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二、風雷怒、魚龍慘(四) 文 / 聖者晨雷

    即，姜隱便明白了盧瑟的真正意思。

    盧瑟並不是那種挾恩望報的人，更不會拿著雅歌的生來威脅他，盧瑟的意思，只有雅歌給他，然後二人有了子嗣，雅歌的心意才會從他身上轉到子嗣身上。

    也唯有此，盧瑟即使是戰死，雅歌仍有精神寄托，而不會陷入如同栩一般的深刻痛苦之中枯坐數百年。

    「我……」姜隱深深吸了口氣，然後閉上眼睛：「答應了。」

    他感覺上，自己像在割肉一般。

    「噢！」

    姬公孫一躍而起，聽得這個消息，最高的不是盧瑟與雅歌，而是他了。盧瑟恭敬地向姜隱行了大禮，然後起身，抓住雅歌的手。

    如此順利，讓盧瑟自己很吃驚，他原本還覺得需要花費更多時間來說服姜隱的呢。

    「今日之事，都不要對外提及，公孫，管你的嘴。」見事情已畢，栩嚴肅道。

    若是神裔這個星球可能只有十餘載的安全時間，肯定會有長時間的混要告訴他們，也得等過一段時日說。(全部小說超速更新：〕

    接下來的事情就比較簡單了，棘木城也有五六個精通符紋法陣的神裔，他們被召來，盧瑟連接著幾日都是在與他們探討有關符紋法陣的一些心得，對於他們的能力，盧瑟相當滿意。

    在這過程之中，棘木城的使者帶著姜隱的信件去了赫木城，第五日時，赫木城的族長伯離親自過來，隨行的還有赫木城的大隊人員，總數足足有百餘人。

    這般大張旗鼓地來，讓姜隱很是奇怪，兩族曾經進行過一次血戰，還沒有親近到這種地步。但來者是客，總不能拒人於門外，因此他親自相迎。

    不僅來了人，還來了厚禮，除了大澤莽荒本身產的物品之外，大量的來自於大原的珍貴貨物也被送來。所謂禮多人不怪，雖然對於赫木城，棘木上下還是心懷戒意，至少不再敵視了。

    「姜隱兄長，還是先讓我們拜見老祖吧。(全部小說超速更新：〕」伯離道：「有些事情，老祖在場再說比較好。」

    在姜隱給他的信中，提到了要合二族之力為一的意思，這對於棘木與赫木城來說，都是極重大的事情，因此他如此要求也是應有之意。眾人便飛上樹冠，拜見栩之後，無關人等退下，只有雙方重要人物在場。

    「今日與兄長商議的事情，事關神裔今後之命運，因此無論是誰，都應該守口瓶。」伯離此人頗具才略，因此他先聲奪人：「兄長信中所說之事，我在族中與諸位長老商議之後，覺得可行！」

    姬栩點了點頭，既然要整合神裔的力量，那麼就不能對伯離隱瞞真相，因此，伯離本人是知道大天傾之事的。他的嗓音有些沙啞，證明這事情也讓他憂心忡忡。

    「有伯離賢弟這一句，我就放心了。」姜隱微笑道。

    「只兩族此前多有爭端，想要真正合而為一，還需要費些心思。(〕」伯離又道：「另外，我在歧木城細細問過大原蠻子的國家情形，雖然蠻子粗鄙，卻也有值得一觀之處。我與赫木城長老商議之後，覺神裔乃是大澤莽荒之主，為何不能建國？」

    此言一出，栩雙眉揚起，姜隱是緊閉著嘴巴。神裔以樹為城，名義上是城，實際上一城便是一個落。若是變部落為國家，那可謂極大的變化，且不說這改制本身的麻煩，就是族中老人的反對，就足以兩城傷腦筋了。

    「唯有此，方能整合全部力量，共應時艱，便是有個萬一，我們也能盡可能救出更多人。」知道自己之語實在驚人，因此伯離又解釋了句。

    解釋完畢之後，他微微一笑：「既成一國，便有國君，老祖乃神裔共祖，自然是國君，公孫為太孫，我與姜隱兄長為左右柱國，其餘職司，一應有人，姜隱兄長以為何？」

    原本姜隱以為他有個人的野心，因此還有些戒意，聽得此話之後，他不由住了：「伯離賢弟一片大公之心，實在是讓愚兄慚愧。(〕」

    「我神裔以左為尊，姜隱兄長年長，這左柱國之職便是兄長的了，兩族大小事務，由兄長處置，我只從旁佐助，兄長處置之後，交由老祖最後決斷，此便能合全神裔之力了！」伯離微笑點頭，又補充道。

    兩萬餘人，他們這樣設置，完全可以解決統合的問題，是兩族間的矛盾，必然要反應出來，他這個方略還沒有真正化解掉。他二人商議了好一會兒，老祖姬栩卻不出一聲，只閉目調息。

