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3章 陣字篇前生9 文 / 勿用
第63章陣字篇前生9
"哦,你真能從我的結裡看到我的心境?"田小妮不很相信的問。
"是的,能看出來,不過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心看。"
"哦?用心看?""嗯,就是用心看,就像你放在城裡讓人賣的那個嵌了黃玉的袈裟結,就透出一種很濃的佛家味道,從那裡可以推斷出你信佛或是你常看佛經。頓了頓,對著吃驚地望著他的田小妮又說:"很多東西,你用心去做了,別人也能用心感受出來,儘管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但一定有,"又停下來笑了笑若有所指的對有點發愣的田小妮說到:不管是做事情還是做人,道理大約都一樣,你把自己封閉起來,不去和人交流,別人怎麼可能來接受和認知你呢?根本就沒機會啊,社會在變,人的思想也在變,千萬不要被那種灰色的記憶嚇住了,擁有些特別的能力並不是你的錯,改變一下你的生活方式,你會發現天地雖然還是那個天地,但很多事情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恐怖,那樣,你的結藝也會上升到一個全新的境界,你不妨試試。"一口氣說完這一翻話,不顧田小妮呆呆發愣的模樣,笑了笑,這個給田小妮以極大震撼的年輕人輕輕點了點頭轉身就走了。
"這位大哥請等等!"醒過神來的田小妮不顧一切的從坡上飛奔而下,一口氣衝到那微微有點驚訝的年青人面前前,猛個乍的深深鞠了個躬,抬起頭,漲紅著的俏臉上神情激動,平日裡淡漠深遠的象蒙了一層霧氣的眼睛裡此刻已經滿是盈盈欲滴的淚水:"這位大哥,我知道你是高人,請你一定幫幫小妮,幫小妮把那個什麼超能力給收了好嗎?我聽太叔公說過,有些高人是可以幫人收掉這鬼能力的,這位大哥,你就幫幫我吧,我過的太苦了,嗚~~~"說著說著,她忍不住滿腔辛酸,把拳堵在嘴上失聲痛哭起來。
望著哭的全身都在發顫的田小妮,他也不由的歎了口氣,從剛才雙方氣機一觸的空裡,他就發現面前這個姑娘擁有先天的靈力,同時發現她身上的明光幾乎都以灰色為主,(已經有不少書上說過從明光或是所謂的奧拉光環的顏色上,可以清晰的反映出本人的心境狀態和身體好壞,有興趣的朋友不妨找來去看看)緊接著又感受到她剛編的繩結上那濃的不能再弄的無助和絕望,他相信過不了多久,她就可能會走上『自殺』的絕路。所以才多嘴說了那些話。
歎了口氣:"唉~別哭了讓我試試好了。"正在哭的一發不可收拾的田小妮剛想開口,忽然就發現全身著了火一般的燙了起來,奇異的勁流好像如電似箭一般的在全身的肌膚裡亂射,完全不是平時那種溫吞吞有軌可循的樣子,麻、酥、酸、癢、重、輕、痛、暢,各種感覺在身體內部此起彼伏瞬間起落,接著後背的兩腎如同火燒一樣的再次增加全身的溫度,兩隻耳朵裡全是各種奇異的聲響,兩眼酸漲,瞬時淚眼前五彩紛呈各種怪誕秀麗恐怖的的景觀層出不窮。面對這些異樣的衝擊,她本能的誦起了自小就用來平靜內心的經文,"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多時,照見五蘊皆空舍利子……""哦,果然你是信佛的,一切放鬆就好,勿忘勿助,自在圓通!"
