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玄幻魔法 > 梟雄英雄

大道小說網 第91章 文 / 梟雄在現

    殺人仁恆殺之,當段棲泉在親手操作斧頭幫併入太子黨並且強行壓住整個斧頭幫的反彈在太子黨內部叛亂的時候選擇冷眼旁觀的時候,就已經很清楚地明白這個道理,段棲泉站在棋局之外,如今她入局了,等待她的是預料之中的太子早就已經準備好的一張大網。(中文->.i.

    當段棲泉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出現在眼前的竟然是她爺爺的牌位。

    「你爺爺是癌症死的吧。」身邊傳來聲音,段棲泉艱難地轉過頭,這每晚都讓己在憎恨和驚恐中驚醒的聲音的主人正站在己身邊。

    「是。」整理了下己的頭,段棲泉從地上站起來,身體很虛弱,卻阻擋不了這個女人極度理智的思維。「想在我爺爺面前折磨我?也好,讓我看看大名鼎鼎的太子面對一個可恥的背叛能夠有什麼手段。」

    「可恥?」葉無道轉頭似乎已經早就做好了必死的打算,神色平靜,甚至可以用死靜來說,眼神中除了恨已經找不出其他。

    「你配?」段棲泉的呼吸明顯急促了一下,看著葉無道平靜的臉,不語。

    「只要能夠讓太子黨內部軍心不穩,大戰之前斧頭幫的全體叛變即便是稱不上釜底抽薪但是對太子黨也絕對是一個不小的打擊,經過跟隨著太子黨的成長,當年的斧頭幫成員如今大多數都是太子黨各地的中層幹部,太子黨這棵大樹在成長的過程中我們這些吸血蟲也越地磅礡和壯大,我真是該感謝你,若非你太子葉無道當年的殺戮,我斧頭幫如今如何能夠和霍霍的龍幫談條件?背叛,只是形式而已。」段棲泉近乎瘋狂地大笑,死死地盯著葉無道,冷笑:「你還記不記得?第一次,我攙扶著我爺爺見到你,你親手滅了斧頭幫,我爺爺畢生的心血,第二次,你逼迫我為你,當你把你的東西射進來的時候,給我的是恨!刻骨銘心的恨!」

    愛到了極致誠然有量變轉變為質變的可能性,可是葉無道還沒有幼稚到能夠達到由恨生愛的地步。抓著段棲泉的雙手,葉無道用一種極其平淡的語氣說道:「吸血蟲?斧頭幫是你段家的基業,所以你會視為生命,你爺爺為捍衛它鬱鬱而終,你為了捍衛它交出貞操付出生命,但是其他人呢?當年和你爺爺有饅頭分一半吃的姓黎的老頭能夠為了他不足三歲的孫子出賣你,更何況吃了太子黨六年飯的斧頭幫普通成員?吸血蟲固然不錯,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最後到頭來,吸血蟲的生死還是由宿主來控制?如果我告訴你,一切的一切只不過是我和柳雲修打成的默契,你會怎麼樣?」看著面前的段棲泉瘋狂的臉色漸漸地冷靜,最後到絕望,死灰般地凝視著己,葉無道輕笑:「人最大的悲哀莫過於費盡心機卻枉然現在別人眼中一切都只不過是一個笑話。」

    霎時,段棲泉淚流滿面。

    曾幾何時,斧頭幫正式宣佈併入太子黨,年紀輕輕的她在同齡人還在挽著男朋友的手臂逛商場的時候就必須接起幫主的重任照顧一病不起的爺爺,她未曾哭過。

    曾幾何時,陪伴她長大的爺爺含淚握住她的手告訴她一定要為幫報仇,為爺爺一輩子的基業報仇而她點頭答應的時候,她未曾哭過。

    曾幾何時,她在爺爺的墓前誓要讓太子黨在最關鍵的時刻遭受到最不可承受的一擊以慰爺爺在天之靈的時候,她還是未曾哭過。

    如今,當六年的努力,六年為之奮鬥的目標,六年的屈辱,六年的信仰,支撐她在這個骯髒冰冷的世界繼續苟延殘喘的希望崩塌的時候,在她爺爺的墓前,在仇人近乎冷漠的鄙夷中,她感覺,她以為早就已經麻木到冰冷沒有感情的心再次充斥滿了情感,那就是屈辱,深深的屈辱。

