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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雛鳴 第五章下 報前恩公孫邀賓 文 / 月湧清江

    第五章下報前恩公孫邀賓

    「連那神秘老人都不行,羽白你到底用了什麼辦法,讓那劍與劍魄合一的?」習劍之人自然對劍有著無比興趣,謝青陽細聽寧羽白講述,此時不禁也出言問道。

    寧羽白道:「仙劍之修煉,可分各種方法。有以天火煉者,有以地火煉者,有以人自身真火煉者。以火煉則劍可成形,加以玄術使有靈氣,久則生華,大抵仙劍可觀其劍華糟粹來識好壞。而劍中至極者,更能由華生魄,懷四方之秀,通天地之靈,絕為難得。然而我雖知此,卻也從未聽說過有劍魄可離體者,不知如何應對,開始只是大致有個想法。」

    「什麼想法?」

    寧羽白道:「不破不立,欲要劍魄重合劍體之中,恐怕只好把那當初鑄劍之過程,再演一遍了。」

    「啊?」秀兒與謝青陽同時驚訝,「你還能鑄劍?」兩人真是有些不相信。不過三年不見,這小子怎麼就變化這麼大了呢?卻不知當年寧羽白跟著蔣五爺學習鑄劍之術的時候,蔣五爺不欲人知其身份,寧羽白不欲人知其偷師,故此都不曾張揚過,是以謝青陽也是不知。那時候他還一直當寧羽白只是個連劍都不會用的冤屈師弟呢。

    寧羽白一笑,也不跟他們解釋,只是道:「有那軒轅老人相助,自是事半功倍。所幸那圖裡最不缺的便是火力,而也只有那太清烈炎方能熔動此等神劍。我們就借那太清烈炎,鍛煉此劍三日三夜,費了好一番氣力,最後才終於得成。」他只這樣大略一帶,卻沒有再細說。

    「想不到你竟連這個都會了!」謝青陽道,一邊拍了拍身後的劍,「這樣以後如果是劍有了什麼毛病,倒是不愁了,哈哈哈哈。」

    寧羽白搖頭笑了一笑,心道:「有了這次的經驗,莫說修補,如有時間材料,就算重煉幾把又有何難?」他口中沒有說出,心中卻在思考從前讀過得各種神金仙鐵的性質以及所在方位,有了再煉仙劍的打算。正在回憶,忽地心底神識一動,抬頭道:「今日便說到這裡吧。有人來了。」

    夕陽已經墜下,天變得黑了下來。獵戶已經歸家,茅屋頂上正升起著徐徐炊煙。

    山上忽地光芒乍現,幾道玄光轉眼而至,落至茅屋之前。公孫博帶著兩名隨從,落地無聲。他心中略略一算,便知人之方位,轉了個圈,來到了屋後。望著那草簾遮掩的門戶一打量,他剛要邁步,卻見那簾子一掀,謝青陽當先,寧羽白最後,三個人走了出來。

    公孫博面上呵呵笑著,上前一禮道:「老朽公孫博,為公孫家總管。奉我家陽公子之命特來請恩人寧公子與兩位小友共至洞中一晤。陽公子亟待再見寧公子一面,只不過傷未盡復,不能親自前來,還望寧公子海涵。」

    寧羽白未說什麼,謝青陽先和秀兒對望一眼,心道:「這老兒此時倒這麼有禮了,前倨而後恭,莫不是看上了羽白的本事?看他可不像多關心他家公子的樣子,竟肯親自來請人。」一邊目視寧羽白,看他如何應答。

    寧羽白心內本就對什麼奪寶爭名沒什麼興趣,他如今自己的事情一大堆要去查清,更不想捲入這些大派爭鬥之中,故此推脫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竟有勞公孫總管跑這一趟。只是在下順手之功竟被如此看重,實在是愧不敢當,這一次,就不必再去了吧。」公孫博一笑,只當他是客套,便再又請,寧羽白又欲推辭。

