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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60章 陣字篇前生6 文 / 勿用

    第60章陣字篇前生6

    月影西斜,朦朦朧朧的月影下白天熙熙攘攘的燕城一片靜謐,間或只有樹上、地面的落葉隨著一陣緊一陣松的夜風零零落落的飄散著發出沙沙的聲響。

    深秋的夜夜涼如水。

    城西北角一幢不引人注意的二層小樓此刻也安靜的沉湎於夜色月影裡,但是很奇怪,本該安詳平靜的夜在這裡卻因為不遠處昏黃的街燈和樓前樓後花木的暗影給人幾分蕭瑟的感覺。

    "小夢~!"撕心裂肺的長嚎裡,床上的身影宛若瘋虎的一個翻騰,踉蹌著站到了臥室的地上,雙手間"霍~霍"飛舞著一片黑雲,就聽"乒"的一聲,黑雲遠遠的拋飛,剛剛還在劇烈活動著的黑影忽然像石雕一般的不動了。黑暗中,只有急促迫人的喘。良久,木立著的黑影才緩緩軟倒,透過窗紗的月影似乎可以看到黑影雙手抱頭緊緊縮成一團,同時在劇烈的顫抖。

    "啪"拉開燈,大汗淋漓的小莊面目憔悴的攤倒在床邊的沙發上,通紅通紅的雙眼無神的望著眼前一地的茶杯碎片和地上近乎扯成布條的被子發呆。門外,被驚醒的小六和幾個的青年人面面相窺,也楞楞的發著呆。

    過了半響,小莊疲憊的聲音從緊關著臥室們裡傳出:"大家都去休息吧,我沒事,只是又做了個怪夢。小六幫我倒杯水進來。"揮著手驅散了發呆的幾個青年,小六迅速的端了一杯水輕手輕腳的進去放在小莊手邊,"大哥……""你也去睡覺好了,我沒事,坐一會就好了。"低著頭,小六強忍著不安悄悄的離開房間。

    一出門,小六逕自走到客廳坐下,這會他心裡憋悶的就想揮刀砍人。他實在不能忍受自己最敬愛的大哥每天晚上獨自默默的忍受這種痛苦。雖然他不知道小莊這三個月來是怎麼了,幾乎每天都要在半夜狂叫著醒來,然後就看到他臥室的燈一直亮到天明,要不就是看到他在後院的空地上瘋了一樣的打拳,練刀。雖然白天照樣貌似精神充沛的辦公處理事情,可作為他身邊最親近的人,他怎麼會注意不到小莊日漸消瘦的臉龐和日趨憔悴,暗淡的目光啊?"當年的小莊哥是多麼的精神抖擻啊"他心裡狠狠的想著。猛的站了起來,幾個箭步衝上二樓,在小莊的臥室門前又猶豫著停住了腳步。遲疑了一會,他又輕手輕腳的退回到客廳,做在沙發上,氣的直想揍自己的耳光。他恨他自己,為什麼那麼怕小莊生氣。大哥雖然平日裡話不多,打起架來也狠的讓人膽寒,但對他們一班兄弟,卻好的沒法說,在他心裡,早就當小莊是他親大哥了,記得當初小莊把他從街上找來,幫他還請了賭債,還出錢治好了他老娘的病後,他就決心一輩子跟著小莊混下去,在他心目中,小莊不但是他大哥,同時也是他一生的偶像,所以他十天裡倒有八天就住在小莊這裡。他實在不願意惹小莊生氣,因為就在小莊半夜驚叫連續超過三天後,小莊就曾經嚴厲的囑咐過他們,誰都不許把這件事情的風聲透漏出去,即使是對家裡人也不許。事後他也曾在單獨和小莊在一起的時候拐彎摸角的問過小莊,可小莊只是默默的搖搖頭,什麼都不說,末了還特地專門的吩咐他:"不許向外人,特別是鐵梅透漏一個字,不然就趕他出藍天。"想到這裡,他覺得眼前一亮,:"對啊,我怎麼這麼傻啊,為什麼不早點告訴大嫂呢?大哥再這麼下去可怎麼得了啊,不願意給我們說,應該可以給大嫂說吧?就算事後大哥要生氣,有大嫂擋著,大約也不會怎麼得了我,對啊我他媽的就是個傻比"他抬手就給自己重重的摔了一記耳光,然後揉著生疼的臉,一面暗罵著自己近來對鐵梅撒謊的愚蠢,一邊躡手躡腳的溜出客廳來到前院的門口,就在大門的暗影裡撥響了鐵梅的電話:"喂,大嫂嗎?我是小六……

    看著發完脾氣後獨自縮在沙發角落裡抽泣的鐵梅,一縷苦笑爬上小莊已經恢復平靜的臉龐,他挪了挪身湊到鐵梅邊上,憐惜的摟過還在抽動著的肩膀:"老婆,我不告訴你就是怕你這樣,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決的。來,別哭了,你看你眼睛都開始腫了,那多難看啊,來別哭了笑一個啊。"鐵梅反倒大哭了起來,爬在他懷裡,左手不停的拍打著他裸露的胸膛:"你為什麼要瞞我~~~嗚嗚~難道我不是你老婆,我是外人嗎?到底是怎麼了?你連著騙了我三個月,你當我是什麼?你當我是什麼?嗚~嗚~"小莊手忙腳亂的應付了半天,鐵梅才算安靜了下來。