    「你可以喝柳雲修達成交易,你可以把這一切都當成是下位的鬧劇,但是,我還是殺了他,最早跟你的兄弟,費廉!我先用毒在他的飯菜裡下了毒,但是他很警覺,沒有吃。沒關係,我用毒噴在空氣裡,為此我付出了兩個執行任務的兄弟,終於,把他毒暈了,我沒有讓他死,我弄醒他,然後在他非常非常清醒的狀態下給他打了一陣興奮劑,能夠讓人的神經興奮度成倍提升的劑量,然後讓他己親眼看著,我是怎麼用斧頭一斧頭一斧頭地在他胸口,腿上,手上砍了二十七斧頭,當然,他掙扎了,所以我用槍打了他三槍,於是他老實了,最後,剩下一口氣的他被我扔了出去。怎麼樣?是不是想用同樣的招數對付我?哈哈哈!」段棲泉近乎癲狂地大笑,指著葉無道笑的眼淚都滲了出來,最後,猛然止住了笑,一字一頓地說:「不過,你沒機會了!」說完,轉頭就向她爺爺的墓碑撞去。

    一股強大的力量從手臂傳來,段棲泉感覺一股反作用力幾乎要把她的手臂啦脫臼,狠狠地摔倒在地上,葉無道的臉已經出現在段棲泉的眼前。「讓你爺爺在天之靈,看看他的好孫女一場鬧劇帶來的後果。」

    話語落地,不知道從哪裡走出來一群人男人,押送著好些人慢慢地走了過來。

    「黎叔。」段棲泉群中一個傴僂著身體懷抱著一個似乎睡過去的孩子的老人,西風蒼茫,這個老人本就不算高大的身軀此時此刻有股行將就木的悲涼。

    慢慢地走到兩人面前不遠處,似乎是聽到了段棲泉的聲音,老人緩緩地抬起了頭,見到段棲泉狼狽的臉,猛然跪在地上,嘶聲裂肺地嚎啕大哭:「小姐啊!不該啊!!不該作孽啊!」段棲泉懷中的孩子七竅流血,面色紫青,已然死去多時。

    「禍不延子孫,葉無道,你太狠毒,你不得好死啊葉無道!」黎叔身邊的一個男人,指著葉無道,聲音顫抖,從男人白淨的臉上依稀能夠是在優越的生活中長大的,年近中年,原本顯示富態和富相的微微福的肚子此時此刻成了他最大的諷刺。

    「天天想我死,念我死的人很多,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葉無道冷笑,道。

    「小姐,他,他讓人掐死了小宕,當著爸爸的面。」男人身邊的女人卻彷彿接受了現實,看著段棲泉,只有語氣說道葉無道的時候會有些波動,其餘的都近乎平靜如同說故事,緩緩地走出一步,說:「葉無道,能不能讓我和小姐說幾句話?」似乎並不覺得葉無道會拒絕,女人緩緩走出兩步,走到段棲泉面前,猛然,伸手,手中的玻璃深深地進入了段棲泉的小腹,段棲泉身體一顫,,顏色解脫,有種近乎感謝的安慰。

    槍聲響起,押送他們來的男人中其中一個收起槍,向太子點點頭,神色恭敬而虔誠。

    女人緩緩滑落在地,口中鮮血橫溢,顫聲說道:「小姐,我送你一程,讓你免受折磨。另外,也算是替我的孩子報仇,若不是你,我的孩子不會死。」

    「曉霜!!」男人哭天搶地地悲呼,連滾帶爬地要爬過來,老人似乎被槍響驚醒了,抬起頭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女兒,笑了笑,又低頭搖著懷中的孩子,哼著搖籃曲。

