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芊芊說著,她耗盡神識已受靈池滋養恢復少許,親自出手製造一片淡青靈霧:「看你們怎麼攔」
這淡青靈霧出於真人之手,果遮蔽了總督方術師神識,拋石機擲過去第三隻葉火雷突破了攔截青帝。
「轟——」衝擊波橫掃大片,當即炸開十米營牆,空氣裡儘是嗤嗤聲音,成百上千破片赤星四射,蘑菇雲再度升起。
死傷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這營青州兵嘩然躁動,任督戰隊怎麼砍殺都阻不了逃竄……有些被逼急了,甚至連督戰隊都一起亂刀砍死。
一個個爭先恐後擁擠在營道上,狂奔、翻牆,出營後不敢停,朝西北主營奔去,或於脆潰散當逃兵。
「真是賊兵本性」葉青哈哈笑著,一把將施法後虛弱的芊芊挾到馬上,當先穿營而過,迫向下一座。
只留典韋率一支千人分騎追逐,葉青率主力不緊不慢穿過黑暗雨幕。
雨越下越大,芊芊渾身濕漉漉的,埋首在他胸口,狐疑問:「夫君你算好了?知是到這營就會崩潰……下土靈石不豐,我們可沒有多少葉火雷存量,後方趕製調運過來要三四天呢」
「我只算到會連鎖反應,具體是哪一營引發難說,倒荀攸算計著可能會在第六營,就是十五營中突破三分之一線時徹底連鎖炸營……」葉青隨手一道法術加持在她身上,形成暖盾。
卻轉首望著十里外的曹軍主營,目光深幽:「其實我命洪舟留了些葉火雷,是在等總督出來。」
芊芊眨了眨眼睛:「總督術師團實力未復,你想趁此戰殺他?」
這時已近第六營了,葉青確認主營並無動靜,遺憾搖搖首:「看來總督不會給我這個機會,也罷……」
回首鼓舞全軍的士氣,舉起赤霄劍,揚聲喊:「再與我打破此——」
「轟——」營門大開,裡面軍氣沸騰,但兩萬青州兵毫無戰意,直接開營,就連幾個地上人術師也狼狽逃竄,被黃忠持弓優先點殺。
青州兵表現比荀攸預算更差,倒省了些葉火雷,讓葉青很是讚賞——要是敵人都這樣表現才行,自己絕對會給好評,不給差評
但這樣無恥的軍隊終是少見,再度刷新少女真人的世界觀,芊芊有些目瞪口呆:「這營就這樣完蛋,兩萬多人,站著讓我們砍也要砍好一會,就不知道越是跑越是死的快麼?」
她拽著自家夫君的袖口,不滿咕噥著:「太滑稽了吧……還沒等我們衝進去,甚至寨牆都沒攻破呢」
「讓小糜真人失望了。」葉青打趣說,隨手又點了許褚引一支輕騎追擊:「賊兵本性都是這樣,打順風仗可以,逆風就一蹋糊塗,夫人不信,那我們便再找一營試試好了」
「試試便試試不,等等,奉孝先生告誡,切不可將騎兵盡分散出去,現在只剩下鈴鈴這一支了。」
一身英氣的女劍修似有所感,抬首望一眼,劍修的靈池所孕為劍種,極善殺戮,卻不善捕捉神識波動,而周鈴又心思單純不會揣摩,就不知道有人談起了她。
葉青衝著她點點頭,實際上身邊有芊芊,又有突破道禁的周鈴,相當兩大真人保駕護航,葉青自身實力不遜色色,並不怕遭遇到危險,這些就是郭嘉所不能盡料了。
「恩,那就就聽夫人,我已召張方彪回來,這人繞城而行耀武揚威,跑的實在太遠了……」
葉青從善如流,取了個折中:「不過雨中時間長了對士卒體力消耗太大,就算蓑衣只能縮小些消耗,五千弓步卒站著不動浪費,可以去第七營威嚇,不散騎進行追逐就可……」
遠遠十里,曹軍主營裡,於禁和徐晃引五千精騎聚在營門,術師團指派了二十個恢復了的術師跟隨,這時升起靈霧遮蔽了營中,一切早已準備就緒,只等主帥一聲令下。
「只要這劉備盡數散騎就可……」總督這樣等著,但這一機會始終沒等到,而營外的兵嘯聲越來越響,越來越普及,甚至壓過了漫天風雨聲……崩營了
「崩營了」彭城西北邊的門樓上,陶謙面露紅光激動說。
轟——又是一個巨大的火光,讓雨幕中的戰場變成水火交織的刑獄。
田楷也目眩神馳,親眼目睹這一場大戰,給他的震動極大,甚至有些難以置信——這便是日間和我方大戰數場,僵持著難分勝負的青州兵?
