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視海爭雄 第317章 一切皆有可能 文 / 鑌鐵
第317章一切皆有可能
新聞發佈會過後，張藝謀剛回到玄廷公司給他安排的大酒店，剛抱著《神話》的劇本猛啃一陣子，榮少亨就找了過來，對他說：「當日我在西安承蒙你當作導遊，遊歷了許多的勝地，如今你來到香港我當然要一盡地主之誼，帶你四處去遊玩一下了。」
張藝謀：「可是我還要研究劇本啊。」
榮少亨：「工作不忘娛樂，這才是娛樂圈中的王道，走吧，今天天氣很好，再說，明天電影就要開機了，到時候就算你想出來遊玩都沒機會哩！」
眼見榮少亨說得這般誠懇，張藝謀也就放鬆心情，道：「出去可以，不過先說好啊，我是不會去娛樂場所的！」
看著張藝謀正兒八經的模樣，榮少亨好奇道：「為什麼？很多內地人來到香港最想去的地方就是美女雲集的大富豪，或者蘭桂坊……。」
「那是他們，我不喜歡那調調，喝酒可以，讓小姐陪坐就免了！」張藝謀執拗地說道。
「好了，看你這麼老實，我是不會帶你去那種地方的，這樣吧，我先去給你買輛車，在香港做事情沒輛車是很不方便的！」榮少亨抹了抹鼻子道。
張藝謀：「買車？不用了，我習慣走路，再說這自行車我也不怎麼喜歡騎啊！」
榮少亨差點暈倒：「不是自行車，是汽車！」
「啊？！」這一次輪到張藝謀差點暈倒，連忙擺手道:「不不不，不用了！汽車我也不怎麼會開！」
榮少亨笑了：「不會開？！在西安的時候是誰為了耍車玩硬是載著我繞了半里路？！又是誰說自己這輩子要是能摸著方向盤睡覺算知足了？！又是誰……」
張藝謀老臉一紅，急忙擺手讓他打住，「好了，我服了你，這些你怎麼都還記住啊？！我只是覺得，我是來打工的，你是老闆，沒必要對我這麼好。」
「不是我對你好，是你值得這個價！這樣吧，我們做個君子協定，如果你幫我拍的這部戲能獲獎的話，不管是任何獎項，我買的這輛車就都送給你做為獎勵，如若不然，這輛車你也就只有開著玩玩的份兒，到時候立馬充公，你看如何？！」
「獎勵，這這獎勵也太大了吧？！」張藝謀瞪大了眼睛。
「不大！在香港來說，這只能算是很平常事情。」榮少亨解釋道。
「很平常的事情麼？香港……還真是好啊！」張藝謀感慨道。
說到世界級的名車，恐怕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最愛」吧？其實不外乎就是奔馳、保時捷、寶馬、法拉利、勞斯萊斯、賓利……等等了！
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對於車前世的榮少亨自己也有自己的最愛，或者說是最愛想著做白日夢的好車，那就是寶馬轎車！
坐奔馳開寶馬這句話，他是聽得很多的，但究竟有什麼不同的地方，榮少亨還真就不知道了！畢竟，從根本上來說，他也是個窮人出生的而已！如今雖然貴為娛樂圈的新一代大亨，但他日常精力都過多地用在了工作上，像這樣「跑車」「美女」的愛好，就算想建立也建立不起來，因此沒研究，又怎麼會知道它們究竟有什麼不同的呢？
大約十幾分鐘的時間，榮少亨帶著張藝謀來到了香港最大的一家寶馬汽車專賣店。
剛一進門，那家店的店員就熱情地迎了上來，說道：「兩位先生有什麼需要？」
榮少亨淡淡一笑道：「幫朋友選輛車，有什麼好介紹？」
