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視海爭雄 第267章 重現《喜劇之王》的一幕 文 / 鑌鐵
第267章重現《喜劇之王》的一幕
清晨的陽光從百葉窗透過來，再經過窗簾的稍微阻擋，落到床上的光點已經可以忽略了。
大床上，剛剛清醒過來的榮少亨輕輕的將她抱起放在了一邊。
畢竟此時的榮少亨心事重重，關於周星馳他們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他哪裡會有閒工夫繼續享受這難得的溫柔鄉。
打開窗戶，天色尚早，外面的泳池蕩漾著令人清爽的光芒。
也許是真的需要好好地清醒一下，榮少亨來到有池邊，像飛魚一樣投入到了碧波蕩漾的水中。
清水包圍著他，席捲著他，令他在裡面感受到難得的安靜和平和。
猛地將頭探出水中，榮少亨大叫一聲，水花四濺。
………
當榮少亨穿著泳褲在露天游泳池裡暢快的游了半個多小時後，米雪已經端著牛奶和烤麵包出來了，滿臉微笑道：「阿亨，先吃點早餐吧！」
「嗯！」
看著米雪滿是賢惠的樣子，榮少亨說不出的感動，情不自禁的抓住了她的手，「阿雪，辛苦你了！」
「沒事！我不累！」米雪嫣然一笑，將手收了回去，「來，吃飯吧！」
「嗯，你也一起吃吧！」榮少亨說著話將她按在椅子上，然後自己也不客氣的拿起麵包啃了起來，「你吃啊！看著我幹什麼？」
「呵呵，我早上都不吃飯的，只是吃一些水果！」米雪笑著道：「女人都怕胖，我也一樣！」
「胖了是福氣，再說豐滿的女人事實上要比那些骨瘦如柴的更有誘惑力。」榮少亨笑道。
「我才不聽你胡說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我除了拍電視劇外，最關心的事情就是經營美容店，如果我這個當老闆的都不注意自己的體型，那哪裡還有顧客會主動上門啊？」
「辛苦你了，阿雪，你這麼忙，我還讓你為阿敏的事情操心。」
「幫你是應該的，而且美容店有芝姐打理我也很放心。」米雪所說的芝姐就是趙雅芝，如今美容店生意興隆，除了米雪這個老闆娘外，最忙的恐怕就是趙雅芝了。
「不管怎麼說，讓你們兩位這樣辛苦，我心中總是有些過意不去。」榮少亨歉然道，也許在事業上自己是個無所不能的強者，但在生活上自己對於喜歡自己的人關心實在是太少了。
「不要再說這個了，對了，阿亨，昨天的事情解決沒有？」米雪岔開話題詢問道。
榮少亨將杯中的牛奶一飲而盡，彷彿喝的不是牛奶而是烈酒，「算是解決了一半，人現在是保釋出來了，可惜由於那邊有人傷勢太重，現在還不能確定度過危險期沒有。」
「那會不會影響你準備開拍的電影？」
「當然會有影響。」榮少亨煩躁地說道，「我真沒想到事情會發生到這種地步，越是趕時間，就越是容易出亂子，難道真應了那句話好事多磨麼？」
「你不必擔心的，車到山前必有路。」
「路是有，只怕有人不放行啊。」
就在榮少亨說這句話的時候，不速之客王晶卻跑了進來，「阿亨，阿亨，大事不好啊！」
王胖子老遠就殺豬似的叫喊著，惹得正在和米雪談話的榮少亨只搖頭。
這個胖子，遇到什麼事情了，怎麼會這樣莽莽撞撞的。
「你先下去吧！有空我會去陪你的！」
「嗯！」米雪柔柔的應了一聲便優雅的退了下去。
「什麼事兒讓你大驚小怪的，阿晶，怎麼說你也是公司的高層人士，做什麼事情要穩重，知道嗎？」榮少亨無可奈何地說道。
「咳咳！」王晶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解釋道：「阿亨，真的有大事啊！不然我哪裡敢大清早的跑來叫喊呢？」
「大事？什麼大事？」榮少亨很正經似的說道：「難道比第三次世界大戰來的還要嚴重？」
「唉，不是啦！」王晶苦笑著拿出一份報紙，「咯，你看看吧！你要的男主角出了大事情了！」
榮少亨根本就不看報紙，直接放到一邊，「你這麼早跑過來就是為了要說這些嗎？」
「當然了，你讓我執導《我的野蠻女友》這部戲，我當然要為這部戲負責了——咦，你好像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由於事發突然，所以胖子才會今天早上知曉，一知道連早點都沒吃就跑了過來。
