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第一百九十一章 熟能生巧 文 / 羽涯
第一百九十一章熟能生巧
弄明白了門派柱石的事，凌風心裡輕鬆了很多，雖然還沒有其下落，但是只少讓他知道了一個大概，與之前的茫然不知相比，要好多了。
隨著煙雨走到她的房子裡，接過對方奉上來的花茶，聞著那香味，泌人心田，凌風由衷地讚歎道：「真香啊，還沒喝，光憑這香味就讓人神清氣爽了，真是好茶啊。」
聽了凌風的讚美，煙雨輕笑，說道：「山居簡陋，沒什麼可以用來招待的，所以我就用幾種花瓣製成了這種香茶，希望你喜歡。」
喜歡，當然喜歡，凌風吹了幾口氣後，就輕輕地抿了一口，芳氣入脾，讓凌風整個人精神爽快，頓感百事輕鬆，就如立地坐化了一般。
「怎麼了？」煙雨看到凌風喝完茶後就像癡了一般地坐著一動不動，以為是插有問題，所以皺眉向其問道。
「沒事，唉！」凌風歎氣地把手中的茶放下，有點鬱悶地對煙雨說道：「從此以後我喝別的茶就會如白開水一般了，姐姐，你可要把我害苦了。」
「那你有你說的這麼好？」煙雨起先被凌風的歎氣給弄糊塗了，等知道對方是在變相地讚美自己的茶後，她很開心地笑了。
一杯茶很快喝完，雖然凌風還想再喝，但是，有些事情必須先弄清楚，於是，凌風按住茶杯，對煙雨問道：「嗯，說吧，啞僕把我帶來應該是有事相托的，而且你對我奉茶倒水，也像是有什麼事要找我幫忙，說吧，只要我能盡力。
我一定相幫。」
聽了凌風的話，煙雨的動作停了停，很意外地看了凌風一眼，隨後又恢復正常，輕輕為自己沏了一杯茶，放下茶壺，舉杯到自己的嘴邊，看著杯中的花瓣。
對凌風說道：「我確實有事情想找人幫忙，但是，這二十幾年來，來的人很多，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幫到我，所以我也不那麼著急了。」眼神望向凌風，好像就像是在看一件很熟悉地東西一樣，沒有一絲的感情變化。也許，她真的已經沒抱什麼希望了。
二十幾年，凌風苦笑，看來要從一個美女臉上看出她的實際年齡確實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整了整身形，凌風看著對方的眼睛。
對其說道：「其實呢，如果今天啞僕不把我帶來的話，也許幾年後的某一天，我會自己來這裡找你。」
「不懂是吧？」看著煙雨眼裡地疑問。凌風微笑，對其解釋道：「其實，在之前我就從一個人的手上接到了一個任務，他希望我到你這裡來對你說一聲謝謝。」
「誰？我不記得自己會因為什麼事要人來感謝的。」煙雨眉頭直皺，她想不起來自己曾幫助過什麼人，二十年來，她接觸的人不多，每一個人她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但是，她卻不記得自己曾對某個人提供過什麼幫助。
凌風聳聳肩，說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就是讓我這麼對你說的，至於你記不記得這個人就不關我的事的。」
煙雨眉頭緊鎖，對於自己地記憶，她很有自信，但是確實不記得自己曾幫助過某人。於是問道：「那那個人叫什麼名字你總知道吧？」
凌風很為難地摀住額頭。很抱歉地說道：「我不知道，雖然那個人是我的師傅。
但是卻不巧，我沒聽他跟我說過他的名字，所以，很抱歉，我不知道他是誰，只知道他是一個鐵匠，而且是一個四年前晉陞大鐵匠境界的人。」
「四年前晉陞大鐵匠，你等一下，我去查一下東西。」說完，煙雨轉身就走進了裡間，徒留下凌風一個人在那裡自斟自飲。
很快，一壺水就被凌風給喝完，意猶未盡地看了一下那空空的壺底，歎了口氣，無奈地放下茶杯，看了一下裡間地那個房門，見沒有一點動靜，於是，凌風就站起身走了出去。
來到這人間天堂，凌風可要好好地逛上一番，走出門口，一陣輕風吹來，夾著芳香，從鼻尖毛孔裡直入肌膚，讓凌風整個人都覺得神情清爽。
