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視海爭雄 第396章 龍爭虎鬥 文 / 鑌鐵
第396章龍爭虎鬥
早晨醒來的時候，榮少亨忽然覺得胸口酸痛，睜開眼睛一看，只見邱淑貞像個孩子一般壓在自己的胸口上，榮少亨輕輕抬起她的腦袋，放在枕頭上，手臂有些酸麻。
榮少亨下床的時候，這時邱淑貞也醒了，惺忪著雙眼看著我，「幾點了？」
「九點多吧！」
「不再睡會兒？」
「不了，我還有事情要做。」
「你們這些大老闆是不是都很忙啊？」
「或許吧。」
「還是沒錢的好，不用這忙！」邱淑貞用手拍著嘴，打了一個哈欠。
刷牙，沖澡，穿衣，榮少亨全身整齊的出現在房間裡。
待邱淑貞也洗漱完畢之後，榮少亨跟她一起下樓，到了門口的時候，榮少亨順手拿出昨晚就準備好的兩千塊錢，遞給她，「這一點就算是路費吧……」
邱淑貞瞪大眼睛看著他，半晌，「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榮少亨聳聳肩：「你說呢？」
邱淑貞的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猛地把錢還了過去，道：「拿好你的臭錢！大壞蛋，你是個大壞蛋！」說完，用美眸狠狠地剜了榮少亨一眼，隨即鑽上了早已開到面前的出租車，揚塵而去，留下榮少亨拿著一沓子錢愣愣發呆。
挑，這個女孩有個性！
一路風塵僕僕地趕回玄廷娛樂公司，屁股還沒做熱，辦公室桌子上的電話就響了，是史密斯。
「怎麼樣，親愛的榮，昨晚過得還愉快嗎？」
「非常不錯，謝謝你的關心。」
「那有沒有一炮而紅啊？」老史密斯在電話那邊老不正經地『淫』笑道。
「當然沒有，我沒有動那個女孩子。」
「真的假的，你竟然會坐懷不亂？」
「我騙你做什麼？」
史密斯那邊沉默了一下，「很好……」
「嗯，什麼意思？」榮少亨對於史密斯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好奇。
「哦，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你沒有動那個女孩子說明你定力十足，一個定力十足的男人，就是一個成功的男人。」
榮少亨感覺似乎情況沒那麼簡單，不過史密斯不願意說破，自己也沒必要追問。
「你這麼早打電話來就是要親口詢問我的風流韻事嗎？」
「當然不是，親愛的榮，我雖然很關心你，對於你的那些風流事跡也很上心，可是我還沒有那個閒情雅致來打探你的**——與其這樣，我還不如去看勞倫斯的情色小說，他的《查泰來夫人的情人》可是我的最愛。」
「既然如此你打電話過來一定是有其它的事情嘍。」
「當然，霍先生這邊已經將你需要的資金，轉移到了你下面的公司帳戶，他讓我告訴你一聲，放手去幹。」
榮少亨一驚，沒想到霍大亨辦事效率如此迅速，看起魄力過人，傳言不虛。
在電話裡面，榮少亨讓史密斯代表自己向霍先生深表感謝，並且回話說，所有計劃基本上已經準備就緒，自己將會用實際行動來向霍先生證明，他的信任和投資是絕對正確的。
放下電話，榮少亨心中躊躇滿志，如今資金已然到位，自己所要做的就是先利用這筆龐大的資金，玩一招借雞生蛋，用來補充自己在電影事業方面的拓展和拍攝,尤其要補充一下韓國方面的資金注入。
