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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二、世事不離雙鬢(三) 文 / 聖者晨雷

    一起到盧小店裡的,還有族中六位水字輩的一族水字輩的老人就剩下他們這些。在從盧~口中得知,盧瑟遇到了一位連盧~都得罪不起的修行者之後,盧潞立刻想到了這個辦法。

    這件事情是由族中長老共同做出的決定,那麼後果自然應該由所有長老一起來承擔。

    他的心思盧瑟猜得出來,但盧瑟根本不在意。

    這些人都已經老了,盧氏家族存在太久,因此背負著太多包袱,是時候將這些包袱去掉了。

    原本這些族中長老在的情況下,盧瑟是沒有座位的,但這次不同,當盧瑟請族中長老坐下時,他們都一個個受寵若驚,畢竟這是與修行者共坐,而且是一位讓家族的驕傲盧~也不敢直面的修行者!

    這麼多年來,家拿了無數錢財物資支援盧湛,可盧~將這一切當作理所當然,若說這些與盧~同輩的長老沒有氣,那完全高估了他們的肚量,只不過盧~強勢,他們一直隱而未發,今日見到族中有後輩能讓盧~氣炎沉漸,他們心中多少有些歡喜。

    「今日請諸位長輩來,是有件事要確認下來。」盧瑟也不客氣,他站起身做了個團揖,雖然他已經是修行者,但在這裡還只是晚輩,應有的禮節,並不能因為他身份的不同而有所變化。

    他開口之,原本就沒有什麼聲音的屋內,更是鴉鵲無聲。

    「第一件事便是族長人選。」瑟看了盧一眼,盧面如死灰,他唯一能寄予希望的盧~此時根本不發一言,見他們這模樣,盧瑟微微一笑:「叔祖在族長之位上已經三十餘年近四十年當初叔祖是四十歲便成了族長,對不對?」

    「是又怎樣?」盧潞有些氣急敗壞,甚至記了對修行者的恐懼。

    「三伯今年已四十五了。比起叔祖當初當上族長時還要年長五歲今叔祖年邁。正是頤養天年地時候。這族長之位。就由三伯來擔任吧。」盧瑟淡淡地看了盧一眼。

    盧鍥眼中閃過一絲狂喜。他本沒有想到。自己只是希望盧瑟能藉著大唐天子地威勢來改變族中下一任族長地人選。到時他還可以憑借自己地能力與人望爭取一番。結果盧瑟直接強力將這個職司安在他頭上。而且看他模樣。根本不允許眾人反對!

    同時盧心中也有些擔憂。修行之人一向不太干涉世俗事務。盧瑟這般直接干涉。借助地是辛蘭之力。辛蘭畢竟是外人。因此肯定會激起族中長老地反對。

    果然一陣沉默之後。族中年紀最長地長老盧湛咳嗽了兩聲。然後堆著笑道:「人老了。耳朵便有些背。方才地話沒聽得太清楚……九郎啊。你是咱們盧家地千里駒又一向是有見識地。你身邊那位仙子是哪裡地高人。姓字名諱。你還沒有向我們介紹。這卻有些失禮了。」

    他拐彎抹角地說話非就是一個意思。盧瑟地這番強勢僅是狐假虎威。而且還不合禮儀。

    盧瑟彷彿沒有聽懂盧湛之語他笑道:「七叔祖地話就是我要說地第二個問題了。七叔祖年紀雖是最大是身體在諸位叔祖中卻是最好地。連他都有時聽不清楚。那麼其餘幾位叔祖也是一般了……既是如此。諸位叔祖與族長一起去養老吧。族中長老職司。當輪到金字輩地各位叔伯們來操勞。除了金字輩地叔伯外。我們玉字輩年紀較長地幾位族兄。也可以選出一兩個來熟悉長老職司。」

    他此言一出,那些原本都昏昏欲睡的長老們全部坐正了,一個個面色大變。

    「大……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便是真人,也不當管這俗事,真人要管,也應該管這忤逆不孝的黃口小兒!」

    「不過是獻了你的莊子,便要將我們這些老人趕盡殺絕,你這小子,心裡哪兒還有半點尊老敬賢?」

    在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盧湛第一個喊了出來,緊接著,其餘幾個老人都憤憤地叫罵,他們這把年紀,雖然怕死,可盧瑟的決定,對他們來說比死還要可怕,他們的權力地位,必然要隨之消失!

    正是有著這種覺悟,他們才敢於在修行者面前大聲嚷嚷。

    旁邊一直極尷尬的盧~此時禁不住冷笑出來,盧瑟此時的表現,就像是一個乍富的暴發戶,不知道錢該往哪用,便胡亂花費。這樣看來,這位盧家的千里駒,也不過如此。

    辛蘭瞪著眼就要發作,卻被盧瑟的神念制住,盧瑟這一絲神念傳出得極隱蔽,以他現在的修為,盧~自然是察覺不到的。

    盧瑟並不打算用修行者的力量來說服這些昏聵的老頑固們,對於力量有控制地投放,這是將他與一般修行者區別開來的差異之一。

    若是一昧憑借修行者的身份地位去

    些老人,那麼他還談得上什麼尊重普通人、引領普嚴?

