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蜀山鬥劍 第五二七章 祁連山 文 / 死亡喪歌

    如果說蜀地群山是一片秀麗的奇山異水，那麼祁連山脈則顯得格外巍峨雄壯，這由托來山、疏勒南山、大通山與冷龍嶺等十幾座山嶺組成的組成山脈，簡直就如同一條盤踞著的巨龍一般盤踞在西北，不過今日的祁連山卻顯得格外詭異。

    祁連山巔，素珠連峰之北，大片大片赤紅色的火燒雲，彷彿散發著劇毒之氣的碧綠色妖霧，如同血海一般不斷翻騰著的滾滾血浪，與遮天蔽日的陰煞鬼氣層層疊加，看上去簡直就像通往修羅魔域的大門似地，在其中若隱若現的天妖門妖兵，百蠻山蠱毒修士，東方魔教鬼卒，與雲層之上衣著各異的魔道修士們，則猶如從魔界侵入的修羅餓鬼一般，猙獰駭人。

    素珠連峰之南，潔白無瑕的雲層一望無際，淡淡的金色光芒照耀在其上，朵朵青蓮憑空綻放，由仙靈之氣凝聚而成的仙家殿堂在雲層之中隱隱浮現，亭台樓閣，飛簷斗拱，五步一樓，十步一閣，甚至就連傾瀉而下的天河也在其中緩緩流淌，一名名身披羽衣頭戴星冠的仙家劍仙憑空傲立在其中，看上去竟是與天庭仙境有幾分相似。

    天庭仙境與修羅魔域中央，金色光芒與漆黑魔氣相互糾纏侵蝕，最終消散與無形，只留下了陣陣灰色霧氣，逐漸形成了一道朦朧模糊的灰色分界線，將兩邊徹底分開。

    「幽冥老人，黑方上人，五毒教主……居然連你們這些老怪物都來了，恐怕我峨眉開派至今所有的對頭都到齊了吧，你們這些魔道妖人真是亡我峨眉之心不死阿。」

    齊漱溟如同眾星捧月一般從陣中走出之後朗聲說道。

    峨眉派之中非但掌教妙一真人齊漱溟，妙一夫人荀蘭因，無雙鐵翼丹辰子，雲中七子之首司徒劍，英髯仙李元化，碧筠庵醉道人與苦行頭陀等人與其弟子悉數到場，甚至就連羅浮仙島飛虹真人，與小寒峰玄冰道人等與峨眉較好的散修也都齊至，僅從陣容上看，就算與當年峨眉雙英與雲中七子皆在之時相比也不差分毫。不過魔教陣容卻無疑更為奢華，非但四方魔教，天妖門與烈火教等魔教齊聚，甚至就連多年前不知所蹤的老魔們也都紛紛現身。

    以往與峨眉鬥劍之時，雖然魔道遠比如今興盛，號稱也是百萬群魔圍攻峨眉，不過真的出手之時，一個個都只想著獨佔擊敗峨眉之名，根本沒有任何凝聚力可言，雖說整體佔據著人數之眾，不過還是被峨眉逐個圍毆，像如今陣容如此齊整的，可以說還是第一次，所以峨眉眾人就算在看過戰書之後，依舊不認為那些老魔們真的會一併出現，眼下不由得紛紛暗自心驚。

    「你峨眉往日橫行霸道，仗著武力強盛欺人太甚，不依附於你門下的便肆意打殺，滅我五毒一派，如今正是報應臨頭之時，你們還有什麼可以說的！」

    五毒教主心中對於峨眉的仇恨早已到達極致，今日仗著己方威勢，忍不住開口大喝。

    「咄！你五毒派昔日非但肆意屠戮凡人，而且還以活人餵養蠱蟲，簡直是泯滅人性，喪盡天良，你能夠逃得一命，得保道統不斷絕已經是莫大慈悲，怎敢放此妄言！」

    齊漱溟怒斥道，言語之中字字珠璣，駁的五毒教主是啞口無言，雖然心中氣極，但奈何自己行為不端，給人牢牢攥住了把柄，說不出話來。

    「哼，好個伶牙俐齒的妙一真人，那敢問家師辛雙辰渡劫之時，貴派祖師白眉真人又為何行那苟且下作之事暗中偷襲，渡劫本就是天道懲戒，凡間善惡哪裡能有天心公道，莫非你們峨眉還以為能夠凌駕於天道之上麼！」

    谷辰緩步從黑雲之中走出，開口冷聲說道。

    「天『淫』教歹毒陰損，竟然濫殺凡人抽生魂祭煉邪法魔寶，如此邪魔，怎麼能夠容他存於世上，我派白眉祖師此行正是暗合天數，為世間懲奸除惡！」

    雖說昔日行為的確是峨眉理虧，但白眉道人在他們心中崇高至極，哪裡能夠容許旁人辱罵，立刻開口駁斥到。雖說言語之中頗多強詞奪理，不過卻自認為理所當然。

    「呵呵呵，好個峨眉，好個正道，果然將自己的利益與道德標桿牢牢結合在一起，按照你們這個說法，世間最為嗜血殘忍的法寶莫過於紫清雙劍，所飲之血，所戮之魂冠絕天下，如此惡行就連老天都容不下了，才假借我等之手奪來銷毀。而且莫非你們以為區區人類，就能夠妄論天數善惡不成，凡間王朝更替，不無一將功成萬骨枯，同一種族之間如此自相殘殺，恐怕修羅餓鬼都不至於如此吧，自從人類誕生之日起，滅絕在人類手中的生靈物種又究竟有多少，只怕所有死在妖鬼手中的生靈數量，翻上百倍都無法與之相比，屠戮如此邪族，非但不可能有絲毫罪惡，反而還是功德無量之事。」

    一名赤髮赤眸的血袍男子，踏著血浪緩步走出之後繼續說道：「退一步說，就算人類的如此惡性暫且不論，你們這些自譽為正道之輩，大肆屠戮秉持天地靈性而成的異獸，破腹取丹，打的旁族魂飛魄散，如此行徑居然還口稱誅妖除鬼之善舉，簡直算是以種族屠殺為樂，五毒道友所犯罪行，與爾等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如此罪孽早應死於九霄雷霆之下，怎還有在此臉妄稱天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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