那店員也是精靈透頂的人物，一看榮少亨器宇不凡——還似乎有些面熟，就知道絕非一般人，當然，敢如此閒庭信步地進入名車專賣店，也的確需要一些「底子」，於是便更加熱情道：「我們這裡面都是很好的寶馬系列，大馬力，高驅動，跑車，賽車，商務車應有盡有！您和您的朋友可以先參觀一下，看中哪一輛，我再給你講解！」
榮少亨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於是便帶著張藝謀欣賞起裡面的座駕來了。
再看此刻的張藝謀，猶如《紅樓夢》裡面的劉姥姥進了大觀園，面對著一輛輛豪華，奢侈，熠熠閃光的轎車，看得眼花繚亂，口流涎液，最後更是清氣上升，濁氣下降，活脫脫年輕了十幾歲！
男人，有幾個不愛車？！要不然又怎麼會把愛車稱之為「老婆」？！
此刻的張藝謀不但是個男人，而且是個愛車如狂的真男人！
要知道未來的他成了世界級大導演之後，平時除了喜歡購買名牌衣服外，最喜歡的就是購買豪車。據說他的車庫裡收藏著十數輛名貴豪車。
榮少亨眼看張藝謀如此欣喜，就笑道：「既然是給你買的，還是你來挑選一輛吧！」
「我不怎麼懂的……」張藝謀急忙搖頭道：「你問我什麼器材拍攝出的鏡頭好看，我還能說出一個一二三來，可是讓我選車……還真是門外漢了！我開過最多的也就是北京吉普車！」
「你不懂得麼？我也不懂啊！」榮少亨笑著聳聳肩道，「平時只顧著打理業務了，這些名車之類的東西也沒怎麼接觸，早知道這樣就把大傻給帶來了！」
張藝謀早已聽聞榮少亨身邊有個御用司機兼保鏢的「大傻」，此人開車如狂，甚至可以說是走火入魔，還經常瞞著榮少亨去澳門參加賽車……。
「那怎麼辦，你不太懂，我也不明白，這車……」張藝謀有些肉疼地看著那些「花枝招展」的寶貝們。
榮少亨哈哈一笑，「放過心吧，既然答應了要給你買，我絕不會反悔的！」
張藝謀老臉再次一紅，之前還裝作很清高地拒絕榮先生的好意，這時候自己卻有捨不得這些好寶貝了，更糗得的是，自己的心思還被人家給看穿了。
再看榮少亨似乎非常胸有成竹地掃了一眼眼前的座駕，用很大氣的眼神望向旁邊的銷售員道：「告訴我，你們這裡最貴的車是哪一輛？」
「什麼？」旁邊一直守候著的店員一怔，不過馬上反應過來道：「哦，我們這裡有一輛限量版的鑽石寶馬……」
「好，就要它了！」榮少亨輕描淡寫道，「馬上辦理手續！」
店員差點沒有暈過去，自己還沒說價格呢，對方已經開口買下了。
「可是先生，我要說明白……這輛車很貴的……你看你要不要再仔細考慮一下？」
旁邊的張藝謀更是腦袋充血，這香港人買車怎麼跟買菜一個樣？於是便拉過榮少亨賊兮兮地說道：「是啊，考慮一下吧，萬一買到了爛白菜，哦不是，是買到了不怎麼好的車那可就虧大了！」
榮少亨拍了拍張藝謀的肩膀道：「放心吧，他們這專賣店很講信譽的！而且在我看來，只買貴的不買對的，這才夠有誠意，不是嗎！」
張藝謀：「……？！！！」
辦完一切手續，張藝謀這邊還在瞪著眼睛發呆，天啊，一個車輪子就夠自己奮鬥三十年的了，這車的價格也太猖狂了吧。旁邊那剛賣了一輛車的店員美得冒泡，對榮少亨他們更是伺候周到，等他們上了車以後，還一路小跑地追著叮囑道：「你們一定要小心點啊！可別開的太快了，最好別超過130km的時速了，這車需要磨合，這麼名貴的車需要好好的磨合！」