    修行者的身份,只是讓他擁有發言權,而不是讓他擁有決定一切的權力,他始終牢記這一點。

    「諸位長輩。」盧瑟一開口,那些老人便安靜下來,他們吵歸吵,心裡終究還是有些虛的,聽得盧瑟沒有發怒,他們個個都老奸巨滑,便知道事情有轉機。

    「我方纔的提議,並未與三伯商量。」盧瑟看了盧一眼:「只不過我敢將三伯推出來,自然有我的理由。三伯目光長遠,又胸懷寬闊,能伸能屈,實在是於大變革之時引領我盧氏家族的不二人選。」

    他先是將話題轉回族長人選之上,這與諸位長老並沒有直接利益衝突,因此他們雖然還小聲嘀咕,卻沒有立刻起哄。盧瑟向盧微微示意:「三伯,若是你為族長,當如何引領我盧氏一族?」

    「我……」

    盧鍥張開嘴巴,待說話,那邊盧潞已經發作了:「逆子,你真要與這族中叛逆一起,勾結外人來圖謀族產?」

    「潞叔祖,你要記住一件事,可以隨時讓你閉上嘴巴,但我沒有這樣做。」盧瑟冰冷地看著盧:「我不這樣做,不過是因為我覺得你有說話的資格,希望你記住,我,三伯,也有說話的資格,而且在這個資格之上,並不因為你年老輩份大就更多些,也不因為我年輕輩份小就少一些!」

    他聲音低,卻是不怒自威,盧目光在始終板著臉沒有表情的辛蘭面上轉了轉,旁邊一向與他交好的一位長老替他解了圍:「先哲有言,兼聽則明偏聽則暗,多聽聽總沒有什麼壞處,潞哥,你就讓小三說吧。」

    盧鍥看了看幾位長老,看自己的父親,又看了看盧瑟。他心中惶恐不安,張了幾次嘴,也沒有說出話來。

    他是個野心勃勃的人,對於如何引盧瑟一族,也早就有所計劃,但父親多年的積威,族中長期的習慣,都讓他無法輕易開口。他明白,只要自己一開口,無論說得好與不好,都意味著自己與父親決裂。

    他不知道自否做好了決裂的準備。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看到跟父親身後的兄長盧錛身上,兄長癡肥的面龐上嫉恨交加的神情讓他心中刺痛。若是今日自己不能借力上位,那麼日後兄長豈會放過他?

    「我自然有引領我盧氏一族的方略,這些年來,我盧氏總是求田問捨,這卻犯了皇室的忌諱,故此雖然表面得到優容,實際上卻是百般限制猜忌,連族中優秀子弟出仕的途徑都被斷絕,故此,我若為族長,第一件事便不再求田問捨,將族中的財物集中起來,開辦一個……符紋法陣的作坊!」

    即使是盧瑟,也不禁被盧鍥這番話說得瞠目結舌,他可從來沒有與盧交流過,而且盧鍥也肯定不知道他在符紋法陣上的成就!

    「我江州瀕臨鄱海與荊揚江峽,水上航運往來繁華,若是能將符紋法陣船造出,盧氏一族,必將成為巨富,進可以向朝廷出售戰船,從而得到朝廷支持,退可以向百姓出售貨船,甚至自己組織船隊開辦客貨運輸。」盧既然開口,便也不再保留:「我觀這一年來,原本是仙家的符紋法陣之物進入尋常百姓之家,聚元燈、製冷儀賣得極紅火,朝廷也似乎在扶持這類產業,故此此時正是乘著其餘世家旺族未曾反應過來而介入其中之時!」

    「我江州盧氏介入符紋法陣,有三大優勢,其一便是財力,這些年來父親大人雖是謹小慎微,卻也為族中積累了不少財富;其二便是人力,族中這些年頗多子弟不得不經商求生,都有這一類的經驗和渠道;其三便是真人們的支持,潞叔在劍廬門,如今九郎又得這位仙子援手,因此若想招募一兩個散修真人來主持,應當不成問題。」

    「如今族中人口滋長,又受朝廷限制,單靠求田問捨,盧氏一族不會有前途,族中子弟得不到職司,沒有族中照顧,必然會分崩離析,故此,此事若成,我盧氏最大心腹之患便可解決!」

    盧鍥這話說出來之後,就連他父親盧潞看他的目光,也都變得不同起來!

    屋裡的老人們雖然未必贊同盧鍥的想法,卻不得不承認,這不是因循守舊得過且過,而是真真切切地在為盧氏一族尋找出路。他們的目光短,看到盧氏一族便是極限,盧瑟看得更長遠一些,自己這位野心勃勃的族伯,他這事若得成,可不僅僅是在為盧氏一族尋出路,而是為所有普通人,甚至可能是整個大原的人類,尋找一條前所未有的出路!

    還有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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