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第三章 後續的事態(全) 文 / 草草
張遠一直站在妹妹的身後，儘管老人告誡他要讓張馨華自己挺過這次的事件，但是作為骨肉相親的哥哥，他沒有辦法不擔心。
過了一個多小時，外面早已沒有了剛剛閃電的暴虐，雨水刷刷的落了下來，澆滅了城市中的幾處火光。夜已經完全沉寂，屋子裡靜悄悄的只有張馨華隱隱約約的抽泣聲。
「哥，我沒事了。」當張遠的腳已經開始麻木的時候張馨華終於出聲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回去歇一下吧，你累壞了。」
「不了！」張馨華站了起來，「哥，今天晚上還有好多事情要我去做。去幫我把他們都叫過來。」
張遠歎了口氣匆匆的走了出去，他知道妹妹還沒有完全的邁過這個坎。不一會組織各個方面的負責人都走了進來。不少人的臉上還帶著悲慟後的淚痕。
張馨華坐在老闆桌的後面，屋子裡昏暗的燈光照不到她的臉。只見她一邊用紗布包著自己的指甲一邊用毫無感情的聲音說道：
「今天晚上大家還要忙一下。首先派人去小霞的住所，去那裡仔細的搜查一下，取回任何和小霞相關的東西。如果碰到『反超能力者部隊』的人就說請他們暫時離開，我會和他們的領導打招呼。」
「去探查一下衝突發生地點，我需要一份詳細的報告。對雙方的實力要有具體的分析。萬一我們遇到同樣的情況應該怎麼應對。我不希望有一天我們也無法對抗空中的導彈和飛機。」
「馬上嚴格的監控歐洲秘法團的所有人。尤其是菲洛米娜。現在她應該是和張仲言在一起吧。很好，密切的監視那裡。在海上布好我們的船，大船小艇都要有。伺機行動。」
「去和王玉林聯繫，告訴他我們需要控制飛機墜落的房子48個小時。作為交換條件我們把張仲言的地址交給他。還有，開給他一張1000萬的支票。告訴他是從黑神教那裡訛詐來的，算作對戰士們的撫恤。」
「最後，哥。你親自去整理和搜集所有小霞的遺物。她肯定留下了一些東西告訴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麼。我想自己再在這裡靜一會兒。」最後她的聲音終於流露出一絲疲憊和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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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爆炸和暴雨扯動了張仲言的心思，這個脫離少年僅僅一年的還可以稱得上孩子的年輕人靜靜的坐在陽台上抽著香煙。漆黑的夜裡看不出眼圈的軌跡，深深的吸一口，緩緩的吐出去。煙霧在嘴裡再肺中**苦澀。乾淨的地板上散落著一片煙灰和幾顆煙頭。張仲言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把煙頭扔到地上，用腳踩滅。
「你的腿不是殘疾了嗎？」菲洛米娜穿著睡衣一頭濕轆轆的頭髮斜靠著陽台的大門。
「神跡。神說我可以走路了，於是我就可以了。」張仲言聳聳肩，「到是你，這麼晚不敲門就進我的屋子似乎有些不禮貌。」
「我住的屋子在你的下風，風一吹煙味讓我睡不著覺，於是想找你聊聊天，沒想到看見了神跡的顯現。」菲洛米娜一嘴的嘲諷。
「想聊什麼？新的預言者嗎？」張仲言嗤笑一聲，「你為什麼還在這裡呆著，昨天晚上那麼大的雷暴，明顯就是某個強大的異能者的傑作。老實說這樣強大的人在導彈面前還是不堪一擊，真讓我感到沮喪。」
「你怎麼知道的？」菲洛米娜的手心已經飄起了一小團火焰，在風的吹拂下不斷的晃動。
「你忘記了？我是催眠者，而你又把某人單獨的放在我身邊半個小時。不利用好這段時間我心裡不安的。」
「不可能，艾米她並不知道……」
「沒有人是傻子，不知道並不意味不會猜。而且她還知道她，或者其它某個叫艾米的人將是這次中國之行的關鍵。她感覺她會死在這裡。」張仲言站了起來，「你真的很殘忍呢，如果你早一些放她回去我想她現在一定活得好好的。」
「不！這是命運！」菲洛米娜手上的火焰猛的膨脹起來，明亮的像一束火把。
「在我們中國有句傳言，玩火的孩子晚上睡覺要尿床的。雖然你現在這麼大了，不太可能尿床，但是會要命的，不光是我的命，是所有人的命。你的，我的，全部s市人民的。你以為我會無緣無故把什麼都告訴你嗎？我不是傻子，想想吧，我在艾米的房間呆了半個鐘頭，我能做很多事情。」
「你卑鄙！利用女孩子……」
「男女平等！」
「你……好吧，你要什麼？」菲洛米娜終於忍住了內心的怒火，熄滅了手上的火焰。她當初竟然以為他是一個好人，見鬼！
