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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52章 皆字篇破邪之傳承7 文 / 勿用

    第52章皆字篇破邪之傳承7

    在身子騰雲駕霧高高拋飛的空中他才覺查覺到了害怕,對死的恐懼和對生的依戀瞬間壓倒了他全部的意識:"救命啊,我不在找他了……"就在黃鼎元應聲拋飛的瞬間,怒氣得到發洩的方羽也迅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控和鹵莽,儘管他只是忍不住想讓這個無恥的小人遠遠的滾蛋,但絲毫沒有要傷害他的意思,儘管十分的憤怒和不齒,他還是基本上能控制住自己情緒的。

    在暗責自己火氣太大,忘了對方是個很老的老人的空裡,他長吐了一口濁氣,身影一閃,幻現到十丈外的黃鼎元落處,接住他,輕輕的放了下來。其實到這時,黃鼎元的呼救聲還在夜空裡清晰的迴響著。

    也懶得和他再客氣,方羽兩眼一瞪,雙目中發出奪人魂魄的精光:"這話是你說的,我記住了,如果讓我知道以後你再來這裡糾纏不休,就別怪我不客氣,我能救你,自然也可以再廢了你,這次念在你老婆的分上就這麼算了,你走吧。"頓了頓他放緩聲音:"如果你真的還要找你師門出頭,那你先去問問他們,能不能對付的了九幽大滅術這種恐怖的秘術才是。"又輕輕歎了口,意興闌珊的揮手說道:"黃夫人,帶他走吧,最好能勸他以後不要再來這裡了,眼下的老蔫不是他們所能再次欺負的。"

    說完,方羽頭也不回的走了,身後只留下驚魂初定,面色時紅時白的黃鼎元和從暗影中木然走出,瞧也不瞧自己老公一眼的費文婷。

    走到空地的三個大坑邊緣,心情有點茫然和失落的方羽停住腳步,望著天空依舊冷冷灑著清輝的明月發起楞來,長風萬里,晴空如洗的夜空深處,無數星光在億萬光年外的地方明滅著,一閃一閃的彷彿在可憐,也在嘲笑著地上的眾生。想想人生不過百年,轉瞬即逝,天地間,人世中,有那麼多美好的東西可以追尋,為什麼有人偏要在很多無聊的事情上浪費那麼多精力?甚至還幹出種種令人失望的惡行,眼下連修行的人都是如此,實在讓他覺得很是悲哀。黯然的心境中,想回家的念頭再一次悄悄的湧上心頭,此刻,感覺家是那麼的溫馨和誘惑。那裡有溫暖的親情,有淳樸的鄉親,還有一直波濤洶湧日夜奔流不息的大河,只有在那裡,一切種種的事物才顯得那般真實和平和。

    輕輕的歎了口氣,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向遠遠的言鎮方向,那裡現在的一切都在月光下顯得分外朦朧和安詳,零星的幾點燈光也帶著溫暖的印記,吸引著深夜中跋涉者的目光,眼光緩緩拉回,不遠處的獨木橋依然靜靜的橫在小河上,河水帶著粼粼波光依舊一往無前的緩緩前行,空地四周,月白風輕,空氣中蕩漾著靜謐和溫暖的氣息,彷彿剛剛什麼都沒發生,只有眼下幾個盤踞著空地的大坑和逐漸遠去的那兩個人的腳步,證明這裡剛剛發生的事情。

    自然的氣息在這裡依舊是如此的博大和安詳,一如千里之外的家鄉!

    一切都像做夢一般。忽然,一種這樣荒唐的近乎可笑的念頭在方羽好轉了許多的心頭閃現。

    沒辦法,只要心神接觸到自然的氣息和清新,他的心境就會不自覺的變得安靜和寬容起來。不為堯存,不為桀亡,只是在那裡默默存在的自然,才是他心靈最好的老師。

    啞然一笑,重新恢復空靈的心境已經察覺到泥草屋背後老蔫掙扎著爬起的動靜,輕快的邁開腳步,心裡閃現出老子的名言:"道法自然"。既然一切都已經自然的發生了,那麼就去自然的面對,困擾什麼?

    深深的吸了口氣,努力克制住全身彷彿要散架了般的酸痛帶出的呻吟,全身衣褲破碎零落的老蔫終於勉力站穩了腳跟,迅速的感覺了一下依然在酸痛的肌肉和骨架間隱隱流動的氣機,一種再也說不出的激動在心頭湧起:"過了,過了!"心裡被狂喜衝擊著,再也不能進行多餘的思考。

    "恭喜啊,你躲過了這次雷劫。"一把清朗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聞聲一震,閃著光華的眸子正好碰到從草屋一邊也恰好迎來的一雙玉樣溫潤的雙眼,腦子裡轟然一響,天地間頓時一片空白,腦海裡縈繞的只是那雙眼睛,玉樣的溫潤。

