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視海爭雄 第84章 妙招 文 / 鑌鐵
第84章妙招
第二天，韋家輝親自找到懷才不遇的馬楚成，進過一番細緻的解說，告訴他機會就在眼前能不能把握住就要看他自己的實力了。馬楚成趕緊問什麼機會。於是韋家輝就告訴他，榮少亨導演將要啟用他為如今無線當紅的大明星米雪來拍攝寫真集，不說榮少亨導演在無線前途似錦扶持了許多新人，單是給大明星拍寫真集就夠拉風的了。馬楚成一聽這話絕對是點頭答應，心說，蒼天有眼啊，自己終於也有出頭的一天了。
隨即，按照榮少亨計劃中安排的地點，馬楚成偕同韋家輝米雪一行人分別到大嶼山取景拍攝野外特輯，然後又一路奔波到了離島拍攝泳裝特輯，就此香港第一套真正意義上的影視寫真集《烈焰與玫瑰》大功告成。
與此同時，葉昭儀也來到了土瓜灣某個地下錄製工廠，找到了曾經和自己一起做盜版的朋友大眼光。
大家都是一氣兒女，仔細一說，這個大眼光就拍著胸脯保證道：「蒲他阿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眼光的個性，我們出來混的，撈錢歸撈錢卻從不做沒義氣的事兒，你放心吧，那幾百套錄像帶包在我身上，要是出了紕漏，你就在關二哥面前使勁問候我的老母！」
「那就有勞光哥了。」彼此混得很熟葉昭儀也不與他客氣。
「這是應該的，你阿儀開了金口我還能怎樣，想當年要不是你一碗叉燒飯吊了我的命，說不定我大眼光早已經餓死在街頭哩。」大眼光一想起往事不禁心中唏噓。「再說，我們好不容易接了一個這麼正當的生意，而且做得還是老本行，就算被那些條子看見了也只能乾瞪眼，說不定我們幹得好了，還能活活氣死他們呢，哈哈哈，一想起來我就覺得爽啊!讓他們打擊盜版，幹他娘，老子今天也改玩正版啦！」
「即然這樣那我就先付一部分定金，等到明天全部齊必了，我再把剩下的尾數給你。」
「也好，想要馬兒跑，就要餵吃草，給兄弟們發點薪水，讓他們先高興高興，等一會兒開了工幹活也會勁頭足一些……對了，要不要簽一些合同什麼的。」
「我看不必了吧，光哥你的為人我難道還信不過麼？」
「哈哈哈，你還是沒變啊，這麼豪爽，不過既然你叫了我一聲光哥，我就更不會讓你難做哩，來，字我不會寫，我就給你的合同上按個手印吧，你拿了合同也好回去跟你的老闆交差，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吃哪口飯就要跟哪邊齊心，至於你阿儀的好意我心領啦！」
於是葉昭儀就不再拒絕，雙方簡單地簽訂了合同，然後大眼光撂下一句：「你就等著明天上午！」一揚手，朝這家地下工廠的廠房裡吼吼：「衰仔們，都他媽給我滾出來，分完錢後開工！」
就在韋家輝和葉昭儀分別忙活的時候，榮少亨也沒閒著，他親自遊走遊說了香港幾家規模較大的房地產公司，根據自己的計劃，雙方談妥了合作的意向和條件，如今就看明天當頭一炮是否能夠打響了，可以說一切勝敗，就在明天。
第二天一大早，榮少亨就組織了三百人進行自己計劃中最古老也最有效地宣傳方式——貼廣告。
用榮少亨的話來說，就是——「你們的任務就是，用你們手中的刷子和宣傳單，從新界到九龍再到香港島，將你們所遇到的每一個公告欄，每一個巴士站，每一個停車場都刷上『義不容情』的宣傳單，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今天下午三點鐘在銅鑼灣有一個現場簽售錄像帶的大活動。」
伴隨著宣傳單的張貼，更加令香港人感到瘋狂的事情發生了。
正午，下班高峰時期。一輛巨大的貨車「很不小心」地堵塞在了從九龍到新界的地下隧道中間。
各種各樣的汽車堵得猶如一條長龍，許多人在車裡面罵罵咧咧，埋怨著香港政府只會浪費納稅人的錢，卻連一條隧道都不願意增添。
隨著下班時間的推移，香港三大地下隧道都遇到了相同的問題，一輛大貨車卡在中間，兩頭堵塞的汽車越來越多，恍若無數只甲殼蟲排隊開會一樣密密麻麻。
一架天橋上面，伴隨著某人一聲令下之後，從上面分別衝出十名赤裸的男子，一路狂奔殺向隧道，抖動著塗抹著油彩的雪白屁股狂奔在眾目睽睽之中。
