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二五章 交錯的戰場 一 文 / 死亡喪歌

    鵬首人身，週身斑紋，在狂笑之中掀起颶風的身影。

    豹首獨角，五尾甩動之間引發滾滾雷霆的身影。

    蛇首人身，背生後鱗翅煽動之間掀起烏雲暴雨的身影。

    雕首人身，頭生羽冠，呼吸之間散播迷霧寒霜的身影。

    蠍獸人身，八臂六足，吞吐毒霧，引領毒蟲狂潮的身影。

    青面獠牙，週身鬼氣纏繞的漆黑身影…………

    這一尊尊獸首人身的九黎魔神再度降臨時與最初已經有了極大的區別，原本的虛妄魔影竟是初步顯現出了些許凝實的姿態，而來自於九黎與血海的修羅戰魂周圍也是黑氣繚繞，通過對於生靈魂魄血氣的渴望，以惡靈化的方式再度真切的感受這個世界。

    當原本巴爾幹半島東北部溫暖與陽光盡數被來自上古九黎戰場的血腥與滔天煞氣所覆蓋，魔蚩尤以蚩尤法身與血祭為媒再度降臨時，一種當前晶壁系獨有的位面秩序也隨之發動，逐步形成了蚩尤所獨有的固有結界·九黎軍團。

    一時之間，羅馬尼亞原本精緻而又典的小鎮與叢林竟是完全被血海中矗立的古樸宮殿代替，周圍圍繞盤旋的微風與海浪聲盡數被千萬同時響起的吶喊，咆哮與廝殺之聲所取代。

    一般而言，固有結界也就是依托於當前世界意志的秩序，心像風景具現化之下的產物罷了，但到了魔蚩尤這裡卻是產生了些許不同，來自於深淵的混亂本質本就是秩序的扭曲與破壞者，通過深淵印記與血匙強行破開位面秩序，令血海領域與之重合之後，固有結界九黎軍團也是如同之前耶穌與莉莉絲的天堂永夜般，逐步剝離當前位面形成一方獨特的空間。

    如此駭人聽聞的一幕，不論死靈法師獅子劫還是第三次聖盃戰爭的仲裁天草四郎時貞，半神英靈迦爾納或是紅衣騎士莫德雷德都是完全沒有想像過的，所以一時之間竟是有些發愣，只是被聖盃委任為此次仲裁的貞德可不同，面對著空前的危機她毫無不猶豫的通過ruler職階特權，強化了令咒滅敵的效力。

    如果就時鐘塔本身而言，這些魔術師們本身的終極野心就是打開通往源的孔洞，獲取那最終的奧秘，其餘一切只不過是手段而已，就如同異晶壁系的大奧術師們一樣，對於諸神或者世界意志根本沒有多少敬畏之心，如果可以能的話，誰都不會放過奪取聖盃控制權的機會，而且與人們標準概念裡的邪魔而言，眼前的血色世界卻是有些不同。

    儘管來自九黎大荒的存在受到深淵的感染顯得愈發猙獰可怖，但獸首人身卻是世界各個神話體系之**有的一點，而且來自東方上古時期恢宏的宮殿，城牆與祭壇，一座座如浮空城般漂浮在半空的山峰，一座座散發著迷離光芒的高塔，以及幾乎代表了華美極致的詭異紋飾，無疑都顯露出了這是一個多麼輝煌與強盛的明，這簡直就是魔術師們追逐的理想。

    身份的差別導致了自身態度的根本性差異，這一點也從一眾英靈們不同程度的保留上可以看出端倪，雖然一招招武技與魔術技巧依舊致命毫不留情，不過卻完全看不到那種不惜一切的味道，而十二圓桌黑騎士們與陸續降臨的罪徒們也相應放緩了攻勢，刻意營造出了一種對峙的默契。

    「看起來你們內部的意見似乎不那麼統一阿，ruler小姐，這種以秩序之名強行逼迫他人的行為可不太好。」

    魔蚩尤繼續哈哈大笑著說道：「聖盃戰爭自從最初自現在，參與進來的英靈何止百千，但其中產生任何一個真正通過聖盃達成自己願望的麼，雖然的確有幾個通過聖盃獲得了身軀得以繼續停留在這個世界上，不過這是他們真正想要的麼，說到底，這一種名為聖盃戰爭的戲碼，還不是通過玩弄英雄靈魂取悅英靈殿，並且從其中挑選奴僕的戲碼麼！」

