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視海爭雄 第530章 一觸即發 文 / 鑌鐵
第530章一觸即發
就在王晶和陳小春兩個一大一小一胖一瘦賤格男人大談特談的時候，旁邊的音樂變成了舒緩的舞曲。
胖子老臉一紅，急忙撇棄了小明星，解釋道：「你不要誤會，我們方纔所談論的是木瓜燉燕窩……」
「我沒有誤會，你是我的什麼人，我幹嗎要注意你？！」黎姿撇著小嘴說道。
「你還說你沒注意，你看看你的小臉，都變成苦瓜了！」胖子打趣道。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坐到沙發上，忽然黎姿很鄭重的問道：「王導演，有個問題很唐突，但我忍不住想問問你……」
「不用說，我知道了。」胖子打斷她的話：「本人今年二十有六，僅僅談過三次戀愛，至今未婚，相貌忠厚老實，本性淳樸善良，人生的格言是，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人生的座右銘是，發揚博愛精神，瘦則獨善其身，肥則兼濟天下！我的理想是為了全人來的發展和守護世界的和平而努力，我最喜歡的東西是雞鴨魚肉，最愛聽的音樂是意大利歌劇……」
黎姿聽胖子說得就跟徵婚似的，實在沒轍，擦了把冷汗：「王導演，我想知道的不是這個……」
胖子再一次打斷她的話：「你怎麼不早說，害得我還以為你想找對象呢，鄙人不才，在電影事業上略有小成，搓的一手好麻將，炒得一手好飯菜，如果你嫁不出去，找我商量商量也無妨。你一定是想跟我談論電影與藝術之間折內在聯繫對吧。其實，這是一門極有深度的學問，找我就對了，我會一一為你解答，以前我剛出道當導演的時候，也是兩眼一抹黑，看不見光明，只有腦子的黑暗，非常渴望有人能夠主動站出來點燃我的希望……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到了撥開雲霧見天明一枝紅杏出牆來……」
黎姿揉揉胃部，暗想：「鎮靜……鎮靜……不必為他生氣……」喝了半杯橙汁，緩行情緒，說：「王導演，您誤會了，我想討論的是……」這次她不再停頓，一口氣說下去：「我想知道你是怎麼幫我設計古惑女紋身的？」
「怎麼不好看麼？」
「不是的，挺好看的，我都捨不得去掉哩！」黎姿一副很喜愛的模樣，「所以我想知道這部《古惑仔》裡面的紋身都是你親自設計的嗎？！」
「那是當然了！」胖子捨我其誰的哈哈一笑：「紋身也是一門大有學問的藝術啊，紋身產生於世界各地原始部落民族的紋烏鴉膚體的習俗，即經手術後在身體某部留下不褪色的圖案花紋有鳥獸卉或圖騰，經文，八卦等。反映其審美意識及宗教觀念……當然，紋身作為一種藝術，也不是誰就能設計出來的，像那些拍戲的導演，沒幾個有這本領，可事事都有例外……」胖子一副深沉模樣，「話說二十六年前出生了一個很胖的小男孩，那男孩一出生就對藝術有著很深的造詣，連尿床畫出的都是畢加索，梵高，莫奈之類的作品，街坊四鄰們都說，這孩子長大以後要當藝術家的呀！呃……如你所願，那位天賦異稟的胖男孩就是我！」
黎姿簡直無語，從未見過如此自戀的男人。
就在黎姿與胖子有一搭沒一搭的交談著的時候，鄭伊健和古天樂，還有陳小春他們似乎已經發覺情況有些不對勁兒，看起來大傢伙是充當了電燈泡……沒見胖子導演正神采飛揚地在黎姿面前展現自己麼？
於是大家就很識趣地向胖子說道：「對了，晶哥，我們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一些事情要做，不能再在這裡停留了！」
胖子心中樂開了花，心說，總算你們這些小子識相，要不然我把老頭趕出去就白趕了，口中則裝出很是遺憾地說道：「那可太不好啦，你們好不容易來到我家，屁股還沒坐熱就走，說不過去呀！」眼睛卻興奮的差點冒光，快走吧，都快走吧，不要打攪我的好事！
