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視海爭雄 第354章 胖子也瘋狂 文 / 鑌鐵
第354章胖子也瘋狂
眼看時間已經不早了，榮少亨從講台上面下來，立刻對後面的放映室揮了揮，大家都等不及了。」
煩瑣冗長的獎勵之後，終於到了放映地時間，大廳裡的燈次第熄滅，電影院裡一片安靜。
然後一道光亮刺破黑暗，投射到前面的那塊銀幕之上，電影正式開始。
首先是廠標，噹一聲霹靂巨響，劈開那美麗的山水畫卷，出現「玄廷巨獻，夢想無限」字樣的時候，電影院裡的情緒頓時緊張興奮了起來。
然後在《賭聖》特有的音樂節奏下，開始出現字幕。
「出品人：榮少亨」
嘩嘩嘩！一看到電影上出現榮少亨的名字，掌聲就如雷鳴般響了起來。
「監製：王晶」
「導演：劉鎮偉，主演：周星馳，吳孟達，王祖賢，吳君如，秦沛……」
隨著字幕的出現。觀眾席上掌聲不斷想起而且是越來越熱烈。
然後畫面漸漸變亮。出現的是一個遠景，香港某貨車站的畫面。
然後鏡頭收回，焦點凝聚在了一個模樣猥瑣的車站保安身上，忽地，他好像看見了什麼。
鏡頭轉移，來到一個自動飲料販賣機前。
一個身穿格格西服，土裡土氣的年輕人正在那裡埋頭搗鼓什麼。
投進去一枚人民硬幣，機器沒反應，「這東西是什麼破爛玩意？」開始動手搖晃那飲料機。
鏡頭一轉，保安上前抓住了那人的手從手中取下人民硬幣道：「喂喂，你幹什麼？用人民幣買汽水？你秀逗了！」
特寫鏡頭：周星馳嬉笑著一張臉：同志，我沒有港幣呀，要不這樣……
保安（拽不拉嘰）：誰跟你同志啊？你沒看見我穿制服的，叫我長官！
周星馳（依舊笑臉）：長官，我站在這裡好幾個鐘頭了，口好渴，你可不可以先借給我，等我三叔來了，我再還給你。幫幫忙嘛。
保安（輕蔑不屑）：我這麼忙，哪裡有閒工夫幫你啊，想要喝汽水很簡單，你求求這個機器！
鏡頭轉移到周星馳大智若愚的臉上，面對飲料機（深情莊重）：長官，借罐汽水喝吧。
保安（一臉賤笑）：這是販賣機，不是長官，叫它一聲機老大就有汽水喝了。
周星馳（作感激狀）：謝謝啊，謝謝！（回頭）：機老大，借罐汽水喝吧！（雙目緊閉，使出特異功能）。
一股玄妙的音樂響起，販賣機發出一陣噪音。
周星馳忽地雙目一開，啪嗒一聲，販賣機吐出一罐汽水來。
特寫鏡頭：保安目瞪口呆。
周星馳拿起汽水，（一臉天真狀的歡欣）：謝謝機老大，謝謝啊！（神情一斂，旁若無人）：三叔怎麼還沒來啊？！
「哈哈哈哈！！！」電影院裡爆發出一陣笑聲，電影裡地這些首映式的鏡頭讓他們想到了生活中那些再熟悉不過的小場景，聰明與愚蠢，笨蛋與傻瓜，被這小小的片段徹底顛覆，很有一些卓別林電影的味道。
電影裡面鏡頭再一轉，出現賭桌上面的吳孟達。在他和吳君如等三位賭友在賭桌上「鬥智鬥勇」，一個求神拜佛，一個穿紅底褲，這些片段同樣引發了電影院裡觀眾的陣陣笑聲。
在觀眾們發笑的時候，榮少亨可沒心情研究他們，因為他的目光全集中在了戴安娜王妃身上，希望能看出她對這部電影有什麼反應。
香港電影的字幕一般都帶有很嚴謹的英文描寫，因此就算不懂中文的觀眾看了也能明白其中在講些什麼。
戴安娜王妃何曾接觸過這樣的電影，如果放在正統英國皇家人士的眼裡，只能用四字評語：庸俗！低級！
但正是這庸俗和低級是戴安娜從未接觸過的，《賭聖》裡面的小人物造型更是她沒有看到過的，因為在她的世界裡，要麼是彬彬有禮的王子，要麼是威嚴尊貴的女皇，就算去孤兒院也是陪同一大群的官僚大臣，那種沒自由，受拘束的感覺哪裡容得她去感悟人生，感悟生活的樂趣。
