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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58章 在字篇洪荒40 文 / 勿用

    第158章在字篇洪荒40

    隨著輕鳴的響起,就在老薩滿的迷惑裡,方羽卻不出意外的發現山下的獸群猛的騷亂了起來,隨即,淒厲的獸吼讓整座聖山都顫抖了起來。

    "老爹,現在就開始傳承吧,我相信格木爾以後也會是個和你一樣的大薩滿。"在獸吼逐漸隱沒的空裡,方羽伸手接過瑪特爾琴,說道。

    盤坐在地上,方羽伸手扶著依舊昏迷的格木爾的兩個肩膀,格木爾的面前就是點燃起十三盞油燈的祭壇,身側是也同樣盤坐在地上,披掛了整套法衣的老薩滿。滿臉莊嚴的老薩滿原本掛在腰間的鼓此刻正擔在雙腿上,半閉著眼,他舞動的雙手輕輕拍響了腰鼓。

    "蓬!蓬!蓬!"和上次祭祀的時候請神不同,這次的鼓音要單調低沉的多,隨著不疾不徐的鼓聲,老薩滿的口中唸唸有詞:"十五根神桿,桿下一對朱林神,還有飛的神鳩,大的神鷹。身掛十五個銅鏡,背後是護背鏡,頭戴五叉的神帽;胸前是……"

    念著念著,鼓聲微微的轉急,口中的請神詞也開始含糊不清,直到這時,方羽不停伸縮的氣機還沒感應到任何的不同,倒是面前原本在風裡明滅的酥油燈火,卻開始逐漸的穩定。

    "蓬!蓬!蓬!"明顯節奏不同的三聲鼓響後,老薩滿口中又急促的蹦出一連串方羽聽不明白的詞語,就在這時,方羽發現手下格木爾的雙肩忽然在老薩滿念到中間時開始抖動了,而身側的老薩滿好像和他有了感應一般,也同時開始一模一樣的抖動雙肩。

    在抖動的同時,鼓聲忽的慢了,老薩滿急促的聲音也忽然慢了下來,一直肅穆的臉上此刻是一種無比的虔誠和尊崇,拖長了的聲音裡明顯能聽出一種發自內心的真誠和恭敬。而格木爾也在老薩滿的鼓聲裡夢遊般的緩緩站起,直到這一刻,方羽才明顯的感到了格爾木體內充盈著一股不知道從那裡冒出來的力量。

    知機的在感應到的瞬間鬆開手,方羽也在格木爾站起後站起身,悄悄的轉到祭壇一邊,靜靜的看著面前這難得一見的一幕。

    慢慢往前挪動身子的格木爾到了此刻,眼睛依然閉著,基本均勻的呼吸聲告訴方羽他的神智依然在深沉的昏迷之中。緩緩的張開手,夢遊中像要擁抱什麼似的跨出一步,又一步,走到第三步,身子挨到祭壇的瞬間他全身好像沒了骨頭,就那麼突然的委頓在地。

    方羽一驚,剛要去扶,瞬間蹦起來的老薩滿擋住了他的去路。什麼也沒解釋,老薩滿只是手腳飛快的開始解下自己的法裙和腰鈴給倒在地上的格木爾繫上,然後又取下自己背的腰鼓,塞到依然好像昏迷著的格木爾手裡,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抹了把頭上的汗水後,打了個手勢,給方羽示意遠遠的站開。

    "完成了嗎?"遠遠退到一邊後,方羽輕聲問道。

    "還要等一會,等他自己醒過來大舞之後,暫時便算結束了。"老薩滿或許是忙活了一陣後累的,也或許是有了傳人後興奮的,憔悴的臉上此刻有了淡淡的紅光,看上去精神了不少。

    "大舞之後算是暫時結束了,那意思示以後還有程序要走?"大舞方羽能明白,不知道的是以後還要做什麼。這麼難得的見識機會方羽當然不會放過。儘管出於對老薩滿的尊重,方羽已經接連幾次放棄了分析能量直接進行深入瞭解的機會,但好奇畢竟還是很深的,再說這根本不牽扯到什麼太深的東西,所以他問。

    "大舞之後,他必須準備和接受我所有的法衣和法器,開始九天的閉門練習,此後的三年內不能殺生,不能為任何人任何事做法,只能專心的跟我學習,三年之後,才算是個合格的初級薩滿。"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老薩滿也輕聲答道。

    儘管今天心境一直壞的不能再壞,但眼下,看到剛剛誕生的傳人已經開始回醒,正全身輕顫著慢慢的自己爬起來,他怎麼能不露出笑容?要知道,這一刻他企盼了多少年?更何況,自己還能領神這背後蘊涵的意義!這就意味著一直信仰的大神依舊能聽到他的祈禱,依舊能回應他的請求,這對今天沮喪到要死的他是多麼大的一個安慰?