榮少亨隔著車窗朝他回了揮手，然後直接就將車窗關了，笑著扭開了發動機，看了張藝謀一眼說道：「你可做穩了，我這回可要好好的狂飆到低了！」話一說完，也不等張藝謀說話，便狠狠的把油門一踩到低。
「嗡」的一聲暴響，這輛剛剛才加好了油的新車便如同箭一般的竄了出去！只留下被油煙噴了一身的店員在那裡暴跳如雷的大喊大叫！
速度表上的數字一直在往上飛速的旋轉，直到200km的時候，榮少亨這才沒有再加速，但他卻很是期盼的說道：「聽說好車都需要『暴力磨合』，只是香港沒有不限時速的道路，要不然我們可以好好地狂飆一陣子了！」
此時的張藝謀早已經被榮少亨的所作所為給鎮住了，「這……原來香港流行飆車……是真的啊！」不過馬上就又鬱悶了，「可惜我香港的駕照還在辦理中，沒有兩三天拿不到手，要不然我此刻非要過一把手癮不可！」
榮少亨笑笑：「那又有什麼不行的，下車我們換一下位置不就行了嗎？」
「不！」張藝謀拒絕道，「在我的駕照沒下來之前，我是不能犯錯的，因為現在我代表的不單單是我自己，還有我們大陸人，大陸電影人！」
榮少亨哈哈一笑，「好，一個能夠自律的人，絕對是一個了不起的人！我越來越欣賞你了！」
張藝謀憨厚一笑：「能被你這樣的大老闆欣賞，我可真是受寵若驚哩！」
榮少亨知道他在開玩笑，於是便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香港地方不是太大，榮少亨載著張藝謀一路狂奔，很快兩人就來到了海邊！
由於是開著名貴的寶馬轎車，因此車子過處，沙灘上的許多泳裝美女都不由得對他們吹起了口哨。
榮少亨笑瞇瞇的看著窗外這些對每個男人都極具誘惑力的『臀』波乳浪，諧趣地對張藝謀說道：「走，下去玩玩！」
張藝謀沒有動，搖了搖頭道：「要去你自己去吧！我給你把風！」
榮少亨詫異：「為什麼？」
張藝謀：「對於這些資本主義沙灘我是需要抵制的！」說完還用眼睛瞄了瞄那些朝他招手的女孩子，明顯，他要抵制的不是沙灘，而是那些泳裝美女！
榮少亨不禁莞爾：「不用抵制的，剛才那些女孩子向你示好，也只是因為我這輛車而已——香港是有名的『先敬羅衣後敬人』的社會，只要你跟我下了這輛車，走不了多遠就會無人問津了！」
「不，還是不要了！我覺得在車裡面呆著挺好的，呵呵！」張藝謀靦腆地笑了笑。
榮少亨知道他還是拘束，也懶得勸他，畢竟剛從內地來到香港很多東西都不適應是很正常的，人不是一塵不變的，只是需要時間。
「那好吧，你就先在車裡面休息一下，我下去活動活動筋骨，好久沒來沙灘了，整個身體好像都已經生銹了！」榮少亨說著，「嘩」的跳了下去，回頭又道：「那以後你可別說我這個做老闆的對不起你啊！哈哈！我去也！」
張藝謀無所謂的點點頭，掏出一包香煙就抽了起來！而眼睛卻戒備的向四周轉了起來！
再說榮少亨，走出很遠以後，無憂無慮地伸了一下懶腰，然後嘴角一翹，說道：「嗨，美女們！你們歡迎我嗎？」微笑著走向了前面幾個相當漂亮的美女，毫不顧及的讓自己的眼睛在她們最傲人的胸部上打著轉。
說實話，依照榮少亨如今的身份，身邊絕對稱得上是美女如雲，而且搶著往他身邊蹭的美女靚女更是不在少數，可是他從未對她們動過什麼壞心思，此刻之所以主動招惹這些「辣妹」也是閒極無聊，找些樂趣。
那些沙灘美女們似乎對他的出現並不感冒——當然是沒看見他剛買的新車了，於是就愛理不理地瞥了他一眼，表情露出三分可笑，七分怪異，然後就不再理會他，自顧自地玩樂去了。
