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第十七章 兩敗俱傷 文 / 草草
張仲言很快就發現了他原本打的隔岸觀火的策略並不是什麼好策略。岸是隔了，火他是一點都看不到。所謂的高倍望遠鏡根本看不清楚黑乎乎的別墅，只能聽見偶爾傳來的幾聲沉悶的槍響。
他把到手的衝鋒鎗拆了又裝起來，再拆成零件。現在他總算對槍械有了更直觀的理解。只是不知道經過他調整的槍還能不能正常使用。
「或許應該走近點看看這場戰鬥到底有多激烈精彩！」這樣的瘋狂的念頭一經泛起就被張仲言狠狠的拍回到了腦海的深處。雖然他現在過去能夠看到激烈精彩的遠勝好萊塢大片的真實槍戰場面，可這性命也百分之**十得丟在那裡。說不准人兩方面就那麼不打了，握手言和一起追殺他張仲言了呢。畢竟他們都是他的敵人。
想了半天，張仲言決定去城市的另一邊去看看海。用背包裝了他的寶貝衝鋒鎗，下樓搶了輛汽車就往海邊開去。這個夜晚的街道格外的寂靜，難得有如此機會的張仲言發了瘋的在s市的路面上玩起了極品飛車。非常不幸卻又很興的是他在路上擦了兩根電線桿，撞了花壇，還撞飛了一個沒事在晚上玩暴力摩托的不良少年。
當破破爛爛的車子勉強開到沿海公路的時候，張仲言自己都感覺身上的零件少了幾個，走起路來七扭八歪。
晚上的海一點都沒有因為不遠處的殺戮而變得不再美麗。在銀色的月光下它輕微的起伏，緩緩的浪聲傳來帶著濃重的腥味。不遠處浴場的沙灘上沒有一個人，往昔熱鬧的充滿了比基尼少女的地方突然一下子荒涼起來讓張仲言有些不適應。他一個人脫了鞋在沙灘上漫步，突然感覺到了一種清澈和幸福。
「大哥哥。」
一個甜甜的稚嫩的小女孩的聲音把張仲言從沉思中喚醒過來。他低頭望去，一個長得清純可愛，紮著兩個馬尾辮，有著一雙在夜晚閃爍著明亮的讓人心中能夠一下子震驚下來的光彩的大眼睛的小女孩坐在沙灘上堆沙子。
「大哥哥，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小女孩稚嫩的童音實在無法讓人拒絕。雖然對一個可愛的小姑娘為什麼會深更半夜獨自出現在海邊有些奇怪，但是小姑娘的魅力實在太大，張仲言溫柔的笑著緩步走到了她的身邊，蹲了下去。
「大哥哥。」
然而迎接張仲言的卻不是他想像中的熱情的笑容，而是一把冰涼的黑黝黝的手槍——從沙堆中迅速的掏出來的手槍。在月光充盈的渺無人煙的海邊浴場，一個**歲的可愛的小姑娘拿著一把巨大的沙鷹手槍指著一個成年男子，這樣的情景真是無比的驚悚，不由自主的讓人聯想到貞子和恐怖的女鬼。當然，這個世界不可能真的存在厲鬼，但是是誰讓這樣小年紀這樣可愛的小姑娘拿起了象徵著殺戮的工具呢？
「小妹妹，不要開玩笑了。把你的玩具槍收起來吧。這不好玩。」張仲言乾笑了一聲，他有些緊張，漂亮的臉上綻放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我拿的不是玩具槍，大哥哥。」小姑娘煞有介事地說道。
「可是我很懷疑你能不能扣動沙鷹的扳機呢。把槍交給哥哥吧。」張仲言背部的衣物已經被汗水浸透了，他努力的讓自己擺出一副狼外婆的可愛的表情。
「不！哥哥。我很小的時候就學會打槍了。」小姑娘兩手握槍退後了一步，「我不想殺你，真的，大哥哥，我只是想讓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答應你一件事情？」張仲言哈了口氣，最近他遇到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奇怪。在這麼下去不是他變成非人的存在，就是變成一個神經病。不管怎麼說自從他獲得了神奇的能力，他就不可能和正常人一樣了。
「請你，請你在將來原諒我姐姐兩次好，好嗎？」小女孩眨著眼睛熱切的望著張仲言。
張仲言愈發的莫名其妙了，將來？原諒？而且還是兩次。
「小妹妹，你在說什麼，你姐姐是誰？為什麼是兩次。」
「我姐姐叫張馨華，你以後會知道為什麼是兩次的。」小姑娘認真的點點頭說。
「張馨華？」張仲言先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然後立馬在臉上顯現出憤怒的表情，一種被戲耍被玩弄的感覺充斥了他所有的腦神經，「張馨華！難道她也一直是在欺騙我？」
「姐姐沒有故意去想欺騙你，姐姐一直認為那段生活是最真實的她。」小女孩無力的辯護道。
「她還有無數個不真實的她吧！小姑娘，不管是誰讓你來的，請告訴他，我張仲言就是死也決不原諒那些把我當成傻子戲耍的人！」
