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三十六章 任務完成 文 / 小小天下飛

    第三十六章任務完成

    塞拉絲聞言立刻皺起了眉頭，不明白葉海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她下意識以為她，但葉海那認真的模樣卻讓她否定了這個可能性。介於葉海之前扯皮歸扯皮，但在一些問題上從來不會和她開玩笑的關係，她還是仔細思考了下這個問題。

    幾分鐘後，塞拉絲以不確定的語氣說道：「同伴的話……應該是互相依靠和信任的存在吧……至於部下……就是供自己使喚的人吧？你覺得這樣解釋對嗎？」

    「……」葉海沒有回答，直直盯著塞拉絲，看得後者一陣不自在。

    「那個……我也不清楚這兩個單詞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能解釋一下嗎？」

    葉海又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看來部下的意思你還勉強能搞懂，但同伴你卻完全不知道是什麼。」頓了頓，葉海繼續道：「丫頭，你認為你和我的關係是什麼？」

    「那還用說，我和你這個混球是俘虜與俘虜主的關係貝。」塞拉絲一聽這話就沒好氣了。

    「……你覺得有你和我這樣的俘虜與俘虜主嗎？作為俘虜主的我有做過虐待你的事嗎？貌似俘虜主虐待俘虜是必做的事吧？」葉海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什麼沒有，你不是……不是……這個……那個……」塞拉絲剛想反駁，可卻想不出葉海有哪方面虐待她了，從抓住她到現在，葉海沒有做過一件過分的事，雖然有數落加寒酸她，但就這方面來講卻更像是不和的二人在鬥嘴。說讓她做食物，可她也有吃，並且葉海從來不會在味道和手藝方面寒酸她，這一方面根本和虐待的邊都沾不上。

    想來想去，塞拉絲實在想不出葉海什麼時候虐待過她，而她也不是那種睜著眼睛說瞎話的無賴，她的驕傲與矜持不允許她那樣做，所以到了最後她只能老實說道：「你確實沒有虐待過我……你說我們不像俘虜主和俘虜，那像什麼啊？」

    「同伴，喜歡互相數落的同伴，但在某些方面卻又非常相信對方。」葉海第一時間答道，對於『同伴』這一詞，當過不良少年，又受地球網絡信息無限灌輸的葉海可是有深刻理解的。

    「同伴！？」塞拉絲愕然，臉色變得有些古怪，她想反駁，但看葉海那副不似看玩笑的樣子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仔細想一下，葉海的話似乎有道理，但從小只看過一些冒險類書籍的塞拉絲無法理解互相數落和敵視的人竟然會是同伴。

    [等等，我和這個混球似乎不太像敵視關係吧？好像他從來沒敵視過我，而我雖然敵視過他，可相處了一段時間後就沒這種感覺了。還有，現在雖然還是有點討厭他，但好像已經適應了他的存在，並且若是他突然消失的話，那自己還有點不適……]

    「呸呸呸。」想到這裡，塞拉絲連忙干吐了幾下止住想法，她可不願意讓自己承認葉海的存在，這實在太滑稽了。無論如何，她也不肯相信也不願相信會對一個成天和她做對，甚至還讓她與骯髒肉塊打交道的人有好感。

    「你怎麼啦？」塞拉絲突如其來的奇怪行為弄得葉海為之一愣。

    「不用你管。」心中有鬼的塞拉絲聞言悄臉一紅，連忙叫道，隨即，她深吸幾下空氣，平復心情後又道：「好吧！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混球，你真的覺得我們兩個像同伴？說實話，我實在看不出我們哪裡像同伴了——在我看過的書裡，同伴可都是互相信賴與依靠的存在，從來沒有人像我們這樣關係惡劣。」

    「同伴也分很多種，畢竟沒有人是相同的，人與人之間相處的方式也會有所不同，我想你看的那些書是將同伴之間的關係美化過的。在我知道的『同伴』裡，就算是關係再好的人也有不和與互相數落的時候。相反，只有關係真正差的，才會在相處時戴上面具，並且即使是討厭對方也不會表現出來。」頓了頓，葉海轉頭緊盯塞拉絲道：「簡單地說，同伴在互相認同後，越是互相信任就越會以隨意與無拘的態度對待對方。在這過程中，互相討厭的人會一般會出現兩種情況，一是適應對方的存在，二是關係惡劣化，變得對討厭的人無比冷漠，而不會一直找話題與對方鬥嘴。」說到最後，葉海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意。