「你做出了一個正確的決定。」張仲言點點頭，「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長話短說。我需要去歐洲，並在那裡呆上一段時間。我想這一切都需要你們的幫助。秘法團這樣一個龐大的組織我想這點能力還是有的吧。」
「你到底是誰？」菲洛米娜心中突然隱隱約約有了些想法，按照白天她看到的一切，坐在輪椅上的男孩根本不可能有冒險出逃的需要。
「我想我現在一定很出名。」張仲言微笑著解除了身上的精神力偽裝，他一下子就變回了原來的模樣，「怎麼樣，我比通緝照片上帥多了吧？」
「張仲言！你竟然是變身人（指擁有變成別人樣貌能力的人）！」菲洛米娜捂嘴驚呼一聲，她根本沒想到和她安然相處一個下午的就是被中國警方高度通緝的a級殺人狂魔，也是導致她們現在躲躲藏藏不能光明正大行動的罪魁禍首！
「很高興重新認識你。」張仲言向菲洛米娜伸出了手，但女孩白了他一眼，憤憤的把手背到了身後，一點都沒給張仲言面子。
「給點面子好嗎？否則我要求和你來個法國式的見面禮了，澳大利亞土著式的也不錯。」
「哼！」菲洛米娜最終還是伸出了手，兩隻手相握的瞬間，張仲言猛的一拉，菲洛米娜驚呼一聲倒在了張仲言的懷抱裡。菲洛米娜身高超過1米75，比張仲言略微高一點，這一到也帶得他也是一個踉蹌。
「你幹什麼！你這個流氓！」菲洛米娜一把推開張仲言，憤怒的紅著臉怒喝道。
「沒什麼，只不過把這個取下來。」張仲言攤開手，手心裡有兩個小巧的引火器，正是菲洛米娜藏在衣袖中的那兩個。
菲洛米娜驚慌失色，沒有了引火器的她就像是一隻去了爪牙的老虎，雖然威力強大的異能一點都沒有少，但再沒有任何威懾力了。
「你不僅僅是流氓，你還是一個小偷。」她咬牙切齒，恨不得撲上去把張仲言咬成碎肉。
「不錯，不錯。小偷、流氓、殺人犯。我基本上算齊全了。」張仲言笑瞇瞇的吧引火氣收回口袋裡。「你穿的這麼單薄身上不會還隱藏著打火機之類的東西吧？我想，我似乎還應該搜一下身。」
說著，張仲言故意色迷迷的盯著菲洛米娜高聳的胸脯。
菲洛米娜努力的深吸了兩口氣，「你不是還要求我辦事嗎？把它們還給我，我就答應考慮一下。」
「不，不，不！」張仲言搖搖手指，「不是求你，是你別無選擇。我們兩個人現在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你今天晚上想活著離開這裡，那麼必然要有我的幫助。否則大家一起死掉。能和高貴的您死在一起是我的榮幸。您好像還是一位貴族吧。」
「你在說什麼鬼話，好像馬上就要有人來殺我們一樣。」
「我記得你是從張馨華的控制中逃脫的吧。」張仲言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漫不經心的問道。
「當然。」菲洛米娜有些驕傲的回答。
「張馨華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們都很清楚，她最擅長的就是演戲，不知不覺就能夠把所有人都算計了。你說連我都能猜測到你是來尋找預言者的，她能不知道嗎？更何況以前的預言者就是張馨華的妹妹。所以，很顯然她是故意放你走的，想用你來釣到你們大部隊的位置。」
「這不可能！」菲洛米娜非常吃驚，她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人知道她們來到中國的目的，更吃驚的是上一代的預言者竟然就在張馨華的組織中。雖然嘴裡不願意承認，但是菲洛米娜心中已經相信了九成九。
「有什麼不可能的？這次你們如此多的組織如此多的異能者聚集s市都是為了那個新的預言者吧。本來目標一致，比拚的就是誰的運氣好，誰的動作快，誰就能在最後關頭拔得頭籌。沒想到我這個傻b橫空而出，把水攪完全的攪渾了，把政府和軍隊也捲了進來，弄得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唯恐惹禍上身。現在你應該無法和秘法團的主力聯繫上吧，即便是能，你也不敢聯繫。我再猜一下，你這一路上走過來應該看到不少盤查的警察和便衣，你一旦往其他的方向走，就會多出許多事端，迫使你們一路來到這裡。然後遇見了我。」
菲洛米娜沉思了一下，發現真的和張仲言說的有些相似。
「這不奇怪，他們的目的很明顯。把我在這裡的消息告訴軍方，你猜軍方的反應會是如何？」
「派部隊圍捕你。」
「沒錯。如果在圍捕結束之後他們發現我身邊還有兩個死去的外國異能者，那麼他們少不了這樣的揣測——原來張仲言裡通外國，沒看他父母親人都出國了嗎？然後軍隊就得到了所有在s市的秘法團成員的大體分步和體貌特徵，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用我說了吧。沒有了競爭對手，那名預言者會落到誰的手裡呢？樓下一直在聽的那位朋友，你說我說的對嗎？」