    忽聽一旁謝青陽道:「羽白你也畢竟是救了公孫兄,公孫世家要請你一敘也是常情,你就不要拒絕了吧?」說罷大有深意地望了他一眼。

    「正是,」公孫博見謝青陽這樣說,便也道,「不過咫尺之遙,寧公子萬勿推脫。」

    寧羽白聽謝青陽也說了這樣的話,雖然心中奇怪,卻也知他定有隱意,遲疑了一下,便只好答應道:「既然青陽兄也這麼說,那好吧,小子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公孫博轉喜,「好!」他道,「老朽這便前面帶路,幾位跟來便是。」說完帶著兩名隨從之人轉身起步,望空化道虹光而去。

    寧羽白望著那虹光飛起,雙眉一皺對謝青陽道:「你為何也要我去?看你剛才的樣子,好像還有別意?」

    謝青陽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不想去,不過去自有去的好處便是了。公孫家無極老人年近二百,當年之事知道的定然不少,而其族內藏書之處『無涯閣』更是以典藏天下軼事聞名,這兩點對幫助你找到那軒轅老人要你找的人,說不定會大有裨益,你為何不去?」

    這兩句話一經說出,寧羽白頓時明白了過來。原來他要查到誰是晁玄,最好的線索便是查出那金霞圖的來歷,那樣誰是晁玄便容易查得多了。而雖說攝他的那小圖是在玄天宗周顯平手裡,可是攝入軒轅野的主圖在哪卻還未可知。即便現在是在玄天宗內,近二百年前也不知是在哪人手中。通天真人又不是隨便就能見到的,要查起來確是困難。謝青陽這一說倒提醒了他,何不藉機向公孫無極問問?就算不能見到,若能一入那無涯閣查閱,說不定也能找到些線索。一想到此,寧羽白豁然道:「對呀,卻忘了這點,青陽兄你真提醒了我。好,咱們這就去那裡走上一遭!」

    三人相視俱是一笑,曹謝二人便捏各自暗中起劍訣,御起飛劍望空而去,往三大世家駐紮之處便走。寧羽白看好方位,也不掐訣也不作法,只肩頭一晃,秋水神劍隨心而動化作一道澄澈水光罩住了他,騰地一下也破空而去。

    那山洞並不遙遠,幾人片刻只見便已到達。外面與謝青陽與秀兒上次來此那次並無變化,腳下仍是一片青黑色的大石台,寸草也無。山壁內深深凹進一角,內中一廣口深洞,兩邊兩塊大石。只是不見了那赤青二鸞。三人一落地,便見公孫博領著數人站在洞口處相迎,連忙上前見過。兩邊略打招呼,公孫博便將三人領入洞內。

    三人隨著公孫博入洞而去,寧羽白在前,心中閃念連連。他一路走來早已覺出這洞口往內藏有數處禁制,雖不知具體情形,卻也定都是厲害非常。他有意一試自己所修成果,便再將神念一展,心神一瞬間向著四面八方「看」了過去。這下可好,就在瞬息之間周天千百種景象,洞內或人或物、洞壁或曲或直、內室各分幾個、花草何種顏色,統統直往心間印去,寧羽白一眨眼之間,一幅深洞詳圖已經刷地展現在了心中。眼中看著前面公孫博等人並無異狀,他的嘴邊悄悄浮起了一絲笑容。

    洞穴數拐,豁然開朗,竟是一個廣達百丈的大廳。內中修竹茂林齊偉,奇花異草競放,比之外面還要有百倍春意。另還有流水小橋,臨溪亭台,樓閣處處,令謝青陽與秀兒看了不禁咋舌,暗道若是這一兩個月內便能將一荒洞做出此等景致,真不愧是有世家大族的實力。而寧羽白面上始終微笑,卻不怎麼驚異,只因他現在目中所見,方才心中早已都知曉了。此時他心中又是一動,似乎又「看」到迎面走過幾人走來,眉目清晰如在眼前。稍一辨認,卻識得當中有一老人曾在陽真峰見過,卻不知便是宋家長老宋無缺。