    女人轉頭,微微閉上了眼睛,嚥下最後一口氣。

    段棲泉靠著爺爺的墓碑緩緩坐在地上,小腹上溫熱液體的流逝讓她幾乎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死神的腳步在緩慢地帶走己的生命力,死神的鐮刀從己的身體上劃過,求生的?那早就已經沒有了,瀕死,段棲泉,露齒而笑:「葉無道,你的兄弟很痛苦地死了,而我,死的很愉快。」

    急促地呼吸著,段棲泉的笑容愈虛弱。

    「鬧劇,終究只是鬧劇,再好看,劇本永遠掌握在幕後的導演手中。」葉無道從懷中摸出一根煙,輕佻地點燃,甩了甩二十美金一根的火柴熄滅之後,彈出老遠,還帶著一絲橘黃光芒的火柴劃出完美的弧線落地,對遠處的一群男人說道:「把那些醫生來,維持段棲泉的命,在她和她爺爺的眼前,活埋剩下的人。」

    段棲泉面如死灰,她終於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對這位太子憎恨到不敢去恨他,這樣一尊修羅,在人世間就是佛對眾生開的最大的玩笑。世上絕大多數的人都走在現實中被生活折磨的死去活來,最後指著老天罵一句狗娘養的生活的同時猛然現己在說這句話的同時又被生活在無知上了一次,當習慣被生活推到的人們偶爾一次推到生活的時候,究竟是揚眉吐氣還是悵然若失,或許只有當事人才品的清楚其中的滋味。走在現實和虛幻的邊緣,左手握著青春右手是篩子,我們在和命運賭博,贏則虛幻死則現實。

    坐在街頭一處不小的公園內置的球場邊緣,在揮灑著汗水,或許球場上有著己的心上人,幾個穿著時尚,相貌漂亮的女孩在場邊呼喊著加油。上官明月安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事過經年,她還能記得當年在浙大的時候,身邊的這個男人英姿勃,這個男人似乎沒有不涉及的領域,而他涉及的領域似乎都足夠傲視太多太多的人。

    「無道,我能感覺的出來你的壓抑。」靠在男人的肩膀上,上官明月雙手捧著一個兩塊錢一個的冰激凌,語氣輕柔。

    「小月月果然無論什麼時候都這麼敏感。」葉無道輕笑一聲,環抱著女孩,這個動作讓球場上那群雄性荷爾蒙分泌過剩的雄性全都把目光集中了過來,葉無道能夠很輕易地讀懂其中並沒有絲毫掩蓋的敵意,無論在哪裡,雄性對於異性而產生的爭鬥都隨處可見。

    面色悠然暈紅,上官明月輕輕咬了一口冰冰涼涼的冰激凌來緩解臉上的火熱。

    「一個毫無情趣的女人,即便是穿著無袖低胸裝恐怕也和性感不搭界,在我眼中,女人的羞澀無疑就是最好的粉底,能夠將女性的天性通過暈紅最以最清新的方式展現出來,對女人而言,不但要花費功夫在後天塑造上要求形體的美,更加需要技巧和雕琢的恰恰是每一個女人擁有的天性,懂得如何去利用,這是一筆寶貴的財富。」葉無道看著上官明月微微羞澀,垂斂眉,微微勾起的劉海很然地搭在眉毛上,這個曾經在美女如雲的浙江大學中的建築學院院花如今更是有一種清水出芙蓉,淡眉斂遠山,流波魅清湖的境界。

    「那,那應該怎麼去利用呢?」任何女人都逃脫不了對美的追求,就如同男人都逃脫不了對美女的追求一樣,上官明月一臉希冀地侃侃而談而己能夠在一邊安靜地凝望著他的側臉才是最幸福的時刻,很安靜很小心地不去提及男人的心事,如何去做一個站在男人身後的女人,她懂,即便是她的這份支持或許很微末,但是她依舊在很努力地付出。