    「邪魔，諸界秩序破壞者之一，秩序的顛覆者，你除了殺戮，破壞與毀滅之外又給這個世界帶來過什麼！」

    貞德一張略嬰兒肥的臉頰漲的通紅，雖然心中已經極其憤怒，但看上去難免仍然有些稚嫩與可愛。

    「帶來什麼，本尊帶來了真相以及真正選擇的權利，被禁錮在歲月長河與英靈殿的長河之中苦苦掙扎，這種永生永世的奴役真的是你們願意接受的選擇麼？」

    魔蚩尤散發著極強蠱惑性的聲音分別在眾人心中響起。

    「圓桌騎士莫德雷德，亞瑟王政權的顛覆者，你應該聽說過阿爾托利亞·潘德拉貢這個名字吧，曾經英倫的王者，多次參與聖盃戰爭並且獲取了最終勝利，但她從這其中獲得什麼了，什麼都沒有，依舊沒能改變那一段歷史，不得不停留在這片陌生的國度。」

    「天草四郎時貞，曾經身為第三次聖盃戰爭中的ruler的你，應該可以理解這種一次次被洗去記憶與人格的循環到底意味著什麼吧，眼前這個小女孩貞德，被聖盃設定好的命運就是一次次的犧牲，將這種循環維繫下去真的好麼？」

    「太陽神之子迦爾納，對於這種眾神如棋子般操控的感受難道你還沒有感覺到厭煩麼，是時候面對真正的自由……」

    由瀆神之語構成的穢惡與混亂就像毒汁般滲透進了一眾英靈的心中，原本來自於貞德的強制控制力竟是被混亂不斷扭曲削弱，就像是一條條野獸脖頸的項圈被鬆開，不論之前態度如何，被強制束縛的厭惡與排斥感難免滋生在了他們的心中，褪去了華美外衣的理想也顯露出了蒼白空洞的真正面目。

    「不，不是這樣的，不能這樣，雖然可能會因此付出自己的生命，但卻是為了世界秩序的穩定，不論如何聖盃也不能……」

    貞德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決絕，來自世界意志與英靈殿的加持也陡然倍增，週身魔力就猶如熊熊烈焰般燃燒了起來，化作了一片純白色的光芒灑向在

    在場英靈，只是這如加持般的光芒卻是引起了眾英靈的魔力排斥，被聖光灑落的盔甲表面升騰起一道道如焦黑般的黑煙。

    「魔力排斥，這怎麼會……」

    貞德顯然沒有預料到這個情況，而魔蚩尤嘴角的嘲諷卻愈發明顯。

    一開始聖盃戰爭之所以設定成爭奪的方式，就是為了讓英靈們認為這是在自己拚搏，是邀請他們再度回到這個世界上續寫史詩輝煌的機會，規則與裁判只是為了保證這場真正的秩序不被破壞，但現實顯然並不是這樣。

    「說到底，英靈殿也只不過是將英靈當做後備役的僕役而已，為其中最優秀的賜予所謂勇士的頭銜，讓他成為更高規格的僕役…………」

    魔蚩猶如是說道的同時，非但原本空虛散碎的魔力流變得愈發凝實，血紅色的身影就如真實存在的人影一般，再也沒有絲毫投影或是幻象的感覺，而這片血紅色的國度遮蔽之下，位面壁障中那刺目的猩紅裂痕也正在不斷擴散。

    「所謂的英雄或者王者就是這樣，如果超自然界的存在向他們獻上象徵統治與力量的媒介，那麼就會將其視作被認可的榮耀，但如果是被高高在上施捨，那麼就是對於他們最徹底的蔑視與踐踏，野心，**，執念，意志，以及貫徹這一切的力量與才華，這就是英靈們所擁有的全部麼，聽起來，似乎與惡靈也並沒有什麼本質性的差別……」

    魔蚩尤心中念頭轉動之際，此次聖盃戰爭仲裁貞德也在將令咒的效果不斷加強直至極限，不論英靈本身持什麼態度，心中**擴散膨脹到了什麼程度都，這個位面束縛之下來自深淵的混亂與扭曲只不過是海洋之中的一葉扁舟，最終必然被英靈殿那龐大的意志共鳴所覆蓋，只是這可不是沒有代價的，因此被消耗掉的秩序之源倒是其次，最寶貴的時間可是一分一秒的不斷流逝。

    如果說英靈殿控制下的位面系之中，亞瑟王或是征服王這種英靈之中的佼佼者評定為a級，將釋迦摩尼或是吉爾伽美這種英靈之中最強者的評定為s級，那麼來自異晶壁系的超規格英靈宇拓，莉莉絲，耶穌與奎托斯本身就是超s級的存在，而此次聖盃戰爭儘管規模十分龐大，但其中除了太陽神之子迦爾納之外，根本就連a級英靈評定都達不到，怎麼可能對二次召喚，將201404與當前位面雙重超規格化身疊加的魔蚩尤造成什麼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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