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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學院卷 第621章 心病仍須心藥醫 文 / 了了一生

    第621章心病仍須心藥醫

    把事情交待下去後,古楓再沒什麼可想,直接駕車回家。

    回到家之後,卻發現他的老徒弟難得的登門拜訪了,而且還提著水果禮物。

    「咦,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古楓看到楚漢良,不由扭頭看看天的西邊,又搖頭道:「不對啊,這太陽剛從西邊落下去沒多久呢!」

    「師父!」楚漢良訕訕的喚了一句,很有那麼點求饒的意思。

    古楓沒有回答,反而左右張望,然後問楚漢良:「你是在叫我嗎?」

    「師父!」楚漢良窘了下,跟得古楓久了,雖然不能說古楓一翹起尾巴,他就能知道古楓是想拉屎還是要拉尿,可是古楓的脾性,他多少還是瞭解的。

    古楓明顯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剛進門看到自己的時候,眼中雖有喜意,但說話卻故意粗聲粗氣的,顯然是在生氣自己這麼久沒來看他呢!

    「師父,對不起,最近我一直在外地辦案子,所以沒能來看你!」楚漢良趕緊低眉順眼的道。

    「哦,我倒是忘了,現在你好像是個什麼大隊長了,升了官,發了財,倒是把你師父給忘得一乾二淨了啊!」古楓陰陽怪氣的道。

    「師父,哪能呢,我忘了誰也不敢忘了您啊!」楚漢良趕緊的回答道,臉上的表情頗為誠懇,不過這倒也不是他裝出來的,而是發自內心的,正因為古楓傳授他的那幾招,這才讓他與匪徒近身搏鬥的時候,數次死裡逃生,也屢屢立功破奇案。在警務系統的散打比賽上,也開始漸露鋒芒。

    若沒有古楓,楚漢良死翹了不敢說,但最起麻醫院是得幾進幾出了。

    「哼!」古楓輕哼了一聲,這才坐了下來。

    蘇曼兒和施玉柔都不在家,夏雪和夏雨站在一旁,頗為有趣的打量這歡喜怨家似的一對。

    姐妹倆已不是第一次看到這位了,在上次嚴新月綁架案的時候,曾經有過匆匆的一面,不過當時也沒怎麼留意,這下細看起來,心裡卻不免嘖嘖稱奇,這個男人,一身的警服,年紀還老大不小,看肩膀上的花花槓槓,明顯還是個警官,怎麼說也比古楓大個十來歲,可他怎麼就叫起古楓師父來了呢?

    更讓人稱奇的是,這個老徒弟在那個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小師父面前,還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低眉順眼,謹小慎微的賠著笑臉。

    看到古楓臉上的表情明顯有所緩和,楚漢良抹了抹額上的冷汗,長吁一口氣,他的師父雖然由始至終沒說一句好話,可是據他對師父的瞭解,這個表情已說明他暫時原諒自己了,於是趕緊盡拍馬溜須之能,給古楓端茶遞水:「師父,你喝茶,你喝茶!」

    「嗯!」古楓倒是老實不客氣,擺足了師父的架子,這才端起茶喝了起來。

    在古楓喝茶的時候,楚漢良喝在老實的坐在那裡,但屁股上卻像有釘子刺著似的不安,嘴唇幾次蠕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顯然是心中有事,卻又不敢說。

    古楓視而不見,反倒是道,「既然難得來了,晚上就在家裡吃飯吧,吃完飯,咱師徒倆好好對練下,看看你最近功夫長進了沒有!」

    「啊?」楚漢良睜大眼睛,跟古楓對練,那他不就成人肉沙包了?趕緊擺手道:「不,師父,我這次來,這次……」

    「嗯?」古楓的臉拉了下來,冷聲道:「我就知道你這傢伙是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

    楚漢良臉上窘了下,吱唔著不敢出聲。

    古楓真不知道自己當初是哪根筋不對,竟然收了這麼樣的一個徒弟,無奈的歎口氣道:「說吧!」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就是欣染她,生病了!」楚漢良結結巴巴的道。

    「生病了就上醫院找醫生去唄!」古楓沒好氣的道。

    「可是那丫頭性子實在太倔,說什麼也不肯上醫院!我在外面出任務幾天,回來之後才發現她生病了,問她怎麼不舒服也不說,讓她看醫生也不去,我沒得法子。」楚漢良面露苦色的道。

    不會是屁股上又長瘡了吧?古楓在心裡疑問,臉上卻不動聲色的道:「所以呢?」

    「所以我就上門請師父您來了!」楚漢良面有愧色的道。

    醫者父母心,古楓聽了這話立馬就想跟他走了,可是想起那天楚欣染的態度,心裡又感覺不爽,這就沒好氣的道:「有事的時候才師父師父,沒事的時候怎麼不見你打個電話來問候下。」

    古楓真的很想好好問問楚漢良,難道師父這個東西,就是用來利用的?

