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視海爭雄 第495章 《志雲飯局》 文 / 鑌鐵

    第495章《志雲飯局》

    面對亞視這邊的勝利，無線這邊又會有什麼對策？！

    香港某高級餐廳。

    陽光普照的大餐室裡，一些衣冠楚楚的男女面對面坐在一張鋪著白桌布的長餐桌兩邊，每個戴著個雪白的圍嘴，靜悄悄地文雅地一手拿刀一手拿叉把各人眼前盤裡的一隻被雞蛋切成小塊從容不迫地吃。席間只聽得輕微的刀叉磕碰聲和不絕於耳的「謝謝」、「對不起」、「別客氣。」坐在餐桌頂端的就是當今無線最具有權威的強人，金牌監製——蕭笙！

    如今無線勢弱，像他這樣老臣子就更受重用，如果說以前還有與他並稱「肥瘦電視強人」的王天林可以與他並駕齊驅的話，那麼如今隨著王天林身體狀況的原因，已經無人能夠與他爭鋒了。邵仲康去了美國，方逸華只是掌管財務，邵大亨年歲已大，體力不支，整個無線上下有精力有魄力的人不出其左右，因此蕭笙如今在無線的地位，簡直就如同當年唐明皇時期的高力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公司上下大小事務，無不經過他的手。

    此刻，雖然體形消瘦，長相向猴子看齊，派頭卻十足拉風的蕭笙眉頭皺著，頗不耐煩地扔掉刀叉，扯下餐巾，對那只剩下一半的難蛋發表評論：「煎的太老了，營養都跑掉了。」

    「要不要叫人給您老換一隻。」無線電視台當紅監製錢國偉謙恭地問。

    錢國偉最近很紅，因為他監製的綜藝節目《美女廚房》收視率很高，因此在無線的地位也水漲船高，成為蕭笙的心腹，但是此人長相肥癡，有天生好色，最喜歡對女藝人毛手毛腳，揩油佔便宜，因此被人們稱為「鹹濕肥監製」。

    「不必了，我量他們再換一百隻也都是這個味道，將就吧，我對他也不過高要求。」

    「搞一點小菜吃一吃？」旁邊一個打著蝴蝶結，戴著眼鏡的年約二十**歲的斯文男子熱情地問。

    蕭笙白了一眼斯文男子，未予置理。

    錢國偉則狠狠瞪了對方一眼，小聲道：「陳志雲，這哪裡有你插嘴的地方？」

    原來這個男子就是最近新加盟無線的綜藝節目主持人陳志雲，此人本來是香港政府的公務人員，不過天生喜歡傳媒業，因此才會在最近加盟無線。並且因為他特殊的身份，受到了蕭笙的重用，並與錢國偉一起在蕭笙面前爭寵，號稱無線新一代的「肥瘦二將」！

    陳志雲才不會買錢國偉的賬呢，在他眼裡這個鹹濕之極的肥佬早應該拿去人道毀滅，放在無線簡直就是禍國殃民。

    「我只是關心蕭總監的身體罷了，有何來多嘴之說？」

    「嘿嘿，蕭總監就餐的時候最不喜歡人多嘴，這一點你不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不過好像某些人也很多嘴哦？」……

    「好了，你們別再爭執了，有那個力氣就去打敗亞視！」蕭笙冷哼一聲道。

    肥瘦兩人慚愧地低下了頭。

    「我最近去了趟英國。」蕭笙開口對兩人說道，「跑了幾個地方，主要是蘇格蘭一帶。本來還想多跑幾個地方，因時間緊，還要趕著回來開會，就算了。在英國我和bbc電視台老總談了談。談到電視節目的創新，他們表示，英國人雖然天性保守，但是在電視節目製作上卻揚長避短，發揮群策群力的力量，製作出來很多不同類型的節目。他們也很羨慕我們香港，認為我們有著得天獨厚的條件，電視台的競爭雖然激烈，但是我們的底子夠厚，如果想要創新，那更是很容易的事情，只是我們自己願不願意去做罷了。」

    「你看看，英國人都認可我們無線電視台，我們還有什麼理由會輸給亞視？」

    「我們應該團結起來，匯聚無線的力量，大大的反擊！」錢國偉和陳志雲讚歎著，又一起擰過臉，目不轉睛地崇拜地望著蕭笙。

    「你們先不要這樣高興，我給你們說，我們無線想要轉敗為勝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蕭笙拿起餐巾紙沾了沾嘴唇，「我們要學會分析，找到對方的長處和弱點，然後集中力量給其痛擊！」

    「長處？」

    「弱點？」

    「是的，亞視最近風頭最勁的就是他們取景於大陸的神話劇《新白娘子傳奇》，把我監製的大戲《俠客行》打得一敗塗地……」

    「那不是您老人家無能，實在是因為亞視耍了花招，在宣傳上下了大力度！」錢國偉安慰道。

    「是呀，如果大家真刀實槍正大光明爭鬥的話，我想您的那部《俠客行》一定會爆紅，把對方的那條死蛇踩下去，畢竟您可是我們無線的金牌監製，那個榮少亨算個什麼東西，你走過的橋比他走過的路還多！」陳志雲拍馬屁道。

