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第一章 新的學校(下) 文 / 草草
「我叫張仲言。」張仲言沒有責怪這三個人散漫自由的舉措,這屋子他才來了幾分鐘,還沒有建立起主權意識,因此沒有私人領地被侵犯產生的惱怒。
「你家裡挺有能耐!竟然能插班進來。嘿,我老豆當年為了把我弄進來可花了不少力氣。你這個難度可比我大多了。」豺狼嘴裡發出嘖嘖的聲音,上下打量著張仲言,「不過你長得的確像個乖學生。」
「乖學生?」張仲言笑了,伸出舌頭在嘴唇上一舔。不知道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會不會認為他是一個乖學生呢?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不是一個他們想像中的乖學生,張仲言從口袋裡掏出盒香煙,撿出一根作勢要遞給豺狼。
豺狼看見張仲言掏出煙,屁股上像點了火藥桶,刷的一聲就竄到門跟前,一把把門關上了。
剛剛還一臉瀟灑的豺狼這時候臉上掛上了一絲尷尬的笑容,看著那根煙是接也不是推也不是。想了半天,他還是把煙推了回去。
「我看走眼了。人真的是不可貌相啊。兄弟我先勸你一聲,煙癮不重的話趕緊戒掉。若是煙癮比較重,還是轉學吧。這地方什麼都缺,就他媽的不缺狗鼻子。要是讓他們聞著點兒味,等著倒霉吧。」
「倒霉?」張仲言把煙收回口袋,眼神中透著疑惑,「他們能有什麼法子治我們?」
「什麼法子?警告一次唄,再犯就開除。現在這個屋子裡以前住的那個小子就是被開除出去的。」豺狼歎了口氣,頗有些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感覺。「要知道別的私家學校招生困難,供祖宗似的供咱們,生怕得罪了讓咱跑了。這學校不怕啊,你都不知道,光b市每年擠破頭要進來的就好幾百。開除了你一個,還有萬萬千。人家不怕!」
他又歎可口氣,「再說了在這學校讀幾年書還是蠻有好處的。這些年做生意不比以前了。咱老頭子那一代巴結個官員就能發上一大筆,現在生意場越來越正規,生意人之間的交情就越來越重要。要知道這所學校出去的將來都是要接班的,每年40個校友也是非常龐大的一股力量。據說早幾屆的已經開始接受家裡的事業了,干的相當出色。」
「你的意思是說被開除出去的將來在生意圈裡會很難混?」張仲言沒有想到這個學校還真有幾分影響力。
「難混到不一定。畢竟做生意嘛還是靠手段。不過這麼一來在圈子裡就難混了,名聲臭了。所以我這麼個性子都得熬,熬過了這幾年舒坦一輩子。」豺狼愁眉苦臉的對張仲言說。
聽他這麼一說,雖然心中依然不以為然,但是張仲言對豺狼的印象好了許多。
又和張仲言聊了幾句,豺狼非常熱情的拉扯著張仲言重新逛了遍學校,然後在學校的食堂吃了頓火辣辣的涮羊肉。
冒了一頭大汗,吃著辣得舌頭抽筋的羊肉,張仲言突然感覺到生活從未有過的真實。
豺狼是個自來熟,吃過這一頓飯就開始和張仲言稱兄道弟。算起年齡來自然是張仲言較小,於是豺狼一口一兄弟叫的不亦樂乎。
「咱過會帶你去認識人!」豺狼一抹嘴,神秘兮兮的說道,一邊說著,臉上還閃現出『淫』賊一般的笑容。「夜裡那漂亮姑娘不少,今晚上讓你開開眼界。」
出了食堂的大門,到了停車場,一輛輛高級跑車並排停靠著,豺狼的座駕是一輛銀灰色的寶馬z8。看到這輛車張仲言不動心是假的。加長的前車鼻,略微傾斜的尾部,像盔甲一樣的尾燈,以及用拋光鋼管製成的雙排氣管……最重要的是近200萬的售價。
張仲言不是沒錢,跟詹天作了幾個月非法交易,手裡幾百萬總歸是有的。可來路不正的錢他怎麼都不敢光明正大的花。此時看到新交的朋友開著如此豪華的車,當真是心癢難耐。
「這車不錯吧。哈哈……」察覺了張仲言看著汽車艷羨的眼光,豺狼得意的大笑兩聲,「我16歲的生日禮物。我老豆難得大方一回兒。」說著話,豺狼一踩油門,車飛一樣的向前飆去,兩邊的風呼啦啦的吹起張仲言的頭髮,他匆忙地拉出安全帶綁上。再一看豺狼,根本就沒綁安全帶,臉上一副陶醉的樣子,顯然是沒把交通規則當一回事。至於b市交通部門的限速那更是狗屁了,限速的話還開什麼跑車,六七十邁夏利都能跑出來。
幸好天已經黑下來了,這一路車也比較少。豺狼在路上陸續超了幾輛跑車。那幾輛跑車的車主顯然和豺狼相當熟悉,嗚呼大叫著狂摁喇叭和豺狼一同飆了起來。