    「不用如何去懂得,太多的粉飾就是做作,天然去雕飾,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在上官明月圓潤的臉龐上輕輕摩挲著,女孩精緻細嫩的肌膚無疑是極具手感的,葉無道的眼神深刻而安靜,帶些細碎的傷痕,有著讓女人怦然心動的魅力,眼神能說話,上官明月癡迷地看著葉無道的眼睛,忽然一句話脫口而出:「無道,我要吻你的眼睛。」

    上官明月的臉頰火紅,似乎沒有比這更加尷尬的了,她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來的好,細細地咬著下唇,上官明月眼神因為羞澀有些閃躲。

    「美女索吻,然很樂意奉陪,只是,在這麼大庭廣眾之下的,很不方便呀,要不美女能否移步和在下尋一處無人幽靜,共赴?」葉無道輕笑,有著讓上官明月很害羞卻很熟悉的輕佻,那種壞壞的輕笑,幾乎能夠把女人的靈魂勾走的輕佻,上官明月鼓起勇氣,不理會葉無道的胡言亂語,微微仰起上身,靠近了葉無道的眼睛。

    葉無道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寵溺,上官明月的紅唇在葉無道的眼睛上吻了吻,下一刻,還沒有來得及回味的上官明月就感覺到嘴唇被另一雙略帶些冰涼的雙唇吻住了,幾乎做夢都不會忘記的熟悉的氣息要讓她快迷醉了,閉起雙眸,上官明月歎息著任由男人略奪她的吻。

    男女的擁吻落入了遠處另外兩個人的眼中,一男一女,男人妖媚,狐媚無雙。女人脫俗,幾乎羽化。

    「為什麼不留下那三個老東西?即便是不能拿下狗急跳牆的大長老,但是原本就受傷的二長老和三長老恐怕不在你的話下。」男人從懷裡摸出一張雪白的手帕,輕輕咳嗽兩聲,然後收起手帕放回懷中,,笑問。

    「無道的對手,我不會插手,之所以出手也是因為那兩個我的師侄,恐怕他知道了還要怪我多事。」女人一眼,收回視線,坐到涼亭中,亭中別無他物,兩杯還冒著熱氣的茶,女人端起眼前的茶,輕啜一口。

    「呵呵,他也知道你是護短,哪會怪你。」男人也坐回了女人的對面,悠然端起眼前的茶,繼而放下,說道:「你們崑崙很讓我好奇,老一輩縱橫經略,你這一輩河圖不屑寰宇,年輕一輩又出現這兩個有意思的小輩,竟然能夠和和歌山二長老三長老打成平手,那晚依我不會落下風,雖然二長老和三長老在之前龍幫禁地受傷導致實力折損在先,但是年紀輕輕能夠擁有這樣的武學修為,恐怕比上一輩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天時地利人和,兩個小輩三佔其二,若是還輸得太難嘴角流露出淡淡的讚賞和滿意,繼而說道:「他們能夠留在無道身邊,我也放心許多。縱使無道內傷未復,只要那些老傢伙不出來,性命無憂。更何況,誰能知道無道的底線在哪?起碼,我的眸子中有著很罕見的促狹。

    「葉傢俱奸雄,在我看來,葉家盡出怪胎才是真,葉家銀狐當年也是叱吒風雲的角色,一子河圖不說也罷,倒是你們兩代人的心思,對葉無道可謂是費盡苦心,即便是一統了華夏又能怎樣,黃金家族,哪一個是好相與的,又豈會坐略微皺眉,繼而放鬆,悠然道:「就如同手中著茶,剛沏時,燙手,茶韻未出,味道稍顯平淡,沏好了,茶葉尚在沉浮,茶韻雖已出,卻未經得起時韻。等到茶涼,雖然詩韻足了,卻只有苦澀沒有甘甜。」

    「我們只是給他一個登台的階梯,登台之後怎麼去這個世界,就聽完男人的話之後放下手中的茶杯,風輕雲淡。

    「好大的口氣,不過葉家晴歌,有這個資格說這個話。」男人打了一個響指,一隻很妖異的彩蝶出現在他的手上,微微合攏雙翅,彩蝶停留在男人的手指上恍若真實。

    「別一直說我,說說你,怎麼樣,上次聯合葉隱知心對大長老動手,實力如何?」女人悄然問道,修長的手指輕輕掂起一枚雖然很精緻但是做工卻粗糙的胸針,這枚還是琅琊的葉無道親為她挑選送給她的禮物儼然已經成為了她思考或閒暇時都要拿出來把玩一番的寶貝。