在這裡不得不提及一下，胖子王晶在韓國的發展狀況。
話說幾個月前胖子王晶首次踏足韓國領土，韓國的片商比台灣片商更熱情好客，他們把胖子請去食殘廢餐，即有一大群美人侍候你吃飯的那一種。
飯局中，韓國人頻頻向胖子敬酒，又用韓國話叫胖子身旁美女向他敬酒，這夜胖子真的醉了，連怎樣返回酒店他也不清楚。
第二天辦妥公事之後，韓國人又來請食飯，飯局時更誇口地說：「你們香港人來我們這兒做生意一定要醉，尤其是第一次來更會醉到進醫院，上回你們香港那個吳宇森導演，來我門這裡賣《英雄本色》，不就是給我們灌進了醫院嗎?」
他口出狂言，令胖子王晶決心為吳宇森報仇雪恨，耿更為香港人爭一口氣，他知自己的長處是可以「溝」酒飲。於是胖子就說：「你們韓國人慣飲威士忌，但我們香港人卻喜歡拔蘭地，我提議今夜兩種酒一齊飲，如今我們一人先飲一杯啤酒打頭陣。」
講完，胖子倒了兩大杯啤酒，一句「先飲為敬」把啤酒喝光，韓國人被他的舉動嚇窒了，但在一大群美女面前下不了台，只好硬著頭皮把那一大杯啤酒喝光。
是夜，一杯威士忌、一杯拔蘭地，很快兩種酒都喝光，胖子馬上再叫氈酒，韓國人面青了。
氈酒喝完，胖子再叫伏特加，韓國人馬上投降了！
翌日，韓國人沒有出現，有人告訴胖子王晶，昨夜他進了醫院去！
這件事不是知道被胖子打電話過來吹噓了多少遍，每一次都是酒場殺敵為國爭光，為了玄廷甘願拋頭顱灑熱血，一顆紅心兩手準備……把自己吹噓的比史泰龍還要陳真，比陳真還要鐵木真！
對於王晶的吹噓，榮少亨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是胖子從韓國那邊發來的報捷。捷報說，由他執導拍攝的電影《韓國情書》捧紅了榮少亨欽定的女演員「宋慧喬」，並且票房大賣，很多人排著隊買票，買票的隊伍從江原道排到釜山，再從江原道排到漢城，——當然，胖子誇大了一點。但是從韓國那邊的新聞報道方面可以瞭解到，這部由榮少亨提寫大綱，由未來「商業導演教父」王晶添油加醋，再攪拌好蔥蒜佐料炮製的愛情電影，很受喜歡吃泡菜長大的韓國人們喜歡，三天吸引觀眾十六萬人次，繼而保持良好勢頭，其風頭空前絕後。
隨著《韓國情書》的熱賣，榮少亨再接再厲，又將《假如愛有天意》，《八月照相館》，《生死諜變》以及《色即是空》四套劇本大綱寄給了韓國的胖子王晶。
說實話，胖子拍電影的速度比兔子都快，可是一個人也難以一口氣接拍這麼多戲，再說了，他最擅長的是商業喜劇，為了搗鼓這個眼淚鼻涕直流的《韓國情書》，已經嚴重地損傷了他無數個喜劇腦細胞，因此他自己只選擇了情色喜劇《色即是空》，至於另外三部戲他就按照榮少亨的要求，挑選了三名很優秀的韓國土生土長的導演來執導。
這三位導演，一位是金基德——這位老兄在前世可是拍攝過《漂流欲室》的，很牛的一個人，他在作品酷愛以極端的性和暴力，反映人性和民族的深刻悲劇。其影片中遍佈著各種充滿暗示的符號，比如魚、島、少女。其作品往往具有極強的形式感。
最後榮少亨囑托王晶把《假如愛有天意》的劇本扔給了他。小子，有本事你就在這部戲裡面玩你的性和暴力吧！一部唯美的戲能拍成那樣的話，i算服了you！
第二位導演名字叫李滄東。在前世號稱韓國的「張藝謀」，屬於那種拍戲特別追求藝術感覺的傢伙。不用懷疑，此人以前是詩人，不過詩人在韓國也不好混呵，吃喝拉撒都需要錢，不是開口吟一首詩歌，就有菜下鍋。因此這李滄東就改行了，該行做編劇呵，什麼黑色的，白色的，黃色的，凡是和藝術掛鞭的劇本就都寫——他自稱自己為「用裸體寫作的人」！
