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0章 皆字篇破邪之傳承5 文 / 勿用
第50章皆字篇破邪之傳承5
喘息著揮手驅散眼前大片大片翻騰著的塵土和中人欲熏的焦臭味,面色蒼白,渾身汗透衣褲的方羽總算鬆了一口氣。剛才那電光火石的一瞬,幾乎透支了他全部的精力,臨時變陽剛為陰柔再變為陰陽合一的氣勁變化讓他全身的氣血一陣翻騰,要不是這會又沒了反應的天心燈那點怪異能量關鍵時刻最有力的支持,他幾乎可能和老蔫他們一起就在這可怖的霹靂面前化成焦碳,當然,此刻又是另一翻光景。他微微一笑,身心一鬆,全力運轉重新開始凝結的氣機,進入快速恢復的修行。
搖晃著依舊昏昏沉沉的腦袋,已經良久不知人間為何物的黃鼎元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貪婪的深吸了一口略帶焦臭的清新空氣,他欣喜的發現自己還活著,緊接著發覺自己滿身滿臉全是厚厚的塵土,眼前更是硬棒棒的大地,被心裡還活著的感激催動著,他就那麼爬著狠狠親了親一向是兩腳踩著的大地。這一生中,他從沒發現能活在這塊大地上是如此的另人激動和歡喜。搖晃著艱難的站了起來,兩把抹去臉上厚厚的塵土,此刻,他才感覺到全身從沒有過的酸痛和無力,緊接著胸膛裡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攪動,面無人色裡他又重重的一跤跌到,最後的記憶是塵埃落盡的星空中那一輪灑著清輝的明月。
緩緩的睜開重新發出玉樣溫潤光芒的眼睛,方羽看了看已經塵埃落盡的空地上滿目狼籍的景象,不自覺的搖了搖頭,心裡暗驚天地自然的無窮威力。剛才還雜花生樹,生機昂然的空地上,此時已被三個一丈多寬,足有一人多深的大坑盤踞了,大坑周圍十丈方圓裡到處是焦灼的痕跡,別說草木,連地都成了顏色怪異的焦土,但奇怪的是,那裡卻沒有正常遭到雷擊後燃燒著火的樣子,就連十丈之外的小泥草屋,除了紙糊的窗戶全被震的裂開之外,周圍別的地方依然是一片生機。
從小獨木橋到小屋的四五十丈方圓的空地上,毫無顧忌的仰天躺著兩個人,要是加上小屋後此刻逐漸深長了呼吸但依然昏迷著的老蔫,地面上總共躺著三個人。覺得好笑的方羽又搖了搖頭,心裡忽然一動,就往離他最遠的那個躺到的人走了過去,因為他知道,讓他隱隱有種親近感覺的那個女人就要醒過來了。
走過去的空裡,他這才發現剛還陰雲密佈,雷吼電閃的夜空裡此刻卻又是長風萬里,星月共輝,而遠遠的本來一片漆黑的言鎮方向,亮起的無數燈影又次第明滅,最終一切又陷於黑夜。"這種小鎮上的人們活的真是安寧啊"有點懷念的,在停住腳步前,方羽心裡閃過家鄉同樣靜謐的夜晚。
"你醒了嗎?"一把清朗的聲音把剛剛迷糊著站起的文婷拉會現實。
"你是……聞川、鼎元他們人呢?"驚異的瞪大依舊明亮和迅速恢復銳利的眼睛,一頭白髮的費文婷驚疑不定的看著面前這個彷彿要和月光大地融為一體的含笑青年,同時發現體內的氣機以從來沒有過的澎湃和洶湧快速的恢復著自己的精力,同時,平日裡溫和陰柔的氣機此刻竟隱隱透漏出一種不受控制的感覺,修煉了五十多年,這是從沒發生過的奇事。要不是她還恍惚記得在光華耀眼霹靂逞威的關鍵時刻,好像是這個忽然幻現在鬥法現場把自己和另外兩個男人隨手拋離雷擊區域的青年,她此刻就根本不會理他,儘管如此,她心裡的戒意瞬間就提升到了頂點,因為她感覺到自己的氣機從來沒有這麼怪異的波動過,也從沒聽那個修為深厚,見聞廣博的師長說起過這種情況,反倒在她的所知裡,很多旁門左道秘法盜功或攻擊的特徵與此時的現象頗有類似。
輕輕一笑,方羽仔細打量著面前這個可能就是那兩個男人口中所說叫婷妹的女人,人年歲已經不小了,一頭的白髮如雪,明顯可以看到皺紋的臉龐還基本保持著曾經嬌好的輪廓,一雙眼睛很大也很亮,雙眸裡絲毫不見平常老年人眼中慣見的赤紋。身量不高,一身淡青色的老式婦女打扮。雖然剛從地上爬起,整個人和衣服顯得有點凌亂和狼狽,但還是給人一種很精神很慈祥的感覺,這主要來源於她身上自然散發著的一種難以言說的氣質,可以看的出來,她保養的還算不錯。所以就很難讓人能具體估量出她的歲數。