「啪啪啪，當然正確！」一個身穿黑色皮質緊身衣，戴著面具，金色的頭髮上還滴灑著水珠的男子像狸貓一樣干靜迅捷的竄上了二樓的陽台。
「你是誰？！」菲洛米娜警惕的望著他，大吃一驚。
「您可以叫我『剎』，黑神教中國區新任長老剎。親愛的菲洛米娜女士。」剎風度翩翩的行了一禮。
「我想就在不久之前您應該已經成功的讓那些自大的東西去覲見他們的神靈了。」張仲言心理也是一突，他還以為是張馨華的手下，沒想到是黑神教！黑神教的餘孽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心中的疑惑不比菲洛米娜少。不過他念頭一轉，想到自己手裡還有一些籌碼，於是又瞇起了眼睛。
「多虧了您的幫助。您得到了我個人的友誼。所以，為了報答這份友誼，我來通知你們迅速的離開這裡。」剎把事情形容得好像張仲言和他早有聯繫一般，至少菲洛米娜是這樣以為的。「不過，您是怎麼感覺到我在附近的？」
「我的能力比較獨特，任何人對我的注視都會引起我的警覺。從我受傷開始他們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我。本來我以為是我的錯覺，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所以被人當傻瓜耍了。可後來從某個小女孩以及艾米那裡得到更多的信息，我漸漸的對發生的一切有了大體的推斷。說實話張馨華作的事情有些過分了，她逼人太甚！」張仲言冷酷一笑，「有機會我一定親手扭斷她的脖子。」
「別說了，我們離開這裡吧。」剎的聲音冰冷，看不見他面具後的表情，「那些軍隊就快要來了，我可不想被導彈炸成粉末。」
「晚了！」張仲言歎息一口說道，「我給從艾米口中知道一部分事實之後我就發現他們圍堵了這裡，我們已經沒辦法離開了。他們之所以不進攻，恐怕是在疏散人群以及調派強力武器吧。所以還不如呆在這裡賭一把，我就賭……」
話還沒說完一陣轟隆隆的坦克駛來的聲音打破了夜的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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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天悠悠的從昏迷之中醒來，一睜眼就看見雪白的天花板以及透明的吊瓶。
「這是在醫院，紅袖呢？」
昏迷前的記憶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強壯的黑衣人、軍隊、戰鬥機、導彈、滿天飛竄的雷霆閃電，還有裂飛的彈片，無頭的狼人和失去生命的紅袖！
「不！」詹天抱著腦袋狂吼著。
「砰，」門被推開，護士急匆匆的衝了進來，「吼什麼吼，深更半夜的！」
「你滾！」詹天拔掉針頭，跪在床上嗚嗚的哭了起來。一年的相處，一年的愛戀，剛剛開始的愛情，這一切就這樣突然的結束了。這是老天爺對人類的戲弄嗎？上輩子作了什麼缺德的事惹得老天如此的對待！
蒼天，不公！
他狠狠的錘著床，拚命的錘，直至自己再無力其，歪倒在床上。
突然，詹天猛得再次坐起，無數的畫面又一次灌進他的腦海，強度相當於黑屠宰向豬肉注水！
「哈哈哈哈哈……」詹天站在床上仰天大笑，淚水順著顴骨從耳邊流下，滴灑在潔白的床單上。「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就是我的命，這就是我的命！這就是……」
「不！不！」詹天拚命的搖著頭，他的能力覺醒了，新的預言者誕生了。他從未來看到了一切，看到了他今天如此的原因，但是，剛才他看到了什麼？那是世界末日嗎？
「讓所有的人都去死吧！我不幸福我也不讓他們幸福！」詹天心裡一個聲音拚命的嘶啞的叫喊。但是，詹天不能，那些殘酷的悲慘的景象徹底震驚了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終於他的良心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折磨，他拚命的赤著腳踩而且骯髒的地板上衝出了病房，衝進了護士辦公室。
「你誰啊！幹嗎來的？」猛得抬頭看見一個披頭散髮穿著病號服的人闖了進來，正迷迷糊糊睡覺的護士嚇了一跳。
「電話，我要打電話。」詹天原地轉了一圈，他的頭腦已經有些不清楚了。
「神經病！這裡電話不給外人打，你快回去到你的病房裡躺著去！」護士聲色俱厲的呵斥道。
「滾！」詹天不耐煩的一拳把護士打暈在地，他拽起桌子上的電話，撥出了在從冥冥間看到的王玉林的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