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安縣·俞縣丞府邸
密室中燈燭通明,一道道信息傳了過來青帝。
時時枕戈待旦的侯府傳下的世家,是有一些各方訊盤聯繫,雖許多關聯的小家族沒有訊盤無法聯繫,但自本家、自別郡、自州城、關鍵的是祖神俞賢自上面後台得到的信息。
看完這些,俞帆的心,在黑暗中冰涼下來——那世界竟是真的自己竟渾渾噩噩一個月,什麼都沒做
「這個月,葉青做了多少事,會領先我多少步?」俞帆再也忍耐不住,憤怒高喊著,黑影在身後閃動。
「主公」見這情況,寇先生感覺到本家局面危險,但身為策士,還是勉強能冷靜分析著:「臣有幾個看法……第一點,別處都是本州歷史戰場,人人適應很快,為何到我們應州,就變成是葉青寫的小說?」
「第二點,降臨下土世界本來很離奇,天庭敕令還可理解,穿到小說裡,我想不出來,也接受不了……人同此心,別人會怎麼想?」
「你是說……」
寇先生拱手,誠懇說:「設身處地來考慮這兩點,想必不止是我們有疑惑,也不止是我們有損失。」
「這怒火聯合起來,對葉青來說,就是極大的壓力,但下土世界變成了三國封神演義,葉青作為作者,肯定得了許多的利益,現在時間還早,為今之計,對於第一點先問清楚……」
「等等,這第一點…」俞帆怔一下,眼睛亮了起來:「第一點我也想不通,這世界實在太真實,完全不像小說構成,好像真存在什麼漢朝一樣,這怎麼可能?當年青史兩千朝,有什麼漢朝?聽都沒聽說過」
「這不對這不對……」俞帆說著有些興奮,紅光湧上臉頰:「葉青這傢伙,是邪魔封神三國演義世界,是外域世界否則區區小說,怎麼會這樣逼真?定是有什麼歷史在支持,這是提前三年就滲透了進來是潛伏的內鬼」
寇先生「嘶」的倒吸一口涼氣,瞪大了眼睛,為這匪夷所思的想像,難以置信:「葉青是邪魔?他可是榜眼,天人,南廉子爵……」
「正是因為如此」俞帆雙眸一絲血紅,興奮手舞足蹈著:「這是障眼法,是偽裝,他是準備爬到高層因此驟起這樣之速……可怕的是燈下黑,人人都對此子兒狼子野心視而不見,我聽說……」
寇先生努力跟上自家主公跳躍的思路,聽得心神如醉。
只偶瞥見暗紅燈光中,漆黑影子在地上顫抖,連著聲音一起扭曲起來:「本來天上那位傳下來的信息是幾年內都不必擔憂,但此子赴京中榜眼後,回來沒多就發生星隕而星隕之後,葉青就跑去州城,馬上就有邪魔盜竊封土案……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什麼……哈哈哈」
這樣完整一條線的推想越來越精彩,但自相反角度來看,也越來越離譜。
寇先生作為策士本能,心底始終有一絲冷靜,就猛然自真相挖掘中清醒過來,不得不出聲打斷:「主公,時間緊迫,請直說有何對策。」
俞帆冷靜了些許,聲音還是因激動地微微顫抖:「傳訊,上報總督,上報天庭……總之——封禁此邪魔世界殺滅內鬼葉青」
「報告——」外面傳來親信大聲的通報:「州府向老大人發來訊令,老大人轉接過來,總督詢問主公在下土世界的身份。」
「總督」
俞帆一驚,和寇先生相視一眼,都知道進入下土世界時,一旦身死會魂消,頓時一頭涼水澆下——這種事洩露出去,可是要人命
涉及這種根本安全之事,俞帆終歸徹底恢復理智,沉吟著起身:「總督大人垂詢,怎可怠慢,我親自過去對話……先生有何看法?」
「全憑主公自主。」寇先生跟上去,對此根本安全之事就不敢再妄言,卻斂目詢問:「那剛才之事?」
「先生放心,我只是一時心懷激盪。」俞帆想著剛才大呼著封禁此邪魔世界、殺滅內鬼葉青,簡直莫名瘋狂一樣,就有些苦笑,「現在冷靜下來,不會真的這樣認為了,道門科舉何等森嚴,葉青真是邪魔,怎麼會瞞得過,早就滅殺了。」
「且封禁一界,這種力量放在天庭都不輕易能用,那是現在的我,一聲疾呼所能驅動?」
「殺滅內鬼葉青,只是義正嚴辭口號罷了。」俞帆一句句平和說著,眸子恢復澄澈:「但有這嫌疑就夠了,我不用說別的沒譜之事,只申述自己關於《封神三國演義》轉化下土世界的質疑,這點就足夠,天庭肯定會重視監測此界,萬一且不說,對葉青也會有檢查,這種嫌疑之事本來就是洗脫起來費力,只要耽擱上幾夜,就足以我在下土世界扳回劣勢……這才是我俞帆的本意。」
「主公英明」寇先生鬆了口氣,隨著轉入訊盤密室。
應州·總督府
總督正皺著眉,閱讀著《封神三國演義》,白眉壓的很低,仔細一字字審視著,幾個官員一言不發站在他的身後,大廳裡靜得出奇,顯出一種緊張氣氛