榮少亨沒想到失去了「寶馬」的自己，其「魅力」會如此的低下，自嘲地聳了聳肩膀，這才發覺自己的打扮好像有些不對路。
來沙灘玩當然要穿的簡單一些了，可是看看自己，皮鞋錚亮，西服筆直，整個人西裝革履不說，頭上還打著發蠟，模樣比「賭神」還要精神，這要是放在其它場合一定是秒殺很多無知少女，可是放在這沙灘上，卻顯得是白癡一個！
搞清楚了自己的裝束有問題以後，榮少亨就乾脆將外套脫了下來，撘在手臂上，只穿著白色的襯衣在沙灘上漫步起來。
沒走多久，忽然有什麼東西砸到了他的頭上，榮少亨定睛一看，原來是一隻排球。
拿起排球，四下望了望，卻見不遠處四五個美女正在朝他使勁兒地招手，看起來這球是她們的。
榮少亨笑著拿球走了過去，很有紳士風度地將排球遞還給其中一名身材惹火，胸脯高聳的女孩，說道：「這排球是你們的嗎，剛剛砸到了我的頭上。」
「對不哦，沒砸傷你吧？」「奶牛美女」嘴上問著，臉上卻充滿了取笑。
榮少亨知道對方在耍自己玩，可自己又何嘗不是呢，於是便道：「外表是沒怎麼傷著，可是冷不防一球落到腦袋上，我脆弱的心靈還是驚了一跳，恐怕要回去好好好地看看心理醫生了！」
「奶牛美女」：「那可怎麼辦？你需要看心理醫生呵！那你說，我們怎樣補償你才好呢？！」
「是啊，也讓給我們慰藉一下你脆弱的，驚了一跳的心靈！」其她女孩子格格笑道。
榮少亨挑挑眉毛，這些辣妹妹是夠黏人的，不過不用怕，自己是大男人，誰怕誰還不知道呢。於是便裝出一副色迷迷的樣子說道：「要補償我求之不得，不過你們會願意嗎？」眨了眨眼睛。
原以為憑借這一句話就能將眼前黏人的排球美女們嚇跑，誰知，當先那位「奶牛美女」竟然對著榮少亨挑逗的拋了個眉眼，然後曖昧地說道：「是想和我們玩玩麼?靚仔！」
「汗！對我有興趣也不用這麼急嘛！」榮少亨一個內裡還是比較傳統的中國男人，因為感覺實在是受不了這種赤裸裸的公然挑逗，不得不稍稍的後退一步，依然笑得很燦爛的說道：「不知道你們想怎麼玩呢？難道是沙灘排球？或者是沙灘足球？」
「你覺得排球有我的這個好玩嗎？」這個「漂亮奶牛」跨前一步，直接就抱住了榮少亨的手臂，用胸前的那對也許比排球還要大和軟的雙峰狠狠的頂了兩下說道：「這個夠味嗎？靚仔！」
做為一個名人，在這種光天化日的情況下榮少亨哪裡受的了這種挑釁和絕對的引誘？因此，趕忙「咳咳」的假咳兩聲道：「非常夠味，但是能不能先請小姐你現在不要這樣呢？」他說著看了看周圍，果然很多男人都直愣愣的在看著這邊呢！也許是因為這幾個女孩子確實都很漂亮造成的吧？
「作為一個男人，難道你不覺得這樣拒絕一個美麗的小姐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嗎？」「奶牛美女」很不高興的樣子，把他的手臂拽得更緊了！而胸前的那對「波濤」也幾乎快擠暴了一樣，那種滋味簡直就讓榮少亨覺得十分尷尬，更是高不明白，眼前女孩怎麼就這麼「豪放」呢？！但榮少亨的骨子裡畢竟還是比較傳統一些的，終究還是放不看這種事！因此，不得不狠狠的拉開這個女孩的手，狼狽的跑開道：「實在對不起了這位美女！我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事，以後再聯絡，告辭了先！」拔腿就走！