可是此刻這部電影卻讓她忍不住想要發笑，是那種習慣性的矜持令她忍住了，是啊，自己不能隨便大笑的，自己代表的是英國皇室，是尊貴，不可比擬的皇家成員，所以就忍著吧！
因此當周圍眾人發出開心歡笑的時候，戴安娜王妃依舊繃著一張艷若桃李的俏臉，神態肅穆地不動聲色。
榮少亨心中狂挑了一聲，真不知道是自己的這部戲太差了，還是王妃殿下缺少笑的細胞，看電影像進教堂做禮拜一樣——死氣沉沉！
就在榮少亨尋思的時候，「哈哈哈！」電影院裡面再次傳來一陣觀眾的笑聲，大家被周星馳在電梯裡被阿婆暴打的鏡頭逗樂了。
「太搞笑了！」人們笑得前仰後合。電影裡面周星馳那幾個招牌動作，比如用手梳理頭髮，挖鼻孔，還有勇手帕擦汗，都將人物的憨直與有趣表現了出來。可以看得出，通過幾部電視劇的磨練，周星馳的演技已經有了進一步的提高，甚至可以說自己獨特的個人風格已經逐漸形成——而這，正是榮少亨最樂意看到的。
此刻，《賭聖》上演到了阿星找到了三叔，卻被人誤會是殺人魔，最後警察上門，阿星大叫三叔，引得吳孟達精神失控，抱著人就亂杵的片段。
這個片段有個特點，就是有些「黃色笑話」的成分，因此榮少亨不免心中吊了起來，不知道戴安娜王妃看了會有什麼反應，是離席而去，還是……榮少亨不敢想像，此時此刻，他忽然覺得這次王妃殿下能來參加首映禮並不一定是一件好事情。
銀屏上面。鏡頭顯示出吳孟達猙獰的臉，手裡攢著一張麻將牌，要開大三元，忽然們被人撞開，一群警察衝入，將他考上手銬，說他是深井大屠殺的兇犯。
吳孟達（一臉比竇娥還冤的神情）：你們有沒有搞錯啊？我怎麼殺人啊，我整天都和他們在一起打麻將。
吳君如等人：是啊，我們都可以作證。
警察：不會搞錯，我們有目擊證人！
特寫鏡頭：周星馳露出一張欠揍的臉
台詞：還認不認得我，我是阿星啊！
吳孟達（怒氣衝天）：你這個大掃把！
周星馳：是是是，是我，（用尖銳的，太監般高昂的聲音高叫），三叔——！
特寫鏡頭：吳孟達「啊」地一聲，抱著身旁的一名男警員就狂杵起來。
杵了一個又一個，模樣就像是發情的公狗。
過了一會兒。
吳孟達（一臉疑惑狀）：唉，我怎麼了？
人們都鬆了一口氣。
周星馳（驚喜）：剛才你猛抱著那個公安那個什麼……三叔，你好厲害哦！
一聽到「三叔」兩字，吳孟達情緒大變，直接從後面抱著一警員狂杵。
周星馳（情緒激動）：三叔，你冷靜一點。你冷靜一點啊，三叔！
一名女警員也上前阻止吳孟達：你冷靜一點。
吳孟達回身，色迷迷地看著女警員。
女警員危在旦夕。
旁邊吳君如等人：先天性失控？！
暗戀吳孟達的老女人花姑（舔著嘴唇，作出一副風騷飢渴狀）：終於輪到我了！
主動上前擋在了女警員前面，扒開自己衣服大叫：啊——！
吳孟達也：啊——！
忽然停了下來，用狐疑的眼光看著老女人花姑：幹什麼，你以為自己是波霸啊？
所有人都看著她。
花姑（一臉尷尬）道歉：對不起，我衝動了，對不起，我衝動了！
這一組對比反差鏡頭，簡直讓電影院裡稱為歡樂的海洋，觀眾聽著那「花姑」可憐巴巴的道歉聲，再想想剛才超情色的內容，真不知道編劇是怎麼想的。這樣搞笑的橋段也能想得出來，頓時間都被逗得捧腹大笑。
再看榮少亨身邊的戴安娜王妃，先是臉繃得緊緊地，喉嚨卻不爭氣地發出難以壓制的格格聲，最後，終於忍不住了，掩口大笑起來，再後來，嘴巴也不遮掩了，乾脆哈哈大笑了起來。
