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一章 困境 文 / 不破
第四十一章困境
在由魔法學徒晉陞為魔法師後,江一晨對於魔法元素的理解也在逐漸加深。通過系統的學習,他已經明白,在這個世界中有著無窮無盡的魔法元素在空氣中流動,只是根據地域的不同,有的地方稀薄,有的地方濃郁而已,而魔網,就好比控制和調配魔法元素的一個巨大開關,隨著魔法師精神力的強大,和魔網建立起來的感應越強,那能夠掌握的開關就越多,也就能夠更加熟練的驅使魔法元素,使用出各種強大和不可思議的魔法來。而在魔法師中甚至有傳說,魔法之神多貝隆就是掌握魔網最多的存在。
精緻的合金傀儡懸浮著漂了過來,這種法師塔內被廣泛使用的半生命體是利用死亡者的靈魂改造而成的,它們保留了一些人類曾經的記憶和思考力,可以完成有限的任務,而精金的身體讓它們不再像人類時那麼脆弱和提出很多要求,是一些很好用的僕從。
「我要歸還二十三本借閱的書籍,同時還要借閱以下的部分。」江一晨從空間袋中取出了一個清單和厚厚的一堆書,這是他在一個星期前借閱的,內容不一而定,從古精靈的魔法語言學到魔物的構成,甚至是枯澀難懂的星相學,他都有借閱。
「是。」在確認過他胸前的法師銘牌後,這個頭上有著十五號標記的傀儡抓起了放在桌上的書籍,很快就歸還到了原位,同時根據江一晨提供的清單取過來了十來本陳舊的書典。
「按你的權限規定,其中有四本只對三級以上的魔法師開放借閱。」負責登記的是一個年級很大的魔法師,他大概有著二級的樣子,雖然眼神已經開始變得渾濁,但看著江一晨的眼光,還是隱約有著嫉妒。因為面前這個年輕人的進步是他親眼看到的,短短的三個月時間,從一個初入門的一級魔法師迅速晉陞為二級,現在眼看就要突破到三級,而同樣達到這樣的程度,他自己卻幾乎付出了近二十年的努力。
像老魔法師這樣的人在學院內數量並不算少,他們的資質有限,達到一個級別以後,一輩子都很難再晉陞,在這種情況下,大多會被學院聘用,擔任各個地方的管理,畢竟高級魔法師不可能從事維持法師塔運轉的各項繁雜工作。
「這裡一共是十六本,借閱的費用是五百金幣。」
在進行簡單的登記後,書上的魔法防護被暫時解開,這樣就可以正常閱讀而不被攻擊了,當然是有著時間限制,而且費用高的嚇人,只是這樣幾本書,就相當於普通人幾年的生活開支了。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每一本書籍都來之不易,代表著歲月凝結的智慧結晶,很多時候,就算有著財富也無法獲得,也只是在經歷了長久歲月屹立不倒的法師塔內,才能擁有這樣多的數量。
老人把書分成了兩堆,「不過這有兩本魔法典籍並不允許外借,只能在這裡閱讀,一個小時收費五十金幣。」
「可以。」
江一晨沒有絲毫的猶豫,馬上就從儲物袋中取出金幣遞了過去。
在二個月前,他就通過正式的契約,把希雅轉為了自己名下的女僕,這樣可以確保對方的忠誠,同時指揮她把所有能夠調用的現金全部轉移了過來,並且在盡量小心的情況下又賣了幾種食物的配方給庫馬。雖然學習魔法花費昂貴,但短時間內應該還可以支撐,而只要他突破到四級,王國和學院的津貼就會大幅度的上調,而且四級魔法師所能掌握的法術中,有幾種只要使用得當,馬上就會提供足夠的來源。
在巨大的圖書館旁邊,有著專門提供給暫時借閱者使用的房間,裡面存儲著各種魔法材料和儀器,並且可以隔絕聲音,是試驗魔法的絕佳之地。但同樣的收費也不便宜,在付出了四十個金幣後,江一晨得到了一間房間。
關上門,所有的聲音頓時被完全隔絕,整個房間內靜的可怕,隱約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空氣中飄蕩著專門調整的藥劑味道,酸酸的並不好聞,但卻可以刺激人的大腦,達到提高記憶和思考的能力。
