第七集 太虛之孽 第十四章 獸神山(下) 文 / 東方冥
龍嘯大笑道：「你們沒吃還真是幸運，這是他的催命符，哈哈，不再見了！」他跳下車轉眼間就遠離馬車數十米，再看時人已不見了，這樣的速度冥武師根本追不上，於是只好作罷。
他們轉身察看了一下痛苦呻吟的東方易，發現他臉色蒼白如同死人，甚至就連黑色的眼珠都變成了白色，那情狀煞是詭異。
四人根本無法得知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不能讓他出事，所以急忙道：「快走，把他送到協會，否則我們死定了。」
不遠處，躲在暗處的凌若璇眾女看著東方易失的慘狀，憂心不已，想衝上去時身後卻傳來一個聲音。
「靜靜地看著吧，那是對他最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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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巍峨的城堡矗立在廣闊的土地上，即使它超乎尋常的巨大，但對於遼闊的大地來講，它顯得有些渺小以及孤單。
陰沉的空中飛出數只冥獸，嗷叫著發出巨大的吼叫，城堡中亦發出數聲類似的冥獸叫聲與之回應，這是屬於冥獸的城堡，但天上的無主冥獸卻從不停留在城堡上，而是直入雲霄，升上九重玄天之外。
這裡是獸神山所在，城堡是冥獸師協會千年來所在的會所。
每日進出的這裡的人很多，城堡外總是停和馬車，裡面裝載這一批批從世界各處來到這裡的冥獸師們，帶著敬仰之意來去，永不知疲。
冥獸師們如同虔誠的宗教徒前來這裡膜拜千年前冥獸師始祖生活的遺跡以及冥獸師誕生的根據地，但他們似乎並沒發覺，如今的協會已跟以前的協會有些不同了，樊家深入滲透了這裡，絕大部分的協會人員已歸他們管轄，但表面下，外人根本無法察覺這種微乎其微的區別，他們只會感覺城堡內新面孔越來越多。
「快快快，把擔架抬出來，把最好的醫生叫出來。」一輛急速飛馳的馬上在城堡前停下，眾女驚愕間，四個人從車上躍下，手上抬著一個表情痛苦的人。
這時，從城堡內十幾人衝了出來，那是協會御用的醫生，那是專門給冥獸治療的醫生，說地難聽點是獸醫，可是對人類的病，他們更為拿手。
這傷患是誰？竟能受到如此高的待遇，要知道，這些醫生平日只替協會裡的上級冥獸師服務，但是看那傷患不過是二十來歲而已，怎看也不像是個上級冥獸師的樣子。
人們紛紛猜測著，但他們永遠猜不到他只是一個囚犯而已，可是說出他的名字的話，他們一定會驚訝不已。
一個醫生問道：「他幾時開始這樣的？」
冥武師答道：「一個小時前一個傢伙給他吃了一個叫死靈果的東西，他就變成了這樣，是中毒嗎？」
醫生露出一絲難色，搖頭道：「現在還不能確定，而且我也沒聽過有死靈果這種東西，你們先送他到醫療室做全面檢查。」
冥武師聽醫生的語氣有種不好的意味，馬上道：「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治好他，否則後果你們自己看著辦。」
醫生們連連點頭，趕緊指揮人抬著東方易向城堡內奔去。
在醫療室內，他們為東方易洗了胃，可是他的表情依舊顯得很痛苦，他們認定那種名為死靈果的東西一定是某種毒物，只有找到死靈果才能清楚解毒的辦法，這下，連被稱為妙手回春的他們也難住了。
無奈之下，他們想到給他換血，可是卻檢查出他的血型屬於一種根本沒見過的類型，而且血裡發出的奇異香味轉移了他們的視線，紛紛開始探討這到底是什麼血，竟這麼奇怪。
身為醫生卻在傷患重傷時將其置於一旁不顧在，轉而研究起了無關緊要的問題，這該是一群良醫的表現嗎？每個人都會搖頭。
痛苦中的東方易依舊還有對外界的感覺，他暗暗發誓，一旦身體好了之後，第一個殺死那個給他吃了那該死果子的龍嘯，然後就是將這群醫生混蛋關到監獄裡去。