不一會兒,車開進一片兒別墅區。車速降下來停在其中一棟的前面。後面幾個吃了半天廢氣的傢伙也陸續趕了上來。張仲言臉色略為有些蒼白的推開車門走了下來,現在他才知道自己當年在n市的車開得還是非常安全的。這樣的念頭在張仲言心中只是一閃而過,對林語眸的虧欠讓他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件事情。
「豺狼,又帶新人來了?」後面一個開了輛奔馳的把車停好,下來和豺狼冷冷地打了個招呼。
「一個剛轉到咱們學校的小朋友。」豺狼向那人介紹道,「叫張仲言是吧。」
「轉學來的?」那人瞪大了眼睛有些驚訝,豎起拇指「了不起!我姓余,叫余清江。你叫我余哥好了。學校第一屆的學生,現在真懷念中學的生活。」
「余哥是個大名鼎鼎的熱心人物,只要是學校的校友,有困難找他幫忙沒錯!」豺狼湊張仲言跟前說了一句。
很快,其他幾個人也跟了上來,余哥領頭幾人就走進了別墅。
……
門外嫩葉抽展,尚帶著幾分春的寒意。但進了一層單薄的木門,濃郁的帶著煙味和香水味的熱氣就撲面而來,嗆得人彷彿一瞬間要把肺收縮到肚子裡去。
張仲言皺起眉頭忍受著這屋裡的煙氣,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客廳裡靠著沙發一圈玩著撲克的男人們。不大的桌子上擺滿了砝碼,這裡顯然正在進行著一場賭博。
「余少來了?」那幾個大牌的抬頭看了看,熱情的和余清江打了個招呼,卻理都沒理豺狼和張仲言一夥人。
另人意外的是豺狼竟也不生氣,他低頭湊到張仲言耳邊說到:「別理那幾個人,他們都是瘋子!」
身前的余清江聽到了這話,眼神古怪的回頭看了眼豺狼,然後又瞅了張仲言兩秒,轉過身來問道:「豺狼,你帶來的這位是哪家公子?看上去年紀可不大。」
「我父親是張華鋒。」張仲言就微笑著說介紹了自己的家世。他非常的不習慣這裡的環境。雖然說在b市和父母一起的幾個月無聊的時間讓張仲言的性子平整了許多,但他依舊是有著桀驁的殘忍的靈魂的人。今天發生的這一些事情因為陌生讓他有些身不由己,這讓控制欲很強的張仲言非常的不舒服。
「張華鋒?」余清江笑容一僵,斜看了豺狼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豺狼好像被余清江那一眼嚇得不輕,身子僵直,面色也有些慘白。
「怎麼了?」張仲言心中奇怪,但對這些人際關係一無所知的他根本沒有可能搞清楚那一瞥中的含意。當然,若是動用他強大的催眠術就完全沒有了問題。張仲言開始考慮抽個機會把余清江催眠一次。
「哎,」豺狼歎了口氣,拍拍張仲言的肩膀,「你以後小心點余清江,他父親和你父親有點過節。要知道你爸是張華鋒我可不敢把你往這帶。」
「過節?多大的過節?」張仲言心中並不介意,「父輩的事情沒必要糾纏到我們這一輩吧。」
「難說。」豺狼想了想,「余清江這人我也不太瞭解。不過我只知道他很厲害。在我們這一代中他算是相當有能耐的人了。你以後小心一點他就可以了。」
「謝謝了。」張仲言對著豺狼吐舌一笑,「這些東西我都不懂,老爸根本不讓我知道生意上的事情。」
「我是把你當兄弟才對你說這事。要讓余清江知道了非劈了我不可!」
又過了沒一會,那邊賭牌的接了個電話,然後就稀稀拉拉的把牌桌一收拾,伸著懶腰站了起來。
「馨華那丫頭說她同學的模特隊今天晚上有演出,讓咱們過去捧場。」剛接了電話的一個青年滿臉不高興卻又無奈的說。
「靠!她們讓咱們去就去?簡直就是欠抽。」另一個胖子則已經把憤怒寫在了臉上。
「你去抽啊?我不攔著你。」余清江淡然的說。
「啊!余哥。你看,我不是氣糊塗了嗎?我上星期去越南談了筆生意,小越南他媽的女人全都又黑又小,臭得讓我都不能**。靠!我都一個多星期沒上女人了!」
「哼!你得脾氣得改改,把髒話都收起來。我聽見就罷了,要是讓馨華她哥聽見你等著在越南終老吧。而且那的模特不是女人?除了那個馨華的同學,其他的女孩子你們每個人一個還多!別告訴我你不認識那個模特隊的領隊!」
「靠,那個死老鴇誰不認識。不過……老子不喜歡瘦高瘦高的模特嘛!」胖子打量了一下自己一米六出頭的身高,悻悻的小聲嘀咕道。
張仲言瞇著眼,這裡也有階級之分嘛。似乎余清江和那個馨華的哥哥是這個團伙中身份比較高的人,胖子他們處於第二集團。而豺狼這樣沒有畢業的學生則是跟班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