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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十二章 文 / 梟雄在現

    男人的強勢一般情況下很習慣性地被認為是言行上的霸道囂張,在下品女人中滿口粗話行為蠻橫的男人算是強勢,在中品女人中笑容深沉看不清想法的擁權或錢的男人就是強勢,而在上品的女人眼中,真正的強勢就是坐萬軍之中獨飲一杯溫柔的男人,但是世界上還有一種極品女人,她們眼中的強勢並非要視萬軍若無物,他橫自他橫,明月照大江的從容坦蕩,也並非我自橫刀向天笑的狂妄霸道,真正的強勢並非如同檸檬般強烈的氣息,而是一種浸潤如水中在不知不覺間影響你的品行,不需要張揚,低調延伸的魅惑。

    若說三年前的葉無道間於第三種和第四種之間的話,那麼經歷三年心境磨礪的他現在就是第四種男人。以前的他即便是溫和的笑也帶著強烈的侵略性,而現在即便是他用眼神侵略你的尊嚴你也能從中感受到徹骨的溫軟平和。

    葉無道摩挲著手裡並不算是上品的仿紫砂茶杯,笑容安靜。

    「本不想把你拉進來的,畢竟這種事情對你以後的仕途可不算什麼光彩的污點。」

    蘇惜水輕笑,爾後目光迷離,帶著一種如同透徹的菩薩般的禪境緩聲道:「我們女人和你們男人不同,男人可以打下江山送給心愛的女人,但是卻從來沒有在意過女人是否愛這江山。男人的霸道似乎就是流淌在骨子裡的偏執。但是我們女人若是真的愛上了一個男人,是不會計較除了男人之外的所有的,惜水為了無道入仕途,為的就是希望能夠在以後幫到無道,但是無道現在很強大,不需要惜水的幫助,於是惜水就會安心地躲在無道懷裡做個小女人。」

    在葉無道所有的女人中,能夠坦言說出這樣的話,除了慕容雪痕,只有蘇惜水。

    這個堅強的外表中洋溢著如水柔弱的女人,葉無道總是會感覺虧欠太多,他從來不需要太強勢的女人,這也是為什麼當初面對何解語近乎表白的對話卻沒有接受她的原因,女人太強勢了,對男人來說並不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特別是葉無道這樣的男人。

    葉無道放下茶杯,讓蘇惜水幫他把茶繼續斟滿,指尖捏著吳暖月的地藏王玉墜,感受著絲絲沁入心脾的溫暖道:「所以,我讓你留下來。」

    而此時,頂著上尉軍銜一個面容線條剛硬的男人身後帶著一隊實槍荷彈的武警。

    那男人站在葉無道面前,見到桌上還散發著熱氣的茶,冷笑道:「好閒心!」葉無道眼皮也不抬,彷彿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把玩著的蘇惜水的小手。

    男人對葉無道的不聞不問非常不滿,怒氣沖沖地哼了一聲擺手就要讓武警抓人,但是蘇惜水卻說話了:「無論你是公報私仇還是秉公辦事,我希望你做事情之前能夠考慮做出這個決定帶給你的後果你是否有那個資本去承受。」

    在省委做了長達一年之久的當紅秘書,與蘇惜水打交道的都是省委級別官員,加上從小受到家庭的影響,言行坐立自然而然地有一股官威。或許平時因為工作特殊性的關係看不出來,但是當她臉上平靜下來的時候,不用嚴肅的表情就能讓人不由自主地肅穆起來。

    那上尉仔細打量了蘇惜水一眼,感覺有些眼熟但是不知道從哪裡見過眼前這個婉約的女人,因為同屬兩個部門,所以他見蘇惜水的機會幾乎沒有,就算僅有的幾次也是隔著老遠隱約見到。或許他在省委的父親聽了這句話之後會很鄭重地考慮其中利害。

    正在猶豫的時候,從大門跑進來兩個穿著西裝的人,其中一個走到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麼,上尉了然點頭,對這蘇惜水冷笑:「就算你是省委秘書處的紅人也別想包庇罪犯,這件事情不但省委非常重視,甚至連xx都專門詢問了,哼,一個秘書難道還翻了天不成?」

    聽到上尉的話,剛才在他身邊附耳的男人神色大變,剛要繼續說什麼卻聽到上尉吼了一聲:「抓人!」

    身後的武警正要衝上去,卻聽到兩聲如同驚雷般的吼聲!

