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章 賭局(下) 文 / 顧難

    警告：本章內容，切勿模仿！

    這一下，周清華發現死胖子的小眼睛突然收縮了一下，又一次成為一條小縫。而臉上的肥肉，似乎也跟著抽搐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的樣子。

    周清華慌忙放下杯子，用手去擦桌面上的麥酒，卻更將紙牌弄得更濕了，嘴裡卻是連聲為自己的不小心道著歉，就是不知道安到底有沒有跟著翻譯就是了。

    「哦，朋友，都是我太不小心了！你看，現在牌都弄濕了，只能換一副牌了」，周清華說著，然後叫來旅館老闆把桌面弄乾並重新拿一副新的紙牌出來。而弗朗多也只能無可奈何的接受這個既成事實。

    接過旅館老闆手裡的紙牌，周清華把牌故做笨拙的洗了洗，說：「你看，我這個人就是這麼不小心。我看，為了不再發生這樣類似的事情，我們從現在起都不要接觸牌，就讓波羅小姐幫我們開牌好了。」

    弗朗多用他的小眼睛帶著些疑惑的表情看了周清華一眼，不能確定對方是不是故意做這樣的提議，又或者還是只是像他所說的那樣，猶豫了再三，最終還是覺得沒有足夠合理的理由反對對方的提議。所以，周清華也沒有繼續考慮如果對方不同意後要用其他方法了。

    接下來的賭局便又回到了一開始的狀況，等到周清華坐莊的時間結束時，周清華總算是贏回二十多個皮斯托爾，不過賬面上還是輸著對方十幾個。而接下來，輪著對方坐莊，優勢轉到了弗朗多的身上，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對方基本上已經算是勝券在握了。

    弗朗多愜意的挪了挪自己的身子，笑著喝了口周清華出錢請客的麥酒，帶著紅寶石戒指的手指有節奏的叩擊著桌面。然後，又用他那小眼睛色瞇瞇的掃視了安一眼。按照他以往的經驗，只要是坐莊，不出意外的話現在的勝局已經是定了。不過在他看來，還是有些美中不足，要是開始周清華不把酒「不小心」潑到了桌子上後來又出了那麼個餿主意的話，恐怕待會兒賭局結束又會多出一個「債務人」了。

    不過想到這裡，他又覺得，自己當那個東方人的債主的機會還是很大，因為對方還只是個「菜鳥」而已。這不，對方緊張得跑去廚房找水洗臉去了。於是乎，他打量安的眼神也更加肆無忌憚了。這一下，遲鈍的安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厭惡的皺起了眉頭。而周清華也洗完臉回到了座位前。

    周清華去洗臉，不是因為別的原因，是因為接下來他將要進行的，將是高強度的腦力勞動，他必須讓自己保持足夠的清新。在牌局開始之前，他就已經做了這樣的打算－－算牌！

    周清華知道，賭博的實質就是賭概率，而「概率論」形成如果按照自己所知的歷史，還要一個世紀。所以，這個時代的人玩賭博是不會用概率論進行指導的。而在周清華所在的世界，人們對於「二十一點」這個遊戲，可是進行了充分的分析的。而經過一些人研究，發現在一些特殊的情況下，可以採用一種稱之為「算牌」的方法，再結合投注比例，從而達到扭轉閒家劣勢，戰勝莊家的目的。而這些人在二十世紀七十年代開始，更是將這一策略改進，大大降低了計算量，從而用這一策略在世界各地的賭場賺了不少的錢。甚至一度使得很多賭場關閉了「二十一點」的賭台，直到後來找到對策為止。而這些使用這種策略的人，被稱為「算牌手」，只要被賭場發現，那就會被列入賭場的「黑名單」，成為不受該賭場歡迎的客人。

    而周清華對「二十一點」所做的「研究」，就是學習這種策略並鍛煉自己快速計算的能力。現在，剛好是這種策略派上用場的時候了。因為，他今天所遇到的，這正是這種方法最有效的情況，也就是只用一副牌從頭玩到尾後再洗牌重玩的情況。而後世的賭場對付算牌的方法，除了改進一些規則外，就是採用同時用多副牌，而且還棄掉其中的一部分不發以增加算牌的難度。

    可憐歐洲「老千」弗朗多，不得不領教這來自未來的先進武器的威力了。而據說，直到他臨死，都還一直為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耿耿於懷。而在他生前，更是在不同的場合攻擊周清華是個來自東方的無恥騙子，而在所有人詢問了他細節之後，都認為是他在遭受打擊後的一種報復心理的作用。

