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儻城稻香:深深橫斷山 文 / 茅盾文學獎
這部嚴肅而又生動的奇異小說,對橫斷山深處逝去時空作了深切懷念和沉痛反省,適合所有關注人類情感問題和生存發展問題並具有較高文學品味的讀者閱讀。
黃德圓是一個公社幹部,一直在外面工作,每年只能回家幾次,卻跟他的農民妻子生下了眾多兒女,兒多母苦,像上了磨套的驢,孩子失去了玩樂的權利和實現自己夢想的權利,母親日夜操勞。每個人都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人生代價,過著悲苦的生活。
黃德圓按照「多子多福」的大家庭理想修建了一座超大的木摞房。可是事物的發展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老三黃家廣是家中最大的兒子,也是當地當時最有文化最聰明最有前途的年輕人,卻因為一個錯誤而自毀前途,沉淪在家務農,並開始蠶食分裂大家庭,黃德圓的理想開始受到現實的強力挑戰。
當第十二個孩子生下來時,黃德圓的妻子因此死去了,一切來得突然,料理完後事,他要去上班,幾個大的兒女因工作、找副業和上學等需要而離開了家,暫且由十一歲的老八黃家承帶著幾個幼小的弟妹留守大房子。黃家承是一個三年級學生,要上學,要領弟妹,要干家務活,還要去社上分糧食等等,整整一年中,發生了許多催人淚下的淒美的成長故事。
黃德圓續娶了農民後妻,她無法像前任一樣嚴苛地管教孩子,懂事勤快的黃家承在學習和家務之餘,終於能夠找回一縷遲到的童趣,率性畢露,領軍遠征近討,在一系列讓人哭笑不得的戰爭後,成為麻梨壩最強大的兒童司令。他厲兵秣馬,正要趁夜長途奔襲他心目中最大的假想敵林業局分處時,包產到戶開始了,為了分地的事,大人世界突發爭端,與兒童世界的戰爭遊戲同時發生了真實的械鬥,流了血,死了人,村中兩大家族黃家和木家由此成為仇人,他與木家訂下的娃娃親也就此吹燈,他的遠征計劃也胎死腹中,童年時代由此走遠消逝。
黃德圓的後妻生了十三後,前妻所生眾兒女成為後妻的對立面,更多問題隨之產生,黃德圓被迫倒向後妻一邊。老四黃家衛是家中第二大的兒子,包產到戶後,結束了為社上找副業的使命回家務農,隨後揭竿而起,開始了更大規模的家庭分裂行動。此後,黃德圓的後妻又生了十四,各種矛盾更加惡化,大房子、田地以及留在家中的幾個無娘兒,一直是黃德圓和老四爭奪或推踢的對象,房子和田地誰都想要,幾個無娘兒卻被當作皮球踢來踢去,反反覆覆,大家都受盡折磨和煎熬。
黃家廣在深山裡的電廠當了雜工,日子過得艱難,小家庭的矛盾激烈,三個到縣城讀中學的弟妹先後前去他那裡尋找依靠和溫暖都碰了壁。
再次輟學在家的黃家保與黃德圓及其後妻之間的矛盾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為了永絕後患,黃德圓決定放棄大房子,又建起一座新房子給後妻和後妻的子女,此時他已心力交瘁。然而他又一次失算了,問題變得更複雜更棘手。
黃德圓到縣上找到當了警察的老五黃家壯,讓他跟黃家衛說,把大房子和黃家保、黃家美兩人的土地都給他,叫他帶這兩個未成年的弟妹幾年,黃家美過幾年就可以出嫁了,而黃家保過兩年就可以謊報年齡去當兵了,到時大房子和兩個人的田地就屬於他了。就這樣把黃家美和黃家保推到了黃家衛手裡,想以此徹底與前妻所生子女劃清界線。可是,黃家保性情暴烈,與黃家衛不合,黃家衛又找借口把他攆回到黃德圓那裡,大房子卻不想退回去。雙方圍繞這座全村最大的木摞房又展開了持久的令人哭笑不得的爭奪戰。善良溫順的黃家美再也無法忍受雙方無休無止的難堪糾纏,離家出走而誤入紅塵。這在當地是十分丟人的事,黃家衛與未成年卻凶狠的黃家保從家庭面子大局出發,暫時捐棄前嫌,聯手約人星夜前往蓄木場痛打了幾名嫖客。
在皮條客的引誘下,黃德圓同意收一筆錢後,讓一個外省人將名聲不好的黃家美帶去做媳婦。黃家保與三個後生痛打了皮條客和那個前來買媳婦的外省人,並搶光了他的錢,他們因此而進了看守所。由於年齡小,得到從輕發落,教育後提前釋放。黃家衛知道黃家保不好惹,也不可能去當兵了,只得把大房子退了回去。