良久,總督放下了書,淡淡吩咐:「立刻用訊盤聯繫平壽縣縣令,讓他立刻前去葉府,問問這位榜眼公,到底想於什麼?」
聲音肅殺,周圍的人頓時打了個寒戰。
葉府
葉青自靈棚出來,一個親衛就急急進來稟告:「知縣大人就在外面,說還帶上了總督命令。」
「命令?」葉青冷笑,問了問穿著,就揮手說著:「讓他進來……不,我還是親自去迎。」
雖對總督的意思有所預料,但一碼歸一碼,和這陸知縣是准盟友的良好關係,卻不可輕慢了。
葉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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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便吩咐換上了衣服,這正是正七品翰林檢修官府,一套穿了上去,就充滿著官威,只是手上束著一根白帶,這就是帶孝的意思,這才又向叔父一揖,就昂然出去。
親兵見他出來,亦步亦趨跟著出去,見大門口,陸明全身七品官服,四個親兵按劍侍立。
葉青迎出了大門,離著五六步站住了,將手一揖,含笑:「陸大人遠來辛苦了,還請入內說話。」
陸明見了一怔,盯視了葉青一下,心裡就暗暗感受到無論是在官職,還是在家世上的分庭抗禮。
心裡暗歎,葉青和陸明並肩而行,抵達一處小廳。
分賓主坐了,獻茶一過,陸明就欠身說:「不想是老大人去世,在這時上門,很是失禮,我這裡先致歉了。」
說罷起身一揖。
葉青看了看左右,說:「四下無人,你還拿這個架子於什麼?坐吧,喝茶
陸明喝著茶,苦笑一聲,放鬆下來,就有些埋怨:「榜眼公做的好大的事,我這個月過得可是難熬極了,虧看過你這《封神三國演義》,你上次特意囑咐,怕是早有預謀的吧?」
「我說沒有,明府大人你信麼?」
「自是不信」陸明說著正色起來:「這全州的英傑,也不會有一個相信
「我來此,並沒有私意,最要緊的是代總督質問,因下土的變化,總督心裡很不是滋味,這不是我要存心要尋你不是,這一條請你諒解——總督有話——你都做了什麼?」說到這裡,還是恢復了些端莊。
葉青不以為意,思量半晌,說著:「你是朝廷命官,想必有著朝廷的道法聯繫——不但是我們應州,整個天下都起了變化了吧?」
陸明思量了一下,微微點頭,葉青就笑著:「你這樣匯報總督,這下土的變化,明顯就是天庭的旨意,青何人也,能改變大局?」
「為什麼選了我的三國封神演義,這我都不清楚,只有請總督詢問上面了。」葉青就把問題推的一於二淨,歎著:「天意莫測啊」
陸明聽得不由無語,板了面孔:「你推辭的太過于于淨淨,這近乎兒戲吧,回去我無法向總督交代。」
葉青身子一靠,說:「兒戲?這是事實,下土變化不是我們應州的事,是整個天下的事,這除天庭,誰有這權柄?而且這事已成定局,木已成舟,生米煮成了熟飯,現在問我這個有何意義?你還是問問總督想要做什麼?」
說的這樣**裸,陸明直聽得目瞪口呆:「你不會就這麼跟上面說吧?」
「怎麼可能」葉青毫不猶豫否認著,嘿嘿一笑:「陸大人和我也算是故交,總督叫明府你來中轉,不就是有個轉圜餘地麼?怎麼說的婉轉達意,也就麻煩你一下了。」
「別,攤上這事算我倒霉,我陸明還真當不起榜眼公的故交,不過你這樣推的於淨,有什麼底牌?」陸明沒好氣瞪他一眼,心中卻佩服——這推的于于淨淨,才是官場的章,要是留點餘地,就是留了把柄。
「你這傢伙好運,太平湖雙珠都歸於你,龍君節制一州水府,在天庭體系地位比總督還高半層,會眼見女婿有難不救?」陸明半是感慨,半是試探著說
「哈哈,陸明府,這你就猜錯了,或說猜的不全對,我葉青豈是躲在女子背後的人,真這樣,兩位龍女夫人也看不上我葉青。」
陸明大是瞪眼,難以置信:「你雖是榜眼公,可在這事上出了紕漏的話,除了投奔水府體系,你還有什麼路可走?我知你年少氣盛,但自家夫人有什麼計較,想當年我也曾輕狂一時,還不是……」
回過神來,這就涉及自家事了,笑著住口。
葉青心底暗笑,以自己前世和這家關係,什麼隱秘不知道?
也不揭破,只作了高深莫測樣。
陸明不得要領,只得歎了口氣:「榜眼公,總督這次雷霆之怒,不是這樣容易消解,你好自為之,我告辭了。」
說著,起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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