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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92章 列字篇12 文 / 勿用

    第92章列字篇12

    聽到杜若蘭讓步了,方羽迅速把自己的感覺從杜若蘭微笑著斜了一眼後帶來的似曾相識的恍惚中拉了回來,靜了下心神鄭重地道:"謝謝!"

    "還是讓你想起了她嗎?"領先出門的杜若蘭忽然又回過頭來,似笑非笑地問道,完了後又瞟了頓時道心失守的方羽一眼,轉身向病房走去。

    方羽呆了一下,苦笑著搖了搖頭,連忙重整心神跟了出去。

    看到病房裡的儀器和設備都被杜若蘭叫人收拾出去了,方羽不由得對站在那裡的杜若蘭又說了聲謝謝。從進來搬東西的護士驚訝不解的眼神裡,他才進一步體會到了杜若蘭讓步後承受的壓力,所以他又問道:"杜小姐,要不要讓王小平給醫院裡也打個招呼,免得回頭你為難?"

    "不用,這個病人是他們請我來專門負責的,有什麼問題我自己承擔,不用為我擔心。"看到方羽為自己著想,杜若蘭心境大好,展顏笑道。

    "嗯,那我就開始了。"在明白杜若蘭知識女性的獨立個性後,方羽在心裡讚賞的同時,也不再多說,立刻開始了自己的佈置。

    杜若蘭一聽立刻睜大了眼睛,屏心靜氣的準備好好看看方羽到底要怎麼佈置,自從旱魅一遇後,就是面前這個人不斷的從各個方面衝擊著她的感知和心靈,讓她在兩年多後的現在還對他抱著濃厚的好奇和一份異樣的好感。為了這份異樣的好感,她曾多次回想自己認識他的過程,那種沉默和內斂背後的驕傲引發的衝突,隨後引起的好奇,旱魅被滅後他在大雨裡抱著神婆婆的屍體站在戰魔台上的那種神情給自己心靈的震撼,事後自己多次主動接近而被他躲避,給自己帶來的挫折感等等。但她自己心裡明白,最大的觸動來自他對感情的珍視,在這濫情的現代社會裡,像他那樣對待感情的男人已經不很多見了(事見拙作《破邪》)。當時她自己也是從當初對那女人些微的羨慕和嫉妒中,才明白的發現對方羽確實有好感的事實。可是話又說回來,她還從沒真正親自見識過方羽施展他的異能,所以很緊張的等待著方羽的開始。

    長吸了一口氣,方羽紮著馬尾的頭繩"砰"的一聲化為碎屑,一頭長髮在門窗緊閉的病房裡無風自搖,一直靜水無波的臉上顯出一片晶瑩的神光,水一樣清亮的雙眸也在瞬間變成兩汪望不到底的深潭。就在杜若蘭目眩神迷的時候,異光一閃,方羽整個人便又恢復了原樣,微笑著對她道:"我弄好了。"

    "你什麼都沒做,就臉色白了白、把頭繩掙斷,就行了?"杜若蘭回過神來,不能置信地問道。

    "也不過是佈個氣障,隔絕來自風水的無形力圈而已,用不著弄出太大動靜啊。"方羽笑著解釋道。

    杜若蘭怔了怔,突然不明不白的丟下一句話:"你等等。"然後轉身出了病房。不一會進來後遞給方羽一個橡皮筋:"把頭髮扎上吧。不過,我還是覺得你理短頭髮會比較好看。"方羽微笑著也不應聲,又紮起了馬尾。

    "嗯……方羽,能不能讓我看一下或感受一下你所知道的那些東西?"猶豫了一下,杜若蘭忽然又抬起頭,盯著方羽的雙眼問道。

    看著她眼中的期待,方羽發現自己沒有絲毫想拒絕的念頭,點了點頭道:"好。"一隻手輕輕撫上了她的後背。

    杜若蘭就覺得全身倏的一麻、一涼,眼前電光火石般掠過無數圖像,隨即猛地一亮,只見原本平平常常的病房此刻卻被一種朦朦的光華籠罩著,說不好具體是什麼顏色的光華以病人為中心充斥著病房,但又絲毫不影響其它物體的顏色。緊接著她又看到了病人的骨骼和血脈的運行,隨即又發現自己能清晰的聽到病人和自己血液流行的微弱聲音。杜若蘭驚訝地又把目光投向了身邊的方羽,卻發現含笑的方羽還是和平時一樣,什麼特別的地方都沒有,只是在目光遇到他清亮的眼神時,忽然就好像被拖進了一種無法訴說的境地,懶洋洋就像秋日暖陽下的那種閒適和自在瞬間便侵透了她的身心。

    還沒等她仔細體會,方羽的手離開了她的後背,一切從絢爛歸於平靜。

    閉上眼緊緊追逐著那種身心兩從容的難言感受,良久之後,臉色微微發紅的杜若蘭睜開恢復清明的眼睛,盯著方羽輕輕說道:"記得當年我說過的話嗎?我不會放過你這個怪物的,現在我更堅定了我的決心。"說完自信的一笑,笑容間竟然有一種奪魄勾魂的美麗。

