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三、安得靈方聞早修(七) 文 / 聖者晨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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廬宗的護派大陣比起盧瑟他們曾經見過的異星大陣毫事實上自從那次自異星歸來，風舞柳便對劍廬宗的大陣進行了改造，因此，雖然那血紅之色迅速侵蝕著大陣形成的光罩，形勢很嚇人，實際上只要陣內不亂了手腳，一時半會兒之間，對方攻不進來。
對方似乎也並不著急，只是時不時地出言譏諷，彷彿要將多年積聚下來的怨怒，化成無盡的羞辱。
到得夜半時分，滿面憂忡的風舞柳終於回來，迎面卻碰著盧瑟笑嘻嘻地從丹室裡出來，她大喜道：「盧道友，藥煉成了麼？」
「煉成了。」盧瑟笑道：「幸不辱使命！」
「太好了，太及時了，若不是盧道友……」風舞柳聞言激動得難以自制，一把抓住盧瑟的衣袖，感激的話連迭出來。
「我去見甘前輩，這華實丹的效果未必有道友想像的那麼好。」盧瑟潑了她一頭冷水：「外頭出什麼事了，我聽使女說有人來找麻煩？」
對於這件事情，風舞柳欲又止，她只是陪著盧瑟到了上在煉劍的島，甘曲便在島中，藉著地火維持自己所受的損害。這一路上當真是重重防護，即使是風舞柳，也需得一層層驗過身份之後才得入內。想想也應如此，對於劍廬宗來說，甘曲可謂是戰略級別的存在，這才出現一點意外，別人就敢找上門來，若是甘曲真的不在了，只怕多年以來劍廬宗積累下來的仇敵瞬間就會將之吞沒。
甘曲深居地，又安心靜養，因此並不知道外頭發生的事情，風舞柳領著盧瑟來見他，讓他著實吃了一驚，待聽得盧瑟的來意之後苦笑道：「這原本不算什麼大事，只是我如今情形你也見到了，有心而無力啊。」
「得知前輩之事後，晚輩心中也是急，因此為前輩煉製了一顆丹藥。」盧瑟托出木盒，金黃色的華實麗在盒中散發出奇異的藥味：「這便是華實丸了。」
甘曲先是一怔，然後接那藥丸：「這華實丸我從未聽說過……當真有效麼？」
事關重大。即使是他情也免有些緊張。盧瑟笑道：「是否有效。前輩一試便知。」
甘曲知道盧瑟沒有謀害自己地要。因此也不矯情。張口就那藥丸服下之後。開始閉目調息。過了會兒他睜開眼。面露微笑之色：「這藥果然不凡！」
「有效？」風舞柳急切地問道。
「雖然效力慢了些。但確實有效計我再閉關一個月。便可將藥力全部催發出來。」甘曲道。
「要一個月？」風舞柳聞言不喜反憂。雖然憂色一閃而過。甘曲還是發覺了皺起眉：「外邊可是出事了？」
「是……是……」風舞柳垂下頭來。
「可是我散功的消息洩露，有人來找麻煩？」甘曲又問道。
「是。」風舞柳正要將外邊的事情說出來，盧瑟卻插口道：「我也聽說此事，這幾天一直在替前輩煉丹，因此未曾關注，現在麼……我先出去看看是我也不成，只能再請前輩出馬了。」
他早就從陳摶那裡得知華實丹的缺點即使對甘曲有效，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恢復甘曲實力。此時讓甘曲出去面對強敵不如說是送死，他既然幫了甘曲麼不如將事情接過來，以他的實力，即使不是外邊那人的對手，撐過一兩天應當沒有問題。
甘曲卻擺了擺手：「可是血河祖師來了？」
「是。」風舞柳低下頭道。
這個血河祖師的名字，盧瑟從未聽說過，他正想問，甘曲卻笑了笑：「也唯有他是個急性子，事情未弄清楚便敢打上門來，換了東皇島的彭老兒，或者是紫君門的公母倆，不得到我確實完蛋的消息，如何會鬧上來。」
「此人是誰？」盧瑟終於忍不住好奇。
「不知從何而來的一個老東西，大天傾之前誰也不知道他，大天傾之後便冒了出來，自稱血河祖師，那個時候他就是至階了……」
對於那位血河祖師，甘曲不想多談，他轉開話題：「盧小友，你雖然進入至階，卻還不是那廝的對手，我急著突破，一來是壽元將至，二來就是聽說他突破了……待我們一起出去演一場戲，其中多有借助盧小友之處。」
他沒有道謝，以盧瑟現在對劍廬宗的恩義，再道謝也沒有什麼意義。
「甘前輩的身體……」盧瑟有些遲。
「只管放心。」甘曲道。
三人出了地下，那些守護的弟子見著甘曲，都是露出驚喜之色，甘曲到得山頂之後，仰首望著天空。此時天色已黑，但整個劍廬宗的天空，仍然是一片刺目的鮮紅。見著這一幕，甘曲面色微沉：「那廝果然突破了！」
「真階？」盧瑟心中一緊。