    「師父,你要打要罰,我都認了,你先幫我去看看欣染好嗎?」楚漢良太瞭解古楓了,這絕對是個牽著不走,趕著倒退的主,用硬的,他會比你更硬,而且楚大刑警再硬,也硬不過他的師父啊,所以唯一的辦法,只能是來軟的。

    是的,知師莫若徒,楚漢良果然很瞭解古楓,古大官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軟。

    聽到楚漢良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他就不情不願的站了起來,但嘴裡卻仍沒有一句好話:「次次她有病就來找我,我成了她的家庭醫生了嗎?」

    楚漢良裝聾作啞,裝什麼也沒聽到的樣子,趕緊在頭前屁顛顛的開路。

    兩人齊齊出門,朝楚欣染家趕去。

    駕車在路上的時候,古楓就在想,如果這一次楚欣染真的是那個什麼瘡復發的話,自己還真不能再像上次那樣便宜她了。

    反正像這種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沒心沒肺沒腦子的草包美人,自己不吃,也會被別人吃的。與其便宜了別個烏龜王八蛋,那還不如自己硬啃了呢,怎麼說自己跟他叔叔還是師徒關心,追究起來也能落個「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

    一路的胡思亂想,很快到了楚欣染家。

    楚漢中沒在家,也不知道是外出未歸,還是有意躲開了!

    楚漢良敲開房門後,古楓便對他道:「我這還沒吃飯呢,你去回味齋那裡給我打包一桌齋宴回來吧!師父今天心血來潮,想吃齋呢!」

    對古楓的人品,楚漢良是極為不放心的,他可真怕自己外出去化齋,他的哎呀師父卻在這頭偷偷吃肉呢!

    「怎麼?不聽使喚了?」古楓見他站在那裡猶猶豫豫的,不由就怒道。

    「我,我這就去!」楚漢良一見他發怒,啥也沒敢再說,趕緊就出門去了。可是出了門,上了車,卻又不免胡思亂想,要是這個哎呀師父真把自己的侄女給搞了,那侄女不是成了自己的師娘了?儘管說,自己這個貌若天仙似的侄女也只有古楓這樣的男人才配得上,可是想起這莫名其妙的關係,心裡還是覺得有點寒磣的。

    古楓進了房間,反手關上了門,轉過身來才發現楚欣染靜靜的躺在床上,微張著睡意惺忪的眼睛,顯然是在睡夢中剛被敲門聲驚醒。

    「是你!」楚欣染看到古楓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是意外。

    「可不就是我嘛!咦,瞧你這意外的表情,難道以為來的是金同學?」古楓老實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到楚欣染的床邊。

    楚欣染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挪身子,憔悴的臉上浮起一絲緋紅,顯然是不適應一個大男人隨隨便便就坐到她的閨床上。

    不過說起金元成,她的眼神卻不免一黯,這傢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有氣無力的問:「你怎麼來了?」

    古楓瞧她那見外的模樣,心裡就不禁嘟噥,你這身上還有什麼東西我沒看過呢?真是的!心裡有氣,嘴上自然就硌應人,張口就道:「來看看你死了沒!」

    「謝謝你的關心,我還死不了!」楚欣染咬著牙道。

    「是嘛,我就說你死不了的,就你那老叔瞎緊張!」古楓沒心沒肺的繼續說風涼話,「小病小痛嘛,睡一覺,忍一忍,說不定就過去了!不過,說不好,也有可能病入膏肓呢!」

    「姓古的!」楚欣染原本蒼白的臉色被氣得通紅一遍,狠狠白他一眼道:「你到底是來幹嘛的?如果你是專門來氣我的,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瞧,果真不是什麼大病呢!發脾氣還這麼中氣十足的,鐵定死不了!」古楓嬉皮笑臉的道。

