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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62章 文 / 梟雄在現

    在這好人就等同於傻子的社會裡,想要做一個出彩的惡棍絕對不是那麼容易的,惡棍也是需要職業道德和職業操守的,做一個有底線的惡棍更加是難上加難。而做一個人渣不同,人渣就是沒有底線沒有職業道德沒有職業操守即便是連惡棍都不需要的什麼令人髮指做什麼什麼人神共憤做什麼。

    人渣,什麼算是人渣?算不算?葉無道並不覺得,因為在某種程度上,他也在做著這種事情,並且今天早上還剛從小姨的暖被窩裡出來,不過那是沒有血緣聯繫的,僅僅是名義上的親人,而眼前,卻的的確確地上演了一幕劇。

    「要是這件事情給你們家老頭子知道不知道會不會活活給氣死。」傅大器嘿嘿笑了笑,找了張椅子坐下來翹起二郎腿甚是安逸地用近乎閒聊的語氣說道,自顧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傅大器忽然對黃耆虎:「你腦袋上這頂綠帽子可不一般。」

    黃耆虎的身軀顫抖,聽到傅大器的話之後竟然反常地慢慢平靜下來,深深吸一口睜開雙眼,冷笑:「雖然不知道你們從哪裡得來的小道消息,但是這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無稽之談。」到底是出身大家,之前氣質盡失的女人也重新站起來,整理了下凌亂的頭髮站到了黃耆虎的身邊,冷冷地盯著葉無道。

    「如果你們僅僅是來看望那麼現在可以離開了,趙寶鯤傅大器你們兩個不要太囂張,你們的嫌疑還沒有洗脫,小石是國家公務人員,被你們毆打城高位截癱這件事情我們黃家,政府都不可能不追究,你們就等著接受調查吧,不要以為你們的背景多麼深厚就真的可以無法無天,趙家,傅家,葉家,好大的手筆,我就看看你們怎麼把這件事情壓下去,我們黃家即便是不如你們顯赫,可也不是軟柿子給你們隨便怎麼捏的!」黃耆虎字字擲地有聲,煞是正氣凌然。如果說之前還忌憚三家的勢力的話,那麼現在他就是近乎豁出去了。

    「操,裝逼裝逼裝你媽了個逼啊,誰他媽看到老子打你兒子了?你兒子殘廢了倒在床上就是我打的?那你媳婦生了個兒子是不是也是我代勞的?靠,年齡越大越傻逼,在他媽唧唧歪歪老子就真動手了,到時候你和你兒子睡一個病房,操,買棺材給你們買兩個。」趙寶鯤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指著黃耆虎的鼻子罵,罵完了估計還覺得不夠爽,轉過頭對著病床上呆滯的黃石說道:「殘廢,你是我給打的麼?」

    黃石目光漸漸恢復焦距,盯著趙寶鯤的目光充滿了惡毒和恐懼。

    「老子問你話!」趙寶鯤揚手就是一個巴掌打上去,葉無道對這廝可謂是瞭解的很,估計這巴掌就是打給黃石他媽看的,趙寶鯤從小到大還真沒人敢打他巴掌,而今天居然在黃石他媽身上破了處,這廝不窩火得要殺人才怪。

    黃石的腦袋被巨大的力量大得偏倒在一邊,嘴角滲出血絲,慘哼一聲,卻望向了女人那複雜的目光,還有旁邊自己父親沒有絲毫阻止打算的冰冷眼神,心中猛然泛起一股戾氣,黃石怒吼:「是,是我他媽自己神經病搞殘廢的,和你們沒關係,不是你們打的,我的現在夠了吧?我操你」趙寶鯤眼神一凌,而葉無道得動作卻更快,抄起病床旁邊的花瓶就給黃石開了瓢。

