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零一章 動搖 文 / 不破
和大陸上許多神對於下屆生物漠然冷淡不同，生命之神艾薇兒是趨向於正義守序的性質，她的教義主要可以歸納為幾點，那就是珍愛生命，友善的對待一切有生命和智慧的生命，但對於生命的善惡她並不太注重，如果進行比較的話，那到是和地球上身化六道，用大慈悲來渡化眾生的后土娘娘類似，所以她的牧師在達到一定程度後，就要在大陸各地行走來救治世人和傳播教義，然後才能獲得晉陞，看來來人的情況多半應該是這樣了，可能只是碰巧遇到而已。
「這下看來是無法再逼供了。」江一晨搖了搖頭，在魔法學院時，他曾經詳細的研究過眾神的典籍和教義，自然知道生命之神艾薇兒的信徒會採取什麼樣的行動。
果然，那個長的嬌柔可人，一臉悲天憫人表情的高階女牧師看到滿臉痛苦的多培爾，眼中閃過一絲悲傷，她看了看淡然坐在一邊的江一晨和還帶著魅魔的黑衣女人，雖然生命之神艾薇兒對眾生並無任何歧視，但這牧師顯然已經把兩人歸入了邪惡者之類。
「艾薇兒女神教導我們，要尊重和善待生命。」女牧師虔誠的雙手合攏，向江一晨微微躬身行禮，「這位強大的魔法師，雖然不明白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能否可以讓我為傷者進行救治，減輕他的痛苦。「請便。」江一晨一臉的無所謂，對於生命之神艾薇兒的教義，他有著尊重，但並非完全贊同，而且殺戮之神的神性本能的對生命之神有著抵抗，就算只是靠近兩人，也讓他感覺到有些不舒服，讓他想要盡快的離開。
跟在女牧師身後的男子身上有著老舊的皮甲，雖然一直低著頭沒有說話。但那種在無數戰鬥中磨煉出的鋒芒還是無法完全掩飾，眼睛偶爾開合之間，竟然閃亮如刀刃臨體。自從到了這裡之後，他一句話都沒有說，但腳下站地方位卻是極好，進可攻退可守，讓人無法輕視他的存在。
「這位魔法師先生，能不能請你放了他們，有個人受傷太重，如果繼續呆在雪地裡。只怕堅持不了多久。」在短暫的救助後，女牧師臉色有著不忍，但女神的神力也不是可以無限使用的，這樣的傷勢雖然已經救治好。但衰弱的身體卻無法繼續在寒冷的雪地中吹風。
「也不是不行，只要他們說出追殺我的目的，馬上就可以放了他們。」江一晨輕描淡寫地把這個皮球拋給了對方，「女神對於生命的教義。我也很尊重，但我的命同樣也是生命，我可不想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再受到這樣來歷不明地攻擊。」
女牧師微微一愣。她看向被魔藥禁錮著身體。大口喘息著的兩人，對方眼中的恨意和恐懼讓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作為女神地信徒，她又不能丟下這兩個生命完全不管，一時間就這樣僵持住了。
「不如交給我好了，只要不傷害到他們的生命，就算是女神。也應該沒有什麼話好說吧。」黑衣女人走上前來。她看著江一晨和女牧師，「時間也不用太長。只要幾分鐘就足夠了，老呆在這雪地裡，也讓人覺得很無聊了。」
「只是個很簡單的遊戲而已。」她指揮著魅魔把兩個人提了起來，用精神力完全禁錮了四肢地行動，嘴巴和眼睛也都用魔法封閉，形成只能聽而不能說，甚至想要製造出響聲也無法辦到地狀況。
「你們真的以為這女人可以救你們嗎？」黑衣女人伏低了身體，把聲音直接傳送到他們的腦海中，「我同伴的魔藥效果可是只有他一個人能夠接觸，就算現在放了你們，幾個小時後得不到解藥的話也只能全身僵硬的死去。現在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來做決定，第一個說出來地人我們會放了他，至於後說地那個，就慢慢等死吧。」
「想要說的人只要在意識中想想就行了，沒有任何人知道你們洩密，他們就算想要懲罰你也沒有證據。」黑衣女人笑著說道，「記住，機會只有一次喔。」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四周安靜的可怕。
「可惡，怎麼辦！」佩羅咬緊了牙關，「全身都被魔法禁錮，就算想要和多培爾溝通也完全辦不到，究竟應該怎麼辦了？」
身邊有響聲，讓他的神經頓時繃緊。
「該死，這是什麼聲音，難道是多培爾已經說了，他被放掉了？」不能看也無法說，只能靠聽覺來感知，讓佩羅的神經變的十分敏感，「如果多培爾已經說了，就算被大長老發現我們洩密，他也一定會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的身上，只是意識的交流而已，我根本就沒有證據證明是他洩密！」