眾人鄙視了一下胖子的虛偽，笑道：「不是的，我們真的有事，要告辭了，呵呵！」
黎姿一看眾人要走，很不好意留在這裡，於是就也要跟著走。鄭伊健他們就道：「你不用急，等一會兒讓晶哥送你吧！」「是呀，我們的車坐不下那麼多人的！」
胖子也假公濟私地說道：「是呀，等一會兒我送你吧，我們不是還沒有探討這部戲的故事劇情麼？」
黎姿沒奈何，只好留了下來。
眾人來得快走得也快。很快偌大的房間只剩下胖子和黎姿兩個人。
氣氛顯得很安靜，很朦朧。
此時不知為什麼，原本臉皮很厚的胖子竟然很不好意思地害羞起來，問黎姿道：「你要不要喝點什麼呀？」
「不用了，我剛喝了一些橙汁。」
「那你要不要吃些什麼呀，蛋撻糕點什麼的……」
「不用了，我不餓。」
胖子搓搓手，半晌才又憋出一句話：「那你要不要坐下來……」
「不用了，我不累。」
胖子：「……」
黎姿似乎受不了這種古怪的氣氛了，深吸一口氣，直接了當道：「你今晚約我來，是不是想泡我？」
「什麼？」胖子一驚，忙擺手道：「沒有的事情，我咋是那種人呢？俺是正經人！」這句話說得連胖子自己都覺得臉紅。
黎姿：「那你喜不喜歡我？」
胖子這次猶豫了一下：「喜歡。」
黎姿：「喜歡我哪裡？」
胖子：「喜歡你清澈的眼睛,甜美的笑容,感恩的心靈,純淨的品性，還喜歡你的小名，荔枝，很滑很爽口……總之這一切深深感染了我,我甘願成為你的俘虜……」
黎姿：「肉麻！」
胖子：「但都是真心話！」
黎姿：「油嘴滑舌！」
胖子：「只是我心不滑！」
黎姿：「誰知道是真是假？」
胖子：「你不信，就來摸摸我的心！」胖子輕輕地抓住了黎姿的手。
黎姿沒有躲閃，任他抓住，臉頰飛霞落下。
胖子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窩處，然後鄭重地說道：「荔枝，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黎姿：「做你的女朋友可以」
胖子驚喜：「真的？」
黎姿：「不過有條件！」
胖子：「什麼條件，你說！」
黎姿：「第一，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可以隨便碰我，第二，當我需要你的時候你要第一時間出現，第三，你不可以交別的女朋友，第四……」
胖子：「怎麼還有第四，不是約法三章麼？難道你要搞聖經十戒？」
黎姿：「第四就是你絕不能違背以上三個條件！好了，就這麼多，你願不願接受？」
胖子：「你知道的，我是老實人，本性純良，如果我說不接受的話，那證明我不想騙你，可是我要是接受的話，我怕騙不了我自己！」
黎姿：「那就是沒得談嘍……」
胖子：「不用說了——我接受！」然後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地捶胸道：「天地良心，誰讓我喜歡你呢！」
黎姿撲哧一笑。
胖子一呆，色心又起：「那個啥呀，在我們發展到超友誼關係之前，能不能先收點利息？」
黎姿：「什麼意思？」
胖子撅著兩片肥嘴唇：「讓我親親先……」
黎姿點他額頭一下：「想得美！」
胖子急了：「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啊？」
黎姿：「等你拍完《古惑仔》再說！」
胖子：「挑，你早說呀，要不讓鄭伊健下崗，我來飾演陳浩南！」
黎姿：「為什麼？」
胖子賤性不改，搖頭晃腦道：「古詩有雲，日啖荔枝三百顆，情願長做陳浩南！」
黎姿：「……」無語。
就在胖子春風得意抱得美人歸的時候，嘉禾與永盛這邊終出憋不住出招了。
玄霆娛樂門口。一大早在門口就圍了一群媒體記者。