榮少亨點了點頭，「比你早知道了一點點。」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胖子有些急了。
榮少亨顯得異常冷靜，「告訴你又有什麼用？你能改變事實嗎？亦或者你能讓藝員那個受重傷的馬上醒轉過來，然後對著警察說我錯了，這件事從頭到尾都不管周星馳的事兒？」
看著榮少亨，王晶沉默了一陣子，「不錯，我是幫不上忙，可是我是導演，是導演就必須要瞭解每一位演員的事情，只有這樣才能拍攝出一部好的作品來，阿亨，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榮少亨：「這件事情我會解決的，無論如何《我的野蠻女友》一定要按時開機！」
「按時開機？這……不太可能的！」王晶猶豫道。
「事在人為，你去準備吧，我會處理好一切的。」榮少亨目光決然地說道。
「那好，既然你這麼說，我也不說什麼了，阿亨，我一直都很相信你，以前是，現在是，將更是如此！」
榮少亨感激地看了胖子一眼：」謝謝你，阿晶。」
胖子嘿嘿一笑：「謝什麼謝，沒有你就沒有我王晶風光的今天——好了，既然這件事情你心裡有數，我也不再多說了，我去做好拍戲的準備。」臨走前順手將盤子中的麵包拿走一塊，「早餐還沒吃，暫時補充一點體力，呵呵！」
等胖子王晶走了以後，榮少亨這才拿起報紙，只見標題：「亞視無線大打出手，台上爭鋒，台下拳頭！」
內容則大肆寫道：「據悉，亞視藝員周星馳，劉青雲等人昨晚在酒吧喝酒，因口角問題和無線藝人大動干戈，最後鬧得警察臨門，逮捕了事。
後來本報記者得到內幕消息，參加打架鬥毆的十一名藝人中有一人因受傷較重，正在醫院裡面搶救，迄今為止，尚未度過危險期，另外十名藝人則由各自電視台的負責人保釋出去。
由此我們不得不進行一番深思，打架鬥毆本來是小事情，酒後鬧事我們也無可非議，但是這一次參與打架人員的身份不同，他們全都是時下電視台的當紅藝人。藝人，什麼是藝人？有誰能將這個概念弄明白？不錯，藝人就是在電視上在屏幕上擔負著表演真善美的那些人，可是這一次，他們表演的是什麼？是無比野蠻的行徑，無比猖狂的舉動！可令人驚訝的是參與這次事件的亞視藝員竟然還是兒童節目的明星，兒童是未來社會的棟樑，我們時時刻刻都在教導他們如何做人，如何樹立自己的人生價值觀，而作為兒童節目的藝人，更擔負著榜樣的重任，但是這一次我們的『榜樣』竟然樹立到了警察局，這不得不能讓人驚歎亞視藝人方面的素質問題，他們是怎麼造星的？是怎樣選擇大眾偶像的？難道只是一味地追求利益，而罔顧社會的道德水準麼？！我們不明白，也不清楚，希望亞視的有關人等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另外一篇大同小異，不過針對性更強一些。標題：「究竟是兒童們的偶像，還是社會中的敗類？！」
「參與昨晚酒吧打架鬥毆的周星馳原本是電視台的一名小演員，因為一次偶然的機會出演了宇宙英雄奧特曼而走紅電視圈。從那一刻開始，周星馳的一舉一動都成為香港小朋友們喜歡模仿和學習的對象。英雄這個詞彙是純潔的，是神聖的，在所有小朋友們的心中代表著公理和正義。可是再看看如今我們的『英雄』做了什麼？！打人，還把人打進了醫院！下手狠毒，動作野蠻，其行徑更令人髮指！難道這就是我們期盼，崇敬，愛戴，喜歡的英雄嗎？難道這就是我們將要學習和效仿的楷模嗎？英雄，這個沉甸甸的字眼，並不是任何人都能配的上的！如今我們的英雄做出了只有敗類才能做出的事情，我們很失望，很痛心，但是我們更要大聲疾呼，英雄永遠不會消失，他只是被一些道德敗壞，素質低下的人褻瀆了！
我們不是警察，更不是律師和法官，所以對於周星馳這幫藝人的行為，我們暫時不作出任何的結論。不過有一點，我們希望亞視的有關人等，在為大家創作好的電視劇時，能更加將美好的道德融入其中，而非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胡亂任用一些非法之徒！正所謂，斯是娛樂之歪風，若不整治，情何以堪？！」
榮少亨冷哼一聲，將報紙揉成一團。這篇文章雖然標榜著公平，卻處處針對亞視，不用問一定有人在背後動了手腳。
而不用想，榮少亨也知道那人是誰。
此時，無線總監辦公室裡面。