看在他如此追求藝術，對於藝術執迷不悟，頑固不化，瘋狂到極限，至死不渝的精神上，榮少亨囑托胖子王晶，把《八月照相館》的劇本交給他來編寫和導演。為此李滄東還非常感動地寫了一首中國詩，來表達對玄廷公司的熱愛，還有作為這次鹹魚翻身的紀念：《八月照相館》好，香港大老闆妙。選上我李滄東，玄廷定能成功。
該說到第三位韓國導演了，這位在未來可是韓國電影界的大人物，他就是靠著一部《生死諜變》開創了韓國電影新紀元的姜帝圭。
在絕大多數中觀眾的印象裡，韓國電影似乎就是從《生死諜變》開始的。姜帝圭挑戰了朝韓關係的敏感題材，市場回報他以首映影票4小時內被搶購一空的空前歡喜。超過600萬名的觀眾和3500萬美元的票房對小國寡民的韓國來說，足以使姜帝圭榮膺韓國百年影業里程碑奠基者身份。直接間接地，《生死諜變》吸引了韓國人對本土電影的熱情，使進入影院看國產電影的觀眾從原來的15%增加到37%，韓國電影重整旗鼓之日由此開始。
不過如今榮少亨這個超級無恥的「電影殖民者」來了，他是不會輕易將韓國電影的大權讓這些韓國人拿去的。
因此他責令胖子王晶，對於這三位導演施行嚴厲的合約制度。三十年生約，三十年死約，讓他們把青春和生命，甚至包括他們可憐的**全都奉獻給玄廷娛樂公司。
相對應的，玄廷娛樂韓國分部，會給他們施展才華的機會，會給他們高額的利潤回報。榮少亨堅信一句話，不管是誰，在萬惡的金錢面前連他老媽都能賣了，何況如今榮少亨沒讓他們這些韓國孝子賣掉老媽，只是悄悄地「賣國」而已。
就是在這樣的局勢下，玄廷娛樂韓國分部慢慢地發展了起來，短短幾個月，已經出品了《韓國情書》，《假如愛有天意》還有《色即是空》三部大戲，並且是一部比一部賣座，尤其胖子執導的情色電影《色即是空》，竟然連韓國總統都偷偷摸摸地去看了一場。
由於這幾部電影在製作方面是由王晶主導，在發行和宣傳方面都是由韓國明星黃正利一手包辦的，因此很多不知道內情的韓國人就在報紙雜誌上面大肆鼓吹，「韓國電影雄起了」，「韓國的電影事業將結束冰封的冬天，迎來明媚的春天」，「韓國電影發展勢頭良好，連香港人都跑過來拍戲了」，「韓國將會是慢慢追趕香港，成為亞洲電影的大都市」等等言論。
唯有榮少亨在背地裡一邊數鈔票，一邊勁兒地暗笑，媽的，這些韓國人還真是傻得可愛。
除了已經開拍完畢和上映的韓劇之外，作為大片的《生死諜變》也已經提上了玄廷娛樂韓國分部的日程。除之外，王晶電報榮少亨，準備收購一家韓國電視台，來完成《藍色生死戀》的製作——對於榮少亨，胖子已經有點盲目地信任了。
這可真是天大地大，韓國玄廷最大，豪氣干雲的胖子勢必要大幹一場。
對此榮少亨也是仔細地考慮了一番，最後測算了一下成本，是個大數目，前前後後最少也許要2000萬的資金注入，正在這關口，霍大亨的大筆資金到戶，簡直是上帝都在幫榮少亨的忙，或者說，是韓國人們的氣數已盡，注定了要有外來人統治他們的娛樂文化。
快鞭快馬的忙碌了一番，榮少亨將新到戶的資金查收完畢，然後給韓國那邊去了一個傳真，大意是最近自己就會將王晶所需的收購韓國電視台的款項匯過去。
好不容易歇一口氣，喝了一杯咖啡，一看手腕上的手手錶，已經到了下午五點半，正思忖著要不要去凱撒皇宮娛樂城召開一次會議，將已經融資成功的事情說一遍，這時候電話又響了，竟然是娛樂城那邊打來的，內容很簡單——那邊出大事情了。
