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 神兵龍噬(四) 文 / 木斧頭
第一百五十六章神兵龍噬（四）
「難道是因為呼吸的關係？」在一番仔細觀察後，張哲注意到了火道師的呼吸似乎和其手中的鐵錘的連續捶打有著一種莫名的聯繫，當火道師提起重錘的時候，就是火道師吸氣的時候，而揮錘則就是其呼氣的過程，如此反覆，週而復始，其每呼吸一次，就是錘擊一次的過程。那感覺每錘擊一次，就是一次呼吸，呼吸不停，捶打不止。
有了這一發現的張哲立刻精神一振，先不管自己發現的方法是否正確，已經山窮水盡的張哲只得打著先試試看再說的想法。而要做到呼吸和動作一致，首先就要把握住那個節奏。
而這個節奏的把握，關鍵在於是呼吸配合動作還是動作配合呼吸，這乍一看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可張哲卻知道其中的區別可大了。如果是呼吸配合動作，那就是由外而內，而如果是動作配合呼吸，那就是由內而外，這兩者的主體不同，也可以說是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而在剛才對於火道師的仔細觀察中，張哲發現，火道師所選擇的路似乎是呼吸配合動作，彷彿那鍛造錘才是火道師的心臟似的，每一次的錘擊就是一次心臟的跳動。
那就選擇呼吸配合動作，想至此，張哲就想開始調節自己的呼吸，以配合自己手中的動作。
不對，應該以動作配合呼吸。可正當張哲這麼幹的時候，不知怎的，一個念頭卻不可遏止的在張哲的腦海中形成，頓時讓張哲原本欲先的打算猶豫了。
「媽的，到底該選擇那一條路？」此刻的張哲心中做著神人交戰，那個左右為難呀，到底是跟著火道師一樣由外而內，還是憑著自己的直覺選擇由內而外，這可是一個關鍵，張哲隱約感覺到，這個決定將影響到自己的將來。
冷靜，自己一定要先冷靜下來，不能急，這個決定很重要，千萬不能著急，不然自己將悔恨終生。
張哲知道，越是難以抉擇的時候，自己越不能著急，此刻的他猛然深呼吸了兩口氣，隨後開始分析起如果選擇這兩條路後有可能出現的不同結果。
首先，就是呼吸配合動作，選擇由外而內。而選擇這條路此刻就有個最直觀的模板，那就是火道師，而看火道師那摸樣，整個人似乎都已經沉浸入了一種忘我的境界中，此刻在張哲的感覺中，彷彿一切的中心不再是火道師，而是他手中的鍛造錘，那才是永恆的存在。而火道師則反而成為陪襯，成為鍛造錘的附庸似的。
有了這一感覺的張哲心中不由一陣嘀咕，的確，這種境界看似很強，可以將自己的心神完全融入手中的武器中，進而發揮出武器最強的力量，可張哲卻對於這種境界有一種莫名的牴觸感，因為這一境界，主體不在是人，而是物，在這種境界中人反而成為次要的，這可不是張哲所想要的。
而第二條路就是由動作配合呼吸，選擇由內而外。對於這條路，張哲很陌生，甚至這是他第一次想到，對於這條路他沒有任何直觀的感覺，他不知道選擇這條路後他會變成什麼樣，不過根據相對論來看，既然由外而內的主體是外物，那由內及外的主體就應該是自身了。不由的，張哲又想起了上次火道師對自己等人說的那番話。「外在的力量始終不是屬於自己的，真正的強者是靠對本身潛力的不斷挖掘。」記得火道師說這句話的時候，張哲在其的眼內似乎還看到了一抹惆悵，只是當時自己沒有想太多，而現在看來，那抹惆悵還真有點值得深思的。
想至此，張哲猛然下了決定，拼了，就算前途黑暗，自己也要摸黑走出一條路來。
心中既然有了決定後，張哲也就不再猶豫，當即調整手中拉動風箱的速度，在自己一吸一呼間，自己也是一拉一推。
時間再悄然間流逝，張哲拉動風箱的節奏也和自己的呼吸配合的天衣無縫，可讓張哲的心不住往下沉的是，這樣的舉動似乎對於自己體力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效果，感覺到越來越沉重的胳膊，張哲心中不住的問著同一個問題。難道自己找到的方法是錯誤的？難道火道師那好似永不枯竭的體力並不是因為自己認為的呼吸與動作的配合？
正當張哲哀歎著自己已經盡力的時候，張哲的腦海中突然有一道靈光閃過。