榮少亨剛從門口出來，那些記者就圍了上去。
「榮先生，針對你們公司開拍新片，嘉禾與永盛聲稱籌足三十億同時來收購亞視和玄霆，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榮先生，三十億收購亞視與玄霆，如此巨大的收購大戰你如何面對？」
「榮先生，你昨日召開新聞發佈會的時候，是不是某些話觸惱了嘉禾與永盛，所以才會產生如此巨大的反應？！」
「榮先生，請你等一等，榮先生！！！」……
負責接送榮少亨的大傻蒲扇般的大手一張，就把這些七嘴八舌聒噪不已的記者排在了外面，榮少亨在上車前，忽然轉身對大家說道：「多謝大家的關心，對於目前準備發生還未發生的收購大戰，我只能說，將會全力以赴！在此謝謝大家！」說完，榮少亨彎腰進車。
三十億呵，嘉禾與永盛還真捨得花本錢，自己這邊總資產仔細盤算下來也不過才三十多億，他們看起來是吃定自己了。
想到這裡，榮少亨不經意地露出一絲陰笑。閉上眼，有些困乏地揉了揉太陽穴，就在這時，他的大哥大電話響了。
今天他的電話已經快被打爆了，潘迪生，羅傑承，還有王天林，張徹，楚原……凡是和自己關係好的，幾乎統統打電話過來詢問發生了什麼事，說他們今天一大早就看了新聞，嘉禾與永盛加大籌碼籌集三十億要一口氣收購亞視與玄霆，問榮少亨要不要幫忙……
俗話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面對此刻的危機，大家能夠不躲開而主動伸出援助之手，讓榮少亨覺得很溫馨也很感激，感激之餘，內心深處還有一絲慚愧。至於他慚愧什麼，沒人知道
如今從表面上看來榮少亨的流動資金最多只有五億，到哪裡去籌集三十億？！玄霆娛樂已經抵押給了銀行，現在能夠抵押的只有亞視與凱撒皇宮，以及大陸的兩座影城……只可惜，橫店影城才開工不到一半，就要抵押出去，難道榮少亨真的就沒有退路了麼？
就在榮少亨搓揉太陽穴假寐的時候，他的大哥大電話又響了。
榮少亨沒有去接電話，大傻見電話響個不停，就拿了過去接聽。
榮少亨微閉著眼睛道：「如果是那些朋友的，你就說正忙，沒時間接聽電話……」
「不是的，亨哥，是新藝城雷覺坤打來的。」
「雷覺坤？他怎麼會打電話給我？」榮少亨正狐疑著，大傻又道：「他說邀你今天下午在海邊見面……」
榮少亨：「電話給我。」
大傻：「他已經掛斷了。」
榮少亨接過電話，考慮著要不要打回過去，須臾，講電話放下，心想，既然約好了見面，那自己就去看看他在搞什麼花樣。
溫柔地陽光暖暖的照在岸邊。
大海在腳底下洶湧著，時不時地拍打著碼頭。此刻在碼頭上面聚集著一群垂釣的人。這幾個人到真的不錯。至少那一舉一動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但說到收穫上。那就不用再提了。一共個人釣魚。只有一個人釣上來一條巴掌大的魚。還在那裡不時的說他釣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其他六個人則是鬱悶的互相瞅著彼此，似乎在發誓比拚一下，看誰能笑到最後。
釣魚是一種樂趣，是一種潛在的修養，一種技巧，一種文化。自古善於垂釣者多不勝數，有直鉤釣魚願者上鉤的姜太公，有淮陰侯韓信，有大文豪蘇軾……這其中不乏仕途失意者，懷才不遇者，不過對於雷覺坤來講，他都不屬於這些人，因為在榮少亨眼裡，此刻垂釣的雷覺坤分明屬於那種功成名就後的消遣者，釣魚，只是打發時間，提高生活樂趣，或者說，是一個相約談話的好機會。
「你來了！」雷覺坤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頭也不回地說道。
榮少亨摘下墨鏡，海風吹拂著他深邃的眼睛，鬢角捲起一陣凌亂，說道：「是的，我來了，我按時來到了這裡，不知道你要和我說些什麼。」