原來當天下午，娛樂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他就是被警方通緝，被娛樂城掃地出門的「尖東霸王」——李泰龍。
這一次李泰龍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和魯勇，阿炮並稱「新義安三傑」齊齊到場。
一看見李泰龍，看場子的洪興社小弟就急忙跑過去，將得到的消息告訴了正在娛樂室玩桌球的「灣仔之虎」陳耀太。
「太哥，那個新義安的李泰龍來了！」小弟滿臉急切地說道。
「什麼，李泰龍？帶了多少人馬？」
「就三個人！」
「三個？夠狂的！」陳耀太咬咬牙，思忖了一下，忽然又道：「來的好！sleep他老媽！我沒去找他，這小子竟然送上門來了，看我今天不把他的皮扒下來不可，走為亨哥出一口悶氣！」
「太哥，要不要打電話告訴警方？讓警方過來收拾他！」小弟提醒道。
陳耀太沒有回答，心道，挑，我們是做什麼吃的，用得著找條子幫忙嗎？用球桿瞄準後，砰地一聲，將一枚桌球擊入球洞，然後將球桿往球桌上一扔，道：「用不著條子出馬了，我親自去會會他！」說罷，率領自己的一干弟兄就衝了出去。
娛樂城大廳裡面，李泰龍完全沒有絲毫的膽怯，相反，抱胸站立在那裡，從他的神色上來看還有一絲囂張。
陳耀太一看對方這種架勢，不由狠狠一笑，心說你這是在找死！打個響指，帶著手下，邁開大步，直接迎了上去。
走到李泰龍面前，可也不看他身邊的魯勇和阿炮兩人，順手從手下手中奪過一把片刀，光鐺一聲扔到李泰龍面前，道：「識相的拿起刀，留下一點東西，看在你我同事一場，我放你一馬，要不然，今天你出不了這個大門口！」
李泰龍一陣大笑：「你說什麼？讓我留下一點東西，是手指還是大腳趾呀？難道你真以為我們新義安的人，怕了你們洪興社不成？」
陳耀太睥睨地瞅著他，冷道：「好，有種！看起來你不是來請罪的，反倒像是來砸場子的！」
李泰龍冷哼一聲：「我只是來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
陳耀太：「你的東西？這裡有你的東西嗎？就算有，也早他娘的被我扔了！想要，就從我身上踩過去！」
李泰龍：「陳耀太，我知道你一直都看我很不順眼！今天我就是要看看，你憑什麼看我不順眼！」
陳耀太猙獰一笑：「憑什麼？就憑我的拳頭比你的硬！」狠狠地握了握鐵拳，又道：「李泰龍，你敢用槍恐嚇亨哥，這筆賬我早想和你算一算了，要不是亨哥在一邊攔著，你還以為你能這樣人五人六的吆喝麼？」
李泰龍抽了一下四周，陰笑：「怎麼？你想憑藉著人多，把我留下？也不問問我身邊這兩位兄弟答不答應」
魯勇和阿炮聞言，挺胸凸肚，擺出一副和李泰龍站在一起，與洪興社眾人誓不兩立的模樣。
此時的陳耀太早已經不是先前那個容易衝動的漢子，在榮少亨的蓄意調教下，乃是粗中有細，一看這幅形勢他就多了一個心眼，心道，這個李泰龍如此大搖大擺地上來，**有什麼陰謀，以為我陳耀太傻呀，想用話激怒我，然後展開混戰，讓新義安和我們洪興社結下仇怨……
心中有了計較，就哈哈一陣狂笑道：「你說什麼？我灣仔之虎陳耀太會仗著人多欺負你？！你也太小看我們啦，今天我就要讓你看看什麼才是單挑——我要是不用拳頭把你打趴下，我就跟你姓！」
