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網友上傳章節 第七卷 動天密謀 第三章 鼓會 文 / 碧落黃泉
. 將這些雜務解決，弒神小組等人也算是在仙谷超級飛空島安頓了下來。正式的開始工作之後，流天暗就感到欲哭無淚了。當初將弒神小組他們跟自己放在一個辦公室裡面，就是想著如果他們有無法解決的問題，好歹還有自己可以在旁邊指點。
現在好了，真實的情況是弒神小組裡面的大部分人連期貨是什麼都不清楚。稍微機靈一點的是道，至少還能將他負責的公司後勤事物處理好。作為公關部經理，關莘荷的表現更是可圈可點。但是窮和風以及絕這半文盲三人組，來到公司不是喝茶發呆就是去觀察那些漂亮的女客戶服務員。他們的工作，說一句「不懂」之後就丟給流天暗去煩惱了。
至於神出鬼沒的影，除了上下班刷卡打考勤能看到他之外，工作時間內便是影子都不見半個。流天暗坐在辦公室裡面，對弒神小組裡面除了道之外的所有人恨得牙根直癢癢。
因為真元受到限制，同時也不可能吸收天地元氣，所以流天暗的身子比一般人強健不到哪裡去。這樣輪番的高強度工作下來，不僅看著日益瘦了下去，精神也不太健旺。窮自從來了公司，吃好玩好還心情愉快，跟流天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終於，在弒神小組進入仙谷超級飛空島的一個多月後，流天暗病倒了。
「暗，你沒事吧？看，這是我跟風還有絕一起合錢給你買的花，祝你早日康復啊！呃，公司沒有你可不行，我們幾個可是認識的字都不多啊！對了對了，等你回到公司，記得跟歐陽大叔談談加薪的事情，大家的錢都……別別！別拿東西砸我！我這就走！」
窮丟下了掛著一根白色條幅的花圈後轉身就奔出了門口，若非他跑的夠快。砸在門上的花瓶估計就能讓他跟流天暗一樣躺在床上幾天起不來。
關莘荷勸住了流天暗，然後將那個寫著「音容宛在」的條幅撕掉，對著流天暗笑道：「這菊花開的真好。」
流天暗一看就是腦充血地樣子，躺在床上還直咳嗽。
「這幾個孽畜……等老子病好了一個個的都要好好的收拾一遍！唉，積勞成疾啊，我看還是要早點實施那個賣鏟子計劃算了。要不還不等咱們找到去破壞工廠的機會，我就要在這裡因工殉職了。」
關莘荷坐在流天暗的床邊，然後從果盤裡面拿了個蘋果出來。慢慢的用小刀削皮。沉默了一會，她才問道：「暗哥，你那個賣鏟子的計劃固然好，但是這裡是仙谷超級飛空島，能行的通嗎？」
「沒有問題！」流天暗有些蒼白地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說道：「正因為這裡是仙谷超級飛空島，所以我才敢玩這招賣鏟子！」
過了數日。流天暗病情已經好的差不多，從公司那邊傳來的文件也都揀重要的批示好，就站在窗台旁邊眺望仙谷超級飛空島上的高樓。正想著該去哪裡活動一下的時候，關莘荷跑來找流天暗了。
看樣子關莘荷剛從外邊回來，臉頰上是因為運動過後而泛起的紅暈。粉撲撲地顯得很嬌嫩可愛。幾條如絲的長髮被風吹到了她的臉旁，配著薄而且翹的嘴唇，看得流天暗的心跳也忍不住加快了一些。
等到氣喘得勻過來，關莘荷拿出了兩張票，對流天暗說道：「暗哥，你在屋子裡面也悶了好幾天，咱們出去看看演出吧。」
「演出？」
流天暗接過關莘荷手中地票。只見藍色的門票上面印著「天斜鼓隊專場演出」幾個大字。雖然流天暗在縈飛國的時候也聽說過演唱會或者是什麼舞蹈演出什麼的，但是鼓隊的專場演出倒是第一次聽說。
「鼓隊是什麼東西？難道就是幾個人拿著大鼓在那裡敲敲敲，然後咱們就這麼傻呵呵的坐下下面聽無聊的咚咚咚地聲響？」流天暗說完，越想越覺得荒謬。
關莘荷解釋道：「確實，鼓會就是去看鼓隊玩那些大鼓。但是，這些大鼓並非一般的敲鑼打鼓那種沒有技術含量的東西哦！」