    「唔。」男人微微閉目,聞言放下茶杯,輕輕吐出一句話:「強,很強。」

    「那真是很有意思,安倍晴海可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女人輕輕笑得玩味。

    「那是因為這個老頭真正空明的境界,或許是因為真的想要渡化葉無道,否則他當晚不會保留實力。否則,葉無道恐怕沒那麼好過。」男人手掌攤開,蝴蝶頓時消散無形,一圈很好看的五彩光粒在手掌周圍盤旋著,煞是好看。

    「我說過,沒人知道他的底線。低估他的人下場你都知道,高估他的人,似乎現在還沒有。」女人語氣篤定,欣慰甚至帶點點得意道。雖說大多數人都知道並非轟轟烈烈的感情就一定天長地久,但是真正一直平淡的感情也未必就經得起時間和生活的打磨。

    上官明月看著葉無道對一分鐘之前前來挑釁的一個面容英俊渾身上下耐克運動裝的年輕男子不鹹不淡地指點出他幾個動作上的缺失之後男子滿面羞慚地離開,靠在葉無道的肩膀上咯咯直笑的上官明月說:「剛才他的臉都綠了。」

    「男人和男人之間如果沒有了女人,那麼這個世界就沒有爭鬥了。」葉無道拉著上官明月索然無味地站起來,走在林蔭小道上,快要入夜,昏暗的天空陰沉沉地,偶爾幾聲不大的雷聲從遠處將雨意傳達過來,離開了球場的邊緣,兩人就在公園裡面隨意地走著。

    「女人又不是洪水猛獸,即便是出了一個妲己若不是紂王這樣的人物誰又能夠有本事讓妲己這樣的女人遺臭萬年。」上官明月牽著葉無道的手,俏皮地和男人扯皮。

    「歷史沒有如果,我更加信奉歷史是由勝利書寫的,說不定紂王和妲己只是一對相愛的人,卻被篡奪天下的周王給可以摸黑了,為的只是名正言順地登上原本不屬於他的王位。」葉無道看著面對著己倒退著行走的上官明月笑道,手牽起女孩的另外一隻手,兩人就這麼對視著慢慢地走。

    「誰知道呢,或許真的就像是無道說的。畢竟沒有人會心險惡不如說是物競天擇。」上官明月一雙眼睛笑得彎成了兩輪好看的半月,熠熠生輝的眸子有一股格外的清新和靚麗在閃動。

    「肚子餓了嗎?我帶你去吃飯。」葉無道拉著上官明月,走出了公園,就在公園不遠處有一堆小排檔擠在一起,旁晚十分雖然還不是生意最好的時候但是裡面卻已經坐了不少的客人,排擋外面一排排烤架上的羊肉串和主人的吆喝聲帶著濃郁的鄉土風味幾乎給每一個過路的人留下很純正的印象。

    走進一家排擋,葉無道熟練地看著排擋裡面琳琅滿目的菜單,對一邊的上官明月說:「其實武漢著名的小吃無非就是熱乾麵,不過在我看來類似面窩之類的本土小點才是武漢飲食文化的靈魂,吃這種東西沒必要去專門的飯店,那些飯店雖然繁華精美,卻是以失去了最純正的風味為代價的,其實熱乾麵最好就是在早上的時候路邊的小攤上才是最正宗的。」