    靜靜的含笑站在氣機宛若燃燒了起來般的老蔫面前,方羽知道,他已經感應到了自己身上來自天心燈的能量那卓越的不凡,並被它深深的震撼著,或許,也可以說是自己身上的能量籍著他身上和黑巫那種類似的氣息,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波動,引發並撼動了他身上的氣機,造成了他目前心神的震動和迷醉。兩種截然不同的純粹除了會相互排斥外,還會相互感染和欣賞的,而且,可能這種不帶任何雜質的欣賞和感染,要比人和人之間來的更強烈,也更直接的多。也或許,那就是明暗、陰陽之間的排斥和吸引。同時,從氣機交融的波動裡,他還發現深埋在記憶角落裡的巫門精華,也開始波動著發出一陣陣召喚的信息,心頭一動,若有所思的等待老蔫心神的回歸。

    轟然作響的空白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才從老蔫漸漸恢復的神識中褪去,動盪的心神緩緩回歸,一片肅穆和敬仰中,老蔫瘦長的身子就那麼直挺挺的跪到、前仆,額頭觸到前伸的扣指雙手,行出六十年年來,再也沒有施過的巫門大禮。而往往這種五體投地的大禮在巫門,只有在拜山川之神和拜師的時候才可能用到,當然,還有在拜見本派宗主也需要用到。而身為外人的方羽,居然也面色肅然的接受了他的這個大禮。

    三拜九叩後,跪伏如羊的老蔫頭都不抬,恭恭敬敬的說話了:"黑巫宗第十三路旁支二十二代巫靈弟子王聞川拜見掌門祖師,祖師萬安。"到這會,方羽才一本正經的發出聲音:"免禮,王聞川你先起來說話。""是。"依舊恭敬的老蔫中規中矩的站起,肅手立在一邊。

    面色一換,方羽上前一步,也中規中矩的對著驚疑莫名的老蔫深深還了一個現在很少見到的老式禮儀——作揖,那也是他自小被家裡培養出來,拜見世交長輩的禮儀。

    站起身,鬆去控制住老蔫的氣勁,方羽含笑說道:"王老人,不必驚疑,我不是黑巫門這代的宗主,所以要給你還禮,因為我很佩服你的忍耐和修行。"頓了頓,看著面色更加迷惑的老蔫又說:"你剛剛感覺到的是黑巫門這代宗主遺留下來的巫門正法散發出來的氣息,也因為我帶著它,所以前面代黑巫門的宗主受了你的大禮,同時還有個別的原因,本來我心裡還有點猶豫,既然你巫靈一派是黑巫的旁支,那就更不是問題了,咱們進你屋裡詳細說?"

    在老蔫拘束和依然恭敬的勸讓裡,方羽有點無奈的在屋子唯一的木椅上坐定,同時也放棄了再勸硬要在一旁肅手而立的老蔫也坐到床上說話的想法,通過這麼一會短短的接觸,他已經知道這個老蔫是個很保守,也很堅持的人,不過想想也是,如果不是這種性格,也不可能在師門近乎崩潰後的這麼些年裡,依舊堅持著他的信仰和戒律,並背負起它帶來的恩怨,東躲西藏的成為眾人眼裡的可憐蟲,口裡的老蔫,這需要多少的堅忍和毅力才能做到?方羽不怎麼願意去想像。

    "本派祖師的遺留??您是說……您是說難道祖師他老人家已經不在了麼?"一等方羽坐定,一直強忍著心頭疑問的老蔫再也忍不住的開口問到。昏暗的油燈下,可以明顯的看出心中的不安和震驚,同時面色中也有些說不出來的淒涼味道。

    輕輕一點頭,方羽正色說到:"黑巫祖師以身殉道,盡了一個修行人的本分,再也了無遺憾,所以你也不必太難過。另外,千萬不要再用您來稱呼我這個後生小子,我姓方,叫方羽,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頓了頓話風一轉:"既然你巫靈是黑巫一派,為什麼你們會被道教的閣皂宗壓了這麼多年,而不去黑巫那裡尋求支援?"心裡覺得一陣輕鬆,方羽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在他的感覺裡,以老黑巫的強橫和自負,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支派受到別派如此壓迫的,以他的能力和個性,如果早知道這件事情絕對不會是這樣的結局。雖然從氣機的感應裡,老蔫身上確實有黑巫門的氣息印記,而他前面施展的九幽大滅術也確實是黑巫所留秘法裡所說的三個禁忌最重的渡劫密法之一,但為了慎重起見,他依然要心裡完全明瞭一切才行,因為瞭解過腦海深處封存的巫門秘術的他,深深知道這些東西要是所傳非人後可能造成後果的厲害,他儘管也很佩服老黑巫對自己修行至道的純粹,但實在不希望再為這個人世間創造出另一個類似的黑巫祖師出來,他觀念裡對別的事和人太過無情和血腥,這一點是方羽怎麼都無法接受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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