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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39章 在字篇洪荒21 文 / 勿用

    第139章在字篇洪荒21

    方羽心裡一動,想起當年在大漠雲靈族對旱魅的傳說和預兆的預言,就問道:"那你們的傳說裡有沒有關於和母神的警告有關的預言或者是什麼傳說呢?"

    "沒有,從來沒有過什麼關於母神的警告之類的預言,母神代表的是溫養萬物的大地,傳說裡只有讚揚和歌唱,沒有這類的預言。"老薩滿低頭想了一會,搖頭說道。

    "那有沒有什麼惡神或者惡魔的傳說或者預言呢?"方羽不死心的問道。

    "草甸子這片草原千百年來在母神的保佑下,一直都沒有過別的什麼惡神或者惡魔。"

    "那你說說為什麼敢這麼肯定草甸子這裡一定是母神保佑的呢?"方羽這會也沒什麼招了,就想從別的地方開始進行嘗試。

    "這要從我們這支薩滿的歷史開始說起了。"老薩滿緩緩說道。

    方羽也不多話,就等他說。

    "那是很多很多年前,在我們達達爾部落剛剛興起的時候,我們部落族長的小兒子在快長大成人的時候,忽然得了重病,瘋瘋癲癲的過了一段時間後忽然失蹤了。有很多人說看到他騎著一隻比馬還要高大的白鹿走了,族長就派人去追,結果一路追過去,最後發現白鹿馱著他進了騰格裡沙漠的深處,大家都認為他死定了。過了幾年,慢慢的在部落裡的人都快忘了他樣子的時候,他又騎著白鹿出現了,不但病好了,而且有個和鬼神溝通的神通,成了一個有名的大薩滿。

    又過了幾年,他對當時的族長,也就是他哥哥說,他知道一個地方,永遠受到母神的保護的地方。前兩天母神告訴他,把那裡了賜給達達爾部落,只要去了那裡,達達爾部落就會永遠的受到母神的保護。素來知道他神通的哥哥信了,不顧族裡人得反對,就把部落遷移到了這裡。

    從那以後,達達爾部落果真興旺了起來,後來又有22個小部落也依附了過來,一直到了現在。而這千百年來,不管草原上遭受什麼樣的天災和**,草甸子方圓這幾百里都能很快的恢復過來,一直是草原上最肥沃的土地,而我們這支薩滿也就是這個弟弟的後裔,我們達達爾部落自然也就一直信奉著母神,儘管後來喇嘛教進入蒙古,各地的薩滿勢力都紛紛瓦解,但在草甸子這方圓幾百里裡內,我們這支薩滿都保持著自己的影響力,這裡的人們還都信奉著大神。"

    "那就是說基本上靠著當年的傳統和信仰維持了?那母神在這千百年裡再有沒顯示過什麼神跡呢?"方羽問道。

    "當然不是了,我們這支薩滿一直單傳,在這把瑪特爾琴選定新薩滿後,新薩滿都會到摩崖神刻前去靜修,最多一年之內,就會得到母神的賜福,獲得無上的神通,代表母神來看護著這片草原。

    歷代曾經有不少大薩滿靠著母神的指引,帶領這片草原上的人們走出了種種危險,度過了不少難關,只有到了我手裡,不但讓草甸子變的滿目狼夷,而且還發生了母神的警告這種事情,到現在也找不到一個可以把這支薩滿的精神繼續傳承下去的人,實在是愧對祖宗啊,怪不得大神會懲罰我,讓我得上血箭這種怪病,我真沒用啊。"說道這裡,老薩滿一臉的沉痛和沮喪,看的方羽心頭也很不舒服。

    "血箭也不過是一種病而已。人得病並不奇怪啊。吃五穀得百病很正常,要說得病就是大神的懲罰的話,那這事件不都成罪人了?再說血箭帖木爾大哥不也得了嗎?又不是你一個人得,那裡說的上是大神的懲罰呢?"方羽還好心的開解道。

    "帖木爾?他……唉!"老薩滿欲言又止。重重的歎了口氣後,忽然面露倦色的說道:"很夜了,方羽咱們先休息吧,有話咱們明天再說,好嗎?"

