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部 第二十五章 天性 文 / 最後的游騎兵
. 鬼龍再次仔細地觀察了周圍的情況,除了靠近基地大門左邊的崗樓上還有個越南士兵胡亂擺弄著探照燈打發時間,其他外圍潛伏哨已經被清理乾淨,擔任觀察手的秦椋也證實了這一點,看看手腕上的軍用手錶,鬼龍打開通話器低聲命令:「禿子開始攻擊後,向正清除左邊塔樓上的士兵和探照燈,在確認目標人物到手後到今天宿營的山脊匯合!go!」
寂靜的黑夜中首先傳來的是槍榴彈發射時那種暗啞而獨特的擊發音——『通』,然後是空氣被弧線飛行的榴彈劃破的怪響和目標被擊中後的劇烈爆炸!禿子手中的美國mm-1式40毫米多發榴彈發射器在半分鐘之內就打光了十二發高爆槍榴彈,藉著劇烈的爆炸聲掩護,向正的狙擊步槍準確地擊中了左邊塔樓上的越南士兵,12.7口徑的子彈把那個身材瘦小的士兵打得凌空飛了起來,殘破的身軀劃出一道簡短的弧線後墜落到了地面!
被第二顆子彈打爆的探照燈發出了轟然巨響,四處飛濺的碎片幾乎把近在咫尺的卞和打成了篩子,卞和縮成一團躲避著激射而來的碎片,伸出一隻手一邊操縱著探照燈在基地內部四處亂晃,尋找著那些從宿舍裡倉皇竄出的越南士兵,一邊朝著通話器狂喊:「向正,小心一點!把我這裡的探照燈打壞了就完了啊!」
借助卞和操縱的探照燈光,晁鋒手中的qjz89式12.7毫米重機槍向著那些剛剛竄出宿舍,還來不及展開戰鬥隊形的越南士兵瘋狂地掃射起來,鬼龍確地清掃著那些僥倖逃脫的越南士兵,趁著大部分的火力被晁鋒和鬼龍吸引,禿子利用這寶貴的間隙迅速裝填著那些短粗的高爆槍榴彈,然後用更快的速度將它們傾瀉到了那些試圖發動汽車的越南士兵頭上!
基地裡被燃燒的火光照亮了,彷彿是從地下鑽出來似的,不少端著ak突擊步槍的越南士兵幾乎同時從一些角落裡竄了出來,迅速展開了戰鬥隊形,交替掩護著向靠近基地大門邊的重機槍陣地射擊,儘管在黑夜,那些精通夜戰和混戰的越南士兵仍然準確地把子彈打在了晁鋒的前後左右,連以便負責清理漏網之魚的鬼龍也幾乎被壓制的抬不起頭來!
密集的彈幕之外,潛藏在道路旁邊擔任觀察手的秦椋報出了各種參數:「十點方向,兩名狙擊手!一個在基地大樓第二層的窗戶後面,另一個在樓頂!」
幾乎在同時,耳機中也傳來了禿子的叫罵聲:「**!向正,你十點方向有狙擊手,他發現我了,快幹掉他!」
從瞄準具中看去,二樓的狙擊手顯然過於衝動了,為了尋求一個好的射界把大半個身子都探出了窗外,在一個精通狙殺和反狙殺的高手眼中,這和訓練場中那些突然冒出來的半身靶沒有任何區別!
隱藏在ak突擊步槍那乾巴巴的射擊聲中,12.7毫米口徑的子彈像一條在黑暗中襲來的毒蛇般猛地擊中了目標的頭顱,看著整個頭顱在瞬間爆裂成一團血舞,秦椋不由得顫抖了一下:「向老大啊,不用打得這麼血腥吧?」
禿子的喊叫聲不斷地傳來:「還有一個,壓得我現在根本抬不起頭!頭兒那裡只有一挺機槍,快要支持不住了,快點幹了他!」
從下打上是狙擊中比較艱難的一種方式,尤其是打那些隱藏在高層建築拐角或沙包後的有經驗的狙擊手,更是一種極具挑戰的高難度狙殺方式!即使隔著幾步遠的距離,秦椋也能感覺到向正那一貫穩定的呼吸驟然加快了,幾秒鐘後又恢復了平靜,秦椋極其配合地報出了風速、風向和修訂參數,儘管秦椋知道以向正的經驗根本用不著這些,但兩個人完美的配合本身就是二人狙擊小組的一種境界——最佳狙殺組合的境界!
