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章 改變 文 / 趙一

    直勾勾的盯著再次清醒過來的盜賊，我一句話也沒說，不用看也知道我的臉上的表情也是陰沉似水，特別嚇人。一是對盜賊接二連三的暈過去表示不滿，二是因為盜賊阿爾文在醒過來之後就一直發抖，既不說話，也不抬頭看我，我為了給他施加壓力，也沒有出聲。

    「好了，你想好了沒有，說還是不說，你到底在隱瞞什麼呢？」，前世的急脾氣被我帶了過來，忍耐不住的我決定不再和他無謂的耗費時間了，於是率先開了口道。

    「……」還是沒有聲音。

    「吼，氣死我了。」

    「主人，我想您應該給他一點時間，讓他好好考慮一下。」見到我生氣了，巴德連忙在旁邊安慰我道。

    「巴德，你來勸他，嗯，盡力好了」，我決定讓巴德來做盜賊的思想工作，因為我怕眼前的盜賊真的會把我惹的火大，讓我做出一些衝動的事來，雖然是早晚的事，但現在由於心理的原因，我還是沒有做好殺人的準備。

    站在泉眼的旁邊，看著細流不停的湧出，我忽然間發覺眼前的一切都逐漸的模糊了起來。巴德的聲音不停的傳到我的耳朵裡，可我卻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些什麼，不是聽不懂，而是大腦無法對這些話做出反應。以前一些想不到，或者說不願去想的事情不斷的在我的腦海裡翻騰：我現在是一頭巨龍，而不再是一個人類了；是一頭出生在劍與魔法世界裡的巨龍，不是生活在和平世界裡的人類了。

    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充滿了暴力、鮮血和殺戮，沒有法則的約束，沒有道德的限制，強者為尊，勝者為王，是這裡唯一的標準。在重生的新鮮感過去之後，這些曾在我的腦海中閃現過，卻被我用不斷的學習為借口壓制的沒有時間去思考，不過現在這些卻又無法抑制的翻騰了出來。

    從以前到現在，由於有父母的存在，這些事情用不著我管，也輪不到我去管，可是我總是要獨立的，要自己去闖蕩、去拚搏、去奮鬥，去建立自己的事業，在這些過程中，衝突是無法避免的，我真的能夠去承受一切嗎？呆呆的看著自己的前爪，想像著上面沾滿了鮮血的樣子，我的心裡不停的迴響著同一個問題：『你準備好了嗎？』。是啊，我準備好了嗎，我將要以怎樣的面貌去適應這個世界的規則呢？

    慢慢的，我的心裡平靜了下來，既來之，則安之，現在的我還有退路嗎？有嗎？沒有嗎？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放下了一切的我感到自己的精神力無限的擴大了出去，好像和世界融為了一體，周圍的一切盡收我的眼底，我感受到了整個地底世界的那種安寧、不屈和爭鬥的主旋律，擴大的精神力猛然間收縮，就像是一聲炸雷在了我的精神世界裡響起，打破了原來的平靜，我的精神世界在這個過程中得到了昇華。

    如同本該如此一樣，我自動地知道了這是這個世界的法則對我這個外來者初步融入世界所給予的獎勵。

    想通了這一切，我不再猶豫，就讓世界見證我的改變吧，雖然現在只有兩個人，嗯，我看了看巴德，姑且就算是兩個人吧。

    「巴德，怎麼樣了？」我重新回到了開始的地方，不過這一次我的心態卻截然不同了，如果說以前我只是抱著遊戲的態度，而現在則是開始了面對真正的生活。

    巴德無奈的苦笑著搖了搖頭，「對不起，主人，我什麼也沒有問出來。」

    「我自己來吧，」我轉過頭來面向了盜賊阿爾文，「怎麼樣，阿爾文，為什麼不開口呢？你完全可以說帶我去，然後在路上找機會跑掉啊！」不明白盜賊到底在耍些什麼把戲的我，決定試探他一下。

    感覺太奇怪了，我就像電視或小說中的反面角色一樣，不停的說著無用廢話，不知道一會兒會不會突然冒出個人來手持屠龍武器，高喊著「打倒惡龍！」的口號，來救下眼前這個「大義凌然」、「寧折不彎」、「誓死不開口」的盜賊呢。算了，反正也不能讓盜賊活著離開，如果把我的龍穴的位置透露了出去，恐怕每天來屠龍或龍穴探寶的人會絡繹不絕的，我可不像我的父母那樣有大批的屬下來效勞，我一個龍會累壞的。

    「亞杜尼斯大人，對不起，我剛才嚇壞了」就在我打定主意的時候，盜賊阿爾文突然開口說話了。「緊張的情緒一放鬆下來，我的精神有些恍惚，沒有注意到您剛才說些什麼。」

    「咳、咳，你說什麼？」巨大的反差讓我沒有反應過來，剛剛拿好的主意立刻飛到九霄雲外去了，太讓龍感到意外了，我還以為他打定主意不說話了呢。

    「您是知道的，盜賊大多沒有堅定的信仰，我當然也不例外。」

    「你到底要說什麼？」從他的口吻中我感到了一絲古怪，而他的眼中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該死，他到底要幹什麼。

    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又絮絮叨叨的說著自己諸如在「人生」、「理想」等方面的種種打算。雖然在他沒開口時我一直想讓他說話，可是我實在是受不了他沒完沒了的嘮叨了，他都快說了半個小時了。我忽略了剛剛的奇怪感覺，只覺得像是無數只蒼蠅在我的耳邊不停的「嗡、嗡」的叫，吵得我頭腦發脹，聽覺下降。

    「閉嘴！！」就在我忍不住想要阻止盜賊的時候，一聲暴喝傳來過來，是巴德。雖然巴德和其他穴居人有很多的不同，但是有一點沒有改變，那就是溫和的性格，平時不論我怎樣逗弄他，巴德都是一幅不溫不火的樣子，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巴德發火的時候，不管這次能不能得到什麼，我都覺得有很大的收穫。

    就在我感到有趣的時候，耳邊傳來了巴德的驚呼聲，瞧過去，原來盜賊阿爾文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中握上了一把匕首，向巴德衝了過去，看樣子是要從巴德那裡逃走。好在巴德平時的鍛煉卓有成效，靠著手中的刺槍和盜賊打到了一起，雖然落在下風，但一時半會還不至於落敗。

    「狡猾的人類」，我不得不佩服盜賊的智慧，先是打定主意不開口，惹起我的怒火，再適時開口，用語言減弱我的戒備心，同時也可以起到恢復體力的作用，最後趁我不備之時溜走。如果他能在我追到他之前逃進一個狹窄的洞窟中就成功了，不過可惜的是他選錯了方向，巴德可不像他那些任人宰割的穴居人同胞一樣軟弱。

    我已經厭倦了和盜賊扯皮，因為我已經想好了另一個方法，再者反正都是會發生的事情，就讓我今天嘗試一下吧。於是，我走了過去，一個尾擊將正在打鬥中的盜賊打飛，再一道龍息徹底解決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