    趙寶鯤撓了撓腦袋嘿嘿笑:「謝謝葉子哥。」

    「碰!」清脆的聲音,精緻的花瓶在黃石的額頭上變得粉碎,同時,黃耆虎心中最後一點防線也徹底宣告崩潰,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黃耆虎挺立的身體猛然頹喪下去,樣子也彷彿老了十歲,擺擺手心灰意冷地說:「作孽,作孽。黃家怎麼會生出這麼一個孽障來。」說完,竟然自顧自地離開了。

    病房裡,只剩下那個女人和慘叫的黃石。

    見到黃耆虎離開,達到目的的葉無道朝傅大器道:「我讓你帶的東西呢。」傅大器嘿嘿幾聲,曖昧地在女人和黃石身上轉了轉,一臉猥瑣地從兜裡摸出一包藥丸,賊眉鼠眼地沖葉無道說:「這包藥足夠兩三個小時了,就不知道這個小子的小身板能不能堅持住,嘿嘿嘿嘿。」趙寶鯤從衣服裡面掏出一個大袋子,袋子裡面是一套絕對專業級別的攝像設備,趙寶鯤和傅大器同時著看著手裡的工具。

    「開始。」葉無道一聲令下,坐在椅子上面看著趙寶鯤把黃石安在病床上然後傅大器拿著那包藥丸扔進黃石的嘴裡一股腦地倒進一杯水,差點沒把黃石給嗆死,黃石是什麼人,對這種藥丸熟悉到閉著眼睛聞都能聞出來的地步的黃石驚恐地看著傅大器一次扔進了五粒藥給自己,而原本,這種份量的只要一片就足夠了,他們要幹什麼?餘光撇到衝上來廝打趙寶鯤的女人,黃石心中一片冰涼。

    趙寶鯤見黃石吃下了藥,轉身抓著廝打不停的女人,配合熟練的傅大器同時把剩下的七八粒全都給女人嘴裡塞了進去,灌進一杯水看著因為嗆水而咳嗽不停的女人,傅大器搖頭晃腦地歎息:「老子今天可算是做了好人了,黃大少爺,這不是你的夙願麼,今天我就給你成全了。」

    趙寶鯤樂顛顛地跑去把攝像設備架設起來鏡頭對著兩人,笑嘻嘻地說:「葉子哥,這可是一千八百萬像素的專業攝影設備,就是一隻蒼蠅腿拍出來都能數清楚上面的毛,拍出來的效果一定讓人h死。」

    「你們幹了些什麼?剛才我吃下去的是什麼東西?你們要做什麼!」女人好不容易緩過神來,有些驚疑地看著葉無道,見到趙寶鯤正在架設的攝像,心中忽然猛地提了起來,一個念頭閃過,女人臉色慘白。

    葉無道可沒興趣看著即將上演的大戲,站起身來說:「這部片子相信會很精彩,很多人會喜歡看到這部片子的內容,我們可以把這部片子寄給某兩個家族,也可以把它用低沉本製作成色*情片賣出去,作為主演之一,伯母你很快就會名揚大陸的。」絲毫不留戀,葉無道轉身離開,憐憫?要是有這玩意葉無道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罪惡感?抱歉,葉無道就是把罪惡感當成快感的變態,這是司徒尚軒說的。事件發生後當天下午,趙寶鯤和傅大器就被北京中級人民檢察院的人傳喚了,而經過整整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的傳訊卻是外面風起雲揚的緊張時刻。

    黃家。

    黃家老爺子正坐在上首,而下首則是自己的兩個兒子和女兒,大廳裡的氣氛有些凝重,幾個晚輩連呼吸都有些慎重,紛紛小心翼翼地除揣摩老爺子臉上的表情。

    「你自己回來了,怎麼雪芬還沒有回來?」老爺子終於開口,看著自己的大兒子淡淡地開口問。黃耆虎搖搖頭,說:「她還在醫院照顧小石。爸,你不用擔心。另外」黃耆虎有些猶豫是不是需要把今天葉無道出現在醫院的事情說出來,一來他覺得這只是葉無道前來示威,如果因此就向老爺子匯報恐怕搞不好又招惹一頓臭罵,二來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要是現在沒說出來恐怕就事態會更加嚴重。黃耆虎這個時候隱隱有些後悔,當時怎麼一時衝動自己走了出來,應該把妻子也來起碼這個時候有一個擋箭牌。