首先開火的是秦椋,美國斯通納sr25式7.62毫米步槍準確地把威力強大的子彈傾瀉到沙包的角落,不一會兒就把沙包打塌了一個角落,沙包後的狙擊手顯然是個老手,一動不動地等待著十發子彈打完後換彈夾的瞬間,當第十發子彈剛剛擊中沙包的角落,隱藏在沙包後的狙擊手猛地一個翻滾,試圖換個角度,首先清除自己最大的威脅,但一顆12.7毫米口徑的子彈在他的頭部露出沙包的一瞬間結束了他人生的最後一個翻滾!
被狙擊手壓制得一肚子火氣的禿子一躍而起,手中的美國mm-1式40mm多發榴彈發射器向著那些即將衝到機槍射擊死角的越南士兵狂轟濫炸,其中一發燃燒榴彈把幾個倒霉的越南士兵變成了在戰場上狂奔的火人,慘叫著狂亂地抓撓著燃燒的身體在彈雨中奔跑,直到被擊中後才頹然倒下!
在近距離聞著人肉被燒焦的味道,晁鋒對著通話器破口大罵:「禿子!你就不能用高爆彈炸嗎?鬧得我身邊全是那些人肉叉燒的味道,也不知道那些越南猴子幾天沒洗澡了,***什麼怪味都有!」
罵歸罵,鬼龍和晁鋒還是趁著大多數越南士兵躲避槍榴彈襲擊壓力稍減的空隙迅速向禿子靠攏,卞和在崗樓上安裝好炸藥後也順著崗樓側面滑了下來,配合著鬼龍向追擊的越南士兵掃射著,兩支施泰爾aug5.56毫米步槍和一支qjz89式12.7毫米重機槍形成了令人恐懼的火網,再加上禿子手中幾乎不間斷髮射的40毫米槍榴彈,完全壓制住了那些企圖反擊的越南士兵!
被鬼龍引誘著,更確切的說是被莫名其妙的襲擊所造成的火氣促動著,不少越南士兵瘋狂地追擊著鬼龍,手中ak突擊步槍毫不吝嗇地噴吐著火焰向著鬼龍的位置開火,遭受到幾發高爆槍榴彈襲擊的基地大樓已經開始燃燒,不斷有人從二樓或三樓的窗戶跳下,在地上抱著被摔傷的腿翻滾嚎叫著,而鬼龍的火力也有意無意地避開了他們!
基地大樓的門猛地打開了,超過二十個以上的越南士兵推搡著一個抱孩子的女人直奔僅剩的兩台卡車,一個指揮官模樣的人揮舞著手中ak突擊步槍登上了第一輛卡車,把那個女人也扔到了卡車尾箱上,其他人乘坐另一輛卡車迅速跟上,向著基地大門衝來。
第一輛車剛剛衝出基地大門,一直隱藏在大門邊的李文壽猛地按下了引爆器的開關,大門右側崗樓上安裝的炸藥劇烈地爆炸把緊跟在後面的第二輛卡車掀了個底朝天,巨大的衝擊波甚至把第一輛卡車的兩個後輪都掀離了地面!
沒等第一輛卡車上的人回過神來,李文壽手中的兩顆催眠氣體手雷已經準確地飛到了車廂裡,蛋黃色的煙霧迅速籠罩了整個車廂,而向正的狙擊步槍也在同時打穿了卡車的發動機,卡車吭哧著猛地停了下來。
從卡車上跳下了越南士兵無一例外地成為了兩個狙擊手的獵殺目標,被強效催眠煙霧弄得暈暈乎乎的越南士兵幾乎沒有一個人做出任何的規避動作,駕駛室裡的三個人稍微好些,但在崗樓燃燒的火焰照耀下也無所遁形,戴上了防毒面具的李文壽迅速竄上了卡車,在煙霧中摸索目標人物的身體,不過片刻功夫,鬼龍的耳機中傳來了李文壽的聲音:「確認目標安全,我們先撤退了!」
即使在漆黑的深夜,擺脫那些拚死追擊的越南士兵並不容易,在叢林中長大的越南士兵太熟悉叢林中的一切了,連禿子在倉促中埋下的地雷都被他們輕易地躲了過去,四個人在叢林中穿行所留下的痕跡更是成為了他們追擊的路標,喊叫聲和ak突擊步槍的槍聲總是在身後不遠的地方響起。
停在一棵大芭蕉樹下,晁鋒紅著眼睛把最後一條彈鏈壓進了機槍:「頭兒,你們先走,我留下來擋住那些越南猴子!」
鬼龍側身隱藏在另一棵大樹後,把已經打空的彈鼓扔給了禿子:「該怎麼做你知道,卞和會幫你的。要多長時間?」
禿子喘息著掏出了幾個反步兵殺傷地雷:「你們堅持三分鐘後追上來,看見有草或者樹枝被砍斷的就繞開三步以上的距離,我還真不信那些越南猴子能比我的手藝高!」
沒有了晁鋒手中的重機槍的咆哮,叢林裡顯得安靜了許多,驟然停頓的反擊讓尾隨追趕的越南士兵楞了片刻,但仗著人多很快繼續著他們的追擊,幾個跑得快的已經從密密麻麻的樹林中顯出了身形,鬼龍抬起了得血肉橫飛,而晁鋒則換了個位置,剛好和鬼龍形成了交叉火力配置。
看到只有一支自動步槍在阻擊,所有的越南士兵興奮地喊叫起來,不少人根據鬼龍射擊時槍口噴吐的火焰進行壓制性掃射,把鬼龍藏身的大樹打得百孔千瘡,樹上的枝葉也像下雨般地墜落到鬼龍身上!
