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視海爭雄 第334章 梟雄末路 文 / 鑌鐵
第334章梟雄末路
就在榮少亨埋頭創作自己新劇本的時候，香港第三屆金像獎出爐，新人梁家輝憑借《垂簾聽政》一舉獲得影帝，令眾多公司瞠目結舌。而香港女演員葉童則靠《表錯七日情》獲得影后殊榮。最佳編劇是新藝城的《女皇密令》；最佳動作是嘉禾的《快餐車》；最佳原創電影歌曲則由新藝城《搭錯車》的《酒干倘賣無》，和玄廷《神話》的《無盡的愛》同時獲得。除此以外，玄廷一無所獲。榮少亨深知這金像獎裡面的水深，這一次組織方之所以會選擇名不見經傳的梁家輝作為這屆影帝，很可能是自己炮轟金像獎不給「合拍片」機會的結果——當然不能否認這部戲的藝術含量，只是不知道倘若自己沒有開口大罵的話，其結果又會是如何？！
先不說這邊整個香港娛樂圈喜氣洋洋，只說另外一邊榮少亨的死對頭「花面狼」鄭坤卻正在上演著一出精彩的《亡命天涯》，其內容絕對要比獲得金像獎的電影還要精彩。
不得不說香港警方的辦事效率之高在亞洲絕對可以名列前茅，自從那名被抓獲的槍手供出了幕後主使是恆升國際的老總鄭坤以後，警務處長史密斯就非常謹慎地讓人徹查了一下這個公司的底細。
對於台灣的竹聯幫，香港警方一向都不感冒——挑，香港的幫派社團已經夠多了，你們這些台灣佬還來添亂，這次不連根拔掉你們這家公司，我們就不是大英女皇旗下的執法者。
此時的鄭坤哪裡想到自己派去的槍手會這麼不爭氣，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會扛不住香港警察們的「腳底板撓癢酷刑」，把自己這個大佬給供了出去。當他得知消息的時候，警車已經開到了公司門口，自知大事不妙的鄭坤急忙搜刮了了保險櫃裡面的現金，拉了自己的女秘書就桃之夭夭了。
在江湖上混的人都會給自己留有後路，鄭坤也不例外，很快他就是聯繫上了自己的一個好兄弟黑皮。
黑皮也是台灣人，不過來香港混的時間已經很久了，可以說算是地地道道的一個人精。當初黑皮在台灣的時候沒少受到花面狼鄭坤的照顧，因此當鄭坤打電話說自己有難需要他幫忙的時候，頗有義氣的黑皮馬上就開口答應了。
這是一件廢棄的修車店舖，嘎吱吱，卷閘門打開，塵囂瀰漫。
「咳咳咳咳！！！」鄭坤和跟隨他逃亡的女秘書美娜掩著口鼻。
黑皮解釋道：「這件店廢棄了很久，平時也沒人來，當作藏身之地是最好不過的了！」
女秘書禁不住皺眉道：「這麼髒的地方怎麼住啊？」
鄭坤這幾年也是養尊處優慣了，一聽這話便道：「是啊，黑皮你就不能換個好一點的地方？」
黑皮苦笑道：「大佬，你如今是逃難不是旅遊耶，總不能給你開一間總統套房吧？」
鄭坤：「開總統套房又怎麼了？老子有的是錢！」說完揚了揚手中的皮箱。
「有錢也不行啊，那種地方差佬都查的很嚴，還是這道理牢靠！」黑皮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掃了掃眼前的蜘蛛網，「大佬你就先忍一忍，等外面風聲不那麼緊了我就安排船送你去泰國！」
去泰國是鄭坤主要要求的，香港呆不住，台灣更不能去，自己搞砸了恆升國際，又捲了公司的錢，那邊竹聯幫的大佬陳啟禮不要了自己的命才怪，所以鄭坤考慮來考慮去，最好的去的地方就是泰國，而那裡也是很多罪犯逍遙的樂園。
眼看沒有辦法，鄭坤只得道：「好吧，你先去給我買一些啤酒來，媽的，這幾天滴酒嘴巴裡都快淡出鳥來——美娜，你把屋子裡收拾一下！」
「什麼？叫我收拾屋子？！我不幹！」女秘書看了一眼比垃圾場還髒的屋子，撇嘴道。
「去你媽的！」鄭坤一個嘴巴子扇了過去，「你以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啊？還他媽裝蒜！快點去，老不然我動手打死你！」
