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64章 在字篇洪荒46 文 / 勿用
第164章在字篇洪荒46
"尺半雙龍針?斯庫老爹,這個方羽真是你們薩滿的長老嗎?他怎麼可能會用我們漢族的針灸?"隔著一層玻璃的觀察室內,識貨的腦外科專家驚訝的問著老薩滿。
"你聽誰說的薩滿不能是漢人?誰又規定薩滿不能會針灸?"翻了翻白眼,老薩滿似乎有些不悅的反問道。其實此刻他心裡也緊張的厲害,畢竟,躺在那裡的是他唯一的兒子。剛才在和醫院他們交涉的時候,他也見到了兒子的腦ct片子,知道兒子是真的隨時就會有性命之憂,只是憑著對方羽的絕對信心,他才咬牙硬藉著自己宗教信仰和病人父親的的借口,逼承擔不起在這敏感時刻不救闊特爾這樣人的醫院,答應了自己的要求。這會聽到年輕的腦外科專家的語氣裡對薩滿似乎隱隱的有點蔑視,所以想都沒多想便給他頂了回去。
散發著淡淡銀光的長針慢慢的沒入宛若昏睡著的闊特爾頭頂,觀察室裡,不知不覺間已經出了一頭冷汗的老薩滿儘管看出來方羽在這緩慢的插入中已經變換了至少九種手法,每一種手法都能保證受針者不會感到疼痛,但他還是覺得那針似乎是紮在自己的頭頂上,一抽一抽的疼的要命。
"不要擔心,他的識神已經完全在方羽安魂定的控制之下,不會有問題的,你看,淤血不是已經開始出來了嗎?"就在這時,耳邊低低的響起了老蔫的聲音。
聞聲心裡一定,老薩滿在瞬間感應到方羽能量波動的同時,用足目力的雙眼便看到露在闊特爾頭頂上那兩寸有餘的針身隱隱有些發紅,似乎有股若有若無的淡紅色煙霧不斷的隨著針從兒子的腦袋裡飄出。
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他此時有點恨自己修為的不夠,不能完全清晰的看明白兒子獲救的過程。這時,站在傍邊的老蔫好像聽到了他的心聲,手輕輕的撫上他的後背,一股溫良的氣勁頓時電一般的湧了過來,原本有些模糊的雙眼前頓時一亮,另一個完全和剛才不同的場面便出現在他面前。
雙目微閉,一臉肅穆的捻動著長針的方羽再不是剛剛那種不動聲色的模樣,一層淡淡的白色明光籠罩著他的身軀,原本隱隱有些發紅的長針此時看上去卻有些透明,那些發紅的只不過是順著長針從兒子腦袋裡不停冒出的淡淡血霧。
此時兒子的腦袋也不像平時的樣子,就像幻影一般的皮肉後,老薩滿清楚的看到透明的長針針頭深深的插入一團黑紅色的污血裡。隨著淡紅色的血霧不斷的隨著銀針外逸,那團污血在迅速的萎縮、變小,消失。
在污血團消失以後,那根看似靜止的長針卻開始急促的震動了起來,震動的頻率和角度是那麼的快速而又細微,饒是老薩滿此刻有老蔫助力,都不能完全看清楚針尖的動向。直到這時,他才注意到兒子的腦子裡面,還有層看不大清楚的東西存在著。
一切的異像在老蔫忽然悄無聲息的拿開手而消失,恢復正常的眼前正出現方羽收針後擦汗的身影。彷彿注意到了他的眼神,擦完汗的方羽抬頭向他望來,眼神中有開心的光芒閃動。
老薩滿狂跳著的心頓時被一種重新擁有了世界的狂喜充滿著,久久不能平息。
七天後,得知大河的決堤口將在三天後被封住的消息時,方羽便有了立即離開這裡的決定。
這些天來,在沒日沒夜的幫著災民們治傷看病的過程中,目睹著受災後的人們千奇百怪的表現和想法、做法,方羽覺得自己也成熟了不少,不再是以往那個單純到見不得任何醜惡事物的少年。但好靜的天性卻並沒有改變,所以他決定了離開。
"方小哥,決定要走了麼?"一看到方羽若有所思的進來,剛送完一個病人的老蔫便有所覺的問道。
"看來宗主也有去意了。"方羽笑著點了點頭。
"是該走了,自從發覺咱們看病又快又不怎麼受苦之後,病人都喜歡往這裡跑,現在就連感冒也跑來這裡看,再不走我都要生氣了。"苦笑著,一向好脾氣的老蔫也有些不滿的牢騷到。
自從方羽治完闊特爾,一心要為災民作些事情的方羽和老蔫便在老薩滿和抗凌指揮部的幫助下,和那個因為被引發了好奇而特意推遲歸期的年輕腦外科專家一起,開始了他們光明正大的醫者生涯。