"我叫方羽,來自遙遠的北方,他們倆都沒事,你不用擔心。"躊躇了一下,方羽又直接問到:"你是不是那位黃老人的夫人?也就是他們說的婷妹?"稍微一楞,費文婷點了點頭,此刻她覺得全身一會酸,一陣麻的,全身的毛孔裡彷彿都有涼絲絲的月光在進入,氣機根本不受她控制的翻騰起伏著,還好精神也越來越健旺,驚疑不定中,她也奇怪的發現自己似乎對這個年輕人有一種莫名的喜歡和信任。怎麼會這樣呢?她心裡暗暗嘀咕著。
"目前兩位老人身體內都有點變化,需要在那裡躺一會,你不用太著急的"彷彿看穿了她心裡的不安,方羽認真的肯定著。看到她張望的眼神又回到了自己身上,方羽輕輕一點頭:"是真的,你不用擔心的,黃夫人,如果他們醒了,你準備怎麼辦?""我準備怎麼辦?"楞了一下,她本來有點焦急的臉色暗了下來,在朦朧的月色下,神情顯得有點無奈和幽怨。"我能怎麼辦?鼎元雖然平時什麼都聽我的,但在這件事情上我怎麼說都不行,說的多了就懷疑我……懷疑我還念著聞川,都快當太公的人了,還這麼樣喜歡吃醋,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就看老天怎麼安排了。"咬了咬牙,費文婷說出了實情,說完後,自己覺得老臉都微微有點發紅,心裡亂糟糟的,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還在心裡掛著聞川。
若有所思的點點了頭"哦,是這樣,所以你今天才暗裡跟來看能不能化解這段恩怨是嗎?""是啊,事情就是這樣了,但是是沒有希望了,聞川怎麼會變的那麼厲害?你知道他施展的是什麼秘術嗎?"她小心翼翼的試探著方羽,看到方羽只是笑笑沒有回答,趕忙轉變話題:"對了,前面要不是你幫忙,我們三個人可能都死在雷下了,到還沒謝過你,真是很失禮啊,方小哥,謝謝你了。"說著就正經的側著身子福了下去。"快別這樣,快別這樣,我一個年輕小子,擔當不起啊……"急急的一閃身,方羽雙手虛抬,不多不少剛剛好的一股氣勁托起了她的身子。等費文婷站直身子,方羽不等她再開口,也急急的轉移話題:"黃夫人,你好像修的是不是閣皂宗的心法啊,是不是在修記載於《道家、七步塵技、神道門》的玉光定?我看你好像已經修到玉光三才周天陰極陽生的境界了,是嗎?"全身大大的一顫,一雙剛剛還很平和的雙眸裡立時閃出兩道冷電:"啊?你怎麼知道?你到底是誰?"此刻,語氣裡已經明顯的充滿了戒備和敵意。
無聲的笑了笑,體內玄功一轉,一層朦朧的如月如雲的光華逐漸透體而出,漸漸的方羽負手而立的身影通體明淨,內外光耀,光華冉冉再盛,光影裡方羽身影消失不見,只有一片溫潤清輝散發著濛濛的玉光,照耀著身前身後五丈方圓,同時,一股讓人舒爽的說不出來的暖暖涼意流轉在光影籠罩的大地。費文婷立時從震驚中變的心神皆醉,迷失在自己追求的顛峰至境面前。就在這時,如雲如霞的光影裡傳來方羽清朗的聲音:"對鏡無形,體同光霞,玉光至境,雙月爭輝"聞聲又大大的一顫,文婷抬頭向天空望去,天上的明月此時也顯得分外嫵媚。隨著體內已經被激盪到極限的氣機如怒潮般透體而出,也綻放出薄薄的光華的一刻,文婷心靈顫動,兩滴清淚終於奪眶而出,隱入她身上逐漸開始轉亮的光華里,再也了無痕跡。
等感知到文婷的玉光三才周天進入了陰陽和合的穩定期,方羽這才斂去光華現出身形,含笑看了看她透體而出的光華如環似鏈的流轉不停,再沒有一絲破綻的全力吸收著月光的景象,這才快步往依舊昏迷著的黃鼎元走去。
他體內氣機的反應一直讓他對這個費文婷有著一種說不明白的親近,那對人而言好像是屬於那種他鄉遇故知般的親近。很類似,但又沒有那麼強烈,而文婷體內的能量則不然,就像是嬰兒見了慈母那般急切的依戀著自己的氣機,一直不曾停過,方羽相信,如果這期間他只要心念一動,費文婷修煉了一輩子的能量就會轉眼成為他的,而他,也知道費文婷一直戒意重重的摸樣,也是為個那種直覺的感應。畢竟,她幾十年的修煉,也不是鬧著玩的。
一切的這種親近感知在他帶費文婷的玉光周天進入陰陽和合的真境時,才逐漸淡薄到似有似無的另一個層次,自此以後,費文婷的玉光定才真正進入大成的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