隱藏在鬼龍側翼的晁鋒竭力抑制著開槍掃射的**,只有一次機會,在僅有的一次機會中至少要消滅一半以上的追兵才能保證安全地撤離,眼前的這些越南猴子還不是全部,等等再等等!
被強大的火力壓制住的鬼龍只有從樹後伸出自己的施泰爾aug5.56毫米步槍盲目地掃射著,二百發的彈鼓能夠支撐多久?而晁鋒能忍耐到什麼時候?禿子的地雷到底安裝好了沒有?鬼龍已經無暇顧及藏身的大樹是不是可以抵擋那些7.62毫米口徑的子彈了,順著樹幹伸出槍口再一次掃射後,鬼龍騰出一隻手摸向胸前的進攻型手榴彈!
幾乎是在鬼龍的手接觸到手榴彈的同時,一條黑影從鬼龍身邊的草叢中猛地躍起,手裡的手槍猛地頂在鬼龍的兩眼中間:「放下槍,否則打死你!」
眼前的男人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壯年男人,即使在黑暗中,鬼龍也能感覺到那種常年在叢林中磨練出來的殺氣,隱約中還能看到他手臂上的那條作勢欲撲的眼睛王蛇的刺青!是越南特工部隊——叢林眼鏡蛇的標誌!
鬼龍抓住手榴彈的手指一用力,輕巧地頂掉了手榴彈上的拉環,慢慢地將手榴彈放到了兩人胸膛中間:「開槍的話你也跑不掉,要不要試試這種瞬爆手榴彈的威力?剛好夠我們兩個的上半身飛上天了!」
絲毫不顧緊緊頂在兩眼中的槍管,鬼龍單手操槍向著身後看也不看地掃出了一梭子彈,伴隨著一個接近了鬼龍的越南士兵慘叫著倒下,鬼龍明顯地感覺到了頂在兩眼間的手槍顫抖了一下,中年男人被鬼龍這種絲毫不顧及自己生命的方式激怒了!
中年男人幾乎是嚎叫著:「放下槍,要不我殺了你!」
鬼龍的聲音如同地獄中的惡魔般冷酷:「你應該是上個世紀那場戰爭中剩下的垃圾吧?你見過中**人投降的嗎?來吧~扣動扳機,我們一起上天堂或下地獄去看看!來啊!」
被鬼龍的聲音震懾住的中年男人遲疑了片刻,猛然感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從來沒有一個職業軍人會在子彈橫飛的戰場上說出這些電影台詞似的話語,這個傢伙怎麼會和自己說這些?他想掩飾什麼?
從身後驟然襲來的冷風幾乎讓中年男人下意識地扣動了扳機,但後腦傳來的一種麻痺的感覺迅速籠罩了他的全身,手指一點力氣也用不上了,身子也順著鬼龍的身體直往下墜,在倒地的一瞬間,中年男人想起了自己的中國教官教授的知識——用一根極細的鋼刺從人的後腦顱骨縫隙中刺入,可以在零點二秒內導致被襲擊者大腦癱瘓、神經麻痺!自己曾不止一次地用這種方法襲擊了那些美國人和後來的中**人,從來沒有失手,原來麻痺的感覺真的來得這麼快
卞和抓著從中年男人後腦拔出的自衛鋼刺一臉緊張地看著鬼龍:「還好我聽不見晁鋒的機槍聲想繞回來看看,要不頭兒你就麻煩了!」
鬼龍隨手把手榴彈扔了出去,在幾個靠近自己的越南士兵中炸出了一團火焰:「別廢話了,趕緊扔!」
晁鋒的重機槍猛然開始了積蓄已久的咆哮,幾乎全部暴露在重機槍射界的越南士兵像是一群牽線木偶般,在晁鋒的子彈指揮下跳起了蹩腳的死亡舞蹈,也幸虧晁鋒驚人的力量可以控制連續不斷發射的機槍,大部分越南士兵在如此猛烈的打擊下非死既傷,慘叫聲響成了一片!