美娜被他打怕了，不敢頂嘴，急忙打掃屋子去了。
鄭坤回過頭很拽地對黑皮說道：「瞧見沒有，女人就是這麼賤，不打她就不爽你！」
過了沒多久，啤酒買回來了，女人也把屋子打掃好了。鄭坤隨便地將一張床墊子鋪在地上，躺上去猛喝了兩瓶啤酒，這才心滿意足地打了一陣酒嗝，看看旁邊放著一台電視機，就走過去打開，可惜上面淨是雪花，沒有圖像，可能是上面的天線壞了，扭了扭天線，勉強搜到一個台，正在播放廣告，廣告過後，一閃竟然是時事新聞，而新聞的內容竟然是要大肆通緝自己。
「媽的！「鄭坤拎著酒瓶子狠踢了電視一腳，「想要逮到我沒那麼容易！」
電視刺啦一聲，屏幕又變成了雪花狀。
鄭坤也懶得理它，咕嘟嘟猛灌一口酒，心中越想越氣，大罵道：「媽的，早知道會成這樣，我就叫多些人幹掉姓榮的！倒霉，真他媽倒霉！等老子到了泰國東山再起的時候一定會回來報仇的！」吼了幾聲後，鄭坤覺得自己太需要發洩了，而這時候女秘書剛好洗漱完出來，鄭坤二話不說就將她撲倒在床墊上，用一張酒氣熏天的臭嘴去肯對方的胸脯。
一陣疼痛，女秘書使勁兒將這個略微變態的傢伙推開，「不要，不要在這裡！」剛洗淨的身子不願意被這個男人弄髒。
「什麼不要？臭婊子！你當你是誰呀，你就是老子的玩物！啪啪啪！！！」鄭坤猛扇她耳光，發洩著自己暴虐的情緒。
女秘書緊緊咬住唇，沒有讓痛呼再次出口。她知道，他就是要折磨她，就是要她痛苦，她不要屈服！
「你這個變態，放開我！」她怒聲大叫，瘋狂的掙扎著，可還是被他牢牢的壓住。
瘋狂過後，鄭坤藉著酒勁兒疲憊地睡了過去。而這時被他蹂躪了一番的女秘書美娜，則厭惡地將鄭坤醜陋的身體從自己身上推開，然後冷笑道：「該死的老東西，你舒服夠了麼？哼哼，以後有你舒服的！」
美美地睡上了一覺，酒終於醒了，鄭坤睜開眼睛，卻見自己滾落在床墊子之外，搖了搖頭，讓自己更清醒一點。忽然，鄭坤發覺有什麼不對勁兒，那個臭娘們怎麼沒在身邊呢？！她不會那麼勤快給自己做早餐吧？！疑問一生，鄭坤馬上就一骨碌爬了起來，第一時間去看自己藏著的皮箱子！
打開櫃門一看，果然，裡面空空如也，東西不見了！毫無疑問，東西被那個臭婊子拿走了，那些自己好不容易搜刮來的「逃命錢」一分不剩地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女人偷走了！
頓時間，鄭坤破口大罵，將那臭婊子的祖宗十八代罵了一個遍。
然後氣急敗壞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思索著，這可怎麼辦？沒了錢自己別說去泰國了，就算是去澳門也也沒路子啊！
鄭坤將雙手插在頭髮裡使勁兒地抓著，忽然他想到了什麼，急忙搜自己的衣兜，還好，那組相片還在身上。
原本這組邵公子的艷照，鄭坤是準備拿來威脅他幫自己洗黑錢的，可是現在卻能拿來換上一比錢幫助自己逃命，想道這裡，鄭坤陰陰地笑了：「邵仲康，算你小子倒霉！」
如今的邵仲康可謂春風得意。
自己的伯父邵大亨自從策劃的賀歲檔大片《錦衣衛》墊了底以後，明顯地認為自己老了，跟不上時代潮流了，於是便把公司的很多事情交到他的手裡。在大導演張徹，楚原等人的輔助下，邵仲康也終於發揮自己特殊的才幹，大膽啟用莫少聰，劉雪華，拍攝了一部既叫好又賣座的武俠電影《武林聖火令》，在這部戲裡邵仲康借鑒榮少亨所創造出的「無厘頭」概念，將喜劇元素融入電影中，顯得誇張幽默、輕鬆歡快。此外，莫少聰的扮相俊俏飄逸，而大明星劉雪華在片中的古裝扮相和搞笑表演更是給觀眾帶去了一份驚喜，因此票房大賣。隨即邵仲康又構思了一兩部題材新穎的電視劇——這裡面當然有那些輔助者的功勞，一時之間，其地位水漲船高，讓他在無線還有邵氏都有了一定的說話權。
邵大亨有意將自己的侄子扶起來，因此操縱手段將公司上下分成了三股勢力，一股是以方逸華為首的財務部，一股是以電視強人蕭笙，王天林為首的製作部，還有就是以邵仲康為首的發展部。