    「吞吞吐吐的幹什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老爺子端起眼前的茶,輕輕啜了一口,搖搖頭,道:「這茶,還是雪芬泡的好。」

    「今天葉無道和傅大器趙寶鯤三個人一起來了醫院,正好我們在病房,起了一點衝突,不過沒什麼大事」黃耆虎還沒有說完就聽見老爺子重重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面,敲出來的聲響不大卻很清脆,像是狠狠地敲在黃耆虎的心頭,黃耆虎心頭一跳,再也不敢繼續下去。

    「這件事情你怎麼不早說!現在才告訴我,還沒什麼大事?以那葉無道的手段做任何事情都有目的,你竟然還說這不是什麼大事!他們說了些什麼?」黃老爺子看著臉色有些發緊的兒子,皺眉呵斥。

    黃耆虎這才原原本本地把整件事情的經過都說了一次,當然,那些醜事自然是揭過了。

    「他打了小石?這個做父親的居然什麼反應都沒有?還讓自己老婆跑出去面對那三個男人?」黃耆虎的弟弟黃耆豹第一個就跳了出來,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哥哥喊道,而一邊,最小的妹妹連忙拉住了黃耆豹,黃耆豹悻悻地看了一眼老爺子乖乖地坐了回去。

    「快點打電話給雪芬,讓她馬上回來,還有,把小石也帶回來在家裡治。」黃老爺子並沒有指責黃耆虎,而是迅速地給出了應對的方案,黃耆虎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掏出電話剛要撥號事件的主人公之一雪芬卻回來了。

    衣著整齊,妝容端莊,面無表情,腳步有些虛浮。

    「大嫂」黃耆豹站起來剛要說些什麼,卻見到雪芬身後跟著一個男人。

    年輕,英俊,邪魅。

    「葉無道。」黃耆虎等著門口的青年道,他沒有想到葉無道竟然敢直接找到家裡來,他來幹什麼?這個疑問暫時壓下了他心中對妻子異常表現的疑慮。

    雪芬好像是被雷擊中了還了魂一樣,目光漸漸焦距轉頭盯著葉無道,忽然歇斯底里地向葉無道衝過去嘴裡還不停地喊:「魔鬼,我要殺了你,你是魔鬼,魔鬼!!!」

    「大嫂!」裡門最近的黃耆豹忙衝過去拉住雪芬,而這個時候老爺子發話了:「送她上樓休息,葉家小子,過來坐。」

    葉無道保持著他那份除了對黃老爺子之外所有人的蔑視和鄙夷走到老爺子對面施施然坐下,翹起二郎腿說:「今天來,是找黃老爺子商量和解的事情。」

    和解?子孫輩打成高位截癱,甚至囂張到衝到醫院當著其父母的面起衝突的地步居然還有臉跑過來說和解?

    「葉無道,你是再說笑?」黃耆麗坐在老爺子的身邊傲然看著對面比自己小了一輩的葉無道,臉上出自豪門子弟特有的高傲表現得淋漓盡致。「葉家小子,你把天下看得太小了,把自己看的太大了。」黃老爺子安然端起面前的茶杯,吹了吹,啜進一口,繼而風輕雲淡地說:「三年前的釣魚颱風波也好,你和北京市政府的對抗也好,那都是由你身上起的直接衝突所以你的直系旁系都不遺餘力地站在你這邊,而且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那些事你們小孩子的打打鬧鬧,小孩子犯錯大人總不能追究的太深,過去了就過去了,這一次,你踩進了北京的水,太深,會被你吞進去連骨頭都不剩。」