「哥哥，你不要逼我！」小女孩尖叫道，「你不用嘗試了，你的異能對我是完全沒有作用的。」
張仲言輕輕的歎了口氣，表情恢復了平靜，就像那個小女孩說得一樣，他的能力對她絲毫不起作用。
「你是誰？為什麼會這樣？」
「你沒有必要知道我是誰了。我快要死了，一場爆炸和大火會奪去我的生命，而新的預言者會在另一處爆炸邊產生。對於臨死的人神是很慷慨的，他給予我平時不能有的更加強大的能力。我能看到你了，還有所有的人。並且所有異能在我身邊都失去了效用。」小霞落寞的說道，一邊說，眼淚一滴接著一滴的落了下來，「我不想死，我想和馨華姐姐在一起。」
「神？誰要殺你就去殺死誰！若是神就殺神！」張仲言張狂的咬著牙說道。
「不可能的。那只會帶給我和關心我的人更大的災難。」小霞很懂事很悲哀的說道，「你相信嗎，這個世界真的有神存在的。冥冥中我感覺到似乎我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等你。」話語簡直不像出自一個孩子之口。
「我可不是楚門。」張仲言聳肩道。（《楚門的世界》美國電影，金凱瑞主演。主角生活在虛構的世界裡，世界圍繞著他而轉動。）
「事實上我甚至認為自一千年前預言者誕生，我們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等待你，或者說是為了等待一個你這樣的人。我知道這有些可笑。」小霞笑的有些不自然了，「請答應我的要求好嗎？大哥哥。」
「我還能拒絕嗎？」張仲言看著指著他腦袋的手槍，異能不管用了，那麼自己在槍械面前驚人的弱小。
「你同意了，大哥哥？」小女孩破泣為笑。
「應該是的吧。」張仲言苦笑道，「是的！」
「太好了，大哥哥。」小霞把手槍拋到了一旁，「我要回家了，這幾天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她快樂的向遠方跑了幾步，然後回頭朝張仲言喊道：「對了，大哥哥，遇到解決不了的困難就去大海吧。你今年最佳的方向是西方。」
張仲言看著這個小女孩漸漸的跑遠，搖搖頭笑了。他撿起那把手槍，在手裡掂了掂，輕飄飄的，果然是一把仿真的塑料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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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前，兩方間的戰鬥已經打到了最關鍵的階段。別墅的第一層已經被突破了，但是為了達到這個目標，他們在花園裡留下了不下十具屍體。
薩哈里已經沒有子彈了。為了不引起狙擊手的注意，別墅裡所有的燈光都被關掉。一片漆黑讓他想起了在叢林裡的追蹤生活。是的，黑暗是屬於他的。
薩哈里閉上了眼睛，和這棟別墅裡所有的人一樣他也不是正常的人類。不過相比較其他的人，他的異能要隱蔽的多——雷達成像！他就像是一隻人形的蝙蝠，能夠依靠微波定位周圍的一切。所以，當人類的黑暗來臨之時，對於他，只不過改變了一種視物的方式。
他拿著刀，靜靜的站立在牆邊。整個人的呼吸都壓縮了起來，細不可聞。屋子裡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兩個死不瞑目的屍體躺在房間的另外一個角落。他們均是在一瞬間被人割斷了頸動脈，連呼喊都沒能發出就淒慘的死去。
薩哈里在等待，等待獵物的來臨。走在房子裡的特種兵們不敢打開手電，那會讓他們如同探照燈塔一般明亮，只能依靠直覺以及映照在房間裡的微弱的月光尋找隱藏在暗處的殺手。
一個特種兵捏手捏腳的摸進了這個屋子。他端著槍，槍口略微向下，眼睛瞇成一條線警惕的掃視著四周。可惜黑暗讓讓只能看見不到3米遠的前方，不過他自詡對手也在同樣的環境下，單純比較反映速度，經過嚴格訓練的他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人。
可惜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公平的比賽。當特種兵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他猛然的跳起，手中的匕首快若閃電，在黑暗的房間裡劃出一道銀亮的光芒。戰士不可思議的捂著喉嚨倒下了。薩哈里輕輕的一托他的身體，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這是突然他感覺到一個人跳到了門口，薩哈里心中一驚，正要移開，就聽講一陣震耳欲聾的槍聲。密集的子彈穿過他的胸肺，帶走了他全部的精神。