「年輕人沉得住氣，不能心急，就像這釣魚一樣，要講究心平氣和，最忌諱心浮氣躁。」
「我不喜歡釣魚，對釣魚也不感興趣。」
「可惜了，釣魚很有意思的，一個魚竿勾起兩邊無聲的戰鬥，人想要釣到魚，魚想要吃到餌，這是要講究戰術的，是一套很深奧的學問。」
「對不起，我真的不擅長釣魚，也不喜歡釣魚……」榮少亨再次打斷雷覺坤的話道，「而且我今天來到這裡也不想聽你講什麼釣魚的大道理！」
「你不喜歡釣魚麼？」雷覺坤回過臉來，露出一絲神秘的笑，「那你為什麼要給夢華下餌？」
榮少亨握著墨鏡，手指有些用力，「雷老闆，我不太明白你這話的意思！」
「你是聰明人，怎麼會不明白呢？」雷覺坤將魚竿收回，除去魚鉤上殘留的誘餌，熟練地重新裝餌，「夢華生日那一天你來不是嗎？」
「當然，我和她是朋友，參加她的生日宴會很正常，難道你懷疑我居心叵測？」
「我不是懷疑，而是肯定！」雷覺坤冷冷地看了一眼榮少亨，「你讓她很傷心，知道嗎？既然你不喜歡她，為什麼又要引誘她？」
「我何時引誘她了？」榮少亨憤然道，「不錯，當天我去她的生日宴會一開始是有一些想法……」
「想法？什麼想法？」
「我想要說服你與我一起聯手對抗嘉禾與永盛的進攻。」榮少亨篤定道，「可是我臨時又改變主意了，放棄了這個想法…」
「你為什麼會放棄？」
「因為我知道，就算我請求你幫忙，你也不會答應的，以你的位置而言，最有利的方法就是座山觀虎鬥，等到我們兩敗俱傷的時候，你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獲得最大的好處！」
「不錯，你好像很瞭解我！」雷覺坤笑了，「我的確是有這個想法，當時若你真的提出來，我也會拖延或者拒絕。我是生意人，追求最大的利潤是我的方向，這個方向指導我說，和你聯手不划算！」
「正因為如此，我才沒去求你！」
「你很不錯，有骨氣，有主見，也有想法！」雷覺坤看著他，「但是你不該給夢華留有夢想，這個夢想就像誘餌一樣，引誘著她，讓她痛苦不已！」
「我沒有！」
「你有！」雷覺坤斬釘截鐵道，「你知道夢華喜歡你，你可以直接拒絕她，但是你們有，而是進一步來引誘她，因為你知道作為她的父親，我不可能忍心看著女兒痛苦，我會很不理智地站在你這一邊——榮少亨，你贏了！」雷覺坤篤定道。「為了讓夢華開心，我可以接受你，可以讓你成為我女婿，可以把我一手打造的王國送給你，讓你一步登天，成為香港獨一無二的超級大亨，讓你可以去好萊塢真正的叱吒風雲，去一個好女孩子，少奮鬥一輩子，這是很多有野心年輕人的想法，我想，你也不會例外吧？」
在雷覺坤那灼熱的目光下，榮少亨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壓力。
「你敢說，你沒有這些念頭嗎？」雷覺坤咄咄逼近。
榮少亨深吸一口氣，「有——！」
「哈哈哈！」雷覺坤仰天長笑，「你終於還是坦白了！」
榮少亨眼看不能再隱瞞什麼，就直截了當道：「之前我確實有這種想法，想要拿夢華來制約你，就算不能與你結盟，也不能讓你站到嘉禾與永盛那邊去，我的目的很簡單，爭取時間，打敗嘉禾與永盛的聯手！」
對於榮少亨如此直截了當的說法，雷覺坤沒有絲毫的驚奇，榮少亨畢竟是榮少亨，無論什麼時候都這麼的從容不迫進退有序。不過還是很有興趣地問道：「你真以為憑借自己的力量就能打敗他們強強聯合麼？」
「是的，嘉禾與永盛便面聯合，實際關係並不牢固，我只要能支撐久一些，他們久攻不下，心中必生岐端，到時候防線就會不攻自破！」
「不錯，你很懂得揣摩人的心理，尤其像鄒文懷與向華勝那種人的心理，可是你就不怕中間有變嗎？」
「只要你一直保持中立，我何懼之有？！」
「好狂妄的小子，香港要以一人之力勇鬥嘉禾與永盛，單憑你這份勇氣我都應該支持你……只要你現在你答應我，肯娶夢華，我就保證，整個香港的天下，未來就都是你的！」