聽關莘荷說得這麼有趣，流天暗也打起了精神，追問起這個鼓隊是什麼回事。經過關莘荷一番解釋，流天暗總算明白了其中的來龍去脈。
晴天大鼓，是一種晴天國特產的打擊樂器。其由來據說是因為晴天國的地面上。一年裡面難得見到幾次太陽，所以植物生長不好，人也蒼白蒼白的。後來每到出太陽的時候，礦工和一般居民就會使勁的敲打大鼓。表示心情愉悅的同時也祈禱天氣能晴朗更久一點。
久而久之。這種打擊樂器形成了自己地獨特韻律和套路，最後被傳到各個飛空島上的時候已經成為了一種時尚。一些來自地面的鼓隊在一些商業中介或者公司的操作下。開始到各個飛空島進行晴天大鼓地表演。能抓住這個機會，並且迎合觀眾口味地一些鼓隊，開始在飛空島的表演圈子裡面大受歡迎。
「好歹也算是一項民粹，既然來了就去看看放鬆一下吧。」
經不住關莘荷地慫恿，流天暗也只得答應下來。轉頭望向窗外，天邊一輪落日正在慢慢的沒入雲海。仙谷超級飛空島尤在雲海之上，所以在這裡看日落，有一種類似在海邊看夕陽入海一般的感覺。夜風吹來，關莘荷的髮絲有幾根飄到流天暗的臉上。漸漸降臨的暮色之中，隱隱的香氣從關莘荷那邊傳來，流天暗在剎那之間覺得有點失神。若不是關莘荷轉身得快，流天暗差點就想將那個問題說了出來。
「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仙谷市的夜晚很特別，都市中高樓的燈光還有七彩的廣告招牌照耀得漫天星光都有些失色。流天暗跟關莘荷坐上了客運仙術飛車，來到了仙谷大劇院。看著時間還早，兩人就先去大劇院對面的小吃街把晚飯給解決了。
吃完之後，時間剛好差不多，兩人在門口出示了門票就進入了仙谷大劇院。因為地理位置還有劇院規模等等因素，仙谷大劇院作為各種商業演出的場所如同聖地一般。
流天暗剛剛走進大劇院，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剛剛向著演出大廳的方向走了幾步，流天暗就覺得腦子裡面嗡嗡作響。如同蒼蠅蚊子的聲響一般。
「怎麼了？」
關莘荷馬上發現了流天暗的臉色有些不對，然後立即關切地問道：「是不是身體還不舒服？要是病情惡化了就不好了，回去休息吧。」
流天暗看到關莘荷著急的模樣，便笑著說道：「沒事，剛才東西吃得多了一點，所以肚子漲的有點不太舒服。進去吧，坐一下就好了。」
看到流天暗好像又沒什麼事情了，關莘荷只得跟流天暗進去。因為特地選了位置。所以兩人坐在中間略微靠前的地方，視野相當的好……大劇院裡面開始不斷的有觀眾走了進來，流天暗注意了一下，發現竟然是以年輕人和老年人為主。
觀眾進場用了大約二十多分鐘的時間，期間流天暗因為無聊，開始打量起大劇院裡面的裝潢來。整個劇院地內部採用菱形的設計，座位從前排到後排隨著地面台階逐漸的升高。確保後面的觀眾不會被前排的人給擋住。一看就知道造價不菲的仙術擴音裝置安置在劇院兩邊的牆上，看起來效果應該不錯。不過在仙術擴音裝置兩邊地那些如同水晶一般的長條立柱，流天暗就不知道那是什麼玩意了。
觀眾進場完畢，大劇院的主光燈迅速的暗了下來，只有幾束燈光打在了舞台之上。流天暗斜眼望去。只見那些水晶立柱一般的東西好像隱隱約約地透出一點暗紅的色澤。不過仔細看的時候，又好像沒什麼特殊的。
幃幕徐徐拉開，燈光一下子全都聚焦在舞台之上。只見四隻大鼓呈半圓形擺放在舞台之上，每隻大鼓後面都站著一個紅色方巾蒙面的男子。一身暗紅的緊身衣物的包裹下，健壯地肌肉如同連綿的小山丘一樣墳起。四個人手中都拿著兩隻如同嬰兒手臂般粗細的鼓槌，剛剛出場氣勢馬上就出來了。
大劇院裡面馬上響起了排山倒海的歡呼聲，那些老人彷彿也聊發少年狂一般。跟著大聲的喧嘩。天斜鼓隊是晴天國相當著名的鼓隊之一，在當地擁有大量的鼓迷。不過劇場裡的喧嘩並沒有引起流天暗的注意，只是一直在他腦海裡面時弱時強的嗡嗡聲突然停止了。
