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視海爭雄 第462章 不要迷戀哥，哥只是個傳說 文 / 鑌鐵
第462章不要迷戀哥，哥只是個傳說
正所謂：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
誰也未曾想到榮少亨的這一張為了「泡妞」（黃霑語）而創作的個人專輯——很奇怪的專輯，別人都是兩面十二首歌曲，其中有兩首做主打，他這是一面四周歌曲，四首還都是主打。可就是這樣一張稀奇古怪的專輯，夾雜著大漠般的百丈雄風，藉著年底時段，竟然在寶島台灣刮起龍捲風暴，大紅大紫。
無論是《情人》，還是《衝動的懲罰》，四首歌曲全都處於流行排行榜前列。
例如，台灣樂壇新人排行榜：第一名，秦風，《情人》，第二名，秦風，《衝動的懲罰》，第三名，秦風，《披著羊皮的狼》，第四名，秦風……
台灣最佳流行歌曲排行榜，第一名，秦風，《情人》，第二名，秦風，《披著羊皮的狼》，第三名，秦風，《衝動的懲罰》，第四名，秦風……
還有台灣創作歌手排行榜，台灣個人專輯排行榜，台灣……
在眾人瞠目結舌下，化名「秦風」的榮少亨專輯歌曲竟然形成了史無前例的——壟斷！
在廣大台灣歌迷的要求下，以黃霑為首的香港玄廷音樂製作部，不得不在精心包裝的基礎上，擴大《情人》專輯的發行量，從原本的一萬張，上升到目前的十萬張，不夠，再繼續製作，三十萬張，五十萬張，一百萬張！短短半個月，這張史無前例的，才有四首歌曲的專輯，竟然突破了一百萬張的白金銷量！
相對於港台歌壇那些眼巴巴擠破頭皮想要出名的其他歌手來說，這基本上就是一個奇跡。
因為在日新月異的現代樂壇，事先不做任何的宣傳，最後卻能夠一舉成名，絕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即使像譚詠麟，張國榮，還有後來者居上的張學友等，這些王牌歌手，在發佈新專輯之前，也要靠公司的力量大肆炒作，還有搞策略營銷，新人就更不必說了，能靠著一千張，包裝毫無花俏的專輯走紅，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可就是因為這樣，這個傳說中的玄廷新人「秦風」，更是得到了很多人的吹捧，「樸實無華」，「平民歌手」「一個低調的人」，「他只為唱歌，不為炒作」，「讓那些動不動就爆炒自己的歌手，自卑到底的鬥士」……
總之，原本一切的缺點，竟然都成了「秦風」與眾不同，特立獨行的優勢。並且還有百名歌迷在自動自發地為他成立了一個「最愛秦風歌迷會」。
面對洶湧而來的歌迷，藏身於幕後的榮少亨，哭笑不得，自己不是不想露頭呀，問題是自己也就這兩把刷子，唱刀郎的這幾首歌還可以，若是被捧出去，恐怕自己既就要從「刀郎」變身成「蟑螂」了，你讓我再唱歌，我唱誰的去？！踩死我吧！於是乎，榮少亨只好壓抑住，紅星閃閃一聲吼的衝動，只能對這些熱愛自己的歌迷，悄悄地說一句：「請不要迷戀哥，哥只是個傳說！」
榮少亨這邊想要隱身不出，但隨著《情人》專輯的繼續走紅，就不得不讓所有人重視。
而且還有一點，這一切成績都是在榮少亨化名的「秦風」幾乎沒有在大眾面前露面的情況下取得的，更不得不讓人重新估計「秦風」的潛力。在當前樂壇，這一點尤其難以想像，不靠形象，單純依靠音樂就征服了歌迷，這已經相當於是神話。
雖然當時並不是人人都看到這一點，但多年以後回頭來看，正是通過《情人》這張專輯，榮少亨才會成為港台歌壇有史以來，唯一一位只憑借一張專輯就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影子歌手」！
而作為這件事情的背黑鍋者，黃霑和黎彼得也不能強迫自己的榮老闆出來賣藝，因此，雖然歌迷千呼萬喚，卻始終不見傳說中的「秦風」出來。
不過饒是如此，歌迷對「秦風」的狂熱已經達到癡迷的境界。即使沒有見過「秦風」，多個「秦風歌迷會」已經成立，而且通過曾在玄廷音樂製作部工作過的人口裡挖掘出了很多資料，於是有關「秦風」的話題在民間迅速流傳。