    一邊拿著一個小本子等著葉無道點菜的老闆娘聽到葉無道的話,笑道:「聽這位兄弟的口氣不是本地人吧?不過比很多武漢本地人都瞭解武漢的小吃。」

    上官明月聞言結果話頭,帶點點得意炫耀的意味:「我們是南方來的。來」

    「來度蜜月的。」葉無道笑道,順便點了一個小籠包。

    一貫的熱情,不但給葉無道這桌的菜都是加了量的,就算是端上來的速度都比別人快了許多。

    坐在桌子兩側,葉無道攪拌開一碗熱乾麵,說:「這熱乾麵要趁熱,攪拌開了攪拌勻了才好吃,攪拌開之後等一會,等到裡面的水分然蒸之後再吃。」一邊說著,葉無道很細心地給上官明月的碗裡夾去了搾菜。

    女人未必會為多麼多的玫瑰花而感動,未必會因為多麼浪漫的求愛方式和婚禮感動,或許值得感動一時,但是真正能夠讓女人傾心的恰恰是男人對細節的把握和在細節上表現出來的對女人的在乎。他還記得,她不愛吃搾菜,四年前的一個小細節能夠牢牢記到如今。上官明月輕輕吸了一口面,笑容恬淡。

    上官明月的出現在這個排擋中吸引了絕大多數的雄性目光,普通人在一般情況下出了電視上面經過處理的圖像之外再現實是很難有機會見到浙大院花級別的女人。

    恰巧這個時候,兩人旁邊的一桌,是兩個大老爺們,膀大腰圓,其中一個一腳還放在凳子上,穿著短褲,背心。

    「哎,你知道不知道聽說太子黨的太子在武漢。」一個男人喝了一口啤酒,臉頰有些紅,他說道。

    「吹吧,就算人家在武漢,你怎麼知道的?不要告訴我太子他老人家是你去接的機。」另一個光頭的男人哈哈笑了笑,唾沫星子噴出來不少。

    「靠,不信我?我告訴你,本來我也不知道,是我們老大告訴我們的,他讓我們最近全都乖乖回家去別惹是生非,後來我們就去問老大了,那天晚上老大醉了,他才說,太子黨有大人物來武漢了。」男人拍著桌子,似乎不滿對方的不信任,說道。

    「哼哼,還說的有板有眼的。」光頭男人搖頭晃腦地說。

    「操,不信算了。」男人似乎也鬱悶了,夾了一口菜,猛地爆出一句:「你不信我,讓我很傷。悲傷逆流成河,其實我早該知道這個結果了。」

    葉無道和上官明月對視一眼,上官明月捂著嘴身體顫抖個不停。

    「明月,我出一個對子,你給我寫一個橫批怎麼樣?」葉無道笑著問。

    上官明月的語文造詣並不比中文系的要差,對此也頗為有信心,於是信心滿滿地答應下來。

    「上聯是我愛的人名花有主,下聯是愛我的人慘不忍睹。橫批是什麼?」葉無道大笑著問。

    上官明月對葉無道的無賴早就有了免疫能力,想也不想地說出兩個字:「命苦。」

    「無道,我想要進神話集團空中花園項目組。我想我有能力進入這個項目組,因為我手上有一份設計圖,就是真正的空中花園。」上官明月輕聲說道,目光堅定。

    葉無道拍了拍上官明月的手,道:「想好了嗎?」

    點點頭,上官明月沒有說其實如果不是為了這個目標,或許三年前她就不會出國。

    「好。」葉無道點頭答應。

    手機鈴聲響起,電話那頭的聲音很輕,卻很清晰地說:太子,她全部都說了,不過她希望太子能夠履行承諾,讓她離開,永遠都不要打擾她。段棲泉端坐在茶桌前,或許就是因為在這個男人面前已經徹底沒有了所謂的尊嚴可言,段棲泉的一舉一動都顯得如此的端莊,並不想在這個讓己背負了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屈辱的男人面前有一絲毫的失敗的面目,更或許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把己當成一個失敗把男人當成一個勝利,因為雙方都很清楚,這是一場結局在開沒有開始就已經注定了的鬧劇。

    「我所知道的你都知道了,雖然我並不認為你能夠把承諾兩個字看的多重,但是我還是希望我能夠離開。」段棲泉面色微微有些蒼白,一雙眸子中沒有了之前刻骨銘心的仇恨和讓人一觸難忘的尖銳,就如同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般文靜。