「或就是大戰之後疲憊緣故?但曹軍也有一支生力軍,袁紹營也有……何以都不見?」
田楷考慮著,只覺更多迷惑:「還有這個流星一樣的東西,簡直攻無不克,難道是劉備祖傳的秘法?以前怎不見用?」
轟——這次只聞其聲,只有地面震盪著,而不見火光,或劉使君已攻到彭城的另一面去了。
田楷已數不清這是破開的第幾營,到這時只見黑暗中亂軍奔突,全是青州賊兵,而劉家軍與他自己的部隊都奉命謹守營寨,隔絕這樣的混亂。
這時戰場上除亂軍,就只有劉家軍主力還能維持在場——曹營衝出來過一隊,卻被自己幾萬亂兵給沖了回去,緊閉營門再不敢出。
只有劉家軍赤氣衝霄,軍威震撼,熱刀切牛油一樣,毫無亂軍敢犯,卻又堅決地一個個營寨佔領過去……哪怕已提前逃跑了,剩下只是一座空營,但只要插了劉字大旗,就根本沒有亂兵敢撞進去。
「難怪劉使君不怕曹軍反過來襲營……或一開始是有這機會,但過了崩營的時間點,除劉使君親帥九千生力軍,沒有哪支軍隊還能在雨夜亂兵豬突中立得住腳……」
時有電光劃破天際,雪色亮耀照亮的都是些惶惶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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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除各營兵嘯聲、騎兵驅逐的馬蹄聲,還有自相踐踏無數,慘叫、呻吟……
這些在混亂雨夜裡注定造成更大傷亡,特別是對失去打掃戰場權力的曹軍一方而言。
勝負的天平徹底傾倒向劉備這邊,無論曹軍這時還有什麼實力未施展,都已遲了,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糜竺和陳登這些官,也轉移到這個方向觀戰,糜竺鎮定自若就罷了,這時別的官都是目瞪口呆,震驚不已:「劉使君帶了多少兵?怕是不滿一萬人吧……」
「呵,也不年看是誰親帥,就連流星也……」這官說著一頓,心忖這涉及神秘的氣運,卻不可隨便亂說,特別是別州之主。
「恭喜糜大人」立刻就有人攀附上來。
糜竺變得炙手可熱,身周圍滿同僚下屬,各種恭維。
糜竺選擇將妹妹嫁給時任穎川太守劉備,這婚事在徐州引起很大震動。
對士子而言多是惋惜本州最美麗一朵花被外人採摘了。
對官員而言,是疑惑糜家的選擇——縱聞有舊,但小糜夫人可不是平常少女,出身億萬巨富又是仕官之家,哪裡容得男女私情相授一說
有點見識的都能明白,這必是糜家長遠政治投資,而不免議論——這劉備驟得名望,長遠來看,配得上麼?
兩年間許多人歎息這糜家嫁女失誤,劉備難以立足豫州,遲早被曹操或誰趕出中原,只怕將來亂軍時要賠上小糜夫人,又或只能淪落到改嫁別的諸侯為妾……聽聞小糜夫人性情剛烈,怕又是一樁悲劇。
但這時一切質疑都隨風消散,連曹操三十餘萬都能正面擊敗,中原還有誰是劉使君對手?
有許多人聯想著入夜時的流星墜營,原本半信半疑,近年法術傳聞越來越多,官員接觸過並不稀奇,這時見識到一萬兵擊破三十萬連營,卻震動不已:「三興漢室,莫非果是天命?」
「啪」一大風雨撲進窗口,打濕陶謙的半面身子,這老人還是堅持立在閣窗前觀戰,手掌在窗上握的緊緊。
「近來暗聞老大人也屬意劉備,寄三興漢室之望,現在看來並非空穴來風。」陳登素以睿智豪氣而得陶謙信重,對此只能喟歎。
連日憂勞,一時志遂,任誰無法阻止這老人一生之念。
「快給老大人拿蓑衣來」陳登只能這樣喊著,又回首勸著:「使君莫要擔心,當心著涼。」
「劉使君馬踏連營,青州賊兵奔亡失散,此役對壘已獲大勝,曹軍主營十一萬兵力就算尚存已成劣勢,又失諸營大部軍糧,不退也要退了。」
陳登一句句輕聲寬慰,又望向黑暗中曹軍主營,目光冷意:「甚至主力能不能全身而退,還是兩說,孫堅可是隔江而望,準備打著落水狗,就不知其現在還敢不敢進徐州。」
「劉使君破曹太速,根本沒給人漁翁之利的機會,江南想謀取我們徐州的算盤是注定落空,此次最多讓孫堅撈取點名望罷了,今夜轉折點過後,只要豫、徐、青三州聯盟不散,江南之軍永不足慮。」
「好……好……」陶謙只是這樣說著,一直到了披上蓑衣,他都眺望著遠處的戰場
歡悅瀰漫在了老人眉眼間,又漸漸模糊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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