李泰龍的眼角跳了跳，本來他聽從向華勝的安排，前來挑釁，可怎麼也沒想到陳耀太這個大老粗竟然不上當，原本像借勢讓新義安和洪興社兩幫子人馬打起來，誰知道對方卻要單挑，單挑是什麼，就是兩人對劈，生死與社團無關！
「怎麼，不敢嗎？不敢的話，就學習那個什麼鳥韓信從我褲襠裡面鑽過去，我陳耀太爺爺會饒你一命！」陳耀太也是活學活用，上一次他從亨哥聽了韓信的故事，也沒感覺他是什麼英雄好漢，反倒是挺羨慕那個讓韓信鑽褲襠的人，因為在他看來，大將軍雖然牛，但是能讓大將軍鑽自己的褲襠就更牛！
說實話，李泰龍的文化程度和陳耀太是半斤八兩，他也聽不出來陳耀太是在誇他還是損他，不過看對方狂妄的模樣，就知道對方在挑釁自己。
在道上混，就為兩個子，一個是票子，一個是面子！李泰龍深知這個道理，因此再也忍不住道：「你不要狂，陳耀太，今天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灣仔之虎厲害，還是我尖東霸王狂！」
「好，我就等你這句話！」陳耀太一揚手，讓娛樂城的眾人退下，自己則虎虎生風的站了出來。
面對陳耀太的架勢，李泰龍咬了咬牙，也站了出來。
兩人四目相對，碰出火花。
一個是尖東霸王；
一個是灣仔猛虎。
如今是一番龍爭虎鬥，一觸即發。
從目前的局勢來看，陳耀太這邊明顯是氣勢凌人；相比之下，李泰龍這邊就有些人力單薄了。
李泰龍扭扭脖子，活動活動一下手腕，努力讓自己的熱血沸騰起來，腦海中幻想出自己率領兄弟們，憑藉著熱血，憑藉著衝動，毫無畏懼搶奪地盤的戰鬥場面，隨著內心火氣的上揚，那種堪比朝日的昂揚鬥志，正在徐徐上升。
他的對面，陳耀太好像依舊若無其事，矗立在那裡宛若亭淵山嶽，嘴角露出一絲不屑和輕蔑，眼神卻火辣辣地緊盯著李泰龍，就好像是一頭剛剛出籠，準備噬人的猛虎。
很快，周圍聚攏的人越來越來，就連那些喜歡熱鬧的顧客們也聚攏了過來。大家竊竊私語著，等待著雙方雷霆一擊。
單挑很快就開始了。李泰龍首先沉不住氣了，拉起了架勢，卻是自由搏擊中的防守式。
這種架勢，是自由搏擊中最常見的架勢。兩腿交叉跳躍，有些類似於美國的拳擊，腳步輕盈彈跳，重心完全放在腰間。
這種防守式，在速度和靈捷性方面很強，隨時都可以爆發出拳勁的力量，殺傷力驚人，打法靈活多變，更利於腿法的發揮。
不過李泰龍的防守式較微有點不同，因為他的雙手不是握拳護在胸前，守護住胸口的要害，而是五指微彎，放於眼前，給人一種像豹子爪牙般的犀利感，好像隨時都可能爆發出力量的可能。
別人不知道，陳耀太卻十分清楚，這是李泰龍賴以成名的「龍爪手」——當然這是道上朋友給起的稱呼，借鑒自金庸的《倚天屠龍記》。原來李泰龍在出道之前，是汽車修理工，他指頭粗大，往往拆卸螺絲，都不用板子，而是用手指直接擰下來，一來二去，就練就了一手好指功，在打鬥中比鐵爪還要狠辣。
明白眼前的對手不能小覷，陳耀太收斂起剛才的輕蔑態度，轉而全神貫注地面對自己的強敵。
此刻李泰龍的雙足像是裝了彈簧一樣，步法靈捷如電來回移動，雙手成爪，雙肩放鬆，防護住上半身的要害的同時更能輕鬆出招。
他已經完全將身體的重心全部放在了雙腿和腰間，只要隨著重心，體位的轉換，瞬間就變成更利於爆發重擊的架勢，或是更利於踢技攻擊的架勢。
眼看李泰龍猴子般上躥下跳，陳耀太朝他勾勾手道：「你有完沒完？來吧，我讓你後悔從娘胎裡面蹦出來！」