對於「秦風」書寫的傳奇，香港著名音樂人顧嘉輝在評論中直言不諱：「我從來不是一個喜歡隨便誇獎別人的人，但我還是不得不承認，對於秦風，我有著巨大的興趣，其程度和追星族很是類似。」這對藏在幕後的榮少亨來說絕對是一個值得欣喜的事情，因為這證明了他音樂的魅力之大。同時還可以再鄙視一下黃霑，你看看，連和你齊名的人都誇我了，你對之前批評我的事兒，羞愧不羞愧？！
在純音樂的角度，顧嘉輝是這樣評價的：「一張《情人》，四首經典，反映了截然不同的情緒和主題，但同樣一下子就可以聽出來，沙啞，粗獷，豪邁，充滿強烈的風暴氣息，這絕對是同一個人的音樂。在對秦風的音樂心悅誠服的情況下，我們不得不深思，纏綿悱惻兒女情長，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歌曲還能走多遠？無疑，《情人》開創了一個新天地！請讓我們記住秦風，這個將粗獷帶回歌壇的男人！」
看到這個評論，榮少亨有點不知該說什麼好，也許前世刀郎的音樂中真的有這樣的意思，不過他卻根本沒想過，他只是一個厚臉皮的「借鑒」者，哪裡會想到這幾首歌裡面有這麼深刻的思想在裡面。
不管怎麼說，這張唱片絕對是成功的，成功的一塌糊塗！
而作為榮少亨製作這張唱片動力的幾個女人，趙雅芝，米雪，周慧敏，萬綺雯，無不為情郎感到自豪和驕傲。
在世間，自有一山更比一山高；待她心，世間找不到更好。
誰也沒想到榮少亨竟然「奇才」到了這種地步，一不留神就成了歌星。如果讓他再去拍點的話，是不是還能拿到影帝？！
幾個女人懷疑著……
1987年1月份。
玄廷娛樂音樂製作部。
叮鈴鈴，叮鈴鈴！
電話一直響個不停，讓人懷疑有被打爆的可能。
「老黃，這電話還是你來接吧！我實在是頂不住啦！」黎彼得一邊用手帕猛擦額頭的汗水，一邊衝著黃霑喊道。
黃霑走過來，「有什麼，不就是一些媒體的電話嗎，直接推脫了不就行了！」
黎彼得苦笑道：「如果有你說得這麼簡單就好了，給你，還是你來推脫吧！」說完就將電話遞到了黃霑的手裡。
黃霑只好接過電話。
電話那邊，「你好，請問你是玄廷娛樂音樂製作部嗎？我是香港《音樂新時代》雜誌的記者，想給你們公司的那位新人秦風做一個專訪，不知道有沒有時間？」
「對不起，秦風這邊有事情，不能參加採訪，還請原諒！」
「那能不能給他拍張照啊？」
「還是對不起，他從不拍照！」
「請問，他為什麼要保持神秘？」
「這是他和我們公司簽訂的規定，我們也做不了主！」
「那請問他具體的來歷……」
「對不起，無可奉告！」
這邊好不容打發走這位記者，電話又響了。
「你好，我是台灣《音樂週刊》的記者，我想……」
「想採訪秦風是嗎？」
「對對，就是這個意思。」
「對不起，他有事，不能接受採訪！」
「其實我們只想知道秦風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有人說他長得醜，所以才不敢見人，是真的嗎？」
「這一點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他雖然沒有我帥，但是也算是一個靚仔！」
「那為什麼不能露臉？」
「他喜歡，你管得著嗎？！」
「……」
須臾，「你好，我是《音樂在線》電台的編輯，很多人喜歡你們玄廷新推出的那位歌手秦風，我們想邀請他參與晚間八點檔《背後的故事》這一節目，主要是讓他暢談一下創作工程，並幫你們做做免費宣傳，你看……」
「真是對不起啊，秦風他身體不舒服，不能參加這個節目，對你們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身體不舒服？他怎麼了？」
「咳咳，感冒了，還有一點發燒。」
「如果堅持一下，是不是能參加呢？畢竟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哦！」
「不能堅持的，他頭痛腳麻，渾身乏力，連走一步路都難！」
「哦，是這樣啊，那真就很遺憾了……」
「是啊，很遺憾！」
黃霑剛鬆了一口氣，電話又響了。
黃霑被鬧騰的沒了精神，一拿起電話就沒好氣的說道：「你找誰？」
電話那邊：「請問是玄廷娛樂公司嗎？」
「錯了，這裡是殯儀館！」啪嗒，黃霑將電話掛斷。