流天暗同時也注意到，那些在仙術擴音裝置下地水晶立柱，竟然開始有一點淡淡的暗紅光澤亮起。不知道為什麼，他此時感覺到一種不祥的預感，彷彿待會會發生什麼事情一樣。
「不會吧，這個時候會有修真盟的人發動攻擊？不可能啊，弒神小組地身份應該掩飾得很好。」
想是這樣想，但是流天暗卻沒有放鬆警惕。摸了一下手腕上地儲物手鐲。流天暗甚至開始準備好了隨時運用衝破丹藥對真元束縛的功法。
「咚」
一聲巨響，大劇院裡面立即沸騰了。流天暗分神看了一下舞台之上，然後立即呆住。只見那四面大鼓地鼓面之上，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竟然浮現出了一些字跡。流天暗雖然真元受到束縛。但是體內渾厚的命元依然讓他有遠勝正常人的視力。瞇著眼睛凝視了一下。流天暗驚訝的發現四面大鼓上的字不但都是古體，而且還各不相同。
「太極、兩儀、四象、八卦……這些古體字是什麼意思？在敲擊這些大鼓的時候。會有古體字浮現，難道這些大鼓也是法寶，甚至是當初那個老頭說的什麼道修六寶之一？」
鼓點連綿不斷，細膩而低沉。流天暗注意了一下，寫有「兩儀」和「四象」兩面大鼓正被快速的擂動，而「太極」和「八卦」兩面大鼓卻依然毫無動靜。連綿的鼓點如同群獸在荒山之中齊奔，一股蒼涼的氣勢頓時迎面而來。流天暗一愣，不知不覺的將手指從儲物手鐲上挪開。
「咚！咚！」
彷彿是在群獸後面跟著一隻什麼奇異而兇猛的巨大怪獸一般，「八卦」鼓也響了起來。只見那紅巾蒙面之人。手中的兩根鼓槌先後落在了鼓面之上，但是每槌一下都彷彿有八個聲響同時迴盪起來。流天暗見得這些人鼓技確實神妙，再加上沒有發現其他什麼端倪，便將注意力都放在了舞台之上。
周圍牆壁上的水晶立柱隨著鼓點的起落，其中地暗紅光芒也時隱時現。過了十多分鐘之後，整個大劇院裡面的觀眾全都安靜了下來，只聽到三面大鼓的聲音在不斷的迴響。
快慢有致的鼓點在大廳裡面如同迷霧一般的蔓延，每個人聽著鼓點的時候都有在腦海中浮現不同的幻想。比如流天暗此刻地腦海裡面。開始出現一座荒涼的大山。山壁異常的陡峭，各種角度突出的怪石令人僅僅是仰望就產生一種眩暈的感覺。
流天暗仰望荒山，幾顆扭曲的怪松從巖縫中掙扎而出，靜靜的沐浴在月光之下。沒有山風，也沒有獸鳴，只有自己地心跳在這個夜晚也別清晰。
彷彿感應到了什麼，流天暗轉身望去。遠處的林子裡面。一個黑色的身影正緩緩的走來。身影看起來很熟悉，流天暗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個身影走來地方向。
關莘荷！流天暗使勁的搖了搖頭，實在是無法相信自己竟然會在這裡看到關莘荷。因為這座荒山，正是流天暗長大的地方——天芑山。他相信在自己的回憶之中。這裡是不可能遇到關莘荷的。
關莘荷看到流天暗之後，顯然也是有點愕然。不過轉瞬之間，關莘荷的眼中就有晶瑩的淚光在閃動，整齊地牙齒輕輕的咬住下嘴唇，好半天之後，竟然說了一句話。
「魏壁連，魏哥哥……我知道你還在。真的……」
話沒有說完，關莘荷眼中的淚頓時決堤，然後向著流天暗的方向奔了過來。看樣子，好像一旦投入流天暗的懷中，馬上就會大哭出聲來。
「孽障啊……小子，快點清醒過來，不要入了心魔。」
一個聲音在流天暗腦海中猛然響起，他馬上清醒了過來。轉頭四處望了一下，流天暗發現自己依然還是待在仙谷大劇院的大廳之中，四處都是如癡如醉的觀眾。再看看坐在自己右邊的關莘荷。流天暗發現她確實已經是淚流滿面。
「喂，怎麼了？」流天暗看著不太對勁，用手輕輕拉了一下關莘荷，但是她卻依然直愣愣的望著舞台地方向。