    裹著棉被,兩人坐在床頭,鐵梅緊捧著小莊的頭,兩眼一眨都不眨的用心盯著小莊的雙眼,一字一頓認真的說:"小莊,你要是還當我是你老婆,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說到底你這幾個月來怎麼了?為什麼半夜裡老驚叫著起來?為什麼最近都找借口不來陪我?到底是不是因為田家那小丫頭弄出來的事情?現在我要你一個字都不許說謊的告訴我,要是被我發現你還在騙我,我……我……我就和你分手,再也不管你的任何事……"說著說著,眼圈一紅,兩旺淚水又充盈了那雙美目,眼睛一眨,淚珠就不爭氣的流了出來。凝視著眼前淚水盈盈的雙目和有點淒艷的俏臉,小莊心裡憐意大起,也不由的後悔起當初隱瞞她的決定來,不過自己也知道,如過換到另一件這麼莫名痛苦的事情,他十有**還是會選擇自己默默的承受而不願意讓自己心愛的人擔心的,這無關愛的深厚與否,只是個人成長環境所造成的必然選擇。在他的信念裡,一個好男人是不應該讓自己所愛的女人擔心,受累和流淚的。

    一邊溫柔的拭去鐵梅臉上的清淚,一邊心裡暗想:"看來我還是不夠資格做成個好男人……"歎了一口氣:"老婆,我不告訴你只是怕你擔心而已,其實這件事情很邪門,也很難說明白,不然我早就給你說了,你是我老婆呀。還有最近沒去陪你是因為公司事情太多,你也知道,科技街馬上就要開始啟動了,佔大嘴和我們藍天的鬥爭正到關鍵時刻,確實是忙呀,另外,我也怕到了你那裡,半夜做噩夢的話,嚇到你啊。"說著說著,小莊有點煩惱的搖搖頭:"呶,你看,地上的那些就是我今晚做夢的實例,我自己都覺得很不適應,唉。"看著地上的玻璃片和堆在沙發上的破被子歎了口氣."你到底是做的什麼夢啊?怎麼天天做?我聽小六說你都這麼鬧了快三個月了,到底是怎麼了?"鐵梅不管別的,急急的問到。"其實從那天戴上雞血石的晚上就開始了,每天晚上都做同一個夢,""就是田小妮給你的那個石頭?果然,我猜就是從那天開始的,哼!"不滿地給小莊飛了個白眼球:"那天你莫名奇妙的暈到,然後又莫名其妙的收下這個,這下糟了,完了說沒啥是在開玩笑,原來從那會你就在騙我啊,現在你可要仔細說說,你難道自己不知道麼?最近你瘦的很厲害啊。臉色也變的憔悴多了,你說啊你快說啊"說著說著她自己就先急了,拽著小莊的肩膀猛催。小莊搖了搖腦袋,整理了一下頭緒:"是這樣的,老婆……"

    從三個月前送走田小妮的那天下午他接觸到田小雲又送回來的雞血石開始,他就知道是真不對勁了,儘管他素來根本不相信什麼鬼神之說,但他卻因為剛剛莫明的昏到而對田小雲的話有了半信半疑的迷惑。這才拿起來了那塊石頭。可當拿起那塊雞血石時,忽然就被一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和痛苦的想長嚎的**在瞬間擊穿他的全身,他用了全部的力量才控制住了這種衝動,(因為不想嚇著鐵梅)緊接著是一波接一波的憤怒、怨懟和不甘,這些不知從何而來的負面情緒迅速漲滿了他的全身,感覺裡額頭上的硃砂痣霍霍的跳躍著彷彿要破將開來,就在快要控制不住的時候,從手中的雞血石上透來一絲清涼和平和的感覺,綿綿不絕的清涼和平和宛若一縷清風拂過他狂暴的心靈大地,洶湧著的躁動和不安逐漸的遠去,只剩下眉心處的一種不甘和怨懟,還像寒冰一樣不能融化,但畢竟情緒已經到了他能完全控制的範圍。直到他在心神大亂下把雞血石戴上後,眉心處的不舒服才逐漸消失。

    雖然是短短幾秒種內發生的事,可他還是有一種快要虛脫了的感覺和一種泛自靈魂深處的不安和恐懼。以他的強韌,也不由慘白著臉對著一樣慘白著臉的鐵梅不加思索的喊出了自己最真實的感受:"老婆,這下真糟了。"隨後他又為鐵梅驚慌不制所措的樣子而後悔剛才的失言,所以強忍住心裡的不安,假說是開玩笑嚇唬她,又想盡辦法的逗鐵梅比較放心了,才借口晚上有事要忙而宛拒了鐵梅的挽留,獨自一人回到了住處。當晚便開始做起了噩夢。而更可怕的是,從那天起,他每天晚上都會陷入同一個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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