表面上看來三股勢力中邵仲康最弱，但是有眼色的人都明白，邵大亨的算盤是怎樣打的，張徹，楚原那可都是跟隨邵大亨征戰多年的大將，再加上新銳導演譚家明等人的加入，作為不受管制的「發展部」這邊隱約就是一個「小朝廷」，而邵仲康就是這裡面的太子爺。
這是一間邵氏王國中的超豪華型辦公室。曾經是邵大亨決策影壇雄霸香江的根據地。
房間裡的所有傢俱都是純紅木地，外面全部貼上了金箔，沙發、窗簾、桌布全是紅色的，用料都是世界最頂尖的，房間裡掛著的畫，都是一些名人等人的真跡。而一些杯、碟，卻是上好的中國景德鎮瓷器。
這哪裡是一個辦公室，簡直就是一個用錢堆起來地地方。而此刻的邵仲康就端坐在這辦公室裡面，耳邊還響起伯父對他說的話：「我之所以讓你搬進這間辦公室辦公，是要告訴你，眼前的這一切你隨時可以得到，也隨時可以失去！只有那些充滿野心與征服**的人，才配擁有著一切！」
是的，我邵仲康要做人上人，要做的比我伯父更加好，要讓全香港的人知道，我將繼承邵氏的一切，未來的影壇霸主只有我！
說實在話，就在前幾天邵仲康還沒有這樣意氣風發，幾欲揮斥方遒，他心中充滿了擔憂，可是等自己的手下阿豹探明消息說鄭坤已經離開恆升國際開始逃亡了，擔心自己和鄭坤關係敗露的邵仲康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進而為自己能夠想出「借刀殺人」這一招而感到得意洋洋。
此刻，就在邵仲康得意洋洋的時候，敲門聲響起，秘書進來將一封信件交到了他手裡。
「什麼東西？」邵仲康摸了摸裡面似乎有什麼，打開一看，馬上他臉色變得刷白，差點跳了起來，急忙將女秘書趕了出去，關好房門這才舒了一口氣。
天啊，怎麼會有這樣的照片？！倘若讓自己的伯父知道了的話，那自己算是徹底要完蛋了，不能，絕不能讓好人發現！如今形勢大好的邵仲康絕不允許在自己身上出一點的意外。
收攝心神，邵仲康再次拿起相片仔細觀看，裡面的女人有些熟悉，她不就是鄭坤公司裡面的那個女秘書嗎？！
就在邵仲康看出一點端倪的時候，桌子上的電話鈴突然響了，嚇了邵仲康一大跳。
「喂，是誰？」
「格格格！」那邊傳來一陣太監般的奸笑，「邵公子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連我這個老朋友的聲音也聽不出來嗎？」
「鄭坤，是你？！」邵仲康咬牙切齒道。
「當然是我，想必我送去你的禮物你已經看到了吧？」
「你想怎麼樣？」
「怎麼樣？當然是想要錢嘍！」
「多少？！」
「不多，兩百萬！」
「什麼？你還不如去搶劫，這麼多！」
「怎麼，不願意？」
「我沒那麼多錢！」
「沒錢，開玩笑，你邵公子也是沒錢的話，那香港人就都是窮光蛋了！」
「信不信由你，我真沒那多錢！」
「哼，我希望你能搞清楚現在的狀況，假如我把這組相片交到你伯父手裡面話，估計就不止兩百萬這個數了！」
「你你，你不要逼人太甚！」
「不是我逼你，是我要逃命啊，嘎嘎，要不是你他媽在後面慫恿我動手，老子也不會
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兩百萬，一個子都不能少！」
在鄭坤的威逼下，邵仲康不得不服軟，最後約定好了交錢的地點。電話掛斷。
放下電話，邵仲康心中起伏不定，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鄭坤這條老狗會這麼卑鄙，竟然用自己的艷照威逼自己繳納贖款。
那一刻他連想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打開自己辦公室的保險櫃，還好，裡面有自己掌管的一部分流動資金，一狠心，將錢全部裝進了皮箱，看到保險櫃裡面還有一把手槍，也順勢揣進了懷裡。
