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第十六章 沒有希望的戰鬥 文 / 草草
這次行動中可能真要去見馬克思了。
儘管這裡的每一個將要直接參加戰鬥的獵殺小隊隊員都有這樣的覺悟。但是氣氛並沒有像那些起著協助作用的異能者想像的那樣嚴肅。和平時比起來似乎也沒有太多的區別。整理槍械物品的時候他們一絲不苟，然後就重新恢復了有些散漫的態度。
再好的弓弦常崩著也會斷的。在生死邊遊走的人都學會了放鬆自己，漠視死亡。他們看過了太多的死亡，這次即便死去的將是自己，也沒有什麼不同了。
夜裡，靜悄悄的。沒有風，月牙兒被雲遮了半天的臉，看起來像個耐克的商標。一大隊人馬穿著緊身的迷彩服，穿行在一片又一片的陰影中。貓一般的步子讓他們沒有留下任何一絲的聲音。
在目標建築一千米外，人群停了下來，分散找好了遮蔽物。六個敏捷的漢子不借助任何工具背著一大包沉重的器械赤手爬上了一棟三層小樓的房頂。狙擊槍首先被架好，標定、風速一樣樣的數據被小聲的報出。從綠幽幽的瞄準鏡中已經能看到情報中的那間屋子的大落地窗。
樓下一個25歲的青年閉上眼睛，默默的感受了一陣。他驚訝的發出「咦」的了一聲。惹得身邊正在架設建議火箭彈發射器的人不滿的看了他一眼。
那青年抱歉了笑了笑，也不管笑容能否被對方看見。
「目標建築中有三名異能者，但不包括目標。我們的情報會不會有錯？」
「情報不可能有錯！」一個參謀官小聲但堅決的回答道。在這附近每時每刻都有無數的人在盯著。這次的行動不光是立威，也是對獵殺小分隊的檢測。如果檢測通過的話，以後可能會擴大小分隊的規模，使其成為一個獨立的打擊異能者犯罪的職能部門。甚至在不算遙遠的將來，他們還要飄洋過海去東南亞去消滅那些曾在國內掀起一陣刺殺狂潮的古怪教派。
不過這一切都需要等待這次檢驗的成果。暴力機構就要有足夠的暴力手段！
小分隊中的透視者凝視著遠方的建築，他的一雙眼睛漆黑的彷彿找不到一絲白色的眼球。瞳孔放大到被醫生看見能直接斷言他已經死掉。
「目標建築中一共有六人。其中一人在一樓門房出警戒。兩人睡在側樓。一人睡在一樓一號客房，二樓三號客房一人。主臥室一人。」
旁邊一個參謀一邊聽他說著一邊用筆迅速的記下所有人的方位。
「側樓的應該是兩個女僕。是普通人。第一小隊負責迅速的插入控制其二人。不能發出一絲的聲音。主樓中應該就是三名異能者和目標。」他分別在建築平面圖上點出方位。「感受者，他們的異能分別是什麼？」
「門房處的是鋼鐵之軀，子彈無法對他產生傷害。一樓的是銳利之爪，行動迅速，能夠長出貓一樣的爪子，在天花板上行走。並且他的爪子非常銳利。即便是特種合金恐怕也會被撕裂。最強大的是三樓的，他是個冰人，他不僅能發出強大的凍氣，一瞬間殺死沾到的人，還能利用冰壁折射自己的身影。你們射擊的有可能不是他所在的位置。另外如果給他時間塑造成冰壘，我們今天帶的武器無法直接殺死他了。只有困住慢慢磨死。目標人物我無法分析。」
「好的。」那參謀嚴重放出異樣的光彩，「我先說一下目標人物的異能。據我們掌握的情報，其異能主要是聲波攻擊和聲波辨位。不但能用聲音估計可能是微波或者超聲波作為武器殺死你們，還能通過聲響掌握你們的動向。」
他停了一下等大家接受所有的信息：
「接下來我佈置任務。第二小隊負責攻擊一號門房處，要用最快的速度到達那裡。釋放毒氣。不要迷信毒氣的威力，我們沒有試驗過毒氣是否對擁有鋼鐵之軀的異能者沒有作用。但根據情報其眼睛是弱點，一旦其眼瞎又無法除去，把他暫時引出目標建築，注意二樓的冰人，他有能力消除所有的毒氣。」
「第三小隊負責一樓的銳利之爪。一旦接近目標，360度交叉火力網覆蓋，我們曾經殺死過一個擁有銳利之爪的異能者，你們應該看過那次的錄像。在那次行動中我們損失了五個人。這次的對手更加強大，我希望不要犯下同樣的錯誤。」
「第四小隊攜帶火焰噴射器務必迅速的壓制和消滅冰人。」
「第五、第六、第七、第八小隊迅速襲擊目標人物。目標人物極度危險，第一時間投擲手雷務必短時間內將其擊殺。」
「第九、第十小隊居中策應，埋設炸藥。若對方有會合趨勢，不怕誤傷全力擊殺！」
「另外，所有人員配備特製的頭盔。頭盔在隔離音波保護你們的大腦的同時也使你們無法聽見任何聲音。雖然我們已經進行了三次演習，但我希望大家能夠配合的更加默契。一旦你們進入目標建築和目標進行接觸，我們將開啟超聲波發生器干擾目標的能力。」
「好了，現在對表。凌晨3點一刻。攻擊現在開始！」
十支作戰小隊的隊長一齊敬禮，轉身去招呼自己的隊員。正在這個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在半空中響起。
「沒想到你們對老夫如此重視。要是幾十年前有這樣的部隊我恐怕真活不到今天。」天上的聲音感歎道。
天上空無一物。
所有聽到這個聲音的作戰人員臉上霎時變色。他們都熟悉這個聲音，因為它屬於哪個可怕的老人。
「全體，戴上頭盔！」雖然不知道是怎樣被發現的，但是參謀們清楚隱蔽已經失去了作用，他大聲的向獵殺者們發佈命令，「所有人全速突擊，自由作戰！狙擊手、火箭彈，準備！」
然而參謀驚恐的發現，沒有任何人聽見他的話語。所有的人都詫異的看著他嘴巴一張一閉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