    大致的事情敲定，伯離向跟隨而來的一個赫木城神裔道：「將簡兒喚來。」

    片刻

    一個年輕的神裔飛上樹冠，這人剛才眾人都見過，他，修為極深，已經是聖階了。姜隱隱約還可以從他的面上，找到一些往日的記憶，不由道：「這是伯簡侄兒你出關了麼？」

    這人便是伯夷長子伯簡，在神裔年輕一代中，向來有天才之名，再探他的修為，姜隱驚咦了聲，竟然已經超過了他與伯離，達到了至階！

    他記憶中，伯簡在赫木城最後一次出現乃是六年之前，沒有想到經過六年閉關，他竟然進入了至階！

    想了想，姜隱便笑道：「既是伯簡來了，我不能不喚年輕人來作陪，將公孫、雅歌還有盧郎君叫來吧。(〕」

    又是片刻，三人也都飛了上來，伯簡向公孫行了禮，然後目光就停在雅歌身上，發覺雅歌也是至階，他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倒伯離自己，看到盧瑟之後，忙向盧瑟行禮，盧瑟帶來生生玉髓，不僅是對棘木城，便是對赫木一族，也是有大恩的。

    「正是聽說雅歌如今升了至階回來，所以我才帶著伯簡來。」坐定之後，伯離笑道：「我一直在想，何能讓二族真正合而為一，只覺得聯姻實在是再好不過的方式了，我有一子，另有一侄女，願獻侄女與公孫，另娶雅歌為。(〕這二樁婚姻若成，我兩族神裔，便真正血脈相融，再無彼此之分！」

    他話語一出，原本以為能得到棘木城的熱烈響應，這是他在族中早就打好了的算盤。此前他做出那麼多的讓步，無非就是為了這一個做出墊。若是此策得成，雖然建的國家王族是姬氏，此後有一半血脈屬於他伯家，而姜隱無子，伯簡娶了雅歌之後，便可以雙方的支持，順理成章便成了下一任左柱國。

    在他覺得，他此時退讓，正是為了將來進步，謀慮不可謂不深遠。

    可棘木城的反應卻出乎他意料，姜隱呆了晌，公孫則是一躍而起，滿臉不服地看著伯簡，而雅歌則垂頭不語。

    「此事……伯離賢弟，實不相瞞，你來晚了。」姜隱苦笑了下：「雅歌婚事已定了。」

    伯離目光在公孫身上掃過，並不是太過意外，早就聽說公孫與雅歌二人青梅竹馬，他笑了笑：「我侄女美貌，不在雅歌之下，公孫與雅歌雖是青梅竹馬，二人之間只怕手足之情更多些……」

    「與我沒有關係，雅歌姐是要嫁與盧家兄長的，至於伯簡，他也配得上我姐？」

    在上回棘木城與赫木城的衝突中，公孫可是吃了伯離苦頭的，因此對他很是不滿，這個時候便大叫道。

    「什麼？」伯離面色立刻陰沉下來，他看著盧瑟，一會兒才勉強笑道：「這如何可能，盧郎君天縱之才，不可能入贅神裔，而雅歌也不可能嫁到大原去，離開若木時間太久，……」

    「盧家兄長在他家中種了棵若木，莫說雅歌姐，便是我，只要願意也可以去那兒長住！」公孫又打斷了他的話。

    「此事當真？」伯離目光森冷，再也掛不住面子，看著姜隱道：「你要將雅歌嫁與一個大原蠻子？」

    盧瑟抓住雅歌的手，皺了皺眉，接過話來：「何必去問姜伯父呢，直接問我便可。」

    「你是什麼東西，也敢搶我中意的女子！」一直在旁的伯簡按捺不住，伯離可沒有告訴他，就是這人帶來了若木可以繼續延續的生生玉髓，因此，在他眼中，盧瑟與普通的大原蠻子沒有任何兩樣。

    「這句話是我想說的。」對於這樣的態度，盧瑟沒有絲毫忍耐的必要，平靜地說道：「另外，我與你父親說話，你少插些嘴。」

    伯簡勃然大怒，他在閉關之前，便因為自己的修為而甚為驕傲，出關之後，更是覺得自己乃是神裔中第一高手姬栩也只活一些罷了。而且他因為天賦出眾，打小就受到重視，幾乎要什麼就有什麼，甚至在若木元氣不足的時候，赫木城還准許他抽用若木元氣閉關修煉，因此，這讓他性子甚為高傲。被盧瑟一頂，他哪裡還按捺得住，起身便要動手。

    盧瑟目中寒星閃動，又對伯離道：「伯離族長，看你家兒子，莫讓他闖禍！」

    這句話，恰似火上澆油。伯離也憤然而起：「盧蠻子，你雖然對我們神裔有恩情，也能如此羞辱我們！」

    「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盧瑟淡淡道：「伯離族長，你打得好算盤，只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雅歌喜歡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