他們在胸前和背上都寫上了一句話——「義不容情，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他們一邊奔跑還在一邊大聲地重複地呼喊著——「下午三點銅鑼灣約會『義不容情』！」
他們的出現，頓時讓堵塞的汽車一陣大亂，人們紛紛不敢相信地從汽車裡面探出腦袋，緊盯著這幾個雄赳赳氣昂昂地在昂首奔跑著的男人們。只見他們紅光滿面，意氣風發，健美的胸背之間還花花綠綠地畫有各種漂亮的花卉圖案。
良久之後，人群中有人恍然大悟地驚呼一聲——「我挑，裸奔也！」
然後，人群爆發出一陣巨大的笑聲，於是越來越多的人們探出腦袋四下張望。甚至有些好事者還使勁兒地按著喇叭給裸奔的人加油助威。
「裸奔，這可是那些鬼佬喜歡玩的遊戲，沒想到咱們香港也有這麼新潮的人，香港真不愧是世界級的大都市啊，一切都與國際接軌。」
「囈，好像不是裸奔喔，身上畫著那麼多的油彩，好像是藝術哩。」
「好像是哦，不過，身上畫了東西也不能代替衣服吧，就算他們下面那條東西畫得再怎麼像大象的鼻子，也掩蓋不了它作為小**的真面目！」
「你說的……也許……對吧！」
就在人們這種驚奇地觀看，嬉鬧，爭論聲中，各大電視報紙媒體紛紛聞訊趕來，一時間，無線電視台即將開播的新戲《義不容情》就這樣通過赤裸的屁股，直接進入了無數香港人的眼瞼。
亞視電視台製作部，看著電視台剛剛現場直播的裸奔場面，徐小明對著外景採訪記者大發雷霆，「你們的眼睛都長到哪裡了？！沒看見他們身上印有無線電視劇的宣傳語嗎？你們這樣直播出去就等於是給對方做了免費公告！看看你們幹的好事兒，真不知道是吃什麼長大的！」
那幾個記者羞愧地低下了頭，大家都知道徐小明火爆的脾氣，所以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旁邊作為宣傳總監的李兆熊歎息道：「徐總監你先別生氣，無線使出的這一招很絕，就算我們不去報道，其它的媒體還是會搶著去做，現在只希望他們下午的活動不要太成功，那樣以來我們還有反擊的機會。」
旁邊一個挨訓的記者壯膽插嘴道：「既然他們敢裸奔，我就給警署打電話告他們，告他們有傷風化，告他們行為敗壞道德淪喪，讓他們吃不完兜著走！」
「笨啊！」徐小明忍不住給他腦門上來一記爆栗，「他們無線巴不得我們這樣做呢，告上了法庭他們的新戲就會更紅！」
「那我們……怎麼辦？」
徐小明吐出一口粗氣，眼睛中精光一閃道：「派出一些記者去他們活動的現場，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的活動那麼順利，正所謂『眾口鑠金』，我倒要看看這個無線的榮少亨面對眾多的媒體究竟還能玩出什麼樣的花招來！」
當天下午三點整。無線大型的錄像帶現場簽售活動如期舉行。
活動剛一開始，各大媒體就將矛頭對準了中午發生的「裸奔事件」上面。
一名記者問道：「請問，今天發生在海底隧道的事件算不算是當眾裸奔？」
榮少亨面帶微笑：「非也，此乃西洋流行的人體藝術，你沒看見他們身上後畫著花卉嗎？那叫人體彩繪！」
「你們是不是在譁眾取寵？」
「請你先去翻翻字典查明『譁眾取寵』這個詞的定義，沒有實力的人才會靠這種方法去獲得認同，而我的新劇《義不容情》保證是精品，它絕對經得起觀眾們的考驗，晚間十點檔，要看就看《義不容情》！」握緊拳頭做了一個很棒的手勢。
「無線電視台新劇的宣傳手段是突破還是出軌？」
「兩個詞都不恰當，應該是創新！沒有創新的電視台只會滅亡！」榮少亨顯得紳士風度十足。
「利用裸體來吸引人們的眼球，從而達到宣傳你們節目的目的，請問這是高招還是惡俗？」
榮少亨豎起指頭強調：「我再說一遍，那是藝術！一種美的藝術！！至於那些稱其為惡俗的人，我認為應該讓他們去洗刷一下自己的心靈，不要搞得像洗手間一樣骯髒不堪！」
此刻看著榮少亨在現場的精彩表演，在場的所有人終於深刻理解了什麼叫做顛倒黑白，厚顏無恥。
一個亞視派來的記者突然站起來義正言辭地說道：「你在混淆視聽，據說那些裸奔人員跑完以後非常激動，對著人們還大發了一陣非常耐人尋味的感言！」
榮少亨不慍不火：「都說了些什麼啊？」
「都是大喊爽啊，爽得不得了！請問，這作何解釋？！！！」