遠處逃脫苦海的黎彼得朝他豎起大拇指，黃霑無奈地苦笑了一下。
可是還沒等黃霑休憩一下，那電話就又響了。黃霑氣惱地拿起來：「已經對你說了，這裡是殯儀館，想要火化的儘管來！」
電話那頭愣了一下，「霑叔，是我呀，黃子華！」
「啊？是你這臭小子，你不在亞視好好呆著秀場，打什麼電話呀？」
「我怎麼不能打電話了，我打電話就是為了自己的工作，為了讓我的工作更加出色，我才在日理萬機，千忙百亂中抽空打了這個電話——所以說，這個電話是很重要的，而不是毫無意義的與你瞎聊，邀請霑叔你老人家喝咖啡，打打老人麻將，或者去荃灣找個小妹妹鬆鬆骨，做做馬殺雞，其意義在於平靜中帶有傳奇，突然之中帶有詭異，忽然一個電話，讓你老人家如同見到我一樣，表面驚喜，內心歡愉，整個人充滿發酵似的思念**……」
「好了，我服了你，誰不知道你是胡一刀的祖宗——胡（砍）侃十！「
「ok！我這一次打電話的正題就是——我黃子華，作為《吾皇來了》綜藝節目的主持人，非常有誠意的想要邀請你們音樂部門旗下那位神秘的秦風先生，客串演出明晚的節目，不知霑叔老人家你意下如何？——是不是在偷笑了？我這麼聰明，沒有人指點，就來捧你的新人？！」
黃霑聽完這話差點嗆住，這個黃子華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對不起啊，阿華，這一次我還就愛莫能助了！」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這個要求，沒戲！秦風先生是不會參加任何節目的！」
「開——玩——笑！」那邊黃子華嘎嘎笑了兩聲，「霑叔，你不要耍我了好不好，你不讓那個秦風上其他的節目還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但這檔《吾皇來了》可是我們亞視的頭牌節目呵，玄廷，亞視一家人！你難道連一家人都不幫嗎？！」
黃霑苦笑：「我不是不幫，實在是幫不了啊。」
那邊愣了一下，忽道，「哦，我明白了，嘎嘎，霑叔，你好好壞哦，是不是今晚打麻將三缺一找不到牌搭子，又怕我不肯屈尊降貴滿足你小小的虛榮心，所以才這樣故意刁難我，嘎嘎……」
「你笑得再大聲也沒有用，幫不了就是幫不了！」
「不會吧，我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你還不肯讓步？！」
「不是我不讓步，是秦風真的不能見人！」
「不能見人？是有傳染病，還是長得醜?長得醜我可以原諒，畢竟凡是一些帥哥之類的雄性動物在我面前都會忍不住自卑的！」
「都不是！總之他現在暫時還不能在公眾場合露面！」
「不會吧，難道那個秦風得罪了你，你不捧他，竟然還玩雪藏，當心我告御狀，私底下告訴榮老闆哦！」
黃霑呵呵一笑：「想告你就去告吧，只怕你見了榮老闆，他還是兩個字——不行！」
「哦，我似乎有些明白了——」黃子華自作聰明到道，「那個秦風得罪的人不是你，而是我們親愛的榮老闆，所以你才敢這樣大膽的把他藏起來，對不對？！！我實在是太聰明了，福爾摩斯在我面前也要叫一聲黃子華大佬！」
對於黃子華的猜測，黃霑無語了，「隨你怎麼想吧，總之，想讓他出鏡，沒戲！」
黃子華被吊起了好奇，哀求道：「好了，霑叔！我不胡亂猜測了，你就告訴我這裡面到底有什麼秘密，或者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放心，我不三八也不八卦的，最多憋不住的時候就找個樹洞悄悄的將秘密說給它聽！」
經不住黃子華的軟磨硬泡，黃霑道：「好了，我可以告訴你真相，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才是！」
「放心吧，我這個顆心可是經過風吹雨打千錘百煉，用藥水浸泡一百天，降龍十八掌拍打過一千次的超級心臟，連superman都沒這裡好的待遇——你說吧，我抗得住！」
黃霑見他這樣，就道：「那我就說了——其實秦風就是…我們的老闆——榮少亨！」
「哦！」
反應很平淡。
黃霑詫異，哎呦，這小子，心理素質還挺不錯的。