順著關莘荷的目光方向望去。流天暗心中頓時一驚。只見那站在有「太極」字樣大鼓面前的男子。手中的鼓槌向著大鼓緩緩地落下，然後又輕輕地將手抬起。按照常規來說。這樣緩慢的動作，根本就不可能將鼓擂出聲音來。但是流天暗卻清楚地聽到，每當鼓槌落在那「太極」鼓面上的時候，卻有一個巨大的聲音深深的在大廳之中迴盪。
鼓聲如同震撼了整個世界一般，流天暗一陣迷糊，眼前的景物又開始模糊了起來。眨了幾下眼睛，流天暗發現自己好像又站在了那荒涼的天芑山山腳下。關莘荷依然是淚流滿面的靜靜站在那裡，看著流天暗的目光片刻都沒有離開。彷彿自天地初開以來，她就站在那裡凝視著流天暗一般。
「咚咚咚」
流天暗覺得體內一陣煩躁，隱隱流動的微量真元如同已經失控一般，化作無數的小針正在刺激他的心臟。想到了先前提醒他的那個聲音，流天暗急忙強制調動體內的命元，對失控的真元進行反撲。
「嘩啦」一聲，如同玻璃碎裂的聲音一般，所有的幻想都從流天暗面前消失。仔細一看，又是在大廳之中。流天暗現在知道那大鼓的聲音能強制的令人進入走火入魔的邊緣，看到關莘荷依然是在發呆，情況相當的不妙。
拉住關莘荷的手，流天暗一鼓作氣的逆轉霸道之法，以自己的命元為基礎，硬是迫得自己殘存的真元進入了關莘荷的體內。真元一旦貫通，流天暗本身的命元就開始向關莘荷的體內輸送。
關莘荷只覺得一股暖流湧入，然後立即清醒過來。以她的修行水準不可能不知道，剛才差點就在走火入魔的邊緣。不過跟流天暗不同的是，她完全不記得自己經歷了什麼樣的幻象，只是的淚水告訴她，不管什麼是什麼幻象，剛才她的處境都是異常危險。反過來抓住流天暗的手，關莘荷用手指在流天暗的手掌上寫到：台上那幾個傢伙應該是修真盟的人，剛才咱們遭到攻擊，是不是馬上離開這裡？
流天暗低頭思索一陣，抓過關莘荷的手掌寫到：不要動，如果身份暴露，修真盟的人應該不會選擇在這種人多的地方下手。我看，應該是對方的大範圍試探。
對視一眼，兩人立即心領神會。雖然真元限制比較厲害，而且流天暗的真元還在剛才幫助關莘荷避免走火入魔的時候消耗得七七八八，但是勝在命元渾厚。兩人此刻全都靜守心神，不去理會那鼓聲的變化。這樣一來，雖然鼓聲依舊，但是卻沒有辦法再將兩人硬生扯入走火入魔的境地。
「剛才若不是我提醒，你小子就有禍了！不過這些傢伙真是邪門，竟然擁有這套天地鼓，還拿來做這種用途……」
剛才那個聲音在流天暗的腦子裡面再度響起，把他嚇了一跳。不過片刻之間，他就冷靜了下來。因為這個聲音他相當的熟悉——就是江山社稷圖裡面的練雲生。
且不管練雲生如何會將聲音傳到自己腦子裡面來，流天暗猜想應該直接用意念就可以跟練雲生交流。於是繼續安定心神，然後開始集中思想跟練雲生溝通。
「老頭，是你嗎？」
「廢話，不是我難道還能是誰？」
「你不是在江山社稷圖裡面嗎？怎麼會冒出來，還跟我這樣交談？」
「……我也不想的，不過上次用神識進入你的身體裡面，幫你引導那些異種真元，害我的神識跟你的神識有了聯繫。現在在台上的這套法寶一共四件，叫做天地鼓，也算是有些年頭的法寶。這套法寶專門攻擊人的神識，所以你被攻擊之後我立即就會受到影響。我一個孤寡老頭，死了無所謂，要是你這樣走火入魔的掛掉，那就不划算了。」
沒想到練雲生竟然又救了自己一次，流天暗心中多少有些感慨。不過還沒有等他回應練雲生，大廳裡面突然爆發出了如雷的掌聲。原來天斜鼓隊的第一場晴天大鼓已經表演完畢，正在台上向著觀眾們鞠躬致意。
流天暗看到有一些觀眾離開座位去大廳外邊，估計有些是買零食和飲料，又或者去廁所。當機立斷，流天暗拉著關莘荷就跟著離開。如果在這裡多坐一下，他可沒有信心還能繼續熬到演出的結束。
離開演出大廳的時候，流天暗突然問了關莘荷一句：「對了，魏壁連是誰？」
關莘荷愣了一下，看著流天暗說道：「魏壁連？我不認識這個人啊。男的還是女的？」聽到關莘荷這麼一說，流天暗也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