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章 「無恥」的學術剽竊(上) 文 / 顧難

    在打聽清楚了一行人的來意之後，校園裡對周清華這位神秘的黑髮人更加的好奇了，這個狀況總算在一行人被獲知來意的校方接進了會客室以後得以改善，年青的穆斯李阿明總算沒有開始那麼緊張了。

    一位看上去有些年長的頭帶戴假髮的哲學教授負責來和周清華做「學術上的討論」，不過對方一開始的時候多半並沒有把這看成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因為作為著名大學的教授，在這方面多少還是有些驕傲的，認為這個名不見經傳的黑髮青年，多半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太有價值的東西的。出於對一行人的好奇，特別是對周清華的好奇，老教授主動的承擔了這個似乎是閒聊性質的接待任務。

    於是，年長的教授在有意的提及周清華是來自遙遠的東方之後，就一直在有些無禮的詢問關於東方那個美麗世界的問題。周清華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看馬可波羅的《東方見聞錄》的，似乎在一般人的眼裡，東方的那個國家成了個遍地都是香料和黃金的天堂般的國家，難怪歐洲人會對尋找通往東方的新航路有那麼大的熱情。

    過了一會兒，周清華有些厭煩起老教授那些不著正題的問題來，在客氣的了一番以後，他開始客氣的向對方指出應該到了討論正題的時候。

    老教授有些尷尬，不管怎麼樣，自己確實應該要和對方討論一下學術問題。就算對方的觀點很可能只是一些學術上毫無價值的東西，不過既然接待了，也應該敷衍一下。而且，這名來自東方的年青人似乎很討人喜歡，所以就算是指導一下對方也是不錯的。於是，老教授開始詢問起周清華的來意。

    周清華拿出準備好的由布馮翻譯的小冊子，禮貌的遞給老教授，說：「我的觀點都寫在了這本小冊子裡，主要是談有關物體下落的問題的，閣下您可以先過目一下……很感激您能抽出寶貴的時間。」

    老教授瞟了一眼薄薄的小冊子，似乎不是很厚，看起來應該能夠很快就看完，就算寫得不怎麼樣也不會浪費自己太多的時間。所以他一面聽著旁邊布馮的解釋一面點著頭把小冊子接了過來，在聽說小冊子是布馮翻譯的時候，又多看了那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一眼，並向他點頭致意。然後掏出掛在胸前的一塊老花鏡片帶上，接過小冊子開始慢慢閱讀起來。

    「《自由落體》……」老教授自言自語的念了唸書名，在腦子裡回想了一下自己本來所知道的有關這方面的知識，然後翻開了書。

    本來以為不會花很多時間去讀完這本小冊子的老教授似乎用了比自己想像的要多得多的時間。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臉上的表情變化也讓一邊無事可做的周清華看得很有意思。一開始的時候，老教授年上似乎還有一些隨意甚至是不以為意的表情，看了一會兒，當看到從邏輯上指出亞里斯多德觀點的問題那幾頁的時候，臉色卻變得越來越凝重，不過更像是看到了某種異端學說，讓他忍不住要找出這個學說的問題，然後狠狠的批駁它。接著往下看下去，他的臉色卻又變化了，有一種不甘心的表情卻似乎又有一種霍然瞭解的欣慰，而隨著一頁一頁的翻下去，臉上露出了一種津津有味的癡迷表情，手指也在一旁似乎在跟著在一旁划動計算著。

    時間一分鐘一分鐘過去，當老教授一口氣讀完最後一頁，帶著似乎有些慎重的表情緩緩的合上小冊子的時候，臉上掛滿了一種求知慾得到滿足以後的喜悅，而似乎又些意猶未盡，也顧不上屋裡的客人，閉上了眼睛，在腦子裡回顧剛才從小冊子裡所看到那些東西。儘管他有些不願相信，但是理智告訴他，如果冊子裡所用的那種匪夷所思的巧妙實驗結果是真的，那麼這個年輕人些在小冊子裡的恰恰是真理，注定會推倒自己以往所學的那些「真理」的真理！

    他睜開了眼睛，向黑髮的年輕人提出了一個對裡面的被稱之為實驗結果的疑問，周清華笑了笑，拿住帶來的準備好的兩個鐵球，在老教授的面前演示了那個最簡單的兩個鐵球同時落地的小實驗一遍，對方的表情就和第一次看到這個「不可思議」的結果的時候的布馮一樣，但確定不是魔術而是事實之後，有些不顧儀態的站起身來，嘴裡用激動的語言念叨著一個詞語，等周清華明白對方所說的詞是「真理」這個意思的時候，對方已經念叨著這個詞語激動的撲了上來給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的熱情擁抱，使得他一陣尷尬。

    很快的，在激動的老教授的引薦下，所有在學院裡的知名學者都陸續知道了這件聽起來不得了的事情，所以不論是有事還是沒事的，都放下了手邊的事情來到了小小的會客廳，把這個地方圍得水洩不通，而老教授正在眉飛色舞的向大家介紹周清華小冊子裡所說的內容，臉上的表情就和自己研究出了一個很重要的成果一樣。

    而幾個先來到的學者一邊聽著老教授的解說，一邊翻閱著周清華一行人準備好的另外的幾冊小冊子，而後來的學者們在聽到老教授的解說之後，也都好奇的圍了過去，然後幾個人圍在一起一邊閱讀，一邊聽著老教授的解說。這一次，卻沒有像以往一樣，總是有了什麼新東西以後還在看著就開始討論起來，大廳裡除了老教授那激動卻流利的聲音之外，就只有呼吸和翻閱小冊子的聲音，所有的學者都如同年青的學生們一樣聚精會神的聽著。

    等老教授一口氣說完，下面的各位也是都不說話，都仔細思考了一會兒，然後不知誰開了頭，慢慢的興高采烈的討論了起來。而最後討論的焦點就集中到了那裡面的所謂實驗的正確性上，老教授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點，他爬到了一張桌子上，手裡抓著周清華帶來的兩隻鐵球，那個十磅的讓他很有些吃力，讓周清華不由得一陣擔心他會失去平衡。

    在所有人的注視中，兩個鐵球同時狠狠的砸在了會客廳的石地板上，一個撞擊聲傳來，將一塊地磚砸出了放射狀的裂紋。大廳裡頓時鴉雀無聲－－安靜，長時間的安靜……過了片刻，不知道又是誰帶頭，會客廳裡想起了暴風雨般的掌聲，很多人也在嘴裡開始念叨起老教授開始的時候嘴裡所念叨的那個詞來。

    而這一切的始做蛹者周清華，現在正滿意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知道，他的這個計劃算始成功了。他馬上就要出名了，就算是不出名，也無疑絕對是改變了這個世界的歷史進程了。想到這裡，黑髮的年青人才突然想起，其實原本根本不用自己出名的，只要讓一個不是伽利略的人去提出這個理論就可以了……不管怎麼說，現在這個結果總算還算不壞，或許在這個世界，名人以後辦起事來應該容易多了吧。不過，這個世界的歷史，恐怕就會和他所知道的，不太一樣了。不過心情大好又信心大增的周清華這下並不為這個苦惱了，他已經有了信心去面對任何的問題了。

    周清華沒有想到自己將會在很久以後的將來多有名，也不會想到自己的這次不成功的「踢場子」的活動會給這個古老的大學添加一件多值得紀念的傳奇故事，更不會明白這個被砸碎了地磚的會客廳以後會是多有趣的一個地方……因為，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章後記：向伽利略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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