    塞拉絲被葉海笑得再次俏臉一紅，變得有些坐立不安，因為葉海最後的話就是她與葉海之間關係變化的真實寫照，最開始的時候她想以冷漠的態度對待葉海，可在對方三言兩語的數落下就繳械了，開始了一場場從來沒有贏過的鬥嘴之旅。

    到了現在，她一天不和葉海鬥嘴，不止會覺得不正常，甚至還有點混身不舒服的感覺。這不，她今天從中午到現在還沒和葉海鬥過嘴，已經有點不自在了。可以說，她已經把每天的鬥嘴生活當成了自然而然的習慣。

    葉海見塞拉絲一副尷尬得不知所措的模樣，笑著搖了搖頭，沒等塞拉絲回話，他就轉移了話題：「好了，同伴到底是什麼，就由你自己慢慢去理解吧！我們再來說說部下的事……」頓了頓，葉海收起了笑容：「你多少能夠理解部下存在的意義，但是，你能明白別人為什麼要為你犧牲，供你使喚嗎？別給我說什麼身份和義務，就像我之前說過的，離開了你的家族和父母，你只是一個漂亮一點的魔法師罷了，別人憑什麼為你犧牲，供你使喚？你算哪個蔥！抱歉，請原諒我的無禮，但我實在找不出什麼形容詞來表達我的意思了。」話落，他就閉上嘴觀察起了塞拉絲的反應。

    按照以往的經驗，這時候塞拉絲應該會發彪才對，畢竟他最後的話已經是在罵人了，按照塞拉絲的自傲性格是不可能無動於衷的。然而，這一次塞拉絲雖然露出了生氣的表情，但很快就收斂了，並低頭陷入了沉思。

    葉海沒有打擾塞拉絲，靜待後者慢慢思考，許久後，塞拉絲突然抬起頭，向葉海問道：「你是想告訴我，莫克他們之所以拚死保護我，只是因為我的父母與家族對嗎？而我本人並不值得他們那樣做對嗎？」

    「聰明。」葉海點了點頭。

    「……」塞拉絲再次低頭陷入了沉思，半晌，她又抬起了頭，但臉色卻有些灰暗：「混球……你是說，如果沒有我的父母，我根本就沒有自傲的理由對嗎？沒有莫克他們的保護，我早就死了很多次對嗎？」頓了頓，塞拉絲沒等葉海回答，就繼續自言自語道：「怪不得莫克會用那種眼神看我了，我一直無法理解一向對我恭敬的他為什麼會那樣，我現在理解了……他一直所看的，只有我的父母與家族，並沒有我，我只是卡魯貝家族的一員，如果沒有這重身份，他和其他人根本不會正眼看我一眼。我，不過是家族的附帶品罷了……我、我、我……」說到最後，塞拉絲彷彿受到什麼打擊般，低頭捏緊拳頭，連聲音都有寫哽咽了。

    葉海默默看著塞拉絲，不為人知地歎了口氣，作為葉海，他無法理解塞拉絲為什麼會突然這樣自怨自哀。但作為英格拉姆，他卻多少能理解塞拉絲心中的痛苦。

    大家族的子女，從一出生開始就背負著家族的枷鎖，越是精英的成員，枷鎖也就越重。大家族，都有屬於他們的洗腦手段，而紫金家族以及其分家的洗腦手段更是強大。這些家族中的成員從小在這種洗腦觀念裡長大，自然以家族為重中之中，很多人甚至將家族看得比自身與父母還重要。

    英格拉姆與塞拉絲雖然沒有到那種偏執的地步，但還是將家族看得非常重要。兩人從小就有一種理想，那就是要成為家族的支柱，為家族做出貢獻。

    但是，英格拉姆努力的結果卻是他與他的父母被家族背叛。對以家族為重的英格拉姆來說，那種巨大的打擊就宛如在他的心臟上狠狠插了一刀般，讓他有一種萬念具灰的感覺——他可以為家族犧牲，但卻不想被背叛，而那一次家族的所作所為就是最殘忍的背叛！

    塞拉絲雖然沒有英格拉姆那麼痛苦，但她的悲傷卻是另一面，她一直以家族為傲，並認為家族也會因她而光榮。但是，現實卻摧毀了她的信念，在葉海的刻意誘導下，她把自己當成了家族的負擔，沒有家族，她就什麼都不是，沒有家族，她只是一個長得漂亮的女人，甚至連魔法都可能掌握不了！

