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第二章 攻擊的開始(上) 文 / 草草

    【一會去參加一個日本人的中醫藥講座。真是諷刺，中藥等在日本風風火火，而在中國卻遭到了最大規模最全面的質疑。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大聲吼著取締中醫中藥呢。】.

    也許是張仲言殘疾人的扮相，也許是他誠懇的口氣，菲洛米娜最終放棄了戒心。

    「最近s市很不太平。平均每兩天就會有人以各種借口來探查一番。你們住的那棟別墅是個國內很著名的歌星的房子，所以我勸你們還是搬離吧。不過，看起來你們似乎急於找個地方住，不妨住到我們家，我們家騰出兩間客房還是很輕鬆的。當然了，因為家裡最近缺人手，我又行動不便，所以你們需要做一些家務活。可以嗎？」

    「你似乎在幫我們？我不太明白……為什麼？」

    「嗯哼，你們看上去不像壞人，而且，要知道這段時間都是我奶奶在做家務，她一個老人這樣我心裡很難受，卻又幫不上忙。這些日子出去請個安全的鐘點工和保姆也不容易，外面不太平。至於你們，我相信有著強大實力的人不會去傷害我們這些普通人。」張仲言一番胡編亂造，倒也能勉強說得合情合理。

    菲洛米娜看看情緒還是不穩定的艾米，想了想，終於點了點頭。

    進了屋子，一對老夫妻當然對兒女表達了歡迎之情，實際上他們根本沒有自主的思想能力。菲洛米娜則積極的幫兩位老人打掃房間，房子幾天沒掃已經頗多灰塵，直到這天晚上才打掃完畢。

    兩位老人已經早早上樓睡覺，艾米也終於躺在床上安靜了下來。菲洛米娜盤腿坐在寬大的沙發上，用手支撐著臉頰，無聊的看著她聽不懂的電視劇。

    「你的能力是什麼？」她突然扭頭問道。

    「我的能力對你應該有些用處。」張仲言神秘的一笑。

    「什麼？」

    「我可以讓艾米一直保持安靜的狀態，不那麼激動。」

    「你想對艾米作什麼？」菲洛米娜一下子警惕了起來，手已經扣上了袖口的發火裝置。

    「聽著，她叫艾米，我叫艾雲，在中國話的發音裡我們是同姓。就沖這點我就不會害她。你看，我是個殘廢，你要殺我輕而易舉，我自己是無法離開一片土地的。所以請不要滿臉警惕的看著我。好嗎？我是好人。」

    「好的，相信你一次。你說你的能力能幫助艾米恢復平靜。」

    「是的。」張仲言點點頭，「我的能力是催眠，我能輕而易舉的催眠所有我想催眠的人。」

    他的異能是催眠這是當初張遠給他下的定義，後來張仲言知道了張馨華也是異能者（張仲言猜測的，但是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感覺不到她的異能者身份），心裡明白她肯定也在其中發表了見解。不過現在看來他們給出的結論是錯誤的。張仲言對精神力的運用早就超出的催眠的範疇。從開始的控制動物，到後來的用精神力傷害他人，再到現在能夠影響別人的視覺，這一切離催眠都有一定的差距，所以他暴露一點實力以取得對方的信任是相當划算的。

    「我想艾米會有現在的這種症狀，一定是曾經受過刺激。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引導她忘記那件事情。不過這樣有可能會讓她在催眠過程中比較瘋，從你的態度上看，似乎她的異能會失控，造成嚴重的後果。那麼我們不妨直接把她從某個年齡段之前的記憶完全的封存。這個比較好辦，我只需要知道一個大體的時間就可以了。事實上每一個人，都很難記得5歲之前發生的事情。我們只不過把這個年齡往後拖一下，拖到6歲，10歲……」

    「12歲。」菲洛米娜沒有經受得住誘惑，「讓她忘記十二歲之前發生的一切吧。」她想想這些年艾米經受的苦難，每時每刻良心所受到的折磨，她緊咬牙齒替艾米做出了決定。

    「不會對她有不良後果吧？」

    「嗯，應該不會。只是她有時候會覺得自己忘記了一些東西，這種感覺會持續一段相當長的時間。如果沒有受到非常強烈的刺激的話，比如，發生變故的那天事情的重演之類的事故，那麼在一段時間之後，比如2年、3年，她就會變得和所有人一樣正常。快快樂樂的。」

    「我相信你。」菲洛米娜手指無意識的彈動著，她又緊皺著眉頭思索了一下。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她畢竟不是艾米本人，思想是一個人存在的根本，改變一個人思想後艾米還會是原來的艾米嗎？她腦袋裡有一些混亂，這樣做是不是越俎代庖？是不是要徵求一下艾米的意見？可是她現在已經處於崩潰邊緣了，連睡著的時候身體都會不由自主的戰慄，蜷縮成一團。難道還要再去刺激她一次，萬一她崩潰了……菲洛米娜簡直不敢想像那時將會發生什麼！可怕的噩夢阿，雖然她沒有經歷過十幾年前那次艾米覺醒時發生的事情，但是從前輩偶爾的言談中也知道了那是多麼可怕的一種場景。

    「好吧，現在，現在你就能夠開始救治艾米嗎？」

    「完全可以。」張仲言眼角掩藏著得意，這樣一來他不光能夠贏得菲洛米娜和艾米的好感，還可以在特殊的情況下取得非常大的資本。因為他將能夠輕而易舉的讓艾米重新回憶起一切從而陷入到徹底的崩潰之境。

    從小電梯上了樓，張仲言控制著輪椅輕輕的進入了艾米的房間。艾米的呼吸很輕，她像一隻受了傷的小貓蜷縮在寬大的雙人床的一角。臨時找來的白色絲質睡衣有些短小，裸露出她長長的腿。健康的時候這一定是一雙美麗而且誘人的腿。但現在它們消瘦的包裹著細細的骨頭，通過如同水晶一般透明的皮膚，能夠看見靜靜的流淌的青色血管以及僅有的一點肌肉的痕跡。

    「她來中國之前還不是這樣，這才幾天的時間。」菲洛米娜彎腰在張仲言耳邊輕輕的說，微微的風吹得他耳朵像被毛絨絨的貓尾掃過一般。

    張仲言過去靜靜的看著這個女孩，她真的離死不遠了。而自己這一身能力應該是第一次用來救人吧。自己用他殺過多少人？不計其數。自己最開始努力學習異能的應用是為了什麼？救活羽毛姐姐。

    張仲言回想起這段時光的隨波逐流，想著自己為了一時的不高興殺人。心亂如麻。

    「怎麼了？」菲洛米娜有些焦急的話語又開始撓著他的耳朵了。

    「沒什麼。」張仲言微微一笑，「你先出去等一回，大概要半個小時，過程有點複雜。」

    「好吧。」菲洛米娜十分不情願的出去了。

    張仲言雙手扶住艾米的頭，沉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