    楚欣染氣不過,把手從被子裡伸了出來,拿起後背的枕頭就打到古楓的身上。

    古大官人皮厚肉粗,別說是枕頭,就是磚頭也很難傷得了他,反手一伸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楚欣染的手被他一把握住,渾身就是一震,下意識的想抽回來,卻是怎麼也抽不回,正待出聲喝止他的時候,卻發現他的三隻手指已經把到自己的脈腕上,這才知道他是在給自己把脈,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任由她握著了。

    古楓替她認真的把了一下脈,然後抬眼看她的氣色,卻是不經意的看到她那從被子裡坦露出來的雙肩,宛如削成,粉肩玉琢,穠纖得中,修短合度,尤其是肩膀上掛著的那一條細絲帶,讓古楓跟本分不清那是紋胸帶,還是睡裙帶,但不管是什麼帶,這都已經夠讓人浮想聯翩了。

    楚欣染見古楓起初還中規中矩的給自己看病,可是看著看著,那眼神就凝集到自己的胸前,定格在那裡,久久不肯離開,心裡不由又是一顫,原來你也不是色肓,也知道姑奶奶秀色可餐呢,可是臉上卻還是很不好意思,嗔怪的張嘴道:「喂,你到底看夠了沒有?」

    「呃!」古楓這才訕訕的收回了爪子和目光。

    「我得什麼病了?」楚欣染問道。

    「心病!」古楓想也不想的道,然後竟然像二愣子似的又補充一句:「你該找個男人了!」

    「你!」楚欣染被氣得渾身哆嗦,再次拿起枕頭拍打他,可是看他那表情,還極受用似的,這就扔了枕頭,伸出長長的指甲狠狠的掐他。

    「哎喲!」這回,古楓總算是配合的叫了起來。

    「我到底是什麼病!」掐了他好一陣,掐得楚欣染自己都不忍心了,這才放開他正色問。

    「沒什麼大病,照西醫的說法,也就是個感冒。不過在我以前所學的古醫術看來,你這病就可大可小,旦凡善醫者,先醫其心,而後醫其身,其次則醫其未病,外感風邪,內停食滯之患,很快就可以料理好,可是這病如果是心情所致,那就靈丹也不管用了!」古楓一邊侃侃而談,一邊撫著自己的下巴,不過很可惜,他沒有師父那麼長的鬍子,學起來一點也不像樣。

    楚欣染聽得一頭霧水,張嘴問道:「你說了這麼大半天之乎者也,到底什麼個意思?」

    古楓想了想,道:「心病仍需心藥醫,解鈴還須繫鈴人!」

    楚欣染恍然,再看古楓的時候,眼神就不免有些幽怨,說得那麼好玄乎,難道你就不知道心藥在哪裡?繫鈴的又是誰?

    古楓沒注意她的表情,只是拿起紙筆專心的開方子,頭也不抬的道:「這個藥呢,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早一次,晚一次,晚上那次翻渣再煎即可,一劑下來,厭食,不思睡寢,渾身乏力,頭重腳輕的毛病應該就可以好了,只是……」

    楚欣染聽得兩眼一陣陣發亮,對古楓實在是有那麼點敬佩,因為她可是什麼症狀都沒說呢,他就完全知曉了,而且說得毫無二致,半點差錯都沒有,不過到最後見他又吞吐起來,不免就急問:「只是什麼?」

    「只是這症狀雖然易好,可是心結卻難去,治根之本,你恐怕還得約金同學出來,開誠佈公的談上一談呢!」古楓歎口氣道。

    「這關他什麼事!」楚欣染立即拉下了臉。

    「藥方我已經開了,肯不肯信,那是你自己的事了!」古楓說著拍拍手,這就準備離去。

    「慢著!」楚欣染低喚一句。

    「呃?」古楓轉過身來,見楚欣染滿臉緋紅,欲言又止,頓時有點恍然的道:「你是不是想讓我看看你屁股上的那個瘡好了沒有?沒關係的,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只看屁股,別的不該看的我保證不看!」

    楚欣染原本是想對他說謝謝來著,可是又有點不好意思,正猶豫間卻聽到他說這樣的下流話,一陣氣火攻心,這就怒道:「死流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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