「這血的氣味很奇怪，這輩子我都以為血只有一股血腥氣，沒想到還有發出如此香味的血。」
「這說明血的主人一定很特別，我建議再給他做一個全身檢查。」
「這還不夠，要是可以的話，我想給他做一個小手術，取出他全身器官檢查一遍，然後再放回去，可以的話我們現在馬上動手。」
醫生們贊同地點點頭，彷彿將東方易當成一頭實驗室裡的小白鼠任他們宰割，而忘記了冥武師交代他們一定要保證他安全的話。
他們轉過身走向躺放傷患的床，卻駭然發覺人不見了。驚愣間他們寒毛都豎了起來，因為有種比手術刀還要冰冷鋒利的氣息正從他們身後散發出來。
「你們真把本大爺當成動彈不得任你們肆虐的白老鼠了，該死的。」
東方易不知何時已站在他們身後，雖然肚子依舊劇痛，但還是撐起了身體將這幫準備將他解剖研究的傢伙暴扁一頓。
而後，他離開了醫療室，外面出乎意料地沒人把守。
因為那種難以忍受的劇痛，他的頭腦有點顯得混混噩噩，某個不知從哪傳來的聲音帶領著他在城堡內遊蕩，旁人投來奇怪的眼神他也絲毫不顧。
終於，有人認出他並攔下了他，那是一個白髮的老人，不怒而威地站在他面前，瞪著他的眼神顯然認識他。
「你就是東方易，沒想到你竟敢到這協會裡來。」
「你是誰？」東方易半睜的眼睛疑惑地看著他，從老人身上的冥力可以看出他是一個強大的通靈冥獸師。
「滅星長老，你跟我說來！」滅星長老面色有些凝重，抓起東方易手就要拖著他走，可手才抓住就被掙脫了開去，他頓時怒道：「小子，我滅星長老還沒抓不到的獵物。」
東方易哪有工夫跟他糾纏，也怒道：「獵物？只有別人是我的獵物，你這老頭有資格嗎？」
滅星從未受過小輩這樣的奚落，心中怒極，正想拿出通靈冥獸好好跟他玩玩，眼前卻一花，身形被一股大力逼迫地後退靠在牆上，再看時東方易已不見了。
「老頭，大爺可沒空跟你玩。」一句話遠遠傳來。
滅星面色極怒，但轉而無奈地苦笑：「最近的小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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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那裡，快點，快點
一個悠遠的聲音在東方易耳中不停迴響，催促著他奔向一個方向。
那個方向他不知道，但他非去不可，因為那個聲音是從自己心底深處傳來的，他知道那是誰的聲音。
武聖的靈魂在哭泣但也在憤怒邊緣，那股不由他自主的力量促使他向目標逼近。
「你該停下了吧，這可是我的身體。」
「我的繼承者，你剛才吃的東西讓我很不好受，我快沒時間了，在這之前，你必須替我完成遺願。」
通過與武聖心靈間的對話，東方易終於知道那龍嘯讓他吃的什麼死靈果竟跟武聖有關，那果子似乎能抵抗武聖的靈魂，讓他不能繼續呆在他身體裡，而武聖則瘋狂驅使他的身體在這城堡裡暴走。
到了，就是這裡，就是這裡！
武聖的心靈在吶喊，那裡傳來的興奮之情難以言語。
這時東方易的肚子還在疼痛，他看看周圍有一大群人，似乎在看著什麼，這裡好像是一個花園，裝飾地很肅穆，讓人難以有開心的心情，可偏偏武聖這傢伙卻高興地發了瘋。
到底是什麼東西讓武聖這麼高興，並急於完成遺願？
東方易撥開人群，每走過一人，他都發現人們的臉很嚴肅，有些甚至帶著一絲悲傷，突然，他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而他也想起了武聖曾交代給他的事。
擠過最後一排人，他看到一個巨大的墓碑，前面擺滿了祭奠的花圈。
就算不看墓碑上的名字，單單靠猜測就知道這墳墓中埋葬的是誰。
誰能資格在協會的城堡裡擁有屬於自己的一塊墓地，又有誰能贏得這麼多冥獸師的眼淚和尊敬，除了他還能有誰。
大家眼神注視著前方，然後默默低下頭，似乎有無聲的禱告在他們耳中響起，讓他們虔誠地彎腰向冥獸師始祖致敬，而陰暗的天空下，代表和平的白鴿徐徐飛起，消失在天際。