很快天色就黑了下來。
按照電話裡面約好的地點，邵仲康提著錢來到了交易的碼頭。
這個碼頭在土瓜灣的荒山野嶺附近，平時很少有人會來，不過卻是黑道上偷渡去泰國的最佳路線。
鄭坤之所以算著這裡交易，意思很簡單，拿了錢直接上船去泰國，離開這個鬼地方，過自己逍遙快活的生活。
此刻真的是天黑風高，海風吹拂海浪，海浪拍打海岸，一股大海特有的氣息撲鼻而來。
邵仲康吸著香煙尋思著，假如是自己和女朋友過跑來浪漫，那一定是很迷人的，可惜卻是吆喝鄭坤那個死太監見面，這不免有些不爽了。
丟掉煙頭，看看手錶，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可還是沒見鄭坤那個死不要臉的傢伙露面。難道他在防範自己？哼，邵仲康有意無意地摸了摸自己懷裡的手槍，幻想著等一會兒用槍指著老混蛋的腦門，讓他跪地求饒的樣子。
可是就在邵仲康陰笑的時候，忽然一件冰冷的東西撘在自己的脖子上，「不許動！」
邵仲康發現那是一把匕首，匕首的刀鋒碰觸自己的皮膚，散發出一股寒氣。
「怎麼樣，邵公子，你來的可真準時啊！嘎嘎嘎！」鄭坤尖笑著轉過身子，露出一張陰森森的老臉。
邵仲康壯著膽氣：「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應該明白的！」鄭坤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往邵仲康的懷中摸去。
邵仲康暗道一聲，糟糕！
不出所料，很快鄭坤就摸到了他懷裡的那把手槍。
鄭坤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將手槍拿出來朝著邵仲康比劃了比劃道：「帶這玩意來，你可是真有誠意啊！」說罷，將槍口頂在了邵仲康的腦門上，「要不是老子我跑慣江湖處處防範，說不定今晚就栽在這裡呢！」
邵仲康嚇得臉色刷白，急忙道：「不要啊，我帶槍是為了……為了安全起見，你也知道的，帶這麼一大筆錢要信心一些不是嗎？」將手中的皮箱揚了揚。
鄭坤像毒蛇一樣看了他一眼，這才將目光放在皮箱上，冷道：「打開！」
此刻的邵仲康比孫子還要聽話，手腳麻利地將皮箱打開，指著裡面花花綠綠的鈔票道：「瞧，你要的錢全在這裡，一分不少！」
鄭坤伸手撫摸了一下鈔票，臉色這才變得稍微好了一點，「算你小子識相！」
邵仲康老老實實地將皮箱合好，交到鄭坤手裡，擺出一副老朋友的嘴臉說道：「坤哥，你看錢，你已經到手我，那麼我的那些底片……」
「你說的可是這些東西？」鄭坤拿著一沓底片揚了揚。
「是啊！」邵仲康說著就想去搶。
「嘎嘎嘎，放心吧，底片我會幫你保存好的！」鄭坤陰笑著把底片重新揣進了兜裡。
「什麼？你不說要還給我嗎？」邵仲康急了。
「還給你？你小子揣著槍過來還好意思讓我把底片還給你？你要把我當成傻瓜！」
「誤會，那絕對是誤會！」邵仲康想哭的心思都有了，
「我對坤哥那是由衷的敬佩啊！」
「敬佩？嘎嘎，只要你不在背後放冷槍我就謝天謝地了。」鄭坤笑道。
「我剛才不是解釋了嗎，我是為了以防萬一！」邵仲康解釋道。
「哦，是嗎？」鄭坤眨巴了一下眼睛。
邵仲康一看還有希望，就急忙湊上去：「當然是啦！」
「那麼給你！」
「謝……」邵仲康「坤哥」兩個字還沒脫口，只見鄭坤一槍托砸在他的腦門上，「嗷」地一聲，他就昏了過去。
鄭坤陰笑：「小子，這才叫『以防萬一』！」看看邵仲康昏迷的熊樣，「挑，毛還沒長齊就想跟我玩花招，你還嫩了點！」
得意洋洋地在邵仲康的身上踢了幾腳，看看時間偷渡的船應該快要來了。
就在鄭坤盯著海面遙望時，忽然身後有動靜，「誰？誰在那裡？」鄭坤機警地舉槍詢問道。
「別開槍，坤哥，是我！」一個黑影走了出來。
「黑皮，是你？」鄭坤一看走出來的人原來是幫自己偷渡去泰國的黑皮，就放了心，「你怎麼才來？船呢，怎麼還沒到？！」