彈鏈在瞬間消耗完畢,晁鋒抓過一個進攻型手榴彈,拔掉拉環往重機槍下一壓,操起背上的霰彈槍一邊瘋狂地扣動扳機一邊飛快地與鬼龍匯合,在密集的鋼珠掃射下,幾個在重機槍彈幕下倖存的越南士兵嚎叫著到了下去!
有了禿子安裝的地雷拖延追兵的時間,鬼龍和其他三個突擊隊員迅速擺脫了身後的追擊,在黎明到來以前,所有人在山脊的宿營處匯合了!脖子上貼著一塊野戰包紮用紗布的李文壽一臉的晦氣:「頭兒,那女人是個瘋子,我好心背著她拚命跑,可她剛醒過來就一口咬在我的動脈上,要不是秦椋手快砸暈了她,我應該是這次行動中第一個陣亡的,還是死在女人的門牙下!」
向正指了指被綁起來的女人和她身邊的孩子:「沒辦法給她檢查傷勢!她只要一清醒過來就拚命地撕咬我們,看起來已經神智不清了!那孩子可能被什麼給嚇到了,怎麼也不開口說話!」
鬼龍走到那女人身邊,從口袋裡掏出了那張全家福的照片:「是你丈夫要我們來救你的,你現在安全了,很快會和家人團聚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們不會傷害你的,只是要給你檢查一下傷口」
卞和反覆用越南話和廣西方言向那女人和孩子解釋了半天,頹喪地搖搖頭:「看起來是真的瘋了,要不就是受刺激太深,處於自我封閉狀態,這孩子也一樣,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刺激得完全自閉了!」
話音剛落,被牢牢捆綁著的女人突然竄了起來,惡狠狠撞在了毫無防備的卞和身上,瞪著一雙野獸般的眼睛張開嘴撕咬著卞和的胳膊,卞和狼狽地躲避著:「趕緊把這瘋女人弄開!」
無可奈何的鬼龍只有在這個完全瘋狂的女人腦後輕輕拍了一巴掌,讓她暫時安靜下來。看著那女人被鮮血浸透的褲子,鬼龍一把抱起了孩子轉身走開:「李文壽,你給那女人檢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堅持到我們撤離!」
站在被微風吹拂的芭蕉樹下,鬼龍從口袋裡掏出一包野戰食品慢慢放進孩子的嘴裡,孩子看起來只有三歲左右,也不知道多久沒洗過臉了,滿臉的髒東西結成了厚厚的污垢,瞪著一雙黑亮的眼睛看著鬼龍,一句話也不說。李文壽走到了鬼龍身邊:「頭兒,估計那女人活不了多久了,她至少被十個以上的男人**過,可能因為被毒打,連內臟都受傷了,按照她流血的速度頂多還能活一兩個小時!」
鬼龍低聲問道:「沒辦法止血嗎?」
李文壽搖搖頭:「沒辦法!我們攜帶的藥物只能減緩她內臟出血的速度,除非現在有個設備齊全的醫院,那女人還有一線生機!」
話音剛落,遠處的山腰上突然傳來了一聲地雷爆炸的聲音,禿子拖拽著那女人跑了過來:「頭兒,是我埋的地雷,後面又有人追上來了!」
喊叫聲和ak突擊步槍那乾巴巴的射擊聲中,一大片穿著暗綠色軍裝的越南士兵朝著山腰衝來,沒有了晁鋒手中的重機槍掩護,光靠兩三支突擊步槍根本抑制不了那些越南士兵瘋狂的進攻,向正和秦椋佔據著山脊上的有利地形用狙擊步槍壓制著那些架設迫擊炮的越南士兵,耳機裡的咒罵聲此起彼伏:「頭兒,趕緊帶著那女人撤退吧,那些越南人瘋了,根本就是想用人來淹死我們!」
被李文壽注射了一支鎮靜劑的女人顯得不那麼狂躁了,只是伸手從鬼龍手中搶過了孩子,死死地摟在了自己懷裡!禿子手忙腳亂地把最後幾個反步兵殺傷地雷埋設完畢,朝著通話器猛喊:「你們趕緊撤回來,我來殿後!」
一行人拉扯著死活不肯放下孩子的女人在先前開闢出的小路上狂奔,身後的地雷只是稍微延緩了那些越南士兵的速度,大部分殘存的越南士兵毫不顧忌身後友軍發射的迫擊炮彈,死死地追在鬼龍的身後!
