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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二、百計留君留不住(一) 文 / 聖者晨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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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身像向下直墜,擊打在那九曲洞前的建築上,都驚訝地看著呂師兄,懷他是不是瘋了。

    不過,想像中的爆炸聲並未傳出,那混元金身像落到建築上後,眾人只覺得眼前光線流轉出些波紋,像是石頭落進平靜的湖面之中,將水上的倒影全部扯碎。當所有光紋都散盡之後,眾人面前才出現一個真正的九曲洞來。

    「可惜!」

    遠遠的董大看到這一幕,對著身邊的盧瑟道。

    「大先生才到賢階巔峰,解開汗青簡的這項新能力時間還短,再給你一些時日,便能熟練操作了。」盧瑟笑道:「將東西收回來吧。」

    董大向著九曲洞方向招了招手,十餘道光飛入他的掌中,凝成汗青簡,他將法寶收好,然後又道:「未能幫上少兄,實在有愧。」

    「不過是請你試試手,談什麼愧不愧的,大先生別的都好,就是太多禮。」盧瑟道。

    這次襲擊,盧瑟沒有完全得手,但景陽門還是死了一人,對於景陽門現在的實力,盧瑟算是有了瞭解,接下來的十天內,他將襲擊目標換成景陽門外出的弟子,連著兩次,將外出辦事的景陽門弟子殺了,連元神也曾放過,當景陽門大隊人馬出動時,他就憑借啟明的速度遠遠避開。景陽門也布下陷阱想要誘他上當,可是盧瑟狡猾程度遠超過他們想像,在二次得手之後,盧瑟再度銷聲匿跡了十餘天,然後突然出現在鍾山之外,將一隊從景陽門宗家送藥來鍾山的景陽門門人盡數殺滅。

    接二連三的襲擊,使得景陽門再也瞞不住此事,漸漸長安附近修行宗門或者世家都聽此事,知道景陽門惹上了一個大麻煩。一個快要發展成為中型宗門的修行門派,被一個人撓得亂七八糟,這說到哪兒去也是件丟臉的事情,景陽門地聲望因此大跌,在這個時候,還沒有誰注意到盧瑟採用的攻擊策略,只將他的游擊戰術當成無賴手段。

    但到了年關時候,盧瑟又一次襲擊讓長安附近地修行門派極度震驚,這一次盧瑟將一隊前來緝殺他的景陽門精銳誘進埋伏,也就是董大用汗青簡布下地玄璣陣圖之中,借助玄璣陣圖的掩護,將景陽門人分割開來一一滅殺。這些死去的修行者遺骸,全部被盧瑟擺放在景陽門分堂前,一共二十一具。

    當夜。景陽門呂師兄呂退之給宗家發去秘信。信中是如此說盧瑟地:「敵來去如風。所乘飛馬似大澤莽荒之中地雪雲天駒。非普通修行者能追趕。搏殺之時。其人以法寶遠程牽制。若覷得破綻。必挺身突入近體肉搏。手段非常。賢階中層以下者。往往猝不及防而至殞命。時至今日。同門中歿於其毒手者已有四十餘人。

    此獠凶殘狡猾。實為弟所僅見。以弟觀之。不可再以其為癬疥之疾。而應視其為心腹之患也。掌門師兄英睿。見識遠勝遇弟。如何處置。還請示下。」

    景陽門地掌門師兄姓唐名咨。收到這封信之後不禁大怒。景陽門傳承至今也有三百餘年。但直到他地手中才發展起來。他頗具才略。上任之後一改以往閉關自守地門規。主動向散修敞開大門。招各方人手。門中近百位賢階修行者。有地是與他同門多年地。也有地是象孫大可一般投靠來地散修。他原本是想憑借這些實力。再加上一位聖階地師兄。讓景陽門成為大唐境內中型宗門。甚至成為三大宗門之後地第四大。可是前前後後這百位賢階。已經被那個只知姓不知名地小輩殺了二十多。五分之一地戰力還沒有發揮出來就已經灰飛煙滅。這讓他非常惱怒。

    除了對盧瑟地痛恨之外。他對於魯淮師與那位呂師弟地無能也非常氣憤。鍾山地古修礦道確實是一處寶藏。可是對於有志成為中型乃至大型宗門地景陽門來說。那是否值得傾盡全力爭取還尚待商榷。在唐咨看來。當初盧瑟展露出殺機之時。最明智地作法便是暫時放棄鍾山或者集中景陽門全力一舉擊殺他。如此便不至遺禍今日。

    到現在這種境地。他想退都退不成。退後一步。也就意味著他執掌景陽門幾十年來地努力都化為泡影。要想挽回景陽門地聲勢。除了要將那個該死地小子殺了。那些在鍾山給景陽門搗亂地散修。也一個都不能留!