    「有沒有聽過一句話,當仇恨的意義大於生命的價值時,這個人是可怕的,而當這個人懂得將仇恨和生命進行排位並且生存的繼續開始支配理智的時候,仇恨其實也無非就是玩笑。」葉無道,雖然這個女人之前吐露出來的消息足夠讓他驚訝,但是想如今,恐怕那些消息在柳雲修得知段棲泉失蹤之後的一秒已經變成了一堆廢物。

    淡漠地笑了笑,段棲泉說道:「仇恨?我連生存的權利都被剝奪了,還有什麼仇恨可言。」

    「你走吧。」低頭,喝了一口茶,葉無道說道。

    似乎並不感覺驚訝,段棲泉聞言站起身來,最後在葉無道身上注目了一會,張了張嘴,說道:「雖然柳雲修能夠改變全盤計劃,但是有一點他絕對不會變,那就是章琛毅這個人,這個人將會是他至關重要的棋子,雖然這顆棋子在明處,但是柳雲修不會白白放棄這麼好的機會不去利用。另外,章琛毅這個人很不簡單,或許之前你們都支持他的男人,又怎麼會簡單。」說完,段棲泉頭也不回地離開,輕輕關上門,走了。這一別,無論是生是死,對雙方而言,都是永別了。

    段棲泉走後,房間的陰暗處走出來一個矮小的男人。

    太子黨內論身高,或許這個僅僅一米六的男人最矮小,但是誰都不敢小,這個確實太子黨的絕對第一批核心骨幹,作為太子的第一批跟班,這個外號不死蛤蟆曾經名動湘江流域的男人也算得上是如日中天。

    只是,以往經常在這個矮小身影旁邊的龐大如同巨人般的身軀的男人沒在了。

    「老大。」太子黨內的稱謂也是一個很玄妙的東西,所有人都知道能夠稱呼太子不是太子而稱呼成老大的人絕對是太子的心腹,向來吹噓一輩子最值得炫耀的就是被太子妃用一萬塊錢買下來的不死蛤蟆絕對有這個資格。

    「我不會攔你。」葉無道看了一眼第一次在他面前失去笑容的不死蛤蟆一眼,聲音平淡,有一種別人很難現的感情。

    「好。」不死蛤蟆點點頭,站起來離開房間。

    十分鐘之後回來了,不死蛤蟆坐在葉無道對面,眼圈濕潤。「老大,在你面前流馬尿了,操,費廉那傢伙在的話肯定笑話死我了。」不死蛤蟆笑著說,一邊笑,一邊任由兩行淚從眼眶流瀉出來。

    「老大,費廉那個傢伙你看他大大咧咧的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其實這牲口心細的很,還記得有一次,是在香港還是在台灣,我們兩比賽誰殺的人多,結果在亂戰你他給我擋了兩刀,但是他死鴨子嘴硬,不說,還有一次,他偷喝我的酒,我問他,是不是他喝的,他說不是,結果我們還打了一架,要是,要是現在的話,我一定讓他喝。」不死蛤蟆忽然如同失去了玩伴的孩子一樣哭起來,一邊抹著臉一邊蹲在地上,說:「要不是那天我和他賭氣沒和他一起去,說不定也不會出這樣的事情,我一直以為我會和他一直鬥嘴到死了,結果沒想到死了死了,但是我卻還活著。老大,我現在是不是很給你丟臉?」不死蛤蟆抬起紅彤彤的眼圈問。

    葉無道站起身來,說:「來打一架。」

    點點頭,不死蛤蟆就蹲在地上,雙腿猛地在地上一彈,身體就如同跑炮彈一樣直接衝向僅僅相隔一張桌子的葉無道,目標就是葉無道的頭部,如果外人在場恐怕以為不死蛤蟆早就有了弒殺太子的預謀。