    黃老爺子的話不好聽,但是葉無道卻清楚,這是實話。而且他黃老爺子的輩分的確有資格稱呼葉無道是小孩子。

    「當然,我從來就沒打算給我外公惹麻煩。」葉無道笑瞇瞇地開口,面對黃老爺子的綿裡藏針依舊八風不動。

    黃老爺子見到葉無道的風範暗歎,果然是果然是將門無凡子,生孫當如葉無道,這句話,不錯,當真是不錯。

    葉無道扔出一張光碟到黃耆麗身上,說:「娘們,放出來看看,你就知道我為什麼會找你們和解了,說不定你們還要感謝我。」

    娘們?這兩個字深深地刺激到了黃耆麗,臉色一變剛要發作卻聽到老爺子的聲音:「去放。」

    「爸!」黃耆麗剛要反抗,卻見到父親臉上不容置疑的神色,於是,當這一家人的面,黃耆麗走到客廳中間的vcd前把光碟放進去現實隨時會給你一個耳光或者一粒糖果,人活在世界上實際上在做的就是一件事情,學會忍受現實給的耳光學會把握現實給的糖果。

    不過有的時候,你會發現這個耳光是在讓人過於錯愕和難以接受,這就是現實這個婊子讓人無法忍受的地方,它隨時會在你無法想像的角度狠狠給你一耳光,清脆,響亮!打到你跌在地上爬不起來。

    當電視機畫面上出現清晰的畫面的時候,葉無道津津有味地欣賞,看不出來,黃石這廝竟然花樣也挺多,翹著二郎腿笑瞇瞇地看著電視機,彷彿看到的是一部剛上映的電影。

    黃耆豹就是做夢都沒有想到畫面上出現的竟然是自己嫂子和侄子的劇!!!腦海中一片混亂,下意識地看向始作俑者葉無道的位置,那是一個惡魔,一個應該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的惡魔!!!

    黃耆麗雙目圓瞪,電視裡兩個人所作的事情她不是沒有看過,甚至她自己的經驗也頗為豐富,但是,但是這兩個主角卻讓她的大腦有些短路著到底是怎麼回事?嫂子?侄子?黃耆麗忽然感覺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難,黃家,難道要發生一場驚天巨變?

    黃耆虎看著畫面中自己最熟悉不過的兩個人,神色呆滯,雙目渾濁,整個人都傴僂下去,他終於知道了葉無道為什麼要來這裡,為什麼他會有恃無恐地坐在老爺子面前和老爺子針鋒相對,他手裡有底牌,一張置他於死地,一個置黃家於分裂絕境的底牌!而這張底牌,竟然是自己幾乎拱手相讓送給他的!他想站起來,想要過去把電視關掉,但是雙腿竟然如同灌了鉛一樣沉重,站不起來,甚至,抬手都那麼費力氣,張張嘴,嘴巴蠕動幾下,黃耆虎忽然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口,滿腔的憤怒,怨憤,恥辱,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嗤!」一口熱血噴湧而出,黃耆虎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這麼一鬧,呆滯的黃家人終於醒悟過來,黃耆麗馬上伸手把電視機關掉,轉身朝葉無道歇斯底里地尖叫:「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甚至看也不屑於看瘋癲狀態的黃耆麗,葉無道依舊翹著腿一隻手撐著下巴對對面的面色竟然從始至終沒有一丁點變化的黃家老爺子道:「黃老爺子的定力堪稱八風不動四個字。」

    慢慢地伸出手,黃老爺子端起茶杯,聽到葉無道的話,手輕微地顫抖一下,陶瓷的茶杯從手間滑落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閉上雙目,黃老爺子深深地歎氣:「好手段,果然好手段,葉正凌的孫子果然沒有給他丟臉。」老爺子等著瘋瘋癲癲的女兒還有扶著黃耆虎的二兒子,心灰意懶地擺擺手:「把他送上樓去,你們也去吧。」