不得不說,一分錢一分貨,羅蘭學院能夠在大陸上享受卓然的地位,自然有著其不平凡的地方。雖然在這裡學習花費巨大,但得到的提升也是很快,但除了有著家族支撐的貴族,僅僅只是依靠魔法師津貼的話,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所以很多魔法師都止步到了四級以下,並不是因為天賦,而是沒有足夠的財力來研究和提升。
江一晨借閱的是兩本三級魔法書,按照規定,五級以下的魔法師測試很簡單,只要能夠使用出相應級別的魔法就算成功,但所有的法術都不會無償的傳授,為了維持高階魔法師們對魔法力量永無止境的追求,學院必須購置海量的魔法材料,而為了維持這一切,只能通過收取費用來實現。
付出金錢,得到魔法書,通過試驗消耗魔法材料掌握得到的魔法,然後繼續不斷努力晉陞,一旦達到四級以上後,就可以通過為武器附魔和抄寫魔法卷軸,或者給高階魔法師充當助手來換取報酬。但真正能夠獲得財富和名聲的,卻是發明魔法,很多時候,只要能夠發明一種新的魔法,就有可能會得到魔法協會頒發的巨額獎金,其金額甚至可以讓一個王國的內庫感到慚愧,但能夠成功的人顯然並不多,縱觀整個魔法協會的歷史,也不過二十來人而已,目前使用的魔法很大多數都是通過整理古代精靈王國遺留下來的秘典獲得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江一晨閱讀並且思考著,他就好像乾透的海綿一樣,無時不刻都在汲取能夠讓自身強大的方法,甚至損壞健康也不停止。這都是因為他那天獲得的零星片段記憶帶來的壓力,潛藏在意識海中的那個如同太陽一般強大灼熱的存在,將他的身體作為藏匿和恢復的載體,而現在,它已經醒了過來。
這個強大的神秘力量原本似乎在躲避和害怕著什麼,它並沒有智慧,只是按照本能寄宿在江一晨體內存在著。如果它只是潛藏在意識的最深處,那帶來的就是各種好處,如身體的自愈力和記憶力等各項體能的增強,甚至他可以活的比普通人更長久。但島上亞斯拉的一箭破壞了這一切的平衡,江一晨的意識的無意中闖入了意識海中的最深處,在直接面對那種直接射入靈魂的強大力量後,意識和對方短時間聯繫到一起,在恢復傷勢的同時也喚醒了這個存在,就好像打開了一個通道,對方已經開始緩慢的蠶食他意識海中的記憶碎片,試圖完全的同化他,佔據這個身體。
雖然沒有智慧,只能憑借本能來行動,但這個存在遠遠不是江一晨所能夠對付的。值得慶幸的是,他是一個魔法師,魔法師為了能夠和魔網溝通,有著遠遠超過常人的精神力,加上他已經兩世為人,意志更是強韌,經過不斷的努力,這才讓他憑借精神力在意識海的外側築起了一道防禦牆,暫時抵禦著對方的進攻。
普通魔法師每天用來鍛煉精神力的時間最多只有七八個小時,這已經是一般人的極限了,但江一晨為了爭奪身體的控制權,卻一刻也不得停歇,二十四小時壓搾著自己的潛力,在帶來身體健康急速惡化的同時,他得精神力也得到了極大的增長,這也是他之所以能夠在短短三個月內就晉陞為二級魔法師的主要原因。
他借閱的兩個三級魔法書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分支,分別是屬於黑魔法的靈魂波動和土系魔法中的塑能變化術。前者有助於他對精神力和靈魂力量的進一步瞭解,而後者可以操縱大地中的土元素,用泥土和石塊塑造出出各種不同的東西來。
因為和意識中那個強大存在的不停爭鬥,他很快就理解並且掌握了靈魂波動的使用方法,並且迅速加固了幾處快要崩塌的防線,不管對方那憤怒的咆哮,他迅速退出意識海的深處,繼續研究下一個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