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第四章 衝突(下) 文 / 草草

    漆黑的海面上一艘小船靜靜的漂浮著。海風頗大，浪高約有4、5米，打得船上一點微黃色的燈光搖搖晃晃。

    「阿寶，你說馨華是怎麼想的？半夜讓我們在這裡等著，是不是小霞的死刺激到她了？這個小姑娘……唉！」

    在昏暗的燈光下一個又黑又瘦滿臉皺紋的40歲左右的中年人愁眉苦臉的對他身邊的另一個人抱怨著。那位被叫做阿寶的青年男子則是一幅白領打扮，滿臉精明。

    「德叔，您瞎操什麼心啊。別把張馨華真當成十六七的丫頭，她心眼多著呢，再加上她那能力，平常七老八十的人精也算計不過她！說實話我就看不慣她這副樣子，老頭子也真是的，讓女孩子做參謀就好了，幹什麼非要把她訓練成外表純潔內心險惡的魔女！」

    「不能這麼說啊，要沒老頭子，咱哪能有今天。」

    「是！要不是這樣你以為我會在這樣的鬼天氣駕著小船在海面上晃蕩？」

    阿寶正說著一個大浪打了過來，眼看著那浪尖要撲到船上，他手一揮浪花突然的分成兩半從船的兩邊湧過。

    「馨華這幾年過的不容易。因為她那個異能沒人願意和她交往。本來還有小霞能和她說說話，兩個早熟而且令他人恐懼的孩子，算是相依為命了。現在小霞死了，這個打擊估計沒有一兩年她緩不過這個勁。」

    「嘿，無所謂啊。我不像老頭子有那麼大的野心。我倒是希望她受到打擊，組織能消停幾天。別的不說，就說這幾天s市警戒了那麼多天，又是炸彈又是導彈又是飛機，死了不少的人，你要說這事情後面沒有咱們組織的影子我才不相信呢。小霞的死那是她張馨華自作孽。人可以有野心，可老頭子和她的野心未免沒譜了點，就怕哪一天把咱們全搭進去。德叔，這些話我平時都不敢說，要不是你是我爸的好友，我還得悶肚子裡。」

    「行啦。」德叔拍拍阿寶的肩膀，「你想的比我們多，我們是老了。唉！」

    正說著，雨辟里啪啦的打了下來，德叔咳嗽了一聲，用手護住身邊剛剛磨好的咖啡。海浪打的船上的燈光一閃，雨水還沒來得及打濕燈罩就又在頃刻間消失不見。而在小艇的上方，傾盆的雨水就像打在了一個透明的大傘上，滑落而下。那種感覺就像是在雨中開車，雨水從車窗玻璃上滑下。

    「希望這雨別下太長時間。」阿寶嘟囔著從德叔手裡接過咖啡，倒入咖啡壺中，伸手一引，頭頂的「透明傘」漏了一個窟窿，純淨的雨水順著窟窿乖巧的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鑽進了咖啡壺小巧的壺口。

    「ok，幸好我們能有熱咖啡喝。」

    ……

    此時的張仲言可沒有那麼幸運。

    傾盆而下的雨水讓他的視線變得模糊，回頭一看，岸上那一連串的紅色的火焰防線已經斷裂成一片一片，相信再過不了多長時間就要消失在暴雨中了。那些軍隊也很快就會發現小樓中沒有他們追查的的人。那麼海岸上的封鎖也不會太遠了。自己要加快行動了呀。

    一隻手托著半清醒半昏迷的艾米，一隻手劃開海浪，張仲言勉強的繼續前行。儘管他的體力不是一般的好，卻也撐不住這麼高強度的游泳運動。他甚至一邊划水一邊苦笑著思考自己是不是可以去參加橫渡英吉利海峽的偉大的運動了。

    菲洛米娜勉強的在後面緊跟著張仲言。她的水性還不錯，即便如此也有幾次險些被大浪捲得不知去向。菲洛米娜發誓她這輩子再也不出海了，讓那些見鬼的遊艇去死吧！

    張仲言心中也隱隱的有些害怕，假若和軍隊發生正面衝突，憑借他和菲洛米娜兩個人並不默契的配合，他自己有八成的把握能夠逃離。畢竟借助菲洛米娜的大火把局面攪亂，他隨便一晃就換成了另一幅相貌，沒有任何普通人能認出他來。但是菲洛米娜和艾米就不太可能脫身了。菲洛米娜死就死吧，對他張仲言沒有任何利益上的損失，但是艾米不能死，至少他媽的不能在這裡死，萬一她不小心把身體內那些有毒的「孢子」大面積釋放出去，這個美麗沿海城市還有多少能活著真說不準。

    張仲言雖然是個混蛋，不太把別人的性命當一回事。但是他不是喪心病狂的禽獸，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幾百萬上千萬的無辜者命喪在這個混亂的夜晚。尤其這些人中還包括了小秘書。

    說不害怕那不是真的。張仲言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活下去。如果那個小女孩說謊怎麼辦？這個念頭不可抑制的在他的腦海裡繁殖……

    突然，一片海浪過後，一點昏黃的燈光出現在張仲言的視覺範圍內。

    「菲洛米娜，你托著艾米，我過去把那艘船搶下來。」張仲言轉身對菲洛米娜大聲的喊著，濤聲、風聲和雨聲讓這個世界變得嘈雜無比。

    又努力的游了幾百米，精疲力竭的張仲言終於藉著水勢接近了這個海中的小艇。他從背後拿起用油布和塑料布緊緊的包裹著的衝鋒鎗，卻不敢將油布打開，誰知道進了水還能不能用，對於槍械張仲言可是一無所知（我也一無所知）。

    遠遠的看去這艘小艇不過是大海上面漂浮的一點白色的污濁，甚至不比一片浪花大上多少。但是在近處它給人的精神衝擊絕對不弱於發現身旁有一隻大白鯊。張仲言仰頭換了口氣，海浪打過來，他嘴裡全是又腥又苦的海水，那滋味媲美一氣吃掉500g的食鹽。

    小艇彷彿處於一個氣泡當中，又或者是科幻電影中的飛船的能量防護罩，看著渾身上下乾爽宜人的阿寶和德叔，拖著個人游了上千米的張仲言心裡羨慕極了。

    「幸虧相信了那個小女孩一次。」張仲言抹把臉，他現在和船的距離不過三四米，但海上狂風大作，無形的氣罩又給小艇加上了一層水幕，因此艇上的二人竟然絲毫沒有發覺有人接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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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門

    ps：我終於把張仲言寫出低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