    對於生性驕傲的塞拉絲來說，這種情況，無異於把她過去的堅持與高傲狠狠摔在地上並踐踏了一番，讓她無地自容的同時也清楚發現自己根本一無事處，脫去家族的外殼，她根本就沒有資格去命令莫克等人，更沒有資格要求這些人為她犧牲。

    一句話，在葉海的誤導下，塞拉絲突然發現自己什麼都不是，她根本沒有資格去驕傲與自負，她只是家族的累贅罷了！對於以家族為重的她來說，簡直就是將她過去的信念給無情擊毀了！

    所以，塞拉絲才會變得這麼痛苦和難過，那副可憐的樣子，使她多出了一份從未有過的柔弱美，讓葉海見後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心痛感。

    [抱歉，我也不想這樣，但不這樣我就會被抹殺掉……不過，也是為了你好，從家族的枷鎖中走出來，你才能成為真正的自己。]葉海在心裡自言自語了一番，將那股難過的感覺拋到一邊，以深沉的語氣說道：「丫頭，別自怨自哀了，想知道該如何改變這一切嗎？」

    這句話對塞拉絲來說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抓到一塊救命浮木般，令她眼前一亮的同時猛然抬起了頭，以渴望的眼神盯著葉海——對於一個突然失去信念的人來說，使信念得以恢復的希望無異於快要餓死的人得到一碗救命的稀飯。這種情況就和一個終生信仰神佛的人突然發現信仰對象是假的，在絕望與茫然之際突然得到一個新信仰對像一樣。

    「很簡單，改變自己，要自己成為真正有價值的人！」葉海緩緩說道，「你是一個魔法師，但魔法師絕對不可能作為單獨的戰鬥者，除非你成為天地階位的頂級強者，不然的話你就必須要有同伴與護衛才行。但是，對於同伴與護衛，你必須正視他們的存在，你不能只將他們當成你的附帶品，你要信賴他們，這樣他們才會信賴你，因為信賴是相對的！你要記住，他們沒有義務為你犧牲，他們之所以保護你，是因為你是魔法師塞拉絲，而不是塞拉絲.莫.卡魯貝！」說到這，見塞拉絲一副似懂非懂的茫然神情，葉海停止了『教育』，做了一次總結性收尾：「話就說到這裡，具體意思你就自己好好想一想吧！我相信你早晚能夠理解我所要表達的意思！最後送你一句話，不要驕傲自大，也不要妄自菲薄，做好自己就行了！」話落，葉海就閉口不再言語了。

    接下來的兩天，塞拉絲進入了所謂的『沉思者』狀態，一直在品味葉海的話，為此，兩人甚至沒有繼續上路，一直在原地待著。當然，做飯的事還是交給了塞拉絲，葉海可不想啃干餅——這傢伙簡直就是穿越者的恥辱，連最基本的烹飪技能都沒掌握，讓我們一起來鄙視他。

    到了第二天夜裡，兩人在進餐完畢後，塞拉絲走到了葉海身邊，向葉海露出了微笑：「混球，謝謝你，我已經明白了。」

    「哦？能告訴我嗎？」葉海挑了挑眉，他並未接到任務完成的提示，也就不知道塞拉絲到底明白了什麼。

    「我要做我自己！」塞拉絲以堅定的語氣說道：「家族可以為我帶來榮譽，但也是我的枷鎖，我如果要做我自己，就必須從家族的陰影中走出來！」說到這，塞拉絲的神情有些慚愧，「說起來，以前我從是不把莫克他們當回事，隨意使喚和打罵他們，現在想想，那時的我真是有夠醜陋的。」頓了頓，塞拉絲閉上眼把手交握放在胸前輕聲念道：「我很感謝他們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和幫助，如果還能見到他們的話，我一定會向他們說聲謝謝以及……對不起。」塞拉絲睜開了眼，深呼一息伸了個懶腰，露出了無事一身輕的愜意笑容，並向葉海說道：「另外，謝謝你，混球，你真是一個很好的『壞蛋』呢！」

    這一刻，塞拉絲的身影在月光的粉刷下披上了一層月光之紗，那開心的笑容，在葉海眼裡顯得如此美麗與純真——因為手機的聲音響起了。

    「主線任務：調教完成，時間用掉11/15天，評價，較優，獲得500點積分獎勵，寵物名額2個，技能/魔法：神聖護盾（等級1，效果為消耗魔力20點，在身上造出一個持續八秒的護盾，免疫一些外界攻擊，並可解除所有負面狀態，冷卻時間10分鐘）。目前總積分：630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