    「你們無需說這些大話，我不愛聽，輸就是輸贏就是贏，我蕭笙還輸得起！」

    「你看看，我就說蕭總監您是真正的勇者，跌倒了，就能再爬起來！」錢國偉趕忙獻媚道。

    「誰說的，蕭總監根本就沒跌倒，他是在佯裝跌倒，以便麻痺敵人，達到一擊必中的效果！」陳志雲嘴甜道。

    「好了好了，你們越說越遠了！」蕭笙站了起來，「走，我們去那邊喝幾杯！」說完走到了酒吧附近。錢陳二人緊隨其後。

    「我要威士忌——加冰。」蕭笙叼著根大雪茄，一手插在西服坎肩斜憑裡．一手從侍者的托盤上端了一杯酒，內行地品著—附近許多紳士小姐們都端著美酒站在一起含笑交談。一些人圍在一台大三角鋼琴旁．傾聽一位小姐的演奏，悅耳的鋼琴聲水一樣地在房間裡流動。

    「我仔細分析過了，現在我們與亞視硬拚電視劇是不現實的事情，我們已經沒那個優勢了，所以就要學會食腦，要曲線救國，從其他方面打敗他們！」

    「其他方面？」

    「是的，其他方面！我們無線最強的除了電視劇之外，就是綜藝節目，像我們的《歡樂今宵》就是最長壽的一個節目，而你策劃的那個《美女廚房》也很不錯，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我們在這方面還是有優勢有潛力的！」

    蕭笙的意思很明顯，想要在綜藝節目上做文章。

    錢國偉受到蕭笙的誇獎，很是高興，謙虛道：「其實我策劃《美女廚房》只是抓住了男人喜歡美女，喜歡鹹濕的心理，正所謂十男九色嘛！」

    旁邊陳志雲看不下去了，譏諷道：「好是很好，不過這個節目的ider還是抄襲亞視《地獄廚房》來的，從根本上說，並非原創！」

    「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說我那《美女廚房》很一般嘍？那你有什麼主意，能讓我們無線綜藝節目起死回生？」錢國偉不忿地說道。

    「是啊，志雲，你可有什麼好的想法？」蕭笙也問道。

    陳志雲用手拉了拉自己脖子上的蝴蝶結，咳嗽一聲，故作深沉地說道：「其實我有個點子……我想做一個超前的名人訪問節目，憑我曾經在政府擔任香港影視及娛樂事務管理處助理處長這個身份，將香港所有的名人，演藝界的，文化界的，政界的，商界的，統統請過來，金庸也罷，李嘉誠也好，就算是查爾斯王子也要讓他上我的節目，在節目上大爆**，如此名人效應絕對勁爆！而這檔節目的名字我也已經想好了，就叫做《志雲飯局》！」

    「《志雲飯局》？！」蕭笙沉思了，須臾，「goodider!這個節目有搞頭！」

    錢國偉不爽了，「蕭總監，你是不是再仔細考慮一下，名人效應雖然很強，但是……」

    「沒什麼但是，一切都要用收視率來證明！」蕭笙決絕道。

    「多謝蕭總監支持我！」陳志雲不失時機地說道。

    「不用謝我，機會我已經給你了，你自己要好好的把握住！」

    「你放心，我會的！」

    「嗯，很好……對了，你今年多大啦？」蕭笙忽然問道。

    「二十九。」陳志雲謙恭地說。

    「很年輕嘛，不錯不錯，這麼年輕就這麼有為，還能想出如此好的主意。」

    「不行，還需要向您老學習。」

    「老嘍，」蕭笙指指自己的頭，「這裡跟不上嘍，跟你們比起來落後於時代嘍。人老了有時候講起話來就不那麼中聽了。」

    陳志雲立馬表態：「你放心，您老的教誨我絕對會謹記在心！無論您有什麼吩咐，我絕對會為你馬首是瞻！」

    馬屁精！錢國偉鄙夷了陳志雲一下。也急忙說道：「我也一樣，我會全心全意效忠於您的，你讓我向前，我絕不會向後，你讓我向左，我絕不會向右！」

    「呵呵，不要這樣效忠於我嘛，我們大家要求一起效忠於無線公司，效忠於六叔他老人家！」蕭笙大笑道，笑聲中不無得意之色。

    鋼琴聲止，周圍的紳士淑女們紛紛鼓起掌，蕭笙三人也停止交談，彬彬有禮地向演奏的小姐鼓掌。

    兩個男士自告奮勇上去替下演奏小姐，擠坐在一張鋼琴上開始四手聯彈貝多芬的《命運》。

    那一刻蕭笙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的命運，還有陳志雲，他也看到了自己的命運！

    正所謂：風雲莫測，命運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