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第五章 最弱小的域者 文 / 草草
「長老，聽說他來到歐洲了。」在一間典型的中世紀風格的教堂內，陽光從彩色的玻璃窗外透射進來已經失去了它的威力，只剩下淺薄的光斑，讓整個空間充滿了迷離的色彩。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少女虔誠的跪在十字架前，她紅色的長髮垂落在臉頰，愈發顯得她楚楚可憐。
「菲洛米娜，你不該問的。」站在她面前的白鬍子老人看上去就像是傳說中的梅林法師，只不過沒有戴著一頂可笑的尖帽子。
菲洛米娜抬起頭，她的臉顯得愈發的蒼白和乾枯了。如果說剛去中國的時候她是一個二十多歲青春艷麗，對未來充滿野心和信心的少女的話。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已經在修道院度過了無數春秋的老嬤嬤。所有的記憶和人生都奉獻給了神，奉獻給了那些曾經犯下的罪責。
三百萬人的死亡，對於菲洛米娜來說是個無法承擔的重擔，偏偏她無法向任何人訴說。從小看著她長大的長老嚴肅的告訴她要把這段記憶永遠的封存在腦袋裡。這樣的精神壓力讓菲洛米娜在回到歐洲不久就病倒了。在她二十幾年的記憶裡從來沒有像這樣一病不起。秘法團所有的治療異能都對她的病無絲毫作用。只有那些長老知道，她是心病，醫治不好的心病。
「可是，長老。我沒有辦法不問。」菲洛米娜低下頭，她最終選擇了信仰，也許只有信仰才能讓她稍稍解脫。不再去回憶那個充滿了死屍的上海灘。
長老沉默了，猶豫了一下終於決定不把事實的真相告訴她。她為了秘法團付出了太多，也許秘法團永遠都不能補償她，那就讓她擁有一個平靜的下半生吧。
「他在法國。」
「他……還是那樣什麼都不在乎嗎？」
「他是無神論者。來自沒有神的國家。」答非所問，但卻最大程度的揭示了張仲言與菲洛米娜的不同。
菲洛米娜不再說話了，她低下頭默默的開始了祈禱。
白鬍子長老輕輕歎了口氣，靜靜的退了出去。
「老郎寧，那個孩子怎麼樣了？」剛走出迎面就遇到一個老朋友，秘法團專門負責異能研究的雷特瑞特。
「你指哪個？」
「還有哪個，當然是我的菲洛米娜了？」雷特瑞特是菲洛米娜爺爺的好朋友，小女孩出生的時候他喝了整整一桶的啤酒。
「哦。」郎寧皺著眉頭，整個眉毛都快擰成了一個白點。他愁眉苦臉的想了很半天，終於憋出一個詞：「很不好。」
「很不好？」
「是的。」
「哎！」雷特瑞斯沉沉的歎了口氣，無可奈何。一時兩個小老頭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對了，你說的另一個是誰？」
「還有誰，就是那個救不活也死不了的。」
「那個小子阿。」老雷特瑞特恍然大悟，「那個小子真是奇怪，我還沒見過比他奇怪的人呢，怎麼會不流血呢？我開始還以為他的異能能夠控制身體的血液，後來竟然知道他是精神異能者！」
「不只是精神異能者。」郎寧揪了揪他長長的白鬍子，「他是個域者。」
「域者！」雷特瑞特被嚇了一跳，大聲叫道。
「你個老瘋子，小點聲！」郎寧不高興的說：「誰知道他是個怎樣奇怪的域者，所擁有的能力無一不相似於真正的精神系域者，但是卻比真正的域者弱小千百倍！」
「還有這樣的情況。」
「是的。」
「真是千年少見。」
「當然少見，至少一千年來從來沒有這樣的人。不過一千年來也從來沒有這樣一個不是預言者的人被找回來。也許他真是千年的轉折。」
「或許吧。你這麼一說我的興趣更大了。可是，該怎麼把他弄醒呢？真是該死的，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個傢伙身體內竟然有黑暗的能量，就和那些地下爬的雜碎一樣，真是該死。」雷特瑞特抱怨道。
郎寧撇撇嘴，晃晃的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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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第幾次回憶多有能想起來的發生在自己生活中的一切事情了。張仲言在記憶的角落尋尋覓覓。即便是那些沉積在心底許多許多年不曾想起的東西也被翻找了出來，重新仔細的品味了一番。一遍又一遍的回憶，每一個可能不同的瞬間都被他尋找了出來。說不後悔那絕對是假的。張仲言後悔的要死，他後悔為什麼沒有試圖去喚醒羽毛姐姐。當他離開那座城市之後就把那些傷心的往事忘了一乾二淨，或者自己是一個無情的狼心狗肺的傢伙？張仲言問自己。
他不想相信自己是那樣的一個混蛋，但他不得不相信。他知道自己最缺乏的就是毅力。他總是想到什麼做什麼，從最初的動物之王，到後來的地下情報組織，在到台灣島上的神秘教派。他總是隨心所欲想起什麼就做什麼不顧及後果。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他才不受喜愛，也許因為這樣他才被多次利用，也許是因為這樣他才總是被別人左右了方向。
張仲言知道自己沒有理想，一丁點基本的理想都沒有。沒有理想就沒有前進的導標。如果是個普通人，就像從前的他，那麼他可以混混沌沌的按著父母的道路或者按著社會教導他的強迫他的身不由己的走下去。但是他不是個普通人，他是有著超越這個世界正常邏輯的力量的「超人」。他可以打破他看不順眼的規矩，卻沒有辦法建立。他可以殺了所有他看不順眼的人卻沒有辦法讓自己被別人看順眼。
他有力量，他亂用力量。
張仲言真的後悔了。也真的想知道自己到底在將來該做一些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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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辦法把他喚醒？看樣子他好像不像是因為傷勢過重而昏迷過去的。別人的昏迷就像是破壞了電腦的主板，電腦程序沒有了依托，因此死機了。而他現在這種情況更像是本來有兩塊內存條的電腦，被拔下來了一根。按理說不應該有問題的呀。」說這話的是一個年輕的白人。他算不上是一個能力強大的異能者，卻絕對是那種非常寶貴的。他能夠觸摸電路板知道電路的電子流向，因此只要是硬件故障，只要他一觸摸就能立馬判斷出是哪裡出了問題，然後迅速的修復。對於有著數量龐大的電腦白癡的秘法團，這樣的人才是必不可少的。秘法團裡人緣最好的就是他了。
「哈哈！科特，你還真是句句不離本行阿。照你這麼說，說不定是這個傢伙的腦袋裡面裝了個卡巴斯基，結果吃掉了所有的內存，讓電腦死機了。」旁邊一個瘦高的傢伙大笑。
科特眼睛一亮，「這不是沒有可能啊！對了，說不定就是這樣的。」
「那你說他腦袋裡的卡巴斯基是什麼？」法克正好路過，聽到這一番對話趕緊過來問道。
「法克，你怎麼那麼積極？是不是看上了那個小子？哈哈，你現在不光***，還愛上了男人嗎？」
「靠！」法克大罵著把一個蘋果扔到那個人的嘴裡。
「我怎麼可能知道是什麼，我又不是他腦袋裡的小魔鬼。」科特嘟囔著。
「科特，隨我去見長老，也許我們真的找到了救活那個該死的小子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