東方易似乎也被這種情景感染，情不自禁也要跟著眾人低頭默哀，可是心靈傳來的不屑聲卻讓他頓時清醒了過來。
「用幻術迷惑人心，真虧這些冥獸師做得出來，那還是最低下的催眠幻術，地下躺著的那傢伙連一點尊敬都要靠這樣的方式給予，真是無恥。」
「你說這裡有人用催眠術使這些冥獸師，人們不是已經夠尊敬冥獸師了嗎，為什麼還要這麼做？我記得並沒催眠冥獸師的冥技。」
「哼，那是這世界上早已滅絕的道教中人所使用的幻術，只要是人就能被催眠，甚至還能做到其他事，我的繼承者，知道你現在要做的事了嗎？」
「什麼事？」
「毀了這傢伙安睡的地方！」武聖突然怒吼起來：「我的時間已不多了，不多了，快給我動起來。」
在武聖的嘶吼聲中，東方易感到他的身體不能動了，而後自己不由自主地跨過那條矮矮的柵欄，走到墓碑的前面，一腳替開那些花圈。
這一舉動無疑惹動了在場近百個冥獸師，他們像是從惡夢中驚醒驚呆地睜大了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混蛋，你在做什麼？」一個男人憤怒地上前想拉開東方易，卻被其一拳打飛，強勁的力道使得後面的幾人也遭了殃。
東方易露出一個抱歉的苦笑，這不是他的初衷，身體的控制權現在不在他手裡。
人們雖然被他的力量嚇了一跳，但更多的人依舊衝了上去。
「無趣的戰鬥！」武聖發出一聲不屑的歎息。
「拜託，這是我的身體，你說無趣，可是我很累的，我的肚子還在疼呢。」東方易嚴重抗議，可是抗議無效，他朝那些人迎了上去。
為了表示對冥獸師始祖的敬意，他們並沒使用冥獸，所以東方易佔到絕對便宜，不一會，近百人已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幾乎每個人都被打成骨折，很難再起來了。
「毀了它。」東方易的眼中放出異樣的光芒，現在他的身體完全被控制住了。
「啪！啪！啪！」
他對著墓碑連擊三掌，硬生生將其折斷，只聽轟隆一聲，近三米的墓碑掉落到地上。
「你會受到懲罰的。」有人詛咒他。
「是嗎？東方易邪邪地笑了起來，一腳又將剩下的半截墓碑替倒。
赭石，數十人趕了過來，除了先前看到滅星長老以及那幾個冥武師外，還有幾個看起來像是協會高層人士的冥獸師，他們憤怒地望著東方易。
「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滅星長老勃然大怒。
東方易打了一個激靈，他愣愣地面對滅星指責的話不知所措。
該死，武聖這混蛋，事情搞完就推給我！東方易十分生氣，相比，他反倒同情冥獸師始祖起來。
他的肚子慢慢地不疼了，可是眼前讓他頭疼的事卻接踵而來。
「對不起，這不是我做的，可我不知該怎麼解釋才好。」
「不是你做的，那他們怎麼解釋？」滅星長老指著地上的傷者。
「好好好，隨你們怎麼想了。」東方易知道逃不過去的，只好讓幾個衝上來的冥武師重新替他戴上冥鐵鏈。
滅星長老走到他面前，怒道：「東方易，毀壞始祖之墓，你罪大惡極，晚上我要招齊四大管事，將你定罪，明日就是你的死期。」
冥武師見勢不妙，急忙上前阻止：「滅星長老，他是我家家主親自抓來的，還需要他，現在還不能殺死他。」
滅星長老看了一眼他，這個樊家改造出來的不冥不武的怪物，他打從心底厭惡，可是現在協會的情況並不是由他說了算，但是
「你是長老還是我是長老，帶他們到審訊室。」滅星長老大手一揮，根本不容他人反對。
接下來的派人修好墓碑，近日內不讓他人進城堡，修理墓不是新聞，但是修理被人破壞的墓就是大新聞了，協會容不得這種新聞，更容不得對這件事有印象的外人。
「受傷的人，請到這邊，有傳說中的治療冥獸為你們治傷。」
一個人將一群人帶到一個密閉的房間內，一百多人坐在那不知要做什麼，不是有傳說中的冥獸嗎？冥獸呢？
「大家看這裡，對對，就是這樣，盯著我看，盯著我的眼睛看。」
眾人不疑有它，於是全都與其對視，不一會所有人都變得呆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