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2章 在字篇洪荒24 文 / 勿用
第142章在字篇洪荒24
方羽輕輕的"哦"了一聲,便再沒多言語。他知道自己剛對老爹的說的話稍微苛刻了些,病人對那段記憶的封閉是那樣的牢固和堅決,以致於自己在進入的時候都不得不顯露出明顯的明光和痕跡。按理說這類的調理本該是不現山不露水,默默進行的。
"方羽?"老薩滿看他沉默的有些失神,忍不住叫到。他知道方羽會明白自己叫他的意思。
"我不知道他上班的那裡是什麼性質的煤礦,不過我只能說管理者很卑鄙,那些以前在市區給他看病的那些大夫也很卑鄙,在我心中,他們也帖木爾家的花頭都不如。"冷冷的,醒過神的方羽忽然說出了這麼奇怪的一段話。
"那裡原本是國家的,後來聽說被一個大有來頭的人承包了,後來又聽說弄成什麼股份聯營了。"有些不太明白的老薩滿解釋了他也知道不多的一些情況後,忍不住心頭的疑問,又問道:"聽你這麼說,難到額得吉吉的病另有原因?"他已經多少有些明白了。
"對,他根本不是在井下忽然發病昏到的,而是在井下被埋了好幾天後,那種死亡的恐懼給弄成那樣的。"方羽依舊冷冷的話語,讓老薩滿心中猜想的幾個可能變成了兒戲。
"在井被埋了好幾天?被死亡的恐懼?到底是怎麼一會事?"老薩滿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於是他聽到了他這輩子連想都不會想到的事情,事後才知道,方羽今天的很多猜測,居然是那麼的接近事情的真實,讓他一直到死,都對再也沒有見過面的方羽充滿了感激著更多的敬佩。而方羽也因為他和他的族人在草原上的到處宣揚,遇到了些本來不會發生的事情,這是後話,咱們暫且不說,先來聽聽方羽的回答。
"我給他切脈後,發現儘管脈象紊亂虛弱,但這都不是病的根源,所以懷疑他可能是精神方面出了問題,所以就用靈神去感應,果然發現自己遇到了一重很強的阻力,那是一種看不見又說不清楚,但又確實存在的阻力,而且這阻力很難突破。開頭我懷疑是被人下了禁制,但隨即就發現不是,那是屬於他自己刻意封閉的印記,我探測過周圍,都很正常,看來問題就出在那裡。有了這個發現後。
我就基本知道確實是屬於我剛才給你說的那種精神問題了,所以我再三考慮後,決定把他弄到外面,把他的頭疼刺激起來,讓他發作,看看能不能在發作的時候,趁亂打開他這段記憶。結果成功了,但我現在卻真的有點後悔自己的剛才的做法,或許不治療,對他對我,都會更好一些。"方羽臉上露了個很難看的苦笑。
"你進去知道了什麼?"顧不上看方羽此刻變的很難看的臉色,老薩滿急切的問道,剛聽到這些話裡包含了很多他一直想做到,卻做不到的信息,對於一個常年修行的人來說,聽到有人說這樣實際的範例,那有不見獵心喜的?不過說的和問的人都沒意識到,他們現在說的這些,都是些被一般人聽到,一定會以為他倆是瘋子的話題。
"在刺激的他疼叫起來後,我先用安魂定裹住他的心神,以防他出現不測,而後再用拘魂術分開那些無用的信息,最後直接用禁神術潛入他那段封閉住的記憶……"說到這裡,以方羽素來的鎮靜自若也不由的打了個激靈。隨即穩了穩心神後,方羽開始繼續說起自己發現的那段記憶。
確切的說,那不光是一段記憶,而是一段詭異的經歷。因為方羽在那裡面感覺到病人另一個完全清醒,並且正在恐懼中苦苦掙扎中的我,換句能理解,而且比較符合本書特色的話說,就是病人原本的三魂六魄中的一魂一魄,在方羽看過的一本老書裡它們的名字分別是"胎光"和"伏矢",在現代很多書裡管它叫意識。
"我的靈神一進入被封閉著的那裡,就感覺到一種能讓人絕望的恐懼,那個被恐懼徹底擊垮後,躲在最陰暗的角落裡的魂魄正在那裡不停的悲鳴:"救救我,救就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聽到後大奇,為什麼他會在那裡喊救命?我一邊讓自己的明光慢慢照亮那裡的黑暗,一邊用安魂引的法門讓他安靜下來。開始他很怕我的明光,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在自己胸前,全身顫抖著不敢抬頭。直到安魂引讓他完全安靜下來後,靠著精魂之間本能的感應,他感應到了我靈神的強橫和善意,這才望向抬頭向我望來。
注意到我被明光包圍著的靈神後,他明顯的一楞,就哭叫了起來:"大神?大神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你為什麼躲在這裡?"我也不解釋,就問道。
"我害怕,我害怕。"
"你怕什麼?"