禿子已經把最後一顆槍榴彈打了出去,失去了大威力武器的支撐,只有靠兩條腿來拼速度了,身後不斷飛來的子彈雨點般地打在了眾人的身邊,斷後的晁鋒已經掛綵了,額頭上被流彈擦掉了一大塊皮肉,流了滿臉鮮血的晁鋒吼叫著把打光了子彈的霰彈槍一扔,從背後抽出了他那把巨大的德國開山刀:「你們走,我來斷後!」
鬼龍一把拉著晁鋒繼續飛奔:「你他媽腦子被打漏氣了吧?真以為那些越南人會跟你拼刺刀啊?快跑吧!」
奔跑中的女人猛地停下了腳步,小心翼翼地向右移動了一點,緩緩地蹲了下去,身邊的秦椋趕緊拉她起來:「這都什麼時候了,要方便也不挑個時候!**」
女人已經死了,一顆7.62口徑的流彈從後面打中了她的心臟,看著女人的口鼻中噴湧而出的鮮血,一直不肯出聲的孩子猛然哭喊起來,死死地抓住女人的脖子不肯鬆手,卞和不顧孩子的抓咬強行抱起了孩子,一邊跑一邊用越南話安慰著孩子:「你媽媽已經睡著了,不要擔心她,她很安全,她睡著了」
七個小時的瘋狂奔跑讓大部分追擊的越南士兵遠遠地落到了鬼龍的身後,少數幾個能堅持追蹤的越南士兵基本上不能構成威脅,很快被斷後的鬼龍和晁鋒清理乾淨,當眼前出現那片銀白的海灘時,打頭的秦椋完全不顧可能潛在的埋伏,直接衝著埋藏潛水用具的地方跑去!
打開自動充氣的三個橡皮筏,精疲力竭的突擊隊員們發動了馬達,向著有潛艇接應的海域駛去,孩子已經安靜下來,緊緊抱著卞和的脖子不放,鬼龍一邊操縱著橡皮筏在海浪中顛簸前進,一邊打開了橡皮筏上的定位器,看著定位器上的紅燈不間斷地閃爍著,鬼龍猛然感到了一陣深深的疲憊!
三隻橡皮筏形成了一個三角隊型前進,性能良好的低噪聲馬達推動著橡皮筏在海浪中穿梭,一望無際的海面上突然翻出了陣陣巨大的浪花,緊接著,潛艇那巨大的艇首象刺破蘭色海水的利劍般從海洋的深處冒了出來!
三隻橡皮筏飛快地靠在了尚未完全停穩的潛艇旁,幾個海軍士兵飛快地接應鬼龍爬上了濕漉漉的艇身,一個海軍軍事長大聲喊叫著;「趕緊到潛艇裡面去,已經有越南人的獵潛艇朝這裡開來了!」
抱著孩子的卞和安慰著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龐然大物的孩子,手腳飛快地鑽進了潛艇,最後進入潛艇的軍事長關閉了潛艇上的頂蓋,潛艇迅速下潛,空蕩蕩的海面上只留下了三條安裝了金屬感應引爆器的橡皮筏,等待著那姍姍來遲的獵潛艇!
潛艇上的軍醫很仔細地照料著受傷的晁鋒,而一直不肯放開卞和脖子的孩子也在注射了一支鎮靜劑後沉沉地睡去,卞和活動著酸軟的胳膊:「秦椋,那女人怎麼回事,跑一半了怎麼突然蹲下去找槍子啊?」
秦椋陰沉著臉色猛地一拳把卞和砸了個鼻青臉腫:「那女人在蹲下去以前就被打中了心臟,當時她前面剛好有塊尖利的石頭,她是怕突然倒下把懷裡的孩子給磕著了才忍住不死,往旁邊挪了一步以後慢慢蹲下後才死的!」
李文壽驚訝地問道:「忍住不死?有這麼一說嗎?就聽說過那些有牽掛的死囚在被砍頭後還能睜開眼睛看看自己的親人的,那女人不是瘋了嗎?怎麼瘋子也」
捂著鼻子的卞和猛然一拳把李文壽給打到了艙室的角落,再狠狠地給了自己一拳:「瘋子?瘋子也是母親,我他媽都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