    「爸!」黃耆麗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黃家老爺子猛然一聲大喝打斷:「你還想忤逆我?」

    黃耆麗咬著嘴唇含淚看著自己的父親,然後怨毒地盯了葉無道一眼,轉身攙扶著大哥離開。

    「趙寶鯤和傅大器今天下午就會被放出來,從此以後不會再有人追究這件事情。」老爺子等著兩人攙扶著昏迷過去的黃耆虎上樓之後說出這麼一句話,若不是親眼所見剛才老爺子的激動,甚至連葉無道都會覺得這個老爺子的定力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

    「剛才那個就是唯一的原碟,沒有任何的複製品,從此以後這件事情也會成為京城埋下的眾多秘密之一,永遠不會有人發現。」葉無道放下腿,對對面的老人正色道。

    點點頭,老爺子緩緩站起身來,慢慢地走向樓上:「不送了。」

    看著老人微微有些顫抖和傴僂的身形,葉無道恭敬地點點頭,目送老人離開。

    朝著樓上的角落看了一眼,玩味地一笑,葉無道轉身要離開。

    「葉無道!」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樓上傳來,黃耆麗站在樓梯口,看著樓下正要出門的葉無道。

    「我很忙,給你一分鐘時間陳述。」隨意地撇了樓上從小就浸潤在嬌寵和奢華的生活裡的黃耆麗,這樣的女人興許沒有這次的事情一輩子都不知道險惡這兩個字怎麼寫。

    「你現在一定很滿足很有快感吧,讓我們整個黃家妥協,你好厲害,好狠吶。」黃耆麗瘋狂而怨毒地盯著葉無道,嚴重的怒火幾乎要噴湧而出。

    「說完了?」葉無道轉身就走。

    葉無道裸的蔑視徹底地羞辱了黃耆麗,理智崩潰的黃耆麗尖叫一聲從樓上衝下來瘋狂地廝打葉無道。

    面對如同市井潑婦一樣的女人,葉無道抓住她的手提起她的衣領猛然讓她的臉靠近自己,兩人四目相對,黃耆麗看著葉無道充滿冰冷的鄙夷,卑微的不屑的眼睛這次卻連憤怒都生不起來,因為心中已經被恐懼佔滿,甚至她感覺呼吸有些困難,臉色蒼白地撇過頭不讓自己的眼睛和他的視線相交。

    「黃家能教出你們這樣的後代真是家門不幸,黃家到了你們這一代就完了,老大懦弱,老二平庸,至於你,除了囂張跋扈生活在黃老爺子的庇護下還有什麼。真是悲哀。」葉無道冷笑一聲,揚起手一個巴掌拍在黃耆麗的臉上,瞬間,黃耆麗的左臉紅腫一片,清晰的五指印在她保養良好的白膩臉蛋上浮現出來。

    「這是給你們黃家老爺子打的,恨鐵不成鋼。」

    啪!又是一個耳光,黃耆麗的右臉也紅腫起來。

    「這是給我自己打的,教訓你不知審時度勢,囂張也是要看對手的。」

    黃耆麗目光呆滯,葉無道放開手,就這麼軟軟地癱倒在地上。

    搖搖頭,葉無道走出黃家大門。他知道,黃家老爺子一旦倒下去,那麼這個信心已經被完全摧毀的家族將成為北京入繁星般數不清的被覆滅的望族之一。

    豪門之子多敗家,這句話包含了多少如黃老爺子一樣的老人的辛酸和痛苦北京浮游咖啡是比較有名的咖啡店之一,以其格調雅致而聞名首都的白領中。特別是那些講究小資情調的,大多都喜歡來這家咖啡店。

    一輛國務院牌照的車停在咖啡店前,在北京教育系統的人看到這輛車都能知道,這是韓韻的車,這位被稱為有希望問鼎中國近代最出色的女教育家的女人,中國新課改主要推行人之一的韓韻,也是明年清華大學行政副校長最熱門人選之一的她,是教育系統中當之無愧的瑰麗。