「與其這樣，還不如我先說，起碼暫時還可以活著！」
佩羅的臉色不斷的改變著，代表著他心裡的猶豫。
「馬上就會有結果了。」黑衣女人微笑著，醜陋的臉看起來更讓人不敢正視，「人都是這樣充滿了猜疑心，一旦習慣的生活方式被改變，就會在內心產生動搖。只需要封閉他們的部分感官，同時製造出一些雜七雜八的聲音，就足以動搖他們的決定了，特別是在可以把責任推給對方的情況下。」
幾分鐘後，兩人身上的魔法禁錮被解除，一段信息被黑衣女人通過意識直接傳送給江一晨，「兩個人都說了，我進行了比較，沒有出入，應該是真的了。」
「是他？」江一晨微微一怔，但馬上又恢復了平靜，這兩人知道的不多，雖然費了一番力氣，但結果並沒有多大的價值。
「接下來去哪裡？」黑衣女人一年的無所謂，她被囚禁的實在太久，顯然對任何事物都顯的非常好奇，老是東張西望的看著。
「不管怎麼說，還是先去魔法協會獲得魔法師的認定吧，有了身份。做任何事情都會簡單很多了。」江一晨解除了兩人身上的魔藥效果，「你們從來沒有見過我，也不會記得今天究竟發生了什麼，回去吧。」
這兩人都認為對方沒有洩密，勢必會互相提防，反而會比殺人滅口來地好，而且生命之神艾薇兒的信徒就在面前，看那女牧師的樣子，肯定不會讓這樣做，現在他們剛從異空間出來。急需的是找個地方調養融合神性，而不是盲目的樹敵。
「那這兩個人就交給你們，事情既然都已經解決，那就再見了。」也不問對方姓名。江一晨稍一點頭，帶著黑衣女人和林格轉身離去，甚至懶得再多看一眼。
「呼…….」直到他們走遠，那一直呆立不動的神殿護衛者才長長的吐了口氣。鬆開了握緊劍吧的左手，雖然是冬天，額頭上卻有著汗珠滴落。作為生命之神的信徒。他本能的在剛才那兩人身上感到了黑暗和混亂殺戮地力量。
「索薩，你也感覺到了嗎？」女牧師看著遠去的幾人，背對著佩羅和多培爾，她臉上的柔弱和憐憫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地是若有所悟的思考。神有兩面，慈悲和無情，就算是素來和善的生命之神。能夠做到高階牧師的神職人員。又有哪個不是性情堅忍、才智卓絕地人，能夠察覺到這些事情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嗯。是很純粹的力量，特別是那個魔法傀儡，雖然還不完善，但已經不是我們能夠抗衡地了，幸好他們並沒有惡意。」神殿護衛者活動著因為緊張而僵硬地手腕，從懷裡取出一塊記憶水晶，「剛才發生的事情和那兩個人的長相都已經記錄下來了，上報與否由你決定。」
「還是等觀察更多再說吧。」女牧師搖了搖頭，轉頭看著已經昏睡過去的兩人，「我們先把這兩個送回魔法學院，正好可以藉著這樣的機會和潛伏的朱麗她們接觸。」
江面上，有船，輕盈的雪花無邊飄落，緩緩地落入水中，迅速溶化，四週一片寂靜，偶爾有幾聲夜歸地寒鴉悲聲鳴叫著，打破了天地之間那種無聲的和諧。
一——閒地躺在船頭，靜靜的看著頭頂那飄飄灑灑的雪花，心中沒有絲毫的波動，彷彿和整個大自然融合為一體。
「好，總算上鉤了！」黑衣女人手指隨意的抖動著，魚竿被扯起，一尾淡金色，有著扁平身體的大魚掙扎著被釣了上來。
「好了，我的任務完成，接下來就看你的手藝了。」她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慵懶的斜躺了下來，只是瞬間，竟然悄無聲息的睡了過去。
江一晨微微一笑，這幾天，他已經用了許多辦法來試探，但卻完全無非從這女人口中得到任何實質性的東西，兩人只是看似隨意的順流而下，但慢慢的，卻已經有了些微的默契。
他翻身坐了起來，反手將活魚從船幫上一把抓起來，放在石製的砧板上，這種平常只生活在江底深處的虎頭魚雖然味道鮮美，但除了難以捕捉外，週身堅硬如鐵的鱗片更是難以處理。
不過這一切對目前的江一晨來說卻絲毫不成問題，在已經被卡格磨的雪亮的菜刀上施加了一個增加鋒利效果和觸發性的火焰魔法後，原本細小堅硬如鱗甲的外皮頓時在刀刃面前頓時如雪水般消融，只是很短的時間，他已經刷刷將魚鱗去盡。手腕一轉，在虎頭魚還在活著掙扎的瞬間，刀尖只是一挑，寒芒立馬魚肚當中劃過，含有劇毒的魚膘被取出的同時，魚肚內已經完全刮淨。他手中不停，菜刀翻飛的讓人眼花繚亂，只是瞬間，一條全魚變為了兩塊，每塊上面掛著10多個連而不落的薄魚片，魚肉晶瑩透亮，彷彿可以看到對面一樣。雖然只是小技，但細微處見工夫，只是這麼幾天，他對於體內力量的空中變的更加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