    直到幾百年後，一名研究自然科學史的教授偶然發現了這段事情的記錄，科學界更是爆發了一場「周清華是否已經掌握了概率論的基本原理」的大辯論，成為科學史上的一段懸疑。而這些，周清華當然都不可能知道。

    賭局已經進行了一會兒了，現在的他正準備下注，前幾把出了很多的小牌，按照他所掌握的「高低法」，現在算出的點位在9上，也就意味著下面要出現大牌（a、k、q、j、10）的可能性很大。這對周清華是有利的，因為這種情況下莊家很容易會「爆」掉，而自己也有更大的可能拿到「二十一點」。所以，周清華增大了投注，丟下了十皮斯托爾。果然，周清華直接拿到一張「a」和一張「q」，天生「二十一點」，贏得了弗朗多十五皮斯托爾，加上前面稍贏的些，順利翻本！而弗朗多顯然還沒有意識到即將到來的危險。

    時間慢慢過去，牌局不緊不慢的進行著，根據算出的結果，一會兒只下1個皮斯托爾的基本注，一會兒又是大注。而今天的運氣，似乎也站在周清華的這邊。這就加速了弗朗多的悲慘命運的到來，等到沙漏中的最後一粒沙落下，胖子的面前，只剩下了一個盤子和十幾個銀幣了。而他那開始還色瞇瞇的小小的眼睛，現在卻睜得大大的，似乎還帶著些血紅色，恐怕是輸紅了眼了。

    「哦，朋友，時間到了！」周清華站起來，指了指沙漏，然後又指了指站在一邊掛著一臉喜悅表情的「狗啃泥」，接著說：「看來我今天運氣不錯喲，那麼，有關這位先生的債務問題，是不是就按我們開始的約定處理呢？」

    弗朗多顯然還沒有接受自己失敗了這個事實，聽著周清華說的，眼睛從眼前的盤子上移開，盯著周清華，不甘心的問：「船長先生，你確定你以前真的沒玩過牌？」

    這個時候可不是表現誠實這種高貴品質的時候，面對一個輸紅眼的賭徒，惹火了對方可不是好玩的事情。更何況，眼前這個使用卑劣手段的「死老千」，並不是講這種東西的對象。周清華欽佩那些真正的君子，但是並不認為自己是個那樣的人，最多只能算是個有道德感的普通青年而已，所以，周清華現在決定向對方一賴到底，滿臉誠懇的表示自己確實沒有玩過。弗朗多看了周清華半天，沒有發現對方的臉上有什麼破綻。看來周清華的拙劣演技似乎又有精進了。

    一個輸紅了眼的賭徒，你永遠不知道他腦中是什麼樣的想法，腦中過量分泌的各種激素讓他們常常幹出些衝動的事情來。現在的弗朗多.科爾蒂斯就是如此的。在結算了賭局，免除了「狗啃泥」的債務之後。他向周清華提出了繼續大戰幾百回合的要求！周清華可能是因為第一次用算牌賺了錢，正處在暗暗興奮的情緒中，同意了弗朗多的提議，而若要按平日裡他的做法，現在恐怕應該會回絕這個提議吧。而那位被解救的青年簡單的道了謝，又詢問了周清華的船名，連名字都沒留下居然就離開了。不過又沉迷在賭博世界裡的周清華並沒有注意到這個。

    於是，兩個人之間的賭局，再一次展開了，而李阿明也早就從港口回來了，看到周清華答應了弗朗多的提議，有些微微的不快。因為，穆斯林的教義裡，是禁止飲酒和賭博的，周清華開始的賭局還能說是因為要救人，而現在的賭局就純粹是為了賭博而賭博了。

    不過，今天周清華確實很走運，幸運女神向他諂媚的撩起了裙角，在算牌術的幫助下，幾個小時過後，弗朗多.科爾蒂斯前後總共輸給了周清華整整六百皮斯托爾！

    這時，在邊上的李阿明終於走到周清華身邊，沒有說話，只是遞給他一杯清水。而隨著這杯冰涼的清水進到腹內。周清華體內那興奮的躁動漸漸平息了下來，看了看已經一臉疲憊還咬著牙發牌的安妮，看了看一直呆在一邊關心著自己的李阿明，周清華的心裡，升起一絲羞愧的感覺。

    牌局，總算就這樣結束了。誰都沒有注意到，弗朗多.科爾蒂斯帶著他的手下離開小旅館的時候，赤紅的小眼睛裡閃動著一種惡狠狠的光彩。

    （章後記：知識就是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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