    「掌門師兄。究竟如何決斷?」看著滿臉怒火地掌門。他地師妹。同時與他也是雙修伴侶地霍紫煙問道。

    在霍紫煙記憶中,掌門師兄有一切修行界大人物們擁

    質,深沉而不喜多言,睿智而喜怒不形於色,像現衝冠的情形,實在是太少見了。

    「只有以血方能洗刷我們景陽門面臨的恥辱。」唐咨毫不猶豫地道:「師妹,你我二人親自去,定要將那廝捕殺,你的搜魂笛不是需要修行者的元神麼,這次可以收用不少。」聽她問起,唐咨的怒氣反而收住,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胳膊。

    景陽門中不留下一些弟子是不成的,而且景陽門也不只一處分堂,因此跟隨唐咨、霍紫煙前往鍾山的同門只有十二人,但這十二人都是精銳,加上現在在鍾山的景陽門,可以說景陽門一半戰力都集中起來。為了避免走漏風聲,唐咨等人是夜間趕到九曲洞的,然後迅速進入大陣之中。

    「掌門師兄親自來了!」見到唐咨,呂退之也很驚訝,他本來以為宗家派人來支援就已經很了不起,沒有想到竟然是掌門親至。

    「目前第一要務是將那個狡猾的毒老鼠抓出來。」唐咨懶得訓斥他的無能,上首坐下後道:「我此次來不曾預先通知你,便是要瞞過那只毒老鼠,我怕他在我們中有內應。」

    呂退之沉默不語,唐咨接著道:「我們十四人未曾露過面,他必然沒有防備,明天你大張旗鼓,將其餘人大多帶出去搜尋那廝,我料想那廝玩慣了乘虛而入的把戲,發現你們之後,便會以為分堂這裡守備空虛,肯定還要來,到時候我們將他擒殺!」

    「師兄好計!我就說過,那廝如老鼠般奸滑,單靠力氣想要勝他,幾乎不可能!」聽得唐咨這樣說,呂退之還沒有說話,旁邊的魯淮沙搶先拍起馬屁來。

    唐咨淡淡看了他一眼,當著呂退之的面,他不想多說什麼。

    第二天一早,呂退之便親自領著同門,分為兩個組,一向東一向西,漫山遍野一寸寸地搜尋過去,沒有抓到盧瑟,倒是將偷偷潛回來看是否有便宜撿的黃冠諸人嚇得雞飛狗跳,以為自己被景陽門發現了。他們連著搜索了三天,搜索的範圍也越來越大,甚至要接近逸嶺,早被驚動的盧瑟知道該是自己出手的時候了。

    這個夜晚,外出搜索的景陽門兩組人還未回來,一道身影悄悄接近九曲洞。他對於九曲洞附近的地形非常熟悉,直到距離九曲洞不足一里處,也沒有觸碰到景陽門布下的禁制。

    但到了這個距離的時候,他停了下來,這是景陽門的護堂陣法的邊緣,再往內,便會被護堂陣法發覺。

    這次夜襲,只有他一人前來,董大因為得了一根猛犸牙管,正在逸嶺煉製新的法寶春秋筆。停了一會兒之後,盧瑟開始在地上佈置符紋法陣,這是他最近自己研究出來的一個小型符紋法陣,它的原理有些像是用凹鏡放火,將能量聚在一點,提高那一點的溫度,若那一點停在可燃物上,便會引起火災。盧瑟多次揣摩景陽門的護堂陣法,知道這陣法能對周圍的靈力產生反應,一感覺到靈力變化或者元神闖入,便會發出警報,並且進行防護。所以,要想不驚動景陽門的人進去,首先就得在不引起警報的前提下破壞這個陣法。

    符紋法陣布好之後,盧瑟將其對準九曲洞前的一面旗幟,這旗幟就是組成護堂陣法的設施之一。他發動了符紋法陣,自己卻坐了下來,靜靜地等著,為了避免引起陣法反應,法陣聚能的速度很慢,足足過了小半個時辰,那旗幟上才冒出淡淡的煙,又過了片刻,那旗幟便無聲無息地燒著了。

    盧瑟又等了等,景陽門中沒有任何異樣的聲音,他們彷彿都處在入定狀態之中。確認裡面的景陽門成員沒有任何反應,盧瑟這才收起符紋法陣,緩慢地向其中爬去。他每爬到一處屋下,便悄悄放上一個小型符紋法陣,這也是他從古修礦坑中得到不少靈玉,才能如此大手大腳,要知道做一個這樣的小型符紋法陣,需要花費兩塊靈玉,一般的小型宗門,都無法支持這種程度的損耗。一連布下二十餘個小型符紋法陣,然後他才大笑道:「景陽門的諸位,許久未曾來拜會,不知近來可好?」

    他聲音一出,便覺得不對,數道強烈無比的神念瞬間就傳到他身上,將他身形牢牢鎖住,他心中咯登一下,知道中計了。

    「景陽門之人竟然有埋伏!他們宗家一定又派了人來,這下可有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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