    攪動面前的咖啡,韓韻忽然覺得自己的心情就像是眼前被不斷攪動的咖啡,隨著一支攪拌匙而不斷地圍繞中心一點旋轉,旋轉,生活,生命,乃至全部存在的意義都是中心的這一點。

    「早知道就不等你這麼些年,還不如隨便找個人嫁了,找誰誰不會把我當成寶貝好好地呵護著,就是你這個混蛋,竟然忍心把我丟下這麼多年,一次又一次。」韓韻喃喃自語,目光有些渙散地看著窗外,車來車往,北京的繁華將人性壓抑在水泥森林中,看似繁花似錦,但是卻了無生機。韓韻悠悠地歎一口氣,素白乾淨而修長的手指放下攪拌匙,正要拿起咖啡卻被另一隻手給搶走,那隻手的主人將自己喝了一口的咖啡牛飲而盡,繼而皺著眉頭咂咂嘴:「曼特寧?這種出產於蘇門答臘苦味和焦炭味濃重的咖啡可不是一般女人會點的。」

    「相比於越來越大眾化與快餐化的卡布奇諾和藍山,這種曼特寧的韻味悠長而醇厚,大苦之後的甘甜才來的更加純淨與透徹,不苦到哭不出來,是不知道甘甜的味道是幸福的。」韓韻笑著對拉著椅子硬擠到自己身邊的男人說,繼而轉過頭,不然自己眼角的閃爍光芒被發現。

    「別哭,你一哭,我就疼。」葉無道抓著韓韻的手,放在胸口。韓韻忽然感覺到,手心傳來的溫暖濃郁而悠長,就像手裡的曼特寧,但是也不一樣,因為這裡沒有苦,苦都已經過去了,剩下的,剩下的都是讓人心疼的幸福。

    「守候已經成為我的信仰,在這段守候結束之前,你這個親手塑造成我的信仰的惡棍有什麼需要陳述的麼。」韓韻把腦袋靠在葉無道的胸口,聽著那緩慢而強勁的心跳聲,嗅著那闊別已久的味道,女人最熟悉的聲音是身邊男人的鼾聲,最熟悉的味道是身邊男人的味道,韓韻忽然想到兩個人躺在床上,自己窩在他懷裡聽著他的鼾聲聞著他的汗味的情景,心跳猛然加速,韓韻的呼吸有些急促。

    「我決定再一次摧毀你的信仰,這一次,沒有終點,因為旅程就是一生。」葉無道的嗓音溫純而平和,有種讓人心安的力量,韓韻心裡輕輕翻湧起幸福,悄悄地把手伸進葉無道的衣兜裡面,她就喜歡這樣的動作。

    「聽說韻韻明年要去清華當副校長?」葉無道半抱著韓韻,下巴頂在韓韻的腦袋上面嗅著清新的髮香,難怪古人有秀色可餐之說,現在葉無道只覺得神清氣爽飄飄乎欲羽化而登仙。

    「只不過是一個還不算可靠的消息罷了,不過爸爸對我說了,我是內部確定的幾個候選人之一,而且把握也比較大,我已經在系統地瞭解清華的人文歷史客觀的主觀的各種各樣的環境因素。」這話在別人面前韓韻是斷然不會說出來的,但是在葉無道面前,韓韻覺得自己沒有必要掩藏絲毫,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唔,那為夫就給你好好解剖解剖清華大學。免得以後上任了吃釘子。」葉無道把韓韻抱正,說道。

    「那好啊,當初在浙江大學你和清華大學的那些人在我辦公室的一番辯論可是讓我擊掌稱快,後來我轉述過給我爸爸聽,他老人家聽了之後大笑要為此浮一大白。」韓韻做出洗耳恭聽狀,葉無道的精闢言論和博大到幾乎無所不知的知識可是韓韻一直都為其著迷的。