邵仲康拿著報紙得意洋洋地對蕭笙說道：「怎麼樣，笙叔，我這一招借題發揮，颳大風推倒房子還行吧？」
「厲害！表少爺這一招果然是高！」蕭笙誇讚道，「他榮少亨想要啟用那個周星馳開拍《我的野蠻女友》，而我們直接將他這個男主角抹黑，看看他還有什麼手段來應付！」
「沒了男主角他的戲就要停拍，而我們的《省港旗兵》就可以大行其道，這一弱一強，高下立見分曉啊。」邵仲康自得意滿地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晃動著那殷紅的液體，「也不知道我伯父知道了我這麼做會有什麼反應？我以前老是給他老人家丟臉，這一次總算是扳回一局。」
「放心吧，表少爺，六叔他老人家嘴上不說，心裡面還是希望你能辦成大事的。」蕭笙笑道，「就像這次，你一招克敵，讓那榮少亨疲於奔命，就算他真得有三頭六臂，也不能將此事化於無形。」
邵仲康輕呷了一口紅酒，道：「保險起見我們還是要想一想，如果我們是榮少亨的話，要解決這件事情，會怎麼做？」
「怎麼做？當然是找機會和我們庭外和解了。只要我們的藝員一天不出醫院，主動權就掌握在我們手中，是和是纏，全都有我們做主。」
「可是，總不能讓那個叫阿吉的住一輩子的醫院吧？」
「哈哈哈，一輩子當然沒那個必要，不過一年半載還是可能的！」蕭笙眼睛中露出一絲詭笑。
亞視總裁辦公室。
周星馳，劉青雲，還有歐陽震華，關禮傑，張兆輝五人一字排開。
只見他們各個鼻青臉腫，於痕滿面，雖然經過一番治療和修整，但還是顯得狼狽不堪。
與他們模樣相配的是他們閃縮的眼神，面對端坐在他們前面的榮少亨他們心中有著莫名的膽怯和不好意思。畢竟他們都是識字的，報紙上面的報道也都看過，也知道自己為公司惹了多大的麻煩。
「對不起啊，亨哥，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也不想的。」周星馳首先開口說話道。
榮少亨冷冷地看著他們，沒有馬上說話，直到看得他們五個人扭捏起來，這才說道：「我問你們，你們知道自己是做什麼的嗎？」
「是…是演員。」周星馳壯著膽子回答道。
「演員？原來你們還知道自己是演員啊，那你們知道自己是靠什麼吃飯的嗎？」
「是靠臉，臉面！」
「好，你們總算還直到自己是靠臉面吃飯，那麼你們現在看看自己都變成了什麼模樣？！一個個鼻青臉腫，腫得跟豬頭似的，連你們自己都不愛護自己，你們還讓我怎麼幫你們？！」榮少亨詫叱道。
在榮少亨的斥責下，五人抬不起頭。最後劉青雲忍不住道：「其實……這件事情不能怪我們，是他們先挑起的事端。」
歐陽震華：「是啊，是他們先動手打阿星的，我們後來才還手的。」
關禮傑：「就是！我們自衛而已！」
張兆輝：「還有那個受傷住院的，是他自己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上，與阿星還有青雲他倆無關！」
「啪！」榮少亨猛地一拍桌子。
劉青雲他們猛一打顫，都又閉嘴了。
「混賬！打了架你們還有理了！」榮少亨氣憤道，「我知道，你們心裡不服氣是不是，不服氣我教訓你們，不服氣別人把你們抹黑是不是？但娛樂圈就是這樣，不管那個受傷的人是自己撞的，還是你們打的，你們要學會去接受，接受被人污蔑，被人陷害，被人誤會這個事實！」
五人低著頭，你看我，我看你，沒人說話。
榮少亨：「怎麼，沒人吭聲了？剛才你們不是說得很歡嗎？」
劉青雲不好意思地道歉道：「對不起啊，亨哥，我說話欠考慮……我知道這次事情鬧得很大，對公司帶來了很壞的影響，讓您很沒面子……」
榮少亨：「錯，我心疼的不是自己的面子，更不是這件事對公司有多大的影響，而是心疼你們，心疼你們這些被我一手培養起來的人，你們知道嗎，培養一個人有多麼的難，從跑龍套到讓你們扛大梁，這一步步又有多麼的艱巨？！可惜，你們不懂得珍惜自己的心血和汗水，不懂得做人需忍則忍這一原則，太浮躁了，太衝動了，你們搞毀的不是公司的形象，而是你們各自遠大的前程！」
周星馳還有劉青雲等人全都說不出話來了，如果榮少亨大罵他們一通的話，說不定他們心中還會好過一些，可是榮少亨卻在一心為他們設想，這不能不讓他們在感動的同時心裡面更加慚愧。
「亨哥，我們真的知道錯了。」大家用壓抑的聲音說道。