黑皮可也不看地上的邵仲康一眼，笑嘻嘻地說道：「坤哥您別著急，今晚風浪很大，那偷渡的船隻可能來的晚一些。」
「我不管那麼多！無論如何今晚我一定要走！」鄭坤狠狠地看了黑皮一眼。
黑皮尷尬地笑了笑：「坤哥，我又不是神仙，你這不是難為我嗎？！」
「什麼難為你？你是不是看我沒有錢，所以就不幫我辦事？」
「這說哪裡話呀，坤哥你以前幫過我，黑皮就算是死一百次也報不了坤哥你的大恩大德啊！」
眼看黑皮這麼識趣，鄭坤放過下心來，趾高氣揚地說道：「你知道就好，當年啊，在台灣要不是我罩著你，你早被四海幫的人給打死了，哪裡會有今天這麼風光！」
「坤哥說的是，說的是啊，呵呵！」黑皮點頭哈腰道。
鄭坤再無懷疑，用手拍了拍黑皮的臉蛋子道：「好，夠聽話，等我在泰國翻了身我是不會忘了你小子的！」
「呵呵，多謝坤哥抬愛！到時候我還需您老人家罩著哩！」黑皮諂媚道。
「好說！」
「——咦，那是不是船隻？」黑皮忽然眼睛望向遠處。
「在哪兒呢？」鄭坤毫無防備地扭頭過去。
「在你姥姥家！」黑皮獰笑著，一刀捅進鄭坤的肚子。
「啊？！」鄭坤像蛤蟆一樣張大了嘴巴，在他眼裡，剛才那個低頭哈腰的黑皮兄弟正在衝自己獰笑。
他指著黑皮：「為……什麼？」
黑皮湊到他眼前，陰聲說：「有人要我告訴你，香港不是你能玩得起的地方！」
說完拔出刀子，鄭坤死不瞑目地倒地身亡。
黑皮掏出手帕擦了擦刀柄，避免留下自己一點的指紋，然後衝著昏迷的邵仲康陰陰一笑，將反手將刀柄塞進了邵仲康的手裡，最後再將場面擺成搏鬥過的樣子，看了一眼那裝滿鈔票的皮箱，眼睛中放出貪婪的光芒，不過還是忍住了，沒有動手去拿，而是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後，揚長而去。
在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裡，停靠著一輛黑色的轎車。
黑皮看看四周無人，逕直走了過去。對著車窗那個背影恭敬道：「您放心，榮先生，我照你的吩咐已經把事情辦妥了。」
「很好。」那個背影吐了一口煙，冷冷道，「你應該清楚下一步要怎麼去做了吧？」
「我明白，我已經買好了機票，在短時間內就會離開香港！」
「嗯，你很聰明，只有聰明的人才能高枕無憂地享受榮華富貴！」
「那還要感謝榮先生您的厚愛！」黑皮一點都不敢大意，因為只有他知道這個坐在車裡的人手段有多麼的狠辣。
先是策反鄭坤身邊的女人——也就是那個女秘書，讓她盜走鄭坤跑路用得錢，逼得他不得不打電話勒索邵仲康，然後再令自己出馬伸手滅掉鄭坤嫁禍邵仲康，巧施連環，一石二鳥，其計陰險毒辣，算無遺漏！
「你做的我會記住的！」那背影將煙灰輕輕彈出車外，「剛才你沒有拿那兩百萬我很欣慰！」
黑皮一驚，馬上出了冷汗，他竟然知道自己剛才的一舉一動？倘若自己剛才稍有貪念，豈不……黑皮不敢再想想下去。
「你在流汗是嗎？」
「沒，沒有！」
「你不用怕我，只要對我忠心，我是不會虧待你的！明白嗎？！」那人語氣冷淡，卻透露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勢。
「我明白！」黑皮用手背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那好，一切就按計劃行事！」那人說完這話，手指一彈，將煙蒂瀟灑地劃出一道弧度彈出。
汽車發動，緩緩而去。
黑皮深吸一口氣，感覺那股令人窒息的壓力消弭於無形，側耳傾聽，但聞海浪滔滔，遠處似乎已經聽見了嘹亮的警笛聲，該走了，這齣戲已經演完，自己要去過屬於自己逍遙快活的日子了，坤哥，你沒有完成的遺志就讓我來完成吧，不要怨我，這就是江湖！
此時，黑風拂面，濤聲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