隨著腦海裡響起的年輕人的平和穩定聲音,她身體內外所有的觸感消失,意識剎時間化成一朵潔白無暇的雲彩在蔚藍蔚藍的萬里長空中自由自在的隨著熟悉的風飄蕩。無拘無束,無牽無掛的空間裡各種前塵往事一一掠過心頭,從懂事起就一直沒有大變化過的每一天,每次遠遠看著別的姐妹們一起自由的嬉戲玩耍,自己孤零零的躲在一邊悄悄哭泣的辛酸,還有時不時的看到和面對別人無法看到理解的怪異事物後,那種無處可躲,無人可以訴說的恐懼和寂寞,一切的一切在此刻瞬間出現,又瞬間消沒。一切在這個空間裡沒有來處,不知去處。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地還是那個天地,天地又不是那個天地。一種莫名的明悟湧上彷彿早以消失的無影無蹤的心頭,兩行熱淚終於又一次奪眶而出。
忘記今晚是第幾次從夢裡猝醒了,大汗淋漓的小莊狼狽的悄悄爬起,摸黑走進空蕩蕩的客廳,扭亮檯燈,看著凌晨四點的時鐘發起呆來。自從鐵梅搬來後,也許是潛意識裡有顧忌,他在也沒有從夢裡跳起揮刀的舉動,不過夢還是照做不誤,只是不像那麼清晰連貫了。所以他常常在夢裡忽然驚醒。只是,自己悄悄的忍著那股煩躁和恐懼,因為鐵梅睡覺很輕。
昨晚的計劃其實他已經想了很久,只是因為顧慮太多,對方也沒有這次這麼過分,所以一直沒有實施。昨天,在招標會上,佔大嘴張狂的模樣和會場上他們互相勾結的醜惡終於成功激發了起了他骨子屬於江湖的那種狂暴和快意。以刀還刀,以牙還牙是他自懂事來學會的第一條做人的道理。後天的理智和教育始終替換不掉最初的印記。
這場遊戲他不能輸,也輸不起,因為身後還有好幾百人的將來和他們家庭的重負。還有這個困繞了他三個月的夢。一切的一切,終於使他下了最後一搏決心。儘管他還是答應了鐵梅不到最後,決不下死手,但他相信自此一戰,要麼從此走出江湖,要麼就一輩子淪落江湖,再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咬咬牙,摁滅了手裡剛點起的第六根555,他跳起身,赤條條的走進衛生間。
深秋的黎明風象刀子般清冷,小莊臉上卻發出異樣的紅光,現在他覺得通體精力勃勃的似乎要爆炸,剛被涼水沖刷過的身體摩擦著織棉,久違了的興奮感,在放下刀槍過了安穩日子兩年之後的今天,依舊讓他有一種微熏的衝動。
悶著聲在後面急行的六個彪悍漢子,從他越來越輕快,越來越向標槍般挺直的背影裡,又看到了他們大哥久違了的豪氣和快意。一種無言的熱切在他們之間流傳,迅速消融了秋風落葉的蕭瑟,他從來沒讓他們失望過。
睜開雙眼,面前五米的樹下的,那個年輕人負手而立,面含微笑的看著她。"你比我預料的早醒了兩分鐘,看來你的先天稟賦要比我想像的好。"那個人含笑說道。
又深深的鞠了躬:"多謝先生幫田小妮明白了生命存在的道理,以後不會那麼想了。"說說說著,眼眶又開始發紅。
"七情傷神,往後想開些,不要再有那種蠢念頭了,老天生咱們出來,不是用來那樣糟蹋的,你能明白這個道理,我很高興,所以你的這個鞠躬我就站在那裡不客氣的受了。超能力雖然不太見容於咱們的現實世界,但任何事物只要存在,就有它應該存在的理由,不一定全是壞事。就目前而言,我也說不好它可以專門用來幹什麼,不過如過不是它,你就不可能在今天感受到那些很玄妙的境地,同時你也不可能打出如此精妙的繩結。"
頓了頓,方羽又說:"我也知道剛才的話道理很勉強,但生命如果是一灘可以欲知的,一直波瀾不驚的死水的話,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普通人能在得失、悲歡、聚散裡滋滋有味的過完這短短的百十年,那咱們最不濟也可以用它來做探索生命存在的意義和自然間無窮無盡奧秘的工具吧?回想一下,剛才你在被引發的功境裡那種動人的滋味,再說了,你還這麼年輕,又這麼漂亮,為什麼要因為自己有別人沒有的能力而自卑呢?"
聽著這些話,回想著剛才在狀態中的動人感受,田小妮發現自己的心境也明朗了許多,同時更驚訝的發現自己幾乎用和家裡人交流的方式和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說了這麼多話,居然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她心裡一急臉又紅了:"這位大哥,請問你怎麼稱呼?"
"哦,我叫方羽,來自小鎮,你如果不覺得見外,叫我方大哥好了,呵呵……"
"那好,就叫你方大哥了。我叫田小妮,方大哥你叫我小妮好了。"田小妮高興的說。
"好的,小妮,今天咱們能在這裡見面也算是很有緣分了,現在天也不早了,你快回家吧,我也要走了,以後有機會我會來看你的。再見啊。"
方羽話一說完,田小妮著急了:"方大哥你要是這麼走了,小妮會恨自己一輩子的。"說著又要流下淚來的樣子。
方羽看著面前這個似乎是水做的女孩,頭覺得有點大,心裡都有點後悔自己多事,為了讓也愛結藝的母親高興一下,也為了見識一下這難得一見的結藝高人,他才臨時起意從回程的路上專門找過來,要不然他這會已經到家了。他也知道田小妮今天情緒這麼容易失控和連串由自己造成的衝擊太大有關,可是對著愛哭的女人,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辦法沒有,唯一有點進展的地方,就是不至於讓人明顯的看出來自己在這方面是如何的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