    順著老薩滿的目光,方羽看到祭壇前的格木爾正在慢慢的爬起,一直緊閉著的雙眼此刻也已經睜開了,不過此刻顯得幽暗空洞的眼神看上去明顯的不聚焦,直到他身子完全站直。

    就在一股讓方羽的氣機也瞬間興奮起來的能量波動同時,格木爾幽暗空洞的眼神裡忽然亮起了興奮的神光,本來垂在身側的兩隻手忽然就像兩隻翩翩起舞的蝴蝶,在眼花繚亂的飛舞中拍響了腰鼓。

    低沉的鼓聲在開始的瞬間就如急促的雨點在聖山的上空響起,幾乎沒有任何熱身或者前奏,就在越來越急幾乎響成一片的鼓點裡,格木爾粗壯的身子宛若無骨一般的開始起舞,每一個腳步和身體每一次的舞動,都有相應的鼓聲節拍在回應。

    在急若雨點般的鼓聲中,他此刻看上去輕盈無比的身軀卻舞出一種陰柔飄忽的舞姿,但感覺裡偏偏給在一旁細瞧的方羽一種非常和諧的感覺。

    偷眼看看身邊的正全神看著的老薩滿,方羽發現他臉上也有不解和奇怪的表情在流露。就在這時,鼓聲忽的一斂,隨即又開始蓬!蓬!蓬∼!的響起,這次的鼓聲節奏不快,但聲音異常的沉悶。每一下拍擊,就若一個殷雷在天際遠遠的炸開。

    儘管沉悶,卻帶著一種連人心都要整顫的攝人威力。就在如雷的沉悶鼓聲中,滿臉大汗的格木爾舞出一反剛才陰柔的古拙舞姿,舉手投足中充滿了一種原始,古樸而又雄渾的陽剛味,就連腳下重重的落地聲,伴隨著鼓聲和隱約的鈴聲,都有讓聖山都開始顫抖的威能。

    就在這時,方羽依舊保持清醒的六識裡聽到遠遠傳來的那一陣悠揚的鷹笛聲,躍動不已的靈神也在聲音入耳的瞬間,捕捉到了鼠群那龐雜的信息。

    "終於,要開始了。"方羽在轉身的瞬間,輕輕的歎了氣。

    這時,山腳下的獸群早已經隨著殷雷般的鼓聲,發出了震天動地的長嚎。

    黑漆漆的天宇下,悠揚到不似人間聲音的鷹笛聲就那麼好巧不巧的嵌入鼓聲鈴音的空隙,聲音悠揚而悅耳,更談不上高亢,但那陣彷彿母親呼喚遊子的悅耳笛音卻讓如雷般狂暴的鼓聲怎麼也壓不下來,就在鼓聲震天響起的時候,依舊能聽到它的聲音。

    隨著笛聲的嵌入,鼓聲越發的開始暴烈,前面鼓聲如果像悶雷的話,此刻,鼓聲的鼓點無疑就是當頭響起的炸雷,隨著鼓聲趨於炸雷般的狂暴,身影舞動間鬚髮上拋灑著汗珠的格木爾身上開始隱隱發生淡黃色的光芒,那雙眼睛裡也逐漸開始有黃芒在閃動。

    這邊的山腳下,昂首嘶吼的獸群再也明顯不過的騷動了,就在鼓聲和鷹笛聲的再一次交匯裡,一直似乎等著什麼的它們齊齊的動了。

    那是一種完全可以媲美萬馬奔騰時的聲勢,在整個大地都開始顫抖,在鼓聲笛音都開始被湮沒的驚人震動中,被方羽順手放在供桌上的瑪特爾琴卻連續發出三聲勢壓所有響動的清鳴,緊接著是從它身發出的沖天光芒。

    就在吹著鷹笛,全身散發著青濛濛光影的老蔫幻顯在聖山上的同一刻,方羽清亮若水的眸子從容掃過臉上汗影斑斑但神色依舊鎮靜從容,吹出悠揚笛音的老蔫,掠過依然拍打出震天鼓聲,狀若瘋狂的舞動著的格木爾,最後停留在緊閉著雙眼,剛剛能抵禦住這漫天音殺的老薩滿,心裡暗歎了一聲後,就在瑪特爾琴最後的一聲清鳴裡,閃身過去握住能量澎湃著的琴身和放在一邊的琴弓,全身浩然無匹躍動著的能量就像找到宣洩口一般,引動著琴弓,將恆古以來就烙印在琴身裡的那曲琴音,瀰漫在這妖異的夜空。

    隨著琴弓的顫動,那彷彿來自九天,又彷彿來自九幽的熟悉曲調就在像彩虹一般燦爛的光影裡迴盪在這天地萬物之間。一時間,笛聲,鼓聲,獸吼聲,大地的顫動聲,統統在方羽瞬間自動關閉的六識前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有那一抹恍若風吟,低柔蒼涼到彷彿恆古洪荒的聲音就那麼若有若無的佔據了他全部的神識。

    凝結至不能訴說境界的靈神就像沒了限制般的,以超越了光的速度往無邊無際的盡頭盡情的延伸,無盡的虛空中,那一抹恍若風吟的聲音始終帶著淡淡的哀傷陪著靈神前進,讓靈神在無拘無束的逍遙中,逐漸,逐漸的被一個博大的存在所吸引,所感動。

    "您真是達達爾族人所說的大神嗎?"方羽再次不知不覺的用上了敬語。

    "您為什麼不說話?中午聖山上的那個存在也是你嗎?為什麼在感覺上是這麼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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