    黃橋一進門正好聽到忽然顯現出驚人魅力的杜若蘭說的最後一句話,楞了一下,才看到自己的兄弟方羽正一臉傻樣的站在那裡癟笑,於是狠狠地又看了杜若蘭一眼後打趣道:"我們杜博士下了什麼大決心?是不是堅定了要把我這木頭一樣的兄弟收於愛情羅網下的決心?我舉雙手贊同,不過現在我的肚子很餓了,想必他也是。杜博士該不會沒聽過"要征服男人,就先征服他的胃"這句老話吧?"

    吃過手藝不錯的一餐後,在繚繞的茶香裡被逼不過的方羽直到說完自己的經歷,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心裡有了略微的濕意。自從上午在醫院聽杜若蘭半真半假的那麼說過後,他覺得心裡好像忽然多了個若有若無的影子,和以往的一個影子在不斷的重合分離,這讓他覺得很不習慣,也使他覺得不能像以往那般自如的面對凝神細聽的杜若蘭,總覺得對方的目光在不停地探索著自己,帶給他一種奇怪的壓力。

    不適地挺了挺坐在沙發上的腰身,念頭一轉,他乾脆站了起來:"光顧著說話,還沒參觀你的房子呢,不介意吧?"

    杜若蘭微微一笑道:"好啊,要不要我做導遊?"

    "也好呀,反正你房子夠大,免得我迷路。"同樣的,方羽也努力調整著自己的狀態。平心而論,他在沒上來之前還真沒想到杜若蘭自己住的房間有三室兩廳這麼大,而且整個房間佈置的相當雅致,一點都看不出來一個人獨居的那種空曠感。最讓方羽留意的是書房裡那幾乎佔了三面牆壁的書櫃以及客廳音響邊上整齊插在複合式碟櫃裡的無數張cd、影碟;再有就是隨處可見的盆栽花卉,儘管數量不少,但在刻意的安排下,處處讓人覺得獨到和精緻;特別叫人感覺舒服的是儘管現在是冬季,屋腳卻有幾枝淡黃色的小花靜靜的開著,在房間裡散發出若有若無的香味。奇怪的是,這房間、這氣氛忽然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他知道,他絕對沒有來過這裡。

    等從杜若蘭那裡吃完飯出來,黃橋開車把方羽送到王小平家門口以後,坐在車上一把拉住已經下了車的方羽,語重心長地在他耳邊說道:"兄弟,儘管我們走的路不同,我也不很明白你這次出來到底要找什麼,不過感情這東西我覺得只要是人都應該經歷它。別逃避了,好好把握住,說實話,杜若蘭真的很配你,更難得是她對你真有好感,以她這樣的人才樣貌,可真是"手快有手慢無"。記得幫我給王總打個招呼,我就不進去了,你自己保重。"說完不等方羽回話,逕自開車走了。

    一進大門,方羽就往東跨院走去,一面走,一面四下打量著。也直到這時候,他才有工夫仔細的看看王家這座已經在寸土寸金的現代都市裡很難見到的大宅院,儘管昨天在感應裡已經知道了它的佈局,但這會在中午暖暖的太陽下看起來,感覺又是不同。

    這座相對老式的大宅前後三進院落,所有建築皆是平房,以中進的巨大正廳為中心,連接著左右兩側的兩個跨院,後進是佔地更為廣闊的花園,讓整個院落成了棋盤式格局,保持前窄後寬的凸字形。一路走來,花園流水,處處都能感覺到一種古老的平和雅致,當然也不可避免的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領略到主人的財富,還好感覺起來不覺得叫人討厭。

    一拐入東院,從隱約打掃過的痕跡來看,正對門處的照壁已經被拆掉了,院子中間的水池裡也不見了昨天感應到的那座假山,就連水池邊上的方磚地面,都絲毫瞧不出有幾小時前曾動過工程的痕跡,方羽在暗念主人家財力的同時,明顯的感覺到這裡的氣場已經和整個宅院的融為一體,那種恆定地影響著王安的怪異力圈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不過他四下望去並沒有發現本該在這裡的張遠之,心裡不禁有些奇怪。

    等進了中堂問過傭人後,才知道東院的工程結束後,王小平去了公司,張遠之也說有事出去了。

    笑著搖頭告訴傭人自己已經吃過了,想到後面花園去坐坐後,方羽出了正廳,又來到昨夜已經來過的後花園,在亭子外面的太陽底下找了塊石頭坐下,想起心事來。

    冬日的太陽在北方的午後下曬起來剛剛好,閉上眼,聽著風和萬物的聲息,方羽覺得很是舒服。如果心裡沒這麼多事情那就更舒服了,他微笑著想著,不由自主的想起黃橋臨別時的提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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