嗯。」甘曲應了一聲，然後微微一笑：「盧小友，我。」
盧瑟也不客氣，伸出一掌，與甘曲掌心相對，只覺得一股綿綿的柔韌吸力傳來，他身上的靈力汨汨而出，那靈力在甘曲身上流轉，盧瑟心中一動，若是他願意，立刻便可以用這些靈力將甘曲炸得粉身碎骨。
料想甘曲剛服食的華實丹，根本沒有餘力抵抗他。故此，這看上去是在借他的靈力，實際上也表明，甘曲對他絕對信任。
「血河道友，別來無恙？」
藉著盧瑟的靈力，甘曲抬起頭來，用神念傳音道。
「甘曲出來，與我戰！」那陰森森的聲音再度傳來，盧瑟還是第一次聽到，察覺到其中的暴戾氣息，盧瑟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血河道友這不是強人所麼？」甘曲慢條斯理地道：「明知我突破之際受了傷，如今尚未痊癒，否則的話，你哪裡敢來？」
他直言不諱出自己傷勢未癒的事情來，讓風舞柳面色變了，盧瑟雖然臉色如常，心中卻也有些驚奇。倒是那個聲音，在聽得他這番話後，很是停頓了會兒，這才繼續道：「甘曲，你最為狡猾，若是未癒，如何能用神念傳音？」
「你們最聽不得真話，自己習慣了謊，便將別人說真話也當成謊話。」甘曲輕輕笑道：「血河道友，我雖然未痊癒，但你也知道，像我們這個級別，總有那麼一兩手保證兩敗俱傷的絕活兒……你要替別人打頭陣麼？」
「哼哼，我明白了，甘曲，你強中干，在這擺空城計！」那血河先是遲，然後大笑道：「去死吧！」
隨著這一聲，罩在劍廬群島的血紅天幕突然劇烈抖動起來，無數道閃電從上擊下，穿透了劍廬群島上空的禁制，直接打了下來，將劍廬群島轟得濃煙滾滾，到處都是驚叫與暴炸之聲。
這便是真階的實力了，舉手投足間，便可以發揮出毀天滅地的力量！
盧瑟望著這一威勢，心中也極是驚懼，他借助海底火山爆發之力，才能摧毀一座島嶼，可這位血河老祖，只怕單憑其自身之力，便能做到這一點！
這樣的傢伙，當真是與姬栩一個級別的存在，若是對上窮奇之類的凶物，也有一戰之力啊！
「血河，你做得過分了。」甘曲聲音也變冷，他向盧瑟比了一個手勢，盧瑟還沒有意識到他這個手勢的意義時，只覺得一股大力傳來，將他全身的靈力似乎都要抽盡。盧瑟心中一驚，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覺得身邊的甘曲身體發生了變化。
那一刻，甘曲已經不再是甘曲，而且一柄巨大的劍！
劍光從甘曲身上衝了起來，直升蒼穹，指向天空中的血幕。半空中的紅色閃電似乎感應到這一點，紛紛向劍光聚了來，形成一個巨大的紅色球狀閃電，在半空中與劍光相遇。
在刺目的光閃中，前所未有的大爆炸聲響起，無數道由光芒組成的符紋從爆炸處落了下來，盧瑟呆呆望著那些符紋，心中忽然有所感悟。
這些符紋，並不是甘曲或者那位血河老祖創造的，只不過在他們二人絕對的力量對擊下，那些四濺的靈力組成了這些符紋。或許，這些符紋才是靈力的本源？
「你煉成了破軍劍！」
光芒散盡，空中的血色蕩然無存，半空之中傳來驚愕的呼聲。
「若非如此，怎麼會等到現在我才出來？」甘曲平靜地道：「血河，想成為我祭劍之物麼？」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你們這顆小星之上，如何能煉成破軍劍？」
血河有如瘋狂的聲音再度傳來，這句話不僅讓盧瑟大吃一驚，就連甘曲也失去了平靜：「我們這顆小星……血河，你來自虛空？」
達到至階，在虛空中飛行便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不至於象聖階那樣，面對空間縫隙時需要戰戰兢兢。因此，對於宇宙虛空，甘曲的認識比起盧瑟更要深，知道的也更多一些。
「破軍劍乃是極品飛劍，難怪可以破掉我的血河幢……甘曲，我還是小看你了……」那血河老祖卻沒有回復，只是陰森森地笑著：「不錯不錯，這顆星星的毀滅應當會更有趣一些，甘曲，我等著看你死！」
那聲音漸漸遠去，當其消失不再時，天空中的最後一點紅雲也散去了，星空再度浮現。盧瑟仰望蒼穹，看著那無數閃閃發光的星星，他知道這其中絕大多數都是恆星，但又覺得有些迷茫。見識了血河與甘曲的力量之後，他心中不禁有些惑了，自己以前對世界的認識，真的是正確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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