心，難道是因為自己不夠專心，雖然動作看似已經配合上了自己的呼吸，可那只是表面的配合，其實在內在的，自己的呼吸和手中的動作根本沒有任何實際上的聯繫，對，一定是這樣，兩者就好像隔著一條河，看似走在一起，可兩者間卻病沒有任何交集的可能，而如果要兩者真正配合起來，那就必須在其間給兩者造一座僑作為溝通的途徑，而這「橋樑」就是自己的心，只有當自己的心真正起到了橋樑的溝通作用，這一切才能算是一個整體。
想通之後，張哲便收攏心神，不再去注意自己的動作到底是不是跟隨著自己的呼吸在動，一切顯得是那麼的隨意。
失去了對手的控制，因本就酸麻的厲害的胳膊立刻慢了下來，頓時脫離了呼吸的節奏，不過對此，張哲好似渾然未覺，並沒有再次去刻意調整。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過去，火道師依舊一錘一捶的擊打鍛造台上的物體，不過原本涇渭分明的黑紅兩色在無數次的錘擊中此刻居然已經混合成為暗紅色，而且居然給人一種混若天成的感覺，就好像其本身就是這個顏色的。
至於張哲，此刻的他依舊在拉動著風箱，雖然速度極慢，但讓人驚異的是，他卻沒有停下，而按理說，現在的張哲體力已經消耗到了極限，就算再吃體力藥也無濟於事了。但令人驚奇的是，張哲拉動風箱的手卻沒有停下，儘管很慢，但卻沒有絲毫停滯下來。而且，更讓人吃驚的是，隨著時間的過去，張哲那拉動風箱的速度不但沒有變的更慢，反而還變得越來越快，最終居然又恢復了先前和呼吸一樣的節奏速度。而這一次比之上一次的刻意為之，就明顯有了一種兩者聯繫的味道，隨著張哲的一呼一吸間，其手中的風箱也被一推一拉。
叮，恭喜玩家秋月寒，感悟天地之道。
終於，在系統一聲悅耳的提示聲後，張哲「醒轉」了過來。
而此刻，那好似亙古就存在的鐵錘敲擊聲已經不知什麼時候停止了，此刻，火道師正一臉驚喜的看著張哲。
「世叔、我、、」看著正目光灼灼的盯住自己的火道師，張哲不由心中一慌，現在可是打造武器的時候，自己怎麼就走神了呢？糟，龍精石，自己不會因體力透支而忘記拉動風箱了吧。
想到這，張哲連忙去查看熔爐的溫度，這一看，他的心這才稍安，還好，爐溫並沒有改變。
「由外而內，還是由內及外？」突然，火道師沒頭沒腦的問道。
聽到這一問題，張哲先是一愣，隨後不假思索的道「由內及外。」
「真的，哈哈，什麼感覺。」聽到張哲的回答，火道師不由眼睛一亮，隨後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張哲。
「這、、怎麼說呢，好像整個世界都不同了，眼睛、耳朵、身體，所有的感覺好像都和以前不一樣了，很神奇，就好像身體掙脫了束縛，呵呵，非常的奇妙。」此時此刻，張哲這才覺得唸書的時候真該認真一點，不然此刻也不會有那種無法描述的尷尬了……
不過對於張哲那很「平實」的描述，火道師卻似乎能明白。
「真沒想到你如此快就能感悟天地之道，從而突破自我束縛，讓體內自身宇宙與外界宇宙達到共鳴。而且更讓我吃驚的是，你居然是以自己體內宇宙引動體外宇宙，這就更難能可貴了。」說到這，火道師看張哲的目光中居然還略微有些妒忌，不過更多的卻還是欣慰。
「什麼體內宇宙，體外宇宙的？」聽到火道師的話，張哲不由聽的一頭霧水，一個遊戲而已，怎麼還有這種玄乎的東西。
「哈哈，賢侄，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等我為你打造好這把武器，我自然會解釋給你聽。」說罷，火道師便再次將注意力轉到了此刻依舊在熔爐中悠閒自得的那塊只剩下拳頭般大小的龍精石上去了。
對，不管怎麼說先把自己要的刀打造出來再說。聽到火道師所言，張哲是連忙點頭，以神聖巨龍精血凝結而成的龍精石為主材，毒龍角蟒那完全龍化的毒龍角為輔材，這次的打造可是傾張哲所有了，失去了這次機會，恐怕以後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所以此次的打造，張哲是只准成功而不准失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