榮少亨歎了一口氣，「事已至此，我是不會再責怪你們的，緊要的是如何去彌補。青雲，你們先出去，讓阿星留下來。」
劉青云「哦」了一聲，然後拍了拍周星馳的肩膀，最後和歐陽震華等人走了出去。
此時辦公室裡面只剩下榮少亨和周星馳兩人。
榮少亨從老闆椅上站起來，「我交給你的劇本，你背得怎麼樣？」
周星馳急忙掏出隨身攜帶的劇本道：「我很努力的，我已經都會背了。」
「哦，是嗎？」
「是的，亨哥，不信的話你可以提問我。」
「那你就給我背背裡面洋蔥頭所說的十條好男友守則吧。」
「好的。」周星馳深吸一口氣：「第一、不要叫她溫柔。
……第二、不要讓她喝三杯以上，否則她會見人就打。
……在咖啡館一定要喝咖啡，不要喝可樂或橙汁。
……如果她打你，一定要裝得很痛，如果真的很痛，那要裝得沒事。
……在你們認識的第一百天，一定要去她班上送她一支玫瑰，她會非常喜歡。
……」周星馳非常流利地將台詞背了下來。
榮少亨抽出一根煙，叼在嘴裡：「不錯，你背的很熟，看起來你真的是用心了。」
「那當然亨哥，你知道嗎，當我知道自己就是男主角的時候我有多麼的激動啊，還有我的媽媽，她也替我高興，這麼多年我還從來沒見過她那樣笑過。」周星馳激動地有些語無倫次。
「我清楚，我也明白。」榮少亨悠悠地吐出一口煙，「那如果讓你辭演這個角色，你會怎樣做呢？」
「什麼？亨哥，你，你說什麼？」周星馳臉上的笑容凝結在了那裡。
榮少亨眼神有些歉意地看了一眼周星馳，道：「我們的戲需要趕快開拍，可是你臉上的傷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復原，時間來不及啊。」
「沒關係的亨哥，我可以將妝化重一點遮掩住……」
「不是這個問題，阿星！」榮少亨將還沒抽兩口的煙直接掐斷，開門見山道：「想必不用我說，你也知道現在的形勢對你很不利。我們已經要求和無線那邊的人庭外和解了，但是他們一定不會就此罷手，而你又是我們新電影的男主角，為了打擊我，他們更會咬住你不放！」
周星馳似乎已經明白了一些什麼。
榮少亨：「阿星，你應該知道，我們的電影不能擱淺，更不能因為你的事情而停拍……」
「所以我不得不辭演這個角色，是麼？」周星馳的聲音有些乾澀。
榮少亨點了點頭：「是的。」
「可不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周星馳乞求道。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阿星，你要學會堅強。」榮少亨狠心道。
「我真的很喜歡這個角色，我也真的很想演好它！」周星馳聲音有些哽咽了。
「我知道。」榮少亨知道此刻自己必須要冷血一點。
「亨哥，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錯了。」周星馳眼睛有些朦朧。
「堅強一些，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那……這個角色，讓誰來出演？」
「人選我已經選好了，暫時你不用操心，阿星，現在你把劇本交出來吧。」榮少亨伸出了手。
周星馳深深地看著手中的劇本，難以割捨地送到榮少亨的手裡。
「我真的沒有機會了麼，亨哥？」他作出最後的乞求。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承擔後果的。」榮少亨冷靜道。「不過你放心，阿星，這一次我不能讓你當男主角，下一次一定可以的！」說完這話就要將劇本收回去。
周星馳卻緊緊地抓著捨不得放棄。
這一幕恍似未來他在《喜劇之王》中的那場演繹，讓榮少亨有些於心不忍。
「阿星，其實你當不了這部戲的主演，你還可以當另外一部戲的主演。」
「啊，什麼？」周星馳一怔，手鬆開了。
榮少亨神秘一笑道：「有人說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你何不幫我演上一場真是無比的人生戲？！」
周星馳：「亨哥，您的意思是……」
榮少亨嘴角一翹，「很快你就會明白的！」目光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