「那個摩托帽一般的東西非常有創意。可你們真的認為他對我有用嗎？即便是真的有用，難道你們還能把全身都裝進帽子裡不成？小伙子們，回去吧。回去告訴那些大人們，我已經老了，沒有什麼野心，但被惹急了也是會發火的。哼！我起拚命來恐怕不會比s市的那人差到哪裡去！」
這是**裸的威脅，獵殺小分隊沒有人準備接受威脅。透視者快速的施展能力悄悄的向狙擊手訴說目標所在的方位。
然而他話語剛一離口，就感覺到大腦一陣膨脹。
世界便得赤紅了起來！
「不要試圖惹怒我。你們這些卑微的獲得一點能力就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了的蟲子！」隨著老人的話音所有獵殺小分隊，二十六名擁有各種能力的輔助異能者緊隨著「透視者」栽倒在地。
他們同樣的滿臉通紅，一雙赤紅的眼睛圓睜著望著最後的世界。眼中、耳中、鼻中……鮮血靜悄悄的流了出來。
「你們還呆在這裡等我大開殺戒嗎？」老人再次怒哼了一聲，只見那些被研究出來用特種材料製成的能夠吸收和抵消聲波的頭盔全部在一剎那間化成了飛灰。
「撤！」看著那些飄在空中的黑色粉末，參謀痛苦的咬咬牙，下達了撤退的指令。一百多號人迅速的收起所有的武器拖著地上沉重的死人一生不吭的離去。
來也悄悄，去也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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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棟被稱為目標的房子裡，一切依然是靜悄悄的。門房處的「鋼鐵之軀」依然在警惕的看守者整棟房子。根本未曾發現剛才的一切。「銳利之爪」還在呼呼的大睡，翻了一個身，把被子抱在了身下。
只有二樓的張遠醒了過來。他披上衣服走出客房就看見老人站在二樓廳房處透明的玻璃窗前。
「沒睡好嗎？」
「最近睡眠不太好，剛才突然感覺到心頭亂亂的，所以就起來了。」老人對於張遠來說更像是一位慈祥的爺爺。
「你竟然感覺到了。」老人有一些驚訝，又有一些喜悅。
「感覺到了什麼？」張遠摸摸後腦勺，打了個哈欠。
「剛才軍隊的人來過。」老人指著遠處，「然後又走了。」
「啊！他們做了什麼？」
「什麼也沒做。留下了一堆粉末，帶走了二十七具屍體。」
張遠一點都不驚訝，他早就知道這個老爺子手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命，最是肆無忌憚的人物。張仲言作的那點事和老爺子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雖然這十幾年年紀大了比較收斂，可幾十年的積累死在老爺子手上的人怎麼也有上萬了。用殺人瀛野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最厲害的一次是在半個世紀前那場和外族的戰爭即將結束之前。異能大進的老爺子獨個消滅了小鬼子一支千人隊。當初張遠第一次聽到這故事的時候咂舌不已，直後悔自己沒有早生六七十年。（要不要我抽空給這個老爺子寫個外傳？要的話去書評區喊一聲，超過20書評說要我就寫）
「那是六十多年前了吧。我以前對你說過，那時候我是個很弱小的異能者。所擁有的異能牛叫一般，只能用來擾人心神。好在我對任何聲音都非常敏感，能判斷子彈射擊的方向，炸彈落的地方，所以一直都沒死沒傷。就這麼跟著大伙殺鬼子一天又一天，突然的那一天我覺得世界不一樣了。我就去山洞裡坐著想到地是哪裡不同。想啊想啊，一想就是三個月。後來我終於想通了，天天吃野菜根子也讓人瘦得只剩骨頭了。你聽明白我說的嗎？」
「您是說，我也要……」張遠忍不住傻呵呵的笑了起來。
「一隻腳跨進了門檻，就看你的悟性了。」老人也很快樂。終於該有個接班人了。
「我不用也吃三個月野菜吧！」張遠調皮的作了個鬼臉。
老人也不禁莞爾。隨即他板起臉龐。
「張遠，你閉關這段時間我們就去b市住一住吧。大城市空氣雖然不清新但好歹人多，不是嗎？」
張遠眼珠子一轉就明白了老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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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動還未開始就失敗的消息迅速的傳回b市，更令人擔心的是傳回的消息是那個老頭表示他的異能能夠造成和s市相仿的殺傷力。更見鬼的是他竟然要來b市。這不等於在枕頭邊上放一顆炸彈嗎？他開始後悔所做的決定。許林他們一夥人看見自己吃鱉該得意了吧！他憤恨的想著。
拿起電話，撥通一個號碼。
「本來就不應該招惹他。我看不見他，無法知道他的一切。但我知道他拼了性命恐怕能讓b市成為一座死城。不要問我為什麼知道，只是一種感覺。感覺而已。」
還沒等他說話，電話那邊詹天柔和的聲音就回答了一切。
「這真是該死的世界。天啊！我還活著嗎？」他摔了電話抱著腦袋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