榮少亨呆住了，他沒想到雷覺坤會突然這麼說，心中狂跳，那急劇膨脹的野心促使他想要張嘴馬上應承下來，只要自己一開口，且不說雷覺坤會保持中立，就算讓他傾盡家產支持自己都是可能的！
雷覺坤什麼人，察顏觀色異常老練，一看榮少亨一怔的表情，就明白他意動了。說實話，雷覺坤之所以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一方面是為了愛女雷夢華能夠找到幸福，另一方面他也打心眼裡欣賞榮少亨這樣的人才。自己打拼幾十年，才有如此成就，但是榮少亨卻在短短的五年內白手起家，成就億萬富豪，這種氣魄這種手段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如果說雷覺坤沒有絲毫動心將其招贅成婿，那是假話，現在他就下了賭注，勢必要榮少亨答應自己的要求。
榮少亨壓抑住自己強烈的野心，深呼一口氣，說道：「我想你這麼說，不會沒有條件吧？」
「聰明！的確有！」雷覺坤望著榮少亨說道，「我的條件很簡單，就是讓你不再與其他女人來往，一心一意只喜歡夢華一個人！」
榮少亨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雷覺坤繼續道：「我知道你身邊有很多的紅顏知己，趙雅芝，周慧敏，還有那個傳聞中的翁美玲等等，我不管這些，我只要讓你答應我，從今往後不再與她們來往，你是個男人，男人就要擔負起大事業，而不是糾纏於這些無濟於事的兒女私情，我想你能分辨出好壞的！」
雷覺坤滿以為聽完這番苦口婆心的話後，榮少亨一定會斷然決定拋卻那些煩人的情感，斷絕與其他女人的一切來往，答應自己的要求，可是他錯了，只聽榮少亨忽然哈哈大笑數聲，然後用一雙眼睛炯然地望著雷覺坤道：「雷老闆，真是難為你了，為了自己的愛女做出這麼多的努力，不過我拒絕答應你的要求！」
「為什麼？」雷覺坤好奇道。「難道問鼎香港超級大亨的寶座，還不及幾個女人？榮少亨，我看錯了你，原來你也是扶不起來的阿斗，沉溺女色消磨鬥志的弱者！」
聽完雷覺坤的話後，榮少亨又是一陣大笑。
笑得雷覺坤莫名其妙，「你為何發笑？難道我說錯了麼？」
「沒有錯，不過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作為男人要以事業為重外，還要擔負起能讓女人安心的責任，假如我如你所說，為了自己的事業拋棄那些曾經愛過我的人，那麼就算我真的站在了金字塔頂端，也是一個背信棄義的小人！此乃非我所為！我榮少亨頂天立地，既然能夠白手起家創造出這份基業，也就能用自己鐵一般的脊樑為自己的女人撐起一片天空，哪怕外面風雨雷電，擊碎我的脊骨，打碎我的肩膀，我也絕不屈服！」
榮少亨這一番鏗鏘有力的話語，說得雷覺坤瞠目結舌。半晌才道：「榮少亨，我小看了你！你比我想像中還要有氣魄！——大丈夫當如此！」
「總不會你這麼一說就支持我了吧？」榮少亨笑道，「那樣的話，有些不符合你雷老闆的新性格！」
「不錯，我不會因此就支持你，還是那個條件，你覺得苛刻也好，覺得被卑鄙也罷，總之我是不會讓步的！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一步天堂，一步死亡，你究竟是為了事業放棄所謂的博愛，還是為了博愛放棄你辛苦打造的事業，你自己決定！」說完這話，雷覺坤甩動魚竿，重新釣魚。
榮少亨嘴角勾勒一絲不屈服的桀驁，「祝你好運，能釣到一條大魚！」轉身離去。
後面雷覺坤喃喃自語：「大魚是有，就怕他不吃鉤！」
香港，榮少亨居住別墅附近，
狂風捲起的海浪不時地拍打著寂落的海岸線，陰沉的海風打著旋地捲起海中的浪花飛濺在高空形成水霧又灑落在海面上，海面上波濤洶湧，但是岸邊懸崖上的一個人卻絲毫沒有收到這自然力量喧囂的感染，獨自怡然不動。