侮辱，極大的侮辱！
李泰龍再也強忍不住，冷哼一聲，突然就發出了攻擊，利爪如電，平行劃過半空，向陳耀太的面門攻去。
「嘶嘶」的破空聲令旁觀者也感到耳膜刺疼，令人感覺他不是在揮爪，而是在揮刀。
娛樂城的人們見了臉色大變，誰也沒想到這個李泰龍厲害如斯！
眼看這一爪就要抓實了，陳耀太就算不血流滿面，也要破相。
最好的辦法就是陳耀太后退一步，避其鋒芒，然後再趁機反擊，但這一招速度極快，絕對不容易避得開！
陳耀太並沒有後退，反而出乎意外的向前撞了進去，像炮彈一樣，一下子就撞進了李泰龍的懷內，隨即他的手肘和膝蓋，卻凶狠地頂向李泰龍的腰肋和胯下。
沒人知道，陳耀太所使的正是榮少亨親自教授他的格鬥殺招——不守不防，以攻破攻。而這也是榮少亨在道上混的時候最喜歡使用的攻擊方式。
因為陳耀太衝撞的速度的太快，如果李泰龍的招式繼續打下去，只怕自己的腰間和襠部會先挨招。
不過李泰龍畢竟戰鬥經驗豐富，遭此變化，一點也不慌亂，反應極快的將送出的鐵爪劃了個弧，反攔向陳耀太撞向他的膝蓋，同時腹部深吸一口氣，身形滑退一步，避過了陳耀太的手肘。
陳耀太嘴角掛出一抹冷笑，李泰龍也太小看自己了，真以為退一步就海闊天空了嗎？錯，我可是猛虎，猛虎最喜歡做的就是窮追不捨！
陳耀太的攻擊就一個字——猛！最注重的就是見縫插針，一找到機會就拚命進攻再進攻，絕不給對手喘氣的機會。
所以他出擊了，猛然躍起，一腳飛踢，向李泰龍的頭頂踢去。
李泰龍急忙架臂攔截，這時候陳耀太又驟變招式，變成用手上的寸勁狠擊他的腋窩。
李泰龍稍微有些慌亂，他從來沒見過如此刁鑽的打法，這簡直就是在針對人身上的弱點，連環出擊。
倉促間，他撩起一腳踢向空中陳耀太的腳踝。
陳耀太哈哈一笑，竟然大膽地伸手一撈，正好抓住他的腳後跟，撲地一聲下墜，不顧李泰龍抓向自己胸口的一爪，一膝蓋把對方頂飛出去！
兩敗俱傷！
陳耀太胸口血淋淋的，衣服和血肉被抓破一大片，再看李泰龍，顫巍巍站起來，啊地一聲，吐出一口血。
「怎麼樣？爽了吧？」陳耀太，舔了一下手上的血漬，模樣猙獰地再次衝了過去。
這一次兩人都沒有使用什麼狗屁的招式，完全是鐵對鐵的狠打，你打我一拳，我還你一拳，腦袋都像撥浪鼓一樣來回搖擺，嘴裡的血更像自來一樣噴個不停。
此時圍觀的人們都已經看傻了，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彪悍！
也不知道互相揍了對方幾拳，最後這一番龍爭虎鬥終於快有了結果。
單挑雙方，全都慘不忍睹，一張臉腫得像豬頭一樣，雙眼也沒有先前的火焰，只是拚命地，盡力死死盯著彼此。
看著李泰龍那慘兮兮的模樣，陳耀太再次舉起了拳頭……
李泰龍已經沒有絲毫的力氣了，身子晃悠悠地，就像冬風中的樹葉。
陳耀太咧嘴一笑，「sleep你老媽，你……別再死撐了！」不等他拳頭落下，那李泰龍嘟囔了一句：「干，這都被你猜到了，你好樣的！」說完，整個人彷彿解脫了一樣，仰面倒下！
「哈哈哈，哈哈哈！」陳耀太晃悠著，大笑，最後狠狠地高舉拳頭：「我贏了！」
隨即人群裡爆發出一陣陣喝彩的掌聲，就連新義安三傑中的魯勇和阿炮也忍不住鼓起了掌，剛才那拳拳到肉，貨真價實的血拼把他們給看呆了，直到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