    伸出手,擋住不死蛤蟆的手刃,雙手抓住不死蛤蟆的雙手,胯部猛然旋轉,一股悍猛的力道從胯部傳遞到雙臂,毫無懸念地將不死蛤蟆狠狠地甩向牆壁。

    碰地一聲悶響,壁櫥上作裝飾的酒櫥被砸了一個粉碎,震天的響聲中不死蛤蟆的身體摔在滿地的碎玻璃渣上。

    似乎沒有感覺到玻璃渣刺入身體的疼痛,不死蛤蟆雙腿猛地蹬在牆壁上,身體如同猴子一樣靈活地在牆壁上彈跳,吊在房間中央的吊燈上,雙手抓住吊燈的燈壁,雙腿絞向葉無道的脖子,葉無道彎腰,側頭,不死蛤蟆的雙腿險險地在他耳邊擦過,掠起一絲梢,葉無道雙手格住不死蛤蟆的腿,左腿猛然側甩,一個標準到幾乎可以做教科書樣本的側旋踢擊向吊在半空的不死蛤蟆!

    不死蛤蟆雙手放開吊燈的燈壁,兩隻手搭著葉無道的肩膀身體已然甩開老遠。

    葉無道的一腳踢空,好不停滯的第二腳就已經送了出去,以之前落地的左腿為重心,右腿側擺,目標就是剛剛在桌子上落穩身體的不死蛤蟆。不死蛤蟆抬起頭,卻見到葉無道的右腿在眼中無限放大,這一腿太快,太猛,太剛烈。

    若是有譚腿宗師在這裡,必然會驚訝這一腿中剛猛霸道的譚腿痕跡。

    南拳北腿,南拳為洪拳,北腿然為譚腿,而譚腿作為中華武術腿法中當之無愧的瑰寶,其剛猛霸道和爆力之強素有「崩泰山」之稱。

    不死蛤蟆並沒有閃躲或許是來不及閃躲,就被這一腿實實在在地擊在小腹上。毫無水分。

    不死蛤蟆悶哼一聲,身體砸在牆壁上,然後緩緩滑在地上,跌跌撞撞勉強站起身來,嘴角溢出一絲血絲,面色蒼白地大笑:「爽多了!」聲音有些沙啞,笑著還咳嗽了幾聲,白森森的牙齒上血絲密佈,顯然受的內傷並不輕。

    把不死蛤蟆拉起來,葉無道說道:「去吧,李玄黃和戴計成他們開了好酒等你。」

    不死蛤蟆笑嘻嘻地點點頭,有些蹣跚地拉開門走了出去,走到門口見到這家店裡的老闆哭喪著臉在門口張望著,見門打開裡面滿地狼藉的時候都快哭出來了,不死蛤蟆嘿嘿笑了笑,對老闆說:「今天你財了。」

    老闆哭喪著臉沒好氣地說:「損失嚴重了,還財?你什麼意思?快他媽賠錢!」

    「操,等會就怕給你錢你都不敢接。」不死蛤蟆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隨後葉無道走出房間,老闆剛要上去抓人要錢,卻猛然被兩個身穿黑衣帶黑墨鏡的匪氣十足的男人給抓起來拎了起來。「這錢,算是賠給你的。」一個男人從懷裡摸出一捆人民幣,臉色蒼白剛要呼喊的老闆臉色瞬間就變,抓著錢疑惑地問:「都都是?」

    「操,太子黨會欠你錢?不過你也別想佔便宜,一毛是一毛,多了你給老子乖乖地找回來。」男人看了老闆一樣,不屑道。

    聽到太子黨三個字,原本滿臉喜色的老闆瞬間就白了,嘿嘿乾笑著,把錢遞回去說:「不敢不敢,早知道是太子黨的兄弟就不用這麼麻煩了,不用不用,小店在這裡做生意什麼時候沒個磕磕碰碰的,沒事,大家都兄弟還賠什麼錢。」

    「還挺上道。」那男人笑了,還是把錢扔給老闆,說:「行了,別墨跡了,快點拿賬單給我,回去報銷,太子黨又不是土匪,還真的欺負你們不成?」

    老闆尷尬地嘿嘿笑著說是,現在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剛才那個渾身上下讓他為什麼說那句話了。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