看起來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在情色笑話面前都會束手投降。
眼看王妃殿下「儀態盡失」，旁邊的史密斯等人先是一愣，後是一怔，最後也都跟隨著哈哈哈大笑了起來。
戴安娜王妃笑得滿臉通紅，喘氣都喘不過來，史密斯笑得眼睛都快要找不到了，霍震霆笑得捂著肚子直不起腰來，而榮少亨的好友潘迪生則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指著屏幕不知道對楊紫瓊說些什麼。至於鄒文懷，雷覺坤，還有麥嘉等人也都忍不住從喉嚨裡發出及不情願的「格格」聲。
這段戲。一下子把電影院裡的歡樂氣氛徹底調動了起來，那一刻榮少亨知道，自己公司的這部戲已經成功了！
接下來電影首映儀式進行的很順利，阿星愛上綺夢，阿星參加賭局和賭王洪爺對決，劉鎮偉充分將自己的幽默天分融在這部戲裡面，不斷湧出的搞笑橋段無時無刻不在挑戰著眾人開懷大笑的心理極限。
直到電影結束，大屏幕上出現結束的字樣，整個電影院已經是前仰後合，笑聲不斷，就好像過大年一樣熱鬧非凡！
當電影院裡的燈次第亮起來的時候，榮少亨看到的，是一張張滿是燦爛笑容的臉。滿足、歡悅、幸福的臉。
這部電影，讓他們看到了生活中的許多樂趣，看到了小人物經歷的酸甜苦辣，在香港經濟高速騰飛的今天，許多人生活蹉跎，內心壓抑，沒有什麼能比這樣的一部開開心心的電影更能安慰他們寂寞的心靈了。
掌聲響起來，繼而經久不息。
「親愛的榮少亨先生，這是我看過的最好笑的電影！」當電影放映完畢，戴安娜王妃修正號儀容以後說道，「之前你們說的很對，電影雖然是藝術，但是藝術應該不分貴賤，那些所謂的藝術電影，我看過很多，卻從未像今天這樣開心過。或者說，今天是我除了結婚那天以後，笑得最多的日子！」
「王妃殿下過獎了，其實這部電影完全是我們玄廷娛樂公司的兩位監製和導演拍攝的，真正的功勞應該是他們的，而不是我！」榮少亨坦然道。
「哦？」戴安娜王妃奇異，要知道平常有許多人，尤其男人喜歡在她面前邀功表現，反倒是像榮少亨這樣的，直接把功勞推給別人的，簡直是異數。「你這麼一說，我反倒好奇了，不知能不能見一見這兩位先生？」
「有何不可，能得到王妃殿下的接見，是我這兩位屬下的光榮！」說完這話後，榮少亨揚了揚手，對王晶說道：「告訴劉鎮偉，王妃殿下要見他，你也跟著一塊兒過來！」
不一會兒兩個胖子就一起來了。看他們的樣子難免有些緊張。畢竟對方出來身份特殊外，最重要的是不折不扣的金絲貓版的大美女！
「王妃殿下，您好！我是這部戲的監製，王晶！」
「王妃殿下，您好！我是這部戲的導演，劉鎮偉！」
看著眼前兩位憨態可掬的小胖子，戴安娜王妃心情異常愉快，說道：「我很想知道你們是怎麼拍出這樣好笑的電影？是不是有什麼奇特的竅門？」
在戴安娜眼裡，好笑的電影一定是像卓別林的電影一樣，充滿了英倫式的黑色幽默，可是這部《賭聖》明顯不同，充滿了辛辣的市井潑皮無賴式的搞笑。因此認為拍攝這部戲的主創人員，也一定是其貌不揚，或者羊毛猥瑣，可是一看——兩個熊貓般的胖子！
「回稟王妃殿下，作為這部戲的監製，我所秉承的喜劇路線就是屎尿屁！」
「啊？！」
王晶的一句話搞得戴安娜王妃驚詫不已。
史密斯等人更是「怒視」著王胖子，意思很明顯，小胖子，你竟然連這樣「骯髒」的話也敢說出來？！