    「一葉浮萍歸大海。岳父他老人家恐怕是一清二楚吧。」葉無道想到現今已經去掉那個副字出任國家教育部部長的岳父,真正的一部之長,掌控一國教育系統的人物,真正意義上的一品大員,有股由衷的敬意,那個老人的智慧,與胸懷讓人肅然起敬,國家真正的脊樑恰恰就是這些老人,這些老人撐起了華夏,他們才是最值得尊敬的。

    「其實清華和北大就是兩個被寵慣了的紈褲,佔有著世界上最龐大的人才資源但是做出來的確是最公式化的所謂人才。今天的高考生比去年少了數十萬人,首先其一就是對高考的信心缺失造成的,而這個問題看似是中國教育體制的為題事實上作為中國兩大領頭高校,清華和北大擁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葉無道拿起桌子上的紙巾給韓韻擦了擦帶著咖啡漬的嘴角,然後把帶著唇膏的紙巾在自己嘴上抹了抹,說:「作為收容中國應試教育最頂尖人才的兩所學校,可謂是高校中的豪門,應試教育和素質教育最大的差別就在於前者注重理論後者注重實際與個人素質的修養,如果說素質教育給世界帶來的是真正的尖端人才,創造性的思維是推進這個世界和社會進步的根本,那麼應試教育給我們中國帶來的是無數的理論上的空想家,公式化的思維固化之後對整個民族對整個社會產生的影響是非常深遠的,甚幸,我們已經注意到了這一點,今年的新課改就是擺脫應試化向素質教育跨進一大步的基礎。」

    「而作為中國高校豪門的清華和北大在大勢所趨之下必定面臨一個轉型的問題,不錯,應試教育在高校所能產生的影響已經相對較小,但是不要忘了這些進入這兩所學府的學子都是這種教育模式下催生出來的,所以既然中國要進行素質化教育那麼作為兩大高校,清華和北大必須轉型,這不但從錄取考生的門檻,還有學校內教育方式以及與學成建立雙模式溝通渠道都有著至深的影響。在這種時候,這兩所高校的人事任命都是重中之重!因為急需轉型,所以就必須需要能夠對素質化教育相對有一個較深的瞭解和在應試教育中也有著不俗成就的人來做這個相對敏感的位置,可謂是一著走錯滿盤皆輸,若是這個人選不能夠達到或者完成既定的隱性或者明性目標,那麼高校的轉型將面臨一個站在左右中間的尷尬局面,高不成低不就,急需一個出彩的閃光點來提高國際地位的清華和北大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情況出現。」

    「難怪,爸爸對這次清華大學的人事變動非常慎重,好幾次都在幾個並不重要的部門人選上面親自過問,甚至有人曾經建議讓爸爸重新出山擔任清華大學校長的職務,但是被爸爸以國家高級領導幹部不再出任學府領導為由給婉拒了。而且爸爸經常找我談中國教育和西方教育體制上的不同和這種不同帶來的影響,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太明白爸爸的喻義,天哪,爸爸是要徹底改革中國教育制度!」韓韻把腦袋從葉無道懷裡揚起來,眼睛看著葉無道露出興奮的神采「不,岳父所作的只是一個先驅,任何一種社會制度的改革都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間完成,當年以鄧公之能重新恢復高考尚且走過過一段外人難以想像的曲折和忐忑,更何況當時特殊的政治環境和人文因素。大勢所趨,岳父是一個智者,他知道怎麼去做。」葉無道拍了拍韓韻的肩膀,輕聲說。

    韓韻小臉一紅,她竟然犯了一個這麼低級的常識性錯誤徹底改革教育制度,那絕對不是一個人的意志和能力能夠做到的,路漫漫,企圖一口吃成胖子只會被撐死。

    「老師,看來岳父有讓你繼承他老人家志願的意思」葉無道抱著韓韻嘀咕。老師,岳父,這兩個稱呼帶來的隱形挑逗讓韓韻面紅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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