後面其她幾個女孩免不了問「奶牛美女」：「你怎麼會看上這樣一個小子，沒什麼特別啊。」
「就是，只是身材挺不錯，長得也算可以罷了！」
「是啊，看著還傻愣愣的！」………
面對姐妹們的議論，「奶牛美女」不屑地揚了揚秀眉：「你們啊，也就這一點水平！難道你們沒注意麼，剛才他遞球過來時，手腕上那塊手錶，可是貨真價實的『百達斐麗』！」
「啊？！」幾位姐妹大驚。
要知道「百達斐麗」勿庸置疑是全世界公認最好的手錶品牌，號稱「手錶中的藍血貴族」。不以複雜的機芯或者華麗的外觀見長，甚至在其男裝表的外殼上很少鑲嵌任何鑽石或者寶石，但是它始終堅持自製機芯，限量生產，天生就具有一種儒雅內斂的貴族氣質。所以，此表不是有錢就可以佩戴的，那些戴著黃澄澄的金戒指和金項鏈、經常出入桑拿和卡拉ok的「土財主」根本不配擁有的。佩戴者應當是有一定的氣質和風度，談吐文雅，具有「貴族氣」的成功人士才可以佩戴。
如今這樣名貴的一隻足足需要十幾萬港幣的名表竟然出現在一個年輕人的身上，那說明了什麼，說明她們有眼無珠，白白地放走了一個有錢的「貴族」！
看著姐妹們那你看我，我看你，那失落的模樣，「奶牛美女」得意一笑道：「像你們這樣，想要嫁入豪門，還需要好好地學習啊！」
對於「目光如炬」的「奶牛美女」，大家不約而同地敬佩道：「就是！就是！我們一定要向你好好學習，爭取早日嫁入豪門！」
就在幾位美女鬥志昂揚之際，落跑的「貴族」榮少亨直擦額頭上的冷汗，真沒想到啊，如今香港的女孩子比前世還要開放，只是還給她們一個排球而已，就願意以身相許，那要是自己還給他們一個籃球，豈不要一起幾女共侍一夫？！
就在榮少亨想歪歪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爽朗笑道：「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娛樂才子』榮少亨也會有落落荒而逃的時候！」
好熟悉的聲音！
榮少亨循聲一看，卻見不遠處沙灘上坐著一人，關刀眉，獅子鼻，咬著粗大的雪茄，躺在太陽椅子上，正摟著兩名比基尼美女朝著自己桀笑，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嘉禾的大老闆鄒文懷！
榮少亨笑了笑，走過去，道：「呵呵，想不到鄒老闆這沒有閒情逸致在這裡摟著美女曬太陽啊？」
「哈哈哈！比年輕，我比不過你，可是比起閒情逸致來，我當仁不讓，我是那種人老心不老的人，不像你，簡直是個工作機器！」鄒文懷噴出一陣煙霧嘲諷道。
榮少亨嘴角一翹：「我之所以那麼操勞還不是要為了早日追上你鄒老闆的步伐，免得落後太多！」
鄒文懷關刀眉霸氣地一揚：「追上我？哼，好大的口氣！我創立的嘉禾比你們玄廷早起步十幾年，不是一句要追上就能追上的，更不是你幾日幾夜不睡覺就能趕超的，年輕人，你要面對現實，你們雖然是**點鐘的太陽，蒸蒸日上，可謂是我們這些老人家還沒有夕陽沒落，你們還只能瞪大眼睛干看著！」
榮少亨針鋒相對：「那也不一定！香港是個充滿奇跡的地方，而我，榮少亨也是個慣於創造奇跡的人！因此我相信，該沒落的遲早會沒落，該崛起的遲早會崛起！江山帶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十年啊！」