那位死去的特種戰士在死前的最後一刻通過對講器發出了示警的暗號。
死去的黑神教成員絕對不只是薩哈里一人。但顯然特種兵付出的代價更大。孫少將站在原地冷冷的觀察戰場已經有將近一個小時了。這一個小時裡面他都是面無表情，可是從地上散落的那已經被他一隻手掰成一小截一小截的鉛筆，就能看出他心中的緊張。
每過去一分鐘就有新的戰士在那片戰場上犧牲。那些都是國內最優秀的戰士。雖然沒有經歷過戰火的考驗，缺乏真正的戰鬥經驗，但是就這樣看著他們無力的用生命去解決這些詭異的敵人，孫少將感覺到心被揪的很疼很疼。
那些該死的白光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孫少將憤恨的在心理想著，那東西連狙擊槍子彈都能擋得住，若不是如此光憑借外圍佈置的6個狙擊手就能夠把那些混蛋全都端掉。不過那個東西似乎也不能永遠的保護他們，前面傳來消息說多打幾槍的話它就完全不起作用了。只是他們面對的敵人依然很奇怪，似乎往日對付敵人的手段在對付這些人的時候失去了作用。
「要是我們的軍隊也能擁有那樣的能發出白光的東西該有多好啊。不行！就是犧牲再大也要搞個活的。」下定了決心，孫少將就開始發號施令。
隨著時間的進展，特種兵們逐漸適應了黑神教怪異的情況，逐步的建立起一套應對作戰計劃。很快就把不利的局面扭轉了過來。當然，這也是因為那綠色的光芒已經幾乎消失不見了，大多數都已經碎裂成為隨風飄蕩的粉塵。
「使者！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讓我出去把這些人都殺了吧。」曾經在張仲言手下吃了大虧的狼人此時包裹著一隻眼睛，臉上漏出即通心又憤恨的表情對黑袍的老人說道。
「不用了。」黑袍老人搖搖頭，「這一次是我失算了。沒有想到這個地方政府的決心這麼大，攻擊力這麼強。連軍隊都動用了。我們並不瞭解這個國家阿。這次的結果已經基本注定了，你走吧，去找到剎，告訴他這裡發生的事情，神會給予傷害他子民的暴徒予最嚴酷的懲罰！
「不，我不走！」狼人狠勁的搖頭，淚流滿面。
「我以神在人家代言人的名義命令你！」「神使」沉聲說道，「這裡只有你的速度能逃出去了。」
狼人低嚎一聲，爪子迅速的從手上長出，甚至連嘴裡的大牙都變成了狼的牙齒。他快若閃電卻毫無聲息的衝出了房間，路過一間屋子順手將兩名正在搜索的士兵的腦袋摘了下來狠狠的砸在窗戶的玻璃上，然後從二樓的窗戶下越下，幾下跳躍迅速在包圍後方的警察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你們所有的人都會受到神的懲罰！」
黑袍的老人嘶啞的嗓子在黑暗中咆哮，他一揮手中漆黑色的骨杖，他面前那面堅硬的鋼筋水泥的牆面突然變成了透明。不是消失，而是變成了透明的！黑袍老人轉過身來，他正面對著的就正好是遠方沉著觀戰的孫少將等人。
「死吧！」黑袍老人舉起黑色骨杖對著孫少將的方向。只見突然一片煙霧從孫少將的腳下升起，迅速的籠罩其了那一片兩米見方的範圍。
特種兵留在外面的指揮中心霎時間混亂了起來，陪同孫少將在一起的還有s市的副市長，而本來也在那裡的警察局長去取水喝恰好避開了那團煙霧。
不過此時的警察局長卻希望自己是那煙霧中的人，大不了一死百了。現在讓他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前途遠大還不到45歲的國家大型城市的副市長和國內年級最輕的少將死在在自己面前，那他活著肯定會比死了還要悲慘百倍！
所以當黑霧升起的時候第一個撲上去的不是勤務兵，而是這位警察局長。然而他的身體剛剛沾到黑霧的邊就跌到在地，迅速的癱軟、黑死，變成了一團萎縮的屍體。
其他所有的人倒吸了一口氣。孫少將的命運已經不言而喻了。
「所有人都從別墅裡扯出來。給我調火箭炮！現在不要活口！我要把這些人全都炸死!」少將的死讓副官徹底發了狂，他不顧一切的命令道。這樣犧牲了將近二十個人取得的戰果被迅速的放棄，重新把這棟房屋重重的包圍了起來。
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階段，除了滿地的死屍以及空氣中瀰漫的硫磺和血腥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