風中的挺拔的身影猶如巨石一般，屹立在這懸崖上，任憑風吹浪打，巍然不動。
滿懷心事的榮少亨離開別墅告別了眾女獨自一人來到附近這寂靜的海岸線上，靜立眺望遠方，憂鬱的雙眼似乎要穿過這無盡的黑暗到達海洋的彼岸。
「出來吧，跟了我那麼長時間也該出來透透氣了。」榮少亨道。
夜空中飄舞的旋風發出口哨般的尖叫，但這卻並不是在回答榮少亨的這句問話，榮少亨的話是對跟的。
一會，高跟鞋踩踏海岸礁石的聲音由遠而近，「阿亨，你在想什麼？」那是趙雅芝的聲音。不用回頭，榮少亨就感到那熟悉聲音所帶來的溫暖感覺。
「沒什麼，胡亂想一些心事！」榮少亨不由自主地摸出一根煙，點燃，吐出的煙霧被海風旋走，煙頭閃亮著一絲星火。
趙雅芝走到了榮少亨的身邊，與他並列站在一起，綽約的風姿，飛舞的秀髮，凌羅有致的身材和山崖下的驚濤駭浪組合了一幅別樣迤儷的畫面，就如同梵高的抽像畫一樣，充滿著別緻的氣息。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有時候女人的感覺是很靈敏的，」趙雅芝深深地看了榮少亨一眼，「我聽大傻說，你去見了雷覺坤，你回來以後就變成這副悶悶不樂的樣子……雷夢華喜歡你，雷覺坤是她的父親，一定會幫助女兒獲得幸福的，從目前的情況上來看，你很需要他們雷氏的幫助不是嗎？」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榮少亨有些心煩的說道。雖然他心中早已經有了周密的計劃，但目前面臨的困難，讓他真的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我知道，雷老闆他一定會讓你放棄我們，沒有人願意自己的女兒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
趙雅芝的一番話，讓榮少亨感到驚訝，有時候女人天性的靈敏，竟然能夠做到如此準確的判斷。
「你不用回答我，阿亨，你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趙雅芝幽然地說道，「得到雷氏的幫助，你不禁可以解決眼前的燃眉之急，更可以整合玄霆與新藝城的力量，一舉成為香港最強大的影城大亨，這難道不是你一直在追求的理想嗎？！」
榮少亨沒有回答，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噴出，煙霧繚繞，隨風而逝。
「阿亨，為了你的事業，為了你的理想，你可以放棄我們的，只要你答應了雷氏的條件，你就可以掌控一切，包括別人的命運！」
「如果說非要放棄你們的話，我寧願選擇拒絕！」忽然，榮少亨回頭望著趙雅芝說道。「也許在這樣的情況下，很多男人會以事業作為借口，逃避到來的危機，但是我不會，我要親自面對它，我榮少亨不懼怕任何的打擊，即使我這一次真的輸得傾家蕩產，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能夠東山再起！相反，如果這一次借助出賣你們而換來別人的幫助，就算贏了也不光彩，我會埋怨自己一輩子！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我想要贏得天下，就需要先贏過自己！」
榮少亨的這一番話猶如那波瀾的海水，淹沒了趙雅芝那原本苦澀的心房，忍不住，輕輕埋首在榮少亨寬闊的懷裡，閉上眼睛，輕語道：「那好吧，就讓我們一起來面對這場兇猛的暴風雨！」
海風呼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