    從至深的定境中睜開眼睛,方羽看到已經起來的老薩滿斯庫正坐在一邊好奇的看著自己。對他微微一笑後,方羽緩緩的活動著手腳站起身來,靈神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空靈。看來在壓力下凝練效果要好的多啊,在心裡這麼暗想的同時,方羽對正給自己倒奶茶的老薩滿說道:"早上好啊!老爹,你起的真早。"

    "呵呵,習慣了。方羽你坐了一晚上?昨天還騙我,我看你剛才練氣的姿勢好像是你們道教的五嶽朝天式,連喇嘛我也沒覺得什麼,對你們的宗教就更不會不排斥。昨天還騙我,這可不大好。"老薩滿瞇著眼似笑非笑的說道。

    "老爹好眼力,不過用五嶽朝天式並不一定就是道教徒,其實我也只是習慣了而已,姿勢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具體意義。"方羽笑著解釋。

    "什麼好眼力,我只不過是年輕的時候也像你這麼四處跑過,後來也讀過幾本你們漢人的書而已,有些東西見過,當然記得了。來,先別說這麼多,過來喝奶茶,等一會我帶你去周圍走走,今天天氣居然不錯,太陽出來了,很奇怪,很少見在沙暴的第二天天氣這麼好的。"

    方羽從打開的天窗往外望去,可不是,天空居然湛藍湛藍的,看不到絲毫昨天沙暴的痕跡,天窗的西側也能看到陽光的反射。他心裡也覺得這天變的也太快了點。不過對好天氣,沒人會不願意,所以他也沒再多想。

    喝過早茶後,等老薩滿壓上爐火,方羽便跟著他出了門。

    一出蒙古包,冰涼的晨風中居然聞不到半點土腥味,湛藍湛藍的天幕上,金燦燦的太陽掛在半空,照在人臉上暖哄哄的,一望無跡的大地上倒還是昨天那種灰黃的顏色。緩坡下,那一片蒙古包顯現出一種灰不拉及的花白色,訴說著昨天沙暴的功績。很多蒙古包邊上磚木結構的簡陋倉房裡倒是不時的升騰起一陣陣塵煙和牛羊的嘶鳴,方羽舒展著身軀,隨口問道:"老爹,那裡在做什麼?"

    "在給羊抖沙子。"老斯庫淡淡的應到。

    "抖沙子?哦,想起來了,我聽烏蘭大嫂說過沙暴過後,有些羊身上能抖出好幾斤沙子,不幫它們,它們連路都走不動。"方羽眼前不由的浮現出在烏蘭家的倉房裡動物們的那幾百雙眼睛,不由的打了個激靈。

    "在冬天還好,有些地方到了夏天,一場沙暴之後,一隻羊身上能抖下來二十斤左右的沙子,弱一點的羊別說走路,連站都站不起。"老斯庫還是那樣淡淡的說道,這次卻聽的方羽很不是滋味,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無奈下養成的語氣?

    "我聽烏蘭大嫂說草甸子這裡有個小湖,怎麼沒看到呢?"方羽不願意在大清早就讓倆人的心情陷入太過惡劣的境地,因此改變話題。

    "在緩坡的另一邊,離這裡有七八里,叫天鵝灣,以前夏天有不少天鵝飛來,那裡是我們草甸子最大的水源。"

    "那現在呢?再有沒有天鵝來?"

    "還有,不過一年比一年少了。"

    說話間,翻過坡頂,遠遠的,便看到一塊頗大的黃綠色鏡面鑲嵌在灰黑色的地面,這麼冷的天水面竟沒有結冰,有不少的牛羊在那裡喝水,另一邊不遠處,也有幾個人在用牛車拉水。

    "老爹,咱們過去看看?"

    看膩了四周灰黑的地面,能看到這麼一汪還算清秀的湖水,方羽一時間興趣大起。

    "有什麼好看的?周圍全是牛羊的糞便,你一定不習慣的。"老薩滿卻不太想帶他過去,他已經看過太多或是旅遊或是藉著檢查的名義來的城裡人臉上的那種厭惡和噁心了,不想在朋友的臉上也看到。

    "牛羊的糞便有什麼呢?成分大多還不是草?這些地方只要人不糟蹋,永遠不會太髒的。"方羽的話衝口而出。

    老斯庫心裡一動,剛要說話,就聽到遠遠傳來一陣馬蹄聲和呼叫聲:"斯庫老爹,斯庫老爹。"他扭頭一看,歎道:"今天是我陪你那都去不了了,要不方羽你自己轉轉吧,餓了隨便找個蒙古包鑽進去吃就是了,我要去給人看病,今天沒空陪你了。"

    扭頭也看了看飛奔而近的馬和馬上的年輕人,方羽笑道:"看病?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咱們一起去,正好可以點偷學老爹你的醫術。"

    "你還用和我學?不過要是不嫌累,就和我一起去看看吧,正好這個病人的情況很讓我頭疼,不過距離可不盡,要騎半天馬才能到。"老斯庫笑到,"路遠?那正好練練騎馬的身手,我已經很長時間沒騎過馬了。"方羽也笑道。

    此刻他們倆好像都忘了昨天晚上的談話。

    太陽高掛上了頭頂,整個原本灰黑的草原的顏色便有了變化,在淡淡升騰的霧氣裡,昨天被塵沙玷污了的積雪開始有了融化的跡象,刮在身上的風愈加的清冷,絲毫感覺不到縱馬急弛後,應該出現的燥熱和快意,有的只是被迎面風吹的出現在臉上的麻木和馬匹急促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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