伸了伸懶腰，眼角就看到遠處花叢中，那個啞僕正在給花澆水，動作很流暢，很自然，往往一瓢水下去，隨手一灑，就變成了一個大的水瀑，隨後變成水滴，輕輕地落到每一個花瓣上。
看到對方的動作這麼熟練，凌風相信對方應該也是練了很久的，要不然也不會把力道什麼地掌握的這麼好，做到每一種花都能均勻地受到水分。
輕笑，凌風轉頭，剛準備繼續其觀察其他地方，但是，驀地心中一動，凌風的目光又投向了那個老者，這一次，凌風不再把對方當成是一個花農，而是一個高手，一個絕頂的高手。
灑水這個動作簡單，大家都會做，而且每個人都會很快做到很好，因為這裡面沒什麼特別的技巧，只是一個動作而已，一個簡單的動作。
但是，這個動作，在那個老者的手中卻變得不簡單的，雖然還是那個動作，但是其施展出來地效果，卻與別人有一個很大的不同，那就是那些撒出的水都是均勻分佈的，而且沒有起一丁點的水花，一次兩次還是巧合，但是多了就不是巧合的問題了。
眼睛緊緊地盯著對方的動作，凌風看的越多，心中地震撼就越大。
不管瓢裡地水有多少，他都是那麼一個動作，然後水就均勻地灑出，水多範圍就大一點，水少就小一點，這就好像經過了精密的計算了，每次都是那麼平均。
也不知看了多久，直到對方水桶裡地水用完，對方去擔水，離開凌風眼睛的視線，凌風的視線才收了回來，開始思考自己所看的內容。
整個動作，凌風從頭到尾看了至少上百遍，但是，這個動作太簡單了，簡單到他一看就明白，但是卻偏偏什麼都看不出來，沒有什麼時機與技巧的變化問題，這就是一個動作而已，一個很純粹的動作，根本就談不上什麼技巧的掌握，也談不上什麼時機的變化，可是，為什麼對方卻可以把這個動作做到如此之好呢？
不弄明白，凌風是不會死心的，快步走到對方灑水的地方，凌風拿起那個水瓢，看了又看，發現沒什麼特別的，是一個很平常的葫蘆瓢，只是好像用了很久，比一般的瓢看起來破一點，邊緣也有了一些缺口。
老者很快就擔了兩桶水回來，看到凌風拿著瓢站在那裡，想是以為凌風要給花澆水，於是很高興地就把肩上的水桶送到凌風的面前，笑著看著凌風。
看到眼前的一桶水，再看了看老者微笑的神情，第一次，凌風明白了這個老者的意思，也笑了笑，接過水桶，一挽瓢，一瓢水就打了出來，輕輕一撒，一個水瀑鋪開，隨後就散成水滴落到下面的花身上。
看著凌風的動作，老者很是高興，對凌風舉了一個大拇指，意思是做得不錯。凌風高興，又挽了一瓢水，繼續給花澆水。
簡單的動作，但是卻帶來不一般的意義，一個簡單的灑水，可是卻澆灌出了美麗的花朵，簡單的付出，換來的是美麗的成果。
一桶水灑完，凌風微笑，放下空桶，把瓢還給了老者，對其微笑，然後點了一下頭，指了指那些被自己澆灌的花朵，對其說道：「還是你來吧，你看，我澆得多糟糕，那些美麗的小花都在抗議了。」凌風手下沒什麼輕重，有時候，一蓬水花下去，就砸倒一朵花。看著這淒慘的結果，凌風也只能哀歎自己的手藝不精了。
老者微笑地接過凌風手裡的瓢，拍了拍他的肩頭，以示鼓勵，然後就拎起另一桶水，走到花圃邊給花澆起水來。
同樣的動作，可是在對方的手上卻有著不一樣的結果，如果說凌風是讓花兒哭泣的花，那麼啞僕就是讓花兒變得更美麗。
「原來你在這裡。」身後傳來煙雨的聲音，凌風回頭，就看到對方輕步向自己走來，看到凌風很認真地看著啞僕給花灑水，她的心情也變得很開心，於是微笑地對凌風點了點頭。
凌風也對她點了點頭，待對方走到了自己的身邊，凌風才收回目光，回轉頭，看著那些花，有些洩氣地說道：「哎，人比人真氣死人了，為什麼他就做得這麼好，而我就這麼糟糕呢。」
「噗嗤」，身旁傳來煙雨的笑聲，說道：「你啊，不用這麼好勝吧，怎麼什麼都要跟人家比一比的，這又不是什麼武功招式，有意思嗎？而且，你也不想一想，就你這樣一個新手，怎麼可能比得過對方，他這一個手藝可是練了幾十年的，你拿什麼跟他比？」
是啊，拿什麼跟他比，這個動作雖然簡單，但是對方已經練了整整一輩子，也許就算是閉著眼，他也能照常灑出那麼漂亮的水瀑，這不是技巧與實力的問題，而是熟練，對方已經熟到把不可能化成了可能，這就是實力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