還沒誇獎完，只聽電話那頭，撲通一聲，似乎有某個類似人的物體，暈倒在地。
總之，除了少數幾個人（黃霑，黎彼得，黃子華，大傻，還有四個女人等）知道榮少亨就是「秦風」，「秦風」就是榮少亨之外，其他人一概被蒙在鼓裡。面對一系列的電話邀請，黃霑這邊更是嚴把關，誰也不讓採訪。
而在「秦風」久呼不出的情況下，作為玄廷娛樂旗下的《玄廷星報》主編，何家駒忽然異想天開，發起了題為《我心目中的秦風》的徵文活動，特等獎的獲得者將有與偶像秦風單獨見面的機會，其下分一二三等獎，分別可以得到與秦風相關的各種紀念品。這個想法一開始頗有點玩笑的意味，但廣大歌迷卻群起響應，一時間《玄廷星報》收到了數以萬計的信件。出乎意料之外，作為主編的何家駒不得不考慮自己的玩笑是不是開得太大了。
騎虎難下，仗著自己和玄廷娛樂之間不得不說的「曖昧」關係，何家駒最後還是決定活動繼續。而幾經篩選，最後特等獎獲獎者是一個來台灣的十六歲的女孩。她的文章簡直就是一篇優美的散文，文筆優美之至，想像更是完美。她這樣寫道：「他高大，英俊，相貌是典型的東方人，五官精緻而且有著完美的比例，是上帝能夠做出的最完美的傑作。永遠文質彬彬，但他卻有著運動員一樣的身材，充滿了年輕的活力。他的眼神深邃而動人，微笑的時候，就像全世界的花兒同時綻放，而當他憂鬱的時候，卻能讓頑石也感傷感。對待情人，他是溫柔的，親切的，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情人典範。」此後還有大段不吝讚美的稱頌，看得出來，寫這篇文章的少女多情而想像力豐富，用夢幻一般的色彩勾畫出了一個最完美的夢中情人的形象。
不過到獲獎者名單公佈後，《玄廷星報》的主編何家駒遇到了最大的難題，他想要用某些獎品來替代承諾的約會，卻遭到了女孩的斷然拒絕。這個女孩明顯是「秦風」最狂熱的崇拜者之一，即使何家駒的承諾已經可以滿足所有人的願望，她還是固執地要求見到「秦風」。
最後何家駒實在沒轍了，只好向玄廷娛樂方面打電話求救，語氣深情哀怨，淒慘悲觀。
「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黃霑老兄，黃霑大哥，黃霑大爺，你就高抬貴手大發慈悲拉兄弟一把吧，不能眼睜睜看著兄弟我在苦海中沉淪啊！你就是我苦海中的指路明燈，你就是我大海中的救命稻草，你是我何家駒這輩子都會永遠惦記著的人！只要你把秦風交出來，你就等於是救了我……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子不予我，奈何奈何，秦風啊，你快些出來吧，我們《玄廷星報》都快被人砸招牌了，秦風啊，你再不露臉，我們這些耍筆桿的都要死不瞑目了！……」
聽著這番叫魂似的哀求，接電話的黃霑非常鐵石心腸地說了一句話，「這事兒我辦不了，你還是找老闆商量吧！」說完，啪嗒就把電話給掛了，直接就把皮球踢給了榮少亨自己。挑，看你還能坐得住麼。
沒辦法，香港「四大惡人」之首的何家駒只好又給自己的大老闆榮少亨到了一個電話，在電話裡面先是一陣可憐兮兮的「負荊請罪」——比之前說的還要慘，活像是一個打**電話報案的無辜少女，說自己一身清白毀於一旦，完全是為了提高報紙的銷量，如今臉面也沒了，信譽也丟了，沒想到這個女孩子如此執拗，還不肯放過自己，搞得自己都快要崩潰跳樓了，如今當務之急，自己如何受罰已經是次要的事情了，問題主要在於挽回報社那一諾千金的聲譽。
榮少亨聽完還真就沒話說了，怎麼說《玄廷星報》也只自己旗下的公司，更是自己兩大公司的口舌，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它失信於民。在這種情況下，榮少亨只好安慰何家駒說，此時自己會來解決。讓《玄廷星報》先同意女孩的要求，同時還對其他獲獎者做出獎勵，分別贈送「秦風」親筆簽名若干。這本來不是什麼稀罕獎品，但在萬眾期待卻仍難見「秦風」身影的情況下，卻是對歌迷最好的獎勵。
做完決定後，榮少亨卻在沉思，自己是否真的該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