王晶似乎也發覺自己有些「太過無禮」了，急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別人平時不屑理會的生活素材，我卻把它們收集起來，形成一種特殊的搞笑模式，而這這種模式對於正統的電影人來說也許非常之齷齪，屬於那種拿肉麻當有趣的類型。但是我要說的是，我絕對在電影本身上下了功夫，或許我的操守比不了香港的某些大導演，但是我明白觀眾們想看什麼，喜歡看什麼，在滿足觀眾**的層次上，比起他們我簡直可以說是聖人了。」
王胖子的這番話說得很是通俗，戴安娜王妃當然聽得明白，笑道：「你的話雖然很失禮，卻是發自真心的，我明白你的意思，希望你能繼續堅持下去！」
受到王妃殿下的鼓勵，王胖子激動啊，哈喇子都快激動地耷拉下來了，忙道：「王妃殿下您放心，我一定會的！」握拳做出一個對天發誓狀。
「該我了，該問我了！」就在戴安娜王妃和王胖子交談之際，另一個胖子劉鎮偉默默念道。
果然，很快戴安娜王妃就將目光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劉鎮偉忙挺胸凸肚道：「回稟王妃殿下，我創作這部戲完全是出自犯賤！」
「啊？！」這兩個胖子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一個大玩屎尿屁，一個大搞犯賤，究竟是監製和導演，還是從青山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劉鎮偉一看場面不妥，也急忙解釋道：「主要是因為我所走的電影路線是小人物路線，在我的劇本裡面，在我的戲裡面不可能有賭神那樣的大人物出現，都是一些和我們平常老百姓相差不多的小角色，可就是這些小角色構成了我故事的主題，他們市儈，喜歡佔小便宜，他們能夠因為麻將桌上小小的賭注而吵鬧，但是他們也能夠在彼此困難時互相扶助，總地來說他們就是一群生活在社會底層，掙扎在市井裡面的一群超級犯賤的小人物！」劉鎮偉深出了一口氣，就這一番話算是把自己肚子裡面的貨色倒得差不多了，「所以，我既然要拍出他們的生活特色，就必須要融入其中，正所謂電影融於生活，來源於生活！而他們最大的特點就是犯賤，因此我才會有此一說。」
正當大家以為劉鎮偉的演講就此完畢，哪知胖子搖頭歎息一聲道：「最後我卻必須要說，一個人一時犯賤容易，想要一輩子犯賤卻是很難啊！」
此刻的榮少亨對於這兩個胖子手下那真是佩服之至啊，能夠在偉大的，尊貴的，貌美如花的戴安娜王妃面前，如此面不改色的「侃侃而談」，還真是一對天生的「超級無敵屎尿屁犯賤兄弟！」
戴安娜王妃徹底被兩個胖子給震住了，想要發笑卻覺得很是失禮，於是就強忍著隨便說了句，兩人大才，有空去英國發展，我挺你們之類的話，然後就「桃之夭夭」了，不多久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壓抑不住的笑聲
不同於戴安娜王妃的矜持，隨行的史密斯等人早已笑得差點背過氣去，一邊抽著鼻子一邊抓住榮少亨的手道：「你……怎麼會有這麼有趣的手下？」
榮少亨看了看傻笑的一對「胖兄弟」，聳聳肩道：「我怎麼知道，也許他們同一天被門板給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