    「誰敢動我琊子哥!」

    「誰敢動我葉子哥!?」一個巨大的身影擋在上尉身前,一個人竟然把整隊武警給遮了個嚴嚴實實,那上尉看著擋在眼前起碼有兩米高,渾身壯實無比的巨漢,憨厚的臉上此刻滿是暴躁的怒氣,上尉絲毫不懷疑要是自己再向前一步眼前的人會把自己的腦袋打爆!

    身後的武警馬上舉起手裡面的槍對著衝出來的刑天,那上尉經過起初的震驚之後剛要說話,卻感覺自己的屁股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腳,慘叫一聲巨大的力量把他鍛煉多年的身體甩出一道弧線落在葉無道腳前的地面上。

    能夠當著一群舉槍的武警的面踹一個上尉的屁股,除了趙寶鯤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

    葉無道撇了地上狼狽呻吟的上尉一眼,抬眼含笑意看著對著他嘿嘿傻笑的趙寶鯤,還有趙寶鯤身後推著輪椅滿臉無奈的端木子房。

    「葉子哥,要不要把這群腦袋給驢j.b曰了的東西給扔進秦城軍事監獄裡去?不過恐怕這群小蝦米不夠資格啊。」葉無道終於站起身,一把把趙寶鯤的後腦拍的打了個踉蹌,笑罵道:「我知道你是在告訴我我踩這群小蝦米掉身價了!小子在我面前還拐彎抹角的,不過水平的確長進了。」

    得到葉無道誇獎的趙寶鯤嘿嘿傻笑。絲毫沒有把對準他渾身上下的十幾個黑洞洞的槍口當一回事。

    葉無道對端木子房道:「你怎麼還在南京呢?」端木子房無奈地說:「本來打算動身去北京的,但是剛上飛機就聽到寶鯤殺豬一樣的狼嚎,說是你出事了,一定要殺回來,於是我就被用刀架在脖子上面來咯。」葉無道點點頭,轉身,見到已經起身的上尉,說:「你兒子沒死吧?真是可惜了,那麼一個人渣,該去地獄為地獄做點貢獻才對。」

    聽到這句話,原本就已經暴怒的上尉怒笑幾聲:「好好好!今天不管你們是什麼公子哥!就算是中央向我要人我都要崩了你們!」葉無道挑眉,趙寶鯤很適合時宜地插嘴:「這句話好像在朱老不死家裡面也聽過。喂,這個誰,上尉?靠!朱老頭中將軍銜他的孫子被我葉子哥玩殘了都不敢放半個屁,你小小一個上尉的兒子還真的是金枝玉葉?」

    上尉咆哮:「抓人!反抗的開槍!」

    武警正要動作,門口又傳來一個沉穩的中年男人的聲音:「住手!」

    一個沉穩的四十多歲,兩鬢微白滿臉正氣的男人走進來,對著擺手讓武警出去,那些武警卻不為所動,最後那中年男人對這上尉喝道:「張上尉!我希望你以大局為重,這次來上面是交了任務給我的。」平下怒氣,上尉擺手,武警魚貫而出。

    中年男人見到武警都離開了,皺皺眉,看著坐在輪椅上的端木子房和坐在沙發上面一直都很安靜溫婉的蘇惜水,作為南京市副市長他自然知道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擁有通天的背景手段,而就算眼前的女人都不是自己能夠招惹的起的,一個盤踞南方數十年的政界老狐狸的孫女,怎麼看都不會是平庸之輩。

    見到這兩人態度分明,中年男人在政界摸爬滾打一輩子煉出來的圓滑世故馬上就讓他猜想這個「罪魁禍首」的背景。

    而他來之前,的確帶著省委的指示,不過確是不惜任何代價抓住嫌疑犯!

    中年人沉吟不語,其他人也沒有陪她?嗦的意思,趙寶鯤對刑天產生了興趣,繞著這個大個子走來走去最終嘖嘖嘀咕著什麼,蘇惜水自始至終眼中只有葉無道,而葉無道和端木子房正在對大廳的百鳥朝鳳評頭論足,龍五和龍四看似漫不經心地四處張望。

    那上尉卻忍不住了,走到中年人身邊,說:「副市長!為什麼阻止我抓人!?」

    中年人瞪了上尉一眼,帶著怒氣但是不得不平心靜氣地說:「這幾個年輕人有你我難以想像的背景,這件事情萬一處理不好,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不要以為你有個在省委的父親就天老大你老二了。看見這個坐在輪椅上的人沒有?上次我去南京軍區拜訪一位長輩的時候就見到他和首長大院裡的幾位大佬在喝茶聊天!本來這些不應該說,但是畢竟傷的是你的兒子,而且你父親對我也有提攜之恩才告訴你的。」