「這個問題很有深度。」榮少亨摸了摸下巴，「雖然我倡導人人要多學文化，提高自己的文化素質，可是畢竟真情流露是很難遏制的，為藝術犧牲如斯，道一聲大爽特爽又有何妨呢？！」攤手作出理解萬歲狀。
眼看榮少亨的「精彩」表演。那名亞視記者都快要氣岔氣了，大聲道：「請你不要再狡辯了，那分明就是海底隧道集體大裸奔，卻還被你說成是什麼狗屁的藝術，你也太能哄人了，請還輿論一個事實！」
一看有同事站了出來，那些潛伏在現場的同黨立馬跟著起哄起來：「對，還原裸奔真相，還輿論一個清白，我們不要你在上面信口雌黃！」
眼看現場越來越熱鬧，其它各大媒體的娛樂記者唯恐天下不亂，也都跟著摻和起來：「榮先生，還請你正視人們的提問，不要扭曲事實。」
面對群雄激盪的媒體，鎂光燈閃爍中，榮少亨望著那名亞視記者一本正經地糾正道：「那位朋友，請你注意你的用詞，我再重申一遍，我們的宣傳人員絕對沒有在裸奔，他們全部在身上畫了很是藝術的作品，我們應該感謝他們大無畏地為藝術獻身的精神，而不是吹毛求疵地胡亂嚷嚷。還有，你是亞視的人吧？」
「什麼，我……」那名記者一怔。
榮少亨不容他說話，笑道：「歡迎你們這樣的同行蒞臨簽售現場，這說明了我們的新劇很吸引人啊，連你們亞視也大老遠趕來了，來，大家合個照！」
「啊？不要哇！」那名可憐的記者還沒來得及反應，埋藏的閃光燈一陣啪啪，那名亞視記者比哭還難看的模樣就被定格在了那一瞬間。可想而知明天的頭條新聞將是「無線新劇人氣翻天，吸引亞視參加售展！」
隨著擊敗亞視隱藏在媒體中的記者，榮少亨這才讓新劇所有主創人員一一登場亮相。
黃日華，吳鎮宇，鄭裕玲，商天娥等人逐一登台下面等候多時的影迷發出一陣陣熱烈的喝彩聲。而記者們的閃光燈更是沒閒著，燈光亂閃中將每一位演員最好的表情和poss全都記錄到了相機裡面。
緊接著有記者開始提問有關他們角色的問題。其中黃日華，吳鎮宇兩大正反派在現場來了一次「互鬥」的解答秀，兩人回答問題的角度各有千秋，不時引得眾人哈哈大笑，看起來兩人在戲中pk演技不過癮，如今又在台上展現了出來。
看著活動現場人們的情緒被調動起來，榮少亨打出手勢，讓人從後面抬出一副華麗巨大的照片，上面一個穿著性感泳裝的美麗女郎擺出盈盈一笑的姿勢，散發出萬般風情。隨著巨幅照片的出現，作為這場活動壓軸的米雪終於登台亮相。
「米雪，我愛你！」
「米雪，你最漂亮了！」
「米雪，請給我簽個名吧！」………
此時此刻想要獲得寫真集的影迷湧了上來，當然，因為寫真集是屬於附贈的禮物，所以想要獲得寫真集就必須要掏錢購買錄像帶。一時之間，價格高達600港幣一套的500套錄像帶，竟然在半個小時內銷售一空，隨即出現了供不應求的局面。
沒有購買到錄像帶的影迷們呼喝起來：「我們要，我們要……我一定要得到寫真集！！」一邊呼喝著一邊朝舞台這邊擁擠。
眼看安排的保安人員已經阻攔不住了，這時候榮少亨打出了自己最後一張王牌：「請大家注意，有請陳百強先生為大家演唱本劇的主題歌曲！」
在榮少亨的介紹下，抱著吉他，宛若優雅王子的陳百強款款來到台上，微微一個笑，已經迷醉了下面許多的女孩子，然後他開口起唱：「冷暖那可休，回頭多少個秋，尋遍了卻偏失去，未盼卻在手。我得到沒有，沒法解釋得失錯漏，剛剛聽到望到便更改，不知那裡追究」
優美的音樂重揚聲器裡面飄蕩出來，原本還在叫囂著的人群伴隨著音樂逐漸變得安靜，然後是癡迷，是彷徨，是迷醉……是欲罷不能的深深迷戀。
旁邊觀陣的韋家輝不禁沖榮少亨豎起大拇指：「好樣的，連這樣的大牌你都請了出來。」
榮少亨：「不請他來壓陣，我們的舞台恐怕就要被擠塌了。」
「你怎麼知道影迷們的反應會如此熱烈？」
「我不知道，只是防患於未然嘛，我們的主題曲可不能讓他白唱，請他來多少也能給我們打打廣告。」
「你可真夠精明的，這樣一來我們的新劇就算想不紅都難啊。」
「所以我們要趁熱打鐵，今晚就在晚間十點檔播放《義不容情》，同時加緊趕製錄像帶出售，雙管齊下，來它個滿堂紅！」
「哇，你真夠狠的，恐怕這一次亞視就要笑不出來了！」
「該笑還得笑，不過笑的是我們，哈哈哈！」榮少亨笑得很『淫』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