改革開放後,與家人形同陌路的黃家廣在多年沉淪後成為「萬元戶」,有了新歡,離了婚。過年前,他正要與新歡結婚,女方失蹤多年的男人卻被人打斷了腿,由公安局送了回來,不得不退出的黃家廣無限失落,終於想家了。他本想衣錦還鄉,卻因故「近鄉情更怯」,好不容易進了家屋,卻引起一場異常激烈的家庭衝突,只得落荒而逃。他身邊一直鶯繞著一個個女人和一群群酒肉朋友,暴富之家很快被啃食一空,並留下巨大隱患,因為他的第二任妻子就是黃家承當年訂過親的那個木家小姑娘,比他小十五歲。
黃家承考上北京農業大學。窮途末路的老九黃家固隨後成為縣城街頭幫派中的後起之秀,躋身商界。眾多苦兒竟然長大成人。在黃家承的努力下,黃家兄弟度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大家前嫌盡釋,黃家廣和黃家固的商行合二為一,黃家一時風光無限,原先集中在村子裡的永遠也扯不清的矛盾焦點也轉移到縣城圍繞商行運轉。這時黃家廣跟木家的姑娘又離奇地離婚了,要跟另一個更年輕的姑娘結婚,而木家的姑娘馬上就要分娩,她和家人在不斷的來找麻煩。這些麻煩都落在了黃家固的身上。黃家和木家兩個家族又為此大打出手,人員受傷,商行被砸。械鬥過後,黃家廣流落他鄉,黃家固的商行垮了,只得利用手中最後一點錢回到麻梨壩開發農莊,哪想農莊還沒有產出就發生了一場人為的大火,翻身希望毀於一旦,令他再次走投無路而流落他鄉。
與此相伴相生的是整個村莊的變化:人口過多造成僧多粥少的困境,人們對自然資源進行了掠奪式的開發利用,森林破壞,水土流失,溝渠報廢,道路毀斷,河裡的魚和樹上的鳥絕跡,田地幾乎成為沼澤……人與自然不能和諧相處,人與人也不能和諧相處,人和村莊都變得面目全非。
此外,其中所包含的諸多哲學命題也不容忽視:海明威的《老人與海》裡有一條被鯊魚們掠食一光的大魚。本故事中至少有兩條那樣的大魚:一條是黃德圓的木摞房,另一條是黃家廣和黃家固的月亮貿易商行。此外,小說還對那些地方的環保問題和人與自然之間的問題作了觸目驚心的展示和深刻的思考。
結尾出現了一個溫暖得令黃家固淚流滿面的出路。後來的事情變得相當美好。黃家承當了副省長的秘書,在他的協調下,麻梨壩成為省裡一個新農村建設「整村推進」的試點工程,並掛職副縣長,入駐麻梨壩負責具體工作。月亮河下游的銅礦開採給當地帶來了歷史性的發展機遇和天翻地覆的變化,這裡成為礦上和縣城共同的後花園和中轉站。黃家承爭取政府扶持資金,找到實力投資商,按照「路寬空地多,溝多河多,樹多果菜鮮,鳥飛魚躍,錢多和諧多」的思路,創新建設,恢復獨特自然景觀,計劃把麻梨壩建成一個綜合性的花園式股份制合作社,所有村民均成為股東,主要生產水果、疏菜和肉類等生活必需品,專門供應礦上。麻梨壩成為本縣新崛起的經濟中心和旅遊休閒勝地,帶動了周邊地區的經濟發展。春暖花開,遍地鳥語時節,一個生機逼人而和諧的嶄新麻梨壩渾然取代了原來的那個灰暗的村莊,黃家和木家前嫌盡釋,村裡的人,幼有所教,老有所養,病有所醫。
這部與情愛、懸幻、穿越、武俠等類小說風格迥異的網絡小說,曲曲折折,復複雜雜,豐豐厚厚,原生原態,全景式演繹數十年村莊絕版悲喜大戲,當地人情風物躍然紙上。可以說,這部小說是當地奇異的生產和生活藝術化了的原生態百科全上貼出部分後,在一定範圍內引起強烈反響,版主置頂推薦,放入「精華區」,排在新浪讀友斷言這部「重磅長篇人類問題小說」是「『五四』以來中國最好的長篇小說之一」,「從這部難得的小說佳作中看到的,不僅是一群人在成長中付出的巨大犧牲,而且還有一個村莊在成長中付出的巨大犧牲,是中國農村幾十年發展歷程的生動縮影」,富於文化象徵,是具有濃厚現實色彩的童話,更是對人類社會生存現狀的一種寓言式警告,「在我們的時代具有振聾發聵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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