    上尉聽了之後愣了許久,作為一個軍人,他自然知道軍區首長大院對他這個武警政委來說是什麼概念。

    這種層次的人絕對不是自己和自己的父親能夠動的了的,年事漸高,他的父親在省委的話語權也越來越弱,而即便是在鼎盛時期都不可能和這樣的層次位面的人物挑釁,而正在天人交戰,門口又進來一個少校,目光冷淡地走到眾人面前,不屑地看了葉無道幾人一眼之後在刑天身上停留片刻,還有蘇惜水身上露出猥褻的光芒,繼而滿臉正氣地走到上尉和中年男人面前,說:「軍區命令,讓我們前來援助抓捕嫌疑犯。」

    南京軍區正式表態。

    而同時,成都軍區首長大院數個電話打進xx軍委,xx政治局專線。

    西藏對藏族同胞特殊事件處理辦公室電話打向北京燕家。

    廣東省省委辦公室電話打向xx軍委,xx公安部。

    教育部一電話打向中央數個部門。

    天津。

    楊凝冰輕輕皺著眉頭,作為這個市的一把手她每時每刻都能感受到身上巨大的壓力,若不是父親的希望,那個男人的支持,還有出於保護兒子的**,或許她真的會一輩子都呆在那個她所熟悉的城市。而現在,楊凝冰拿著電話對著電話裡的老人說道:「爸,無道太草率了,三年我原本以為他會更加精華內斂,但是卻沒有想到鬧出這麼一檔子事!」

    電話那頭的老人爽朗地大笑:「可是我看來這孩子做的不錯。」

    楊凝冰露出只有在長輩面前才會有的輕嗔:「爸!您太寵著他了。他這樣做雖然有解決朱家和傅家的意思在裡面,但是他卻不知道這樣會讓他被原本就對他很忌憚的中央更加密切觀察,要是出了什麼紕漏,或許就」說到這裡楊凝冰沒有說下去,只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從前,她怕自己的兒子不夠優秀,而現在,她卻為自己的兒子太優秀而擔心。

    楊望真彷彿回憶起了什麼,說:「無道這孩子現在的心思真的是我們這些老一輩的人都快要看不透了,凝冰,你就是關心則亂,無道這孩子的心性你還不知道?被那頭老狐狸教出來的小狐狸,怎麼會像你想的那樣莽撞,韜光養晦固然重要,但是大忌卻是過猶不及,若是一直保持平靜可能有些人更加對無道忌憚,而現在做出這些事情,連你這個母親都被蒙蔽了,更何況那些人?如此一來,集中在無道身上的威脅就會少很多,況且,現在動的都是明面上的勢力,即便是不動用他們也都清楚,勢力大得讓中央忌憚,無道現在還沒有達到那個地步。更何況,無道是我們看著長大的,當初白家小子和無道之間的事情我們沒有管就是讓他們自己順其自然,功過成敗我們都看在眼裡,能被這樣的考驗,以中央那群老頭子的作風沒有對無道的絕對肯定是斷然不會做出這些事情來的。凝冰,本來爸爸不會和你說這麼多說這麼細,但是你現在已經不是那個安心處於一個市的素素了,既然你在進入黨校的那天告訴我你要為無道鋪路,你就該比別人想的更多,更細。」

    楊凝冰聽著父親字字如珠璣的教導,重重地點點頭,說:「爸爸,我知道了。只是那孩子讓您操心了。」

    楊望真哈哈大笑,爽朗的笑聲中透露著看淡風塵浮華之後的從容淡定:「誰年少不輕狂,我這一輩子自認為最得意的一件事情就是娶了你媽,其次就是有無道這麼一個孫子,操心?要是我們這群老頭子不為自己的子孫操心還活著幹什麼。」

    楊凝冰窩心地抿唇一笑,繼而說道:「爸,那個人近期對我們有很大的動作?」

    楊望真寬慰道:「不錯,他雖然退下去這麼些年了,所以要趁著最後的餘熱和我們解決這些事情。也是時候了,鬥了幾十年,這些陳年爛事也是時候做一個瞭解了。」

    掛下電話,楊凝冰心中泛起淡淡的酸澀,無道,你可知道你的外公為了你背負了多麼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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