"我已經被埋在井底很久了,我又渴又餓,我害怕,我不想死,只有這裡是最安全的……""你被埋在井底?為什麼你會被埋在井底?你在撒謊,"我儘管奇怪,但還是大聲的斥責他,同時讓明光發出強烈的光芒嚇唬他。
他又開始害怕起來:"大神,我沒撒謊,沒撒謊,不信你可以跟我來,我帶你去看。"隨著他的解釋,周圍的環境變化成一個井下坑道,有六個人在那裡忙碌,坑道裡空氣污濁,機器聲震耳欲聾,他開著頭盔上的礦燈在往前走,不時的有人在和他打招呼。就在這時忽然前面有一個全身黑透了的人飛快的跑了過來,邊跑還邊在喊:"快跑啊快跑啊,前面走水了,前面走水了。"隨著他的叫聲,一聲有若牛吼的怪聲從前面傳了過來,現場所有的人都慌了起來,他也慌了,轉身就跑。
一股速度極快聲勢浩大的水瞬時就跟上了他們的腳步,連續幾聲慘叫裡跑在他身後的人就沒了聲息,水聲在後面越來越大,坑道裡迅速黑了下來,就在水馬上就要追上他的時候,他看到身邊出現一個側洞,他飛快的拐了進去。這個側洞是往上的斜坡,他連滾帶爬的拚命望上跑,最後就在水淹到大腿上的時候,被他爬上了一個高台,暫時安全了。
喘了口氣後,他又繼續望上爬,身後的水聲漸漸的小了,除了面前還有礦燈照亮以外,身後一片漆黑,他不敢往後看,只知道拚命的望前爬。爬到最後,他絕望了,前面是條絕路,黑漆漆的煤層擋住去路。他近乎虛脫的軟倒在那裡,只是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說到這裡,馬背上方羽也大大的喘了口氣,眼睛裡流露出古怪的寒意。說實話,別看他這會說的輕鬆,其實在前面別人的記憶裡,跟著別人的記憶重新感受別人感受過的一切,絕對不舒服,特別是這種達到極端的感受。修行也不過是修煉個人的純粹,而不修煉的人在這種極端情況下,爆發出來的也是類似的純粹。而且很多時候,這種生命本能爆發出的純粹,要比很多修行人修行出來的純粹強大的多,這就是有些時候,一些普通人創造出奇跡的原因。就像有些書上說過的那樣,情急的母親在剎那間用自己單薄的身軀抬起重達幾噸的馬車,救出自己被壓在馬車下面的孩子,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和熊搏鬥,讓熊都失敗而歸等等。
去融入這麼極端的記憶,而且要注意保護記憶擁有者在重新經歷這些的時候,理智不會崩潰,大腦不受太大的刺激,實在是件很吃力的事情,所以就算是方羽,撐的也很辛苦,以致於要調動全身的大部分能量來維持,這也是為什麼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幾個剛見面的人面前,顯露出那麼明顯異樣情景的原因。而不全是他告訴老薩滿的那個原因,要想硬打開一個普通人的識海,對他而言,並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但是當這個封閉是在這種極端情況下產生的話,那就另當別論。因為彼此之間的面對的,都是一般人很難達到的那種純粹。
在老薩滿聽的全身也開始發寒,都想叫方羽不要再說了的空裡,再次平靜了自己的方羽又開始了好像自語的訴說,一步步的把站在陽光下的老薩滿,又帶進了那個陰冷死寂的世界。
"等最初恐慌過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寂靜的洞子裡只有他粗重的呼吸,腿上的陰冷,酸困,全身近乎虛脫的感覺逐漸出現在他開始慢慢恢復的知覺裡。這時,還好,有頭上的礦燈亮著,但周圍那種能讓人窒息的寂靜,慢慢的侵蝕著他的神經,讓他不由的驚慌起來。
拖著幾乎沒有了一點力氣的身體,他慢慢扶著冰涼的牆壁站了起來。此時,牆壁上偶爾滲出落下的水珠打在身上,能讓他再次毛骨悚然的大叫起來。就在這一驚一咋的恐懼裡,他的腳步走完了這條給了機會,也帶給他更悲慘答案的斜洞。這條斜洞很長,從他軟到的那裡到進水淹沒的部分,足足能走五十多米。根據他的經驗判斷,垂直落差也有近二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