開始一切還好,趕來求診和送來的都是情況比較嚴重的災民,可在兩天之後,發現了他們看病快而有效,並且治好了幾個重病以後,求醫的災民堆裡便出現了許多衣冠楚楚的偉岸身影。不過還好,在方羽的堅持下,這些有求於人的貴人們還知道排隊。而本著醫者父母心的方羽和老蔫也都不為己甚,一視同仁的給予了治療。
四天後,不得不歸的腦外科專家依依不捨的和已經成了朋友的方羽告辭走了。災民裡需要特別救治的人也相對少了,不過方羽和老蔫卻並沒能閒下來。重病沒了,那些有小災小病的人卻又佔據了他們大部分的時間。
也難怪老蔫發牢騷,他和出身醫者之家的方羽不同,只要不是遇到很危險的重病,都可以用中醫來解決。他醫學方面的知識完全來自修行中對自身體悟的積累和巫門中涉及到的一些很深的東西,看重病順手但對這些小病,只能動用自身的能量來解決,這樣一來,看病的人舒服了,可他就辛苦了。他倒不是怕辛苦,而是在心裡,為自己性命交了數十年的玄功而覺得可惜。堂堂一個黑巫門的宗主,用自己已經修為到通微之境的玄功來做這些事情,想想心裡就不舒服。所以從第六天一開始,他便在期待著方羽離開的決定,現在一聽方羽有了去意,立馬就準備動身。
"臨走之前,咱們再沿著洪水去看看吧,這些天窩在這裡忙著治病,都沒好好出去看看。"動身的前夕,方羽看了看這間自己和老蔫住了七天,接待了無數病人的房間,說道。
"好啊,就這麼決定了。哦,對了,方小哥,咱們不去和老薩滿還有何小倩他們告別一聲嗎?這些天可麻煩了他們不少,特別是那個何小倩,天天來給我們送飯,就這麼走恐怕不好。"都走到門口了,老蔫忽然停住說道。
"老薩滿現在可能正帶著他的族人忙著救災呢,要是現在過去告訴他我們要走,估計不再留幾天絕對脫不了身,我看我們還是悄悄走好了,我給他在這留了份信。至於何小姐那邊……"說道這裡,方羽也覺得就這麼走有點不妥。
先不說人家每天親自來給自己倆人送飯,就連這間房子,都是她以指揮部的名義給安排的,如果就這麼悄悄走了實在說不過去。想到這裡,方羽說道:"咱們現在就過去向她告辭好了,悄悄走實在不禮貌。"
"何副指揮去醫院看總指揮了,她來了我一定轉告。"點著頭,指揮部裡出來的年輕人不捨的上前和方羽老蔫倆人握別,現在的方羽和老蔫,在指揮部眾人以及災民中,有著很不一般的聲望,很多人都認識或知道他們。
"方羽,方羽!"聽到後面的呼喊和汽車聲,方羽和老蔫一起回頭,看到一輛吉普車遠遠的疾馳而來。
"方羽,王老先生,怎麼就這麼突然的決定要走了?"車剛停穩,身穿紅羽絨服的何小倩便從攔路的車裡鑽了出來。
"何小姐,你怎麼跑來這邊了?不是說你去看闊特爾了嗎?"方羽微笑著不答反問。
"是啊何小姐,我們剛去告別,指揮部裡的人說你去看闊特爾了,他現在怎麼樣?"老蔫也問道。
"我就是回來後聽到你們剛來過,所以趕來送行的。總指揮很好,已經能坐起來吃東西了,說話也流暢了許多,他還說等再好點了要專門趕來謝謝呢,誰知你們現在卻說走就走。"眼瞅著方羽,何小倩充滿倦意的臉看上去有些黯然。
"現在這邊已經沒什麼事了,大家又都很忙,是時候離開了。謝謝你啊何小姐,這些天真是麻煩你了。謝謝。"方羽微笑著伸手想要就此告別。他至今都不太喜歡告別場面上的那種氣氛。
"既然來了,就讓我送你們一程好了,其實過幾天我也要回區裡了,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到,我會懷念這裡的。"技巧的一轉身,和方羽他們站成一排的何小倩並沒伸手。
"呵呵,聚合離散是人生最常碰見的事,習慣也就好了。"慨歎著,老蔫首先開始舉步。
微微一笑,方羽也不搭話。三個人一起慢慢的往災區走去,這時,天空又開始慢慢的飄落下雪花。
從那天決口開始,這天氣就變的古怪了。除了決口的那天下了一整天的鵝毛大雪外,每隔一兩天就會再來場不大不小的中雪,好像冥冥中和誰有了約定似得,讓整個災區的氣溫一直保持在寒冷的零下20c左右,使得受災地區的洪水都結成了薄厚不均的冰層,這給救災和災民的安置帶來了很大的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