    公孫博不知身後寧羽白所想,正領幾人在林中小路穿過,忽見前方一堵矮牆門口處步出幾個人來。一白鬚者領先,正是寧羽白心中所見的宋無缺。宋無缺當先笑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寧小友日中大顯身手,技驚四座,當真是後生可畏啊。老朽蜀中宋無缺,定要來此一迎。」

    寧羽白一驚,心知此為宋家長老,忙上前見禮道:「晚輩等輕賤,怎勞前輩來迎?」他一方面奇於兩方首腦皆出相迎,一方又怪那秦家秦魯陽卻不見面,因為宋無缺這長輩都已出來,秦魯陽這晚輩定無不出之理。說起來定是因為之前秦家曾與他寧羽白有過齟齬,在此便避過了吧?便也不說破,只隨著兩人相請往裡走去。再過不遠,轉過一處長廊,終來至一間客廳之內。

    這客廳卻是間寬敞石室,內中石桌石椅,石地石床。上有明珠照亮,亮光中坐定了兩人,見門開人進,連忙站起相迎。寧羽白望去,認出正是公孫陽公孫瀅兄妹。公孫陽看起來面色好了許多,當先便與寧羽白見禮。寧羽白連忙回禮,眾人一一見過,便分賓主落座,有小廝上茶,大家開始寒暄起來。

    壁上明珠明暈幽幽,光華流轉,大家數語方過,只聽公孫陽道:「公孫陽此次身受寧賢弟大恩,不知當如何報答。寧賢弟可有什麼要求,盡可提出來,只要我公孫某人能夠辦到,絕不推辭。」

    寧羽白一皺眉頭,心想既然人家提出,自己也不要拐彎抹角了,便開門建山道:「公孫兄這麼說來,在下倒真有一事相求。」

    公孫陽一聽甚是高興。「哦?到底何事,且說且說!」

    「這個」寧羽白略一遲疑,「若有可能的話,在下想要見一見貴族無極老人,有件百多年前的舊事,想向他老人家打聽一下。」

    「什麼?」場中眾人皆是一愣,顯然沒有想到他竟是這種要求。

    「這個嘛」沉默了一會,一旁的公孫博一拈鬍鬚,徐徐道:「老祖宗早已不見凡塵多年,所在之處無人知曉,就是鄙族之主霸大人,終歲也不一定能見到他老人家一面,只怕」

    寧羽白聞言一笑,道:「我也知這有些強人所難了,既然如此羽白便收回成命,希望沒有讓諸位為難才好。」

    公孫陽也知這事真是非常之難,不敢擅自答應,心中便覺得過意不去,對寧羽白道:「這件事卻是有些不易,只有老祖宗主動駕臨,卻沒有我們這些晚輩主動找到他的可能。寧賢弟若有其他要求,不如再換一個吧。」

    寧羽白沉吟了一下,看了看謝青陽,隨即轉過目光道:「既然見不到無極老人,可否允許在下一入貴派無涯閣?在下目前正有件事需要查清,風聞公孫世家無涯閣典藏天下奇書,想必能有些線索。」

    公孫陽聽到這裡點了點頭,欣然道:「這個要求定能滿足於你。那無涯閣內所藏奇功秘法甚是稀少,不過若說天下奇聞、風物大觀、往來見識之書確是多如牛毛,只要我等回到蘭陵,立刻便可滿足賢弟。不過這樣說來倒恐怕要些時日了,而此處便有人曾流連無涯閣整年,內中藏書大抵看了個遍,賢弟有什麼問題,不若先問問她?」

    「哦?是誰?」寧羽白奇道。

    「是我。」公孫小妹臉上微微泛紅,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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