「哼！」鄒文懷冷哼一聲，「你的『各領風騷』是不是也包括向我們嘉禾挖牆腳啊？」看起來他已經知道了之前榮少亨聯繫成龍，會見陳自強的事情，因此語氣中充滿了不滿之意。
榮少亨坦然一笑道：「藝人不是貨物，他們有自主選擇東家的權利！」
鄒文懷怒極，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好個自主權！但是你暗地裡使絆子，這？」
榮少亨不卑不亢：「我這也是跟您老人家學的，想當年您老人家撬邵氏的牆角，將王羽拉了過來拍『獨臂刀』也不見得有多麼光明！」
「哈哈哈！」鄒文懷一陣狂笑，然後神情桀驁地說道：「當初不是我挖邵氏的牆腳，而是邵氏根本就留不住人！」
鄒文懷所說有一定的道理。要知道當年「邵氏」留不住人，根本原因是「邵氏」的體制決定的。「邵氏」屬於家族企業，實行的是封建式的家長化管理，邵逸夫是這個電影王國的「國王」，他的意見便是聖旨。無論他多麼開明，都無法消除這種體制本身與生俱來的弊病。留不住人才的次要原因，是邵逸夫本人「數口太精」（算盤打得緊）。
比如有一次，岳楓執導一部電影，讓編劇組的許國做副導演。由於許國當時是編劇，戲拍完後，製片部照例開了一張1000元的副導演酬勞單，呈請邵逸夫批准。他眉頭連皺數下，然後用鉛筆寫了一行小字：「請與許國交涉。」製片部的董千里找到許國說：「老闆是叫你下廠去瞭解一些拍片情況，不是叫你去做副導演，所以老闆希望你打個折扣，收800元算了。」許國一聽火起，就把酬勞單撕掉了，邊撕邊叫：「邵老闆多了1000元，也富不了多少；我少了1000元，也窮不了多少！」
還有一個故事，可以看出邵逸夫數口有多精。
那是程剛執導影片《神刀》。據說程剛是向鄒文懷舉報李翰祥密謀背叛「邵氏」的人。之後他獲得邵逸夫的重用，將他提升為導演開拍《神刀》。該片在市場上賣到97萬港元即奉命收場。程剛為此央求邵逸夫多映一天，讓他也過一過「百萬導演」的癮，但是遭到拒絕。
外人可能對此弄不明白，多賺錢難道邵逸夫也不同意嗎？其實錯了。程剛如果成為「百萬導演」，薪水就要加到「百萬導演」的同一水平，雖然票房增加3萬，程剛的薪水未必增加3萬，但他不能讓手下人輕易得意，為此他寧肯少一點票房收入。
關於邵逸夫數口太精的事例簡直不勝枚舉，他的這些做法，最終導致了人心渙散，「眾叛親離」。
面對鄒文懷如此霸道的語氣，榮少亨淡然一笑道：「既然以前的邵氏留不住人，那麼我希望你們嘉禾可不要步邵氏的後塵！」
「無需你這個曾經幫我提鞋的小子關心，某些人想要打我旗下藝人的主意，還要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鄒文懷睥睨著榮少亨。
榮少亨咬了咬嘴唇，嘴角再次勾勒出一絲笑意：「那好吧，就讓我們在賀歲檔上見個真章！」
鄒文懷關刀眉一抖，「就憑你，還有蹲在車裡面的那個土包子大陸仔嗎？哈哈哈，這一次我倘若輸了，那可是天大的笑話！」
榮少亨眉毛一揚：「一切皆有可能！——鄒老闆，我們就走著瞧好了！」說罷轉身而去。
後面，鄒文懷：「榮少亨，你不要太猖狂